狗狗倒是兴高采烈,不断上窜下跳,朝沈定泽咧着嘴笑。阳光灿烂的笑容里还是纯真得紧,看来他并不了解昨晚两人做的事在他们的人生中存在什么意义。
他只单纯地感觉到更亲密、更亲切、更亲昵,而肉体的接触带给他从前没有想象过的乐趣,这可比红色的果子和新口味的牛肉干有趣多了。
"主人滑滑的。"蹭到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沈定泽旁,狗狗伸手抚摸沈定泽掩盖在薄被下的大腿,认真地寻找形容词:"象冰激凌一样。"
沈定泽瞅他一眼,狗狗挠头,转转乌黑的眼珠继续寻找好点的比喻。
"嗯……象融化的冰激凌一样。"
"还象牛肉干呢。"沈定泽挤他一句。
"牛肉干?"狗狗疑惑凑上去嗅嗅:"没有啊。"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在沈定泽侧腰。
"唔……"沈定泽皱眉,忍不住轻轻踢开他:"走开,主人要睡觉。"
狗狗无辜地站在一边蹙眉:"可是,狗狗饿了。"
对于第一次当受方的沈定泽来说,现在要他下床走动实在是一件极不情愿的事。
过分,为什么会神经短路,居然忍气吞声让自己的宠物把自己剥皮拆骨?
而且,沈定泽瞥狗狗一眼,他咬定狗狗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可恶,他恨不得用最大的力气把这两个字怒吼出来。
但……沈定泽还是瞥狗狗一眼,狗狗一定会被唬到的。他可以预想他的小宠物忐忑不安地缩在角落,或者甚至缩到书桌底下―――那是狗狗最习以为常的躲藏点。
"狗狗饿了。"刁蛮的小东西已经学会跺脚。
有时候,沈定泽真后悔让狗狗当明星。他学不来真正的应酬心计,却吸收了不少撒娇的手段。
"等一下再给你弄。"
看着狗狗因为失望而瞪得老大的眼睛,沈定泽不由又开始心软。狗狗开始无精打采,在房间里钻来钻去,不一会,他打开房门窜了出去。
牛肉干……这三个字冒出脑海的时候,沈定泽恰好听见噔噔上楼梯的脚步声。
"主人,牛肉干!"不出所料,狗狗捧着大铁罐子跑过来:"狗狗要吃。"他打不开被锁上的铁罐,沈定泽怕他零食吃得过多,上个月已经开始严格控制。
沈定泽接过罐子,却没有打开。他把罐子放在床边。
狗狗有点失望地嘟着嘴。
不能怪狗狗,天快黑了,可狗狗连一块排骨都没有吃到嘴里。主人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动都不肯动。
沈定泽叹气:"你自己去,打开冰箱,把排骨拿出来,放进微波炉。调四分钟就好了。"
平日常看的事,狗狗应该会吧?反正沈大少爷不想动。他简直有点怄气,自己才是倒霉的那个,凭什么要下床给宠物弄吃的?
"好!狗狗去。"狗狗转身去抓门把。
"等等……"沈定泽忽然叫住他,想一想说:"把冰箱里的快速饭盒也热一热,端给主人。"
狗狗恍然大悟似的:"主人饿了?"他想起沈定泽什么也没吃。
"嗯。"
狗狗愣了愣,居然又跑到沈定泽身边。
"干嘛?"沈定泽奇怪。
狗狗亲昵地低头蹭蹭沈定泽,声音蓦然放轻:"主人好可怜。"
"呃?"
"狗狗要照顾主人。"他在沈定泽的额头亲了一下,就象沈定泽平时对他做的一样。霍然跳起来,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了。
沈定泽躺在床上,一脸呆相。
啊,啊,我的狗狗似乎长大了。他傻笑起来,这种傻乎乎的笑容,实在极不适合他潇洒帅气的形象。
虽然觉得狗狗应该能胜任这么简单的任务,但沈定泽还是习惯性的担心。
狗狗确定知道冰箱里哪盘是排骨吗?狗狗知道微波炉应该用微波炉专用餐具吗?还有,狗狗知道微波炉是什么样子的吗?
"啊!"
越想越不放心的时候,楼下的惨叫让沈定泽整个从床上跳起来。
叮咛当啷,似乎什么被砸在地上。
下体的不适猛然牵扯着神经,他顾不上这些,一瘸一拐三步并做两步跳下楼梯。
"怎么了?"还未冲到厨房,一个身影窜出来求救似的抱住沈定泽。
"好疼啊!"狗狗仰头哭诉,向沈定泽伸他微微发红的指头。
烫到了吧。
沈定泽瞬间就猜出问题所在,这小笨蛋馋坏了,迫不及待伸手去捧刚刚加热过的瓷碟。
"怎么烫成这样?"沈定泽把狗狗的手指含在嘴里:"你转了几分钟?"
狗狗无辜地看着他。
沈定泽叹气,他明明交代只加热四分钟:"看来还是不能信任你啊。"
"排骨都掉地上了。"看来,狗狗最心疼的不是沈定泽高价从法国买回来的瓷碟,也不是自己的手指。
"小笨蛋。"沈定泽再度长叹。
狗狗眼泪汪汪地缩在他怀里,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亏他还说要照顾主人呢。
免费将自己赠送到"狗口"的沈定泽,苦命的在赠送后第一个夜晚进厨房料理狗狗的晚饭。
晚风习习,如果这个时候问沈定泽何谓"爱",他八成会给出一个公式―――爱=受苦=倒霉=倒八辈子霉=报应……
关了灯,漆黑中狗狗的眼睛闪烁起来。
"主人,玩游戏吧。"狗狗放轻声音,神秘地探询。
沈定泽打个寒战:"不玩。"
"狗狗想玩。"
"不可以。"
"那为什么昨天可以?"
"因为……"沈定泽有吐血的冲动,他忍下一口长气,对狗狗笑笑:"狗狗,我们玩个新游戏好不好?"
眼睛一亮,狗狗从床上猛然坐直:"好啊。"
"游戏是这样的,"沈定泽诡异地笑着:"你趴下,用嘴巴帮主人做……不是,是用嘴巴含住主人那里……"
"嗯?"
"¥%#%……×%¥%……明白了吗?"
"明白了。可是这个游戏好像没有昨天那个游戏有趣。"
沈定泽脸色发青:"你不是说要照顾主人吗?主人那里很疼。"
"啊?主人疼疼?"
"当然啊。"
"嗯,狗狗照顾主人。"狗狗壮士般地一点头,俯下身子。
温暖的湿度笼罩过来,沈定泽舒服地闭上眼睛。
"狗狗乖,就是这样……喂喂,我警告你哦,不许咬主人。如果你敢咬的话……呜呜……嘿,你还挺有天分的。"
弦月高悬,夜色清冷。
屋里虽然漆黑,但空气,却流逸着无尽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