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之后,必然是万里晴空。
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而言,狂风暴雨之后,还有另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我逃脱了小日本色情工业的虎口,却落入了中西混血儿帅大款的狼嘴。
别问我此刻为什么会置身于酒店老板的办公室里,因为是这位褐发灰眸的大帅哥在没征求我任何同意之前一路把我拖进来的。
而拥有这项殊荣的他,必然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了。我不仅感叹命运的作弄,在这种情况下也能遇到他,不是作弄是什么?
“上次被你拒绝之后,我一直都挂念着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硬铮铮的铁汉呢。但想不到,原来你更热衷于这种赚钱方式啊……日本人的那根比较吸引你吗?”
他悠闲地靠在靠在摆满各式洋酒的吧台,语带调侃地说着下流的话语,天知道我为什么要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如此奚落。
首先,我并非在为他服务;其次,我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上;而且,经过了刚才的惊吓,我的心情可谓恶劣之极。因此,我体内的那点仅存的自尊自爱冒了出来,反驳的声音带有令自己也吃惊的趾高气扬:
“先生,请你搞清楚两点:第一,我喜欢怎样的赚钱方式与你无关;第二,我要是早知道是那么回事……我也就不会落荒而逃。所以,请你不要随便评价我,虽然我并不在乎被你误解。”尽管他刚才救了我,但我并不认为这种状况下自己需要答谢他。
“哈哈哈哈……”他忽然开怀大笑,当你并非跟别人开玩笑而别人却笑了的时候,你会了解我现在那种被侮辱了的心情。我眼里冒着冰冷的怒火,瞪着他,等着他的笑停下。
他好不容易笑够本了,终于停下,笑完之后,他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凌厉。
“你总是叫我捉摸不透,一时懦弱贪心,一时好强直率……我开始好奇你的真实个性了,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文彬……”
哪个才是我?我也迷惑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跟着本能来的,我很清楚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什么情况。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他对我的称谓似乎过分亲热了点,要是平常我大概不会去注意这些芝麻绿豆的事,但面对眼前的高傲男子,我就是不想妥协。我再次冲口而出:
“先生,我们萍水相逢,我甚至连你姓什名谁都不知道,我的个性到底是怎样的,跟你完全没关系。”
“李唯。”他嘴里冒出两个中文字。
“啊?”原谅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叫李唯,英文名Reeves.W.Thomas。”他嘴里冒出一串。
“……你是混血儿?”
“对,中英混血。”
“哦……妈妈是英国人?”
“没错。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他吧?我纳闷,他把我带来这里,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了,你还有吗?”我反问。
“我有……”他邪气地笑着,猛然伸手,我就像小鸡被老鹰擒获一样被抓进他怀里,我立即全身僵硬。
“顾文彬先生……能麻烦你抬一下头吗?”他说话时的热气喷过我的头顶,我微微抬起下巴,额头竟差点抵上他的鼻尖,可想而知他靠得有多近。
这个角度能让我清楚地看见他刚毅的下巴线条,而我非常不习惯这个姿势,因为我的上身完全陷入了他的两腿之间,下身则半跪着,全然一副拜倒在他脚下的架势。我尝试地想把他推开一点,他却抱得更紧,甚至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我未及开口,他倒提问了:
“顾先生,你觉得我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吗?”
他对我的称谓变得生疏起来,但我们此刻的状态却又如此亲密。对于他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我没有奉承的义务,但我也没有激怒他的必要,因此我选择从实回答:
“你是很有魅力,不过那是对女人吸引力。”
“呵呵……不一定哦。”他笑得深奥,接着问:“你认为我的魅力来自何处?”
我想了一下,答道:
“外形跟财势。”
我说的是大实话,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渴望拥有跟他一样的魅力,而他却自嘲地笑了,他说出来的话跟他的笑容一样叫我迷惑——
“是啊,被我吸引住的人,都是冲着这两样东西来的……”他勾起我的下巴,语带诱惑地问:“顾先生……你也会被我吸引吗……?”
对于这个询问,我有很多个选择,我可以回答“不会”,我也可以回答“我只爱你的钱”,但我却怔住了,我迷失在他眼里的漩涡中——那种誓要把人吞噬的激情漩涡。
“我不知道……”我颤抖的双唇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我都不确定自己说的是什么。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前的领带上。我感觉到手心里正按着一个坚硬冰冷的物体,我随即清醒过来,缩开手低头一看。
那是一枚宝石领带夹,此刻,镶嵌在上面的两颗红宝石正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我心跳雷动,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表态。
他把领带夹取下,缓缓道:
“这是英国的‘绯立斯’公爵送给我的礼物,原价六千英镑,拍卖价接近三万……”
三万英镑?!几乎等于六万美金?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财富!他居然随便从身上一拔就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我死盯着那枚看起来只比一般领带夹精美一点的宝物,那只可以换到一间上等套房四辆小汽车的领带夹。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为他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顾先生……你的眼神是否可以克制一点?”他边笑边问。
我是很想在这种状况下依旧保持刚才的风度,但原谅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除了目瞪口呆,我还能怎样?我那廉价的清高,在价值六万美金的宝石领带夹面前荡然无存。
他止住了笑,嘴里吐出无情的话语:
“顾先生,虽然你上次的拒绝让我很受打击,不过我坚信……只要价钱开对了,没有人是无价的……”
他说得对,我一开始就不是无价的……他接下来的话,依旧是一贯的冷漠跟下流——
“我原本觉得,你的口交算上五万元已经是破天荒了,不过既然你不认可……那我不妨把价格抬高一点。”
他把领带夹放在我发颤的手上,让我自己捏住。
“六万美元……换你一次口交,够吗?”他在我耳边低语。
他的嗓音很柔,而我的耳膜里却在嗡嗡作响,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的声音。捏着领带夹的右手由于过度用力,几乎麻痹。
道德跟气节,在金钱之前该如何衡量?我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我可以跟自己说,只是口交,回去漱漱口就得了,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我可以预料到口交之后的下一步、下下一步,我知道绝对不会就这么停止。
被迫卖淫的妓女,第一次绝对不会是自愿的,但是经过了第一次,接着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还会反抗吗?还会挣扎吗?
只是一次口交……就能获取我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财富。我不用再挨饥抵饿,不用看上司脸色做人,不用冒着风雨赶去上班,不用半夜窝在干硬的棉被里簌簌发抖……
我工作得那么辛苦,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渐渐地,我把领带夹收回口袋里,我跪下,在他兴致盎然的注视下,拉开他的皮带。
咧——拉链开启的一瞬间,宣布了我的沦陷。
南宋哲学家朱熹说过:
人常咬得菜根,则百事可为。
我姑且把这次的经历当作一种磨练,只可惜我咬的不是“菜根”……(==|||)
过程实在没什么值得回味的,尽管那物体并不肮脏,但我到底没那个豪爽气概直接把它放进嘴里。
他看得出我的紧张与生涩,并且很“好心”地教我每一个步骤,我很认真地按他的要求做——虽然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学习这门知识的一天。当舌头添上去的时候,我无法形容那是什么味道,不算臭,但也说不上香,硬要说的话,就类似于烤得有点焦的牛肉干。
小时候刷牙时曾经不小心把牙刷顶到喉咙深处去,引起一阵呕吐感。而当我把李唯的性器全部含入的时候,我产生了同样的反应。我知道六万美元不是那么好赚的,所以整个过程里面我都没有一句抱怨——大抵是因为我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之前我把口交等同于吃冰棍,可实践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因为吃冰棍的时候你是被允许用牙齿刮的,可当我把这方法用上的时候,他痛吟了出来,并在我后脑上拍了一掌。那并不是很用力的一掌,但也足够提醒我自己的技术有多烂。
既然骑虎难下了,我自然不会退缩。我很快掌握了方法,没再用牙齿,只有不断收缩口腔旋转舌头,死板地让那物体进进出出。他应该还是满意的,因为随后他开始很兴奋地喘息起来,而塞在我嘴里的物体也跟随着他的情欲而膨胀。
我以前就听说过中西人种的差异,只知道西方人无论是尺寸还是持久性都比东亚人强。这本来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但该死的是,我遇上的这个中西混血儿很不巧地继承了他母亲的老祖宗的“大小跟持久力”。我足足给他吮了半个小时,下巴都快脱臼了,他才低吼着在我嘴里宣泄出来。
接下来的经历苦不堪言,我不是想反悔,但我显然忽略了最后的“步骤”。我本能地要把满嘴腥臭的液体吐出,而他自然不允许,强硬地抓着我的头发命令我吞掉。自愿吞掉跟被迫吞掉的差别是很大的,前者是认命地豁出去,后者则羞辱交加。
尽管收了一笔巨款,但我好后悔……真该在办事之前问清楚。幸好我事后没有反胃呕吐,不然我会更难堪。
我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跟他就再无瓜葛,毕竟谁会付出六万美元只要一次口交?那不是他这种精明的生意人会干的傻事,他把名片给我,要我过几天去找他。
要是我可以一走了之就好了,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没有摸清我的底细,虽然我不是本地人,可我在这里的生活他一定已经掌握了。我到底也心虚,不敢夹带私逃,再说了,一时半刻我也找不到渠道去销售这枚价值连城的领带夹。
临走的时候,他笑着告诉我,我打工的那家包办宴会公司(就是在李唯家办订婚宴会的工作)也是他名下的产业,而且我另外的几份工作也跟他有或多或小的关联。也就是说,他只要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我吃不完兜着走,一开始我就是瓮中之鳖,只有我还搞不清状况地在他跟前卖弄骨气。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深切感受到他的狡猾,深切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难怪他听了我之前的疯言疯语会大笑,只因我确实可笑……你要问我的傲气都上哪去了?我回答你:被现实磨去了。
去见他的这段空档里面,我的生活没什么大变化,依然每天打工,为了生活而奔波。可悲的是我手上虽然握有这么名贵的物品,却无法把它转化为金钱。就像李唯把金库的钥匙给了我,我却不知道使用的方法。
我有好几次想把它拿去当铺出售,但我自知这只会折杀它的价值,而且我内心总有一道声音阻止我,让我不要去使用李唯的赏赐。
每到晚上,我总要拿着它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呆上好长一段时间方能入睡。
三天后,我如约来到他的办公大楼。李唯经营的是连锁酒店,听说总部设立在欧洲,李唯是在最近两年才回国拓展生意的。他的财富,不是我这种平常人可以理解的。
我上了他的办公室,把名片交给接待小姐。她征询了秘书的同意之后,很快放行。我以一身布衣牛仔裤的寒酸打扮走进名师设计的豪华办公室里,宛如一只闯入鲜花丛中犹不自知的灰蛾。
我礼貌地敲门,李唯那把稳重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回应:
“进来。”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他正在忙碌地批阅着公文,无暇跟我闲聊。我显然来得不是时候,但我确实是依照他要求的时间而来的。
我不敢坐,不敢离开,只好呆傻地站在原处。他期间好几次抬起头来对我微笑,但却没叫我坐下,我只好困惑地继续站着。
约莫十分钟之后,他总算把公事处理完后。他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揽着我的肩膀走向室内的电梯。
“去哪里?”我问,本以为他会在办公室里把要交代的话说完。
“我们去一个有情调的地方。”他笑得欢心雀跃,眼里闪闪发光,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他带来如此喜悦。
但我无意过问什么,毕竟他现在算是我的“金主”。既然我主动送上门了,他要如何处置我我都不该有什么怨言。
上了他的奔驰跑车之后,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把我的领带夹卖了没?”
“还没。”我也故意答得云淡青风。
“需要我帮你转手吗?”
“不用。”我潜意识里抗拒他的施舍。
“你不是需要钱吗?”他似乎有点意外地问。
“不是。”我睁眼说瞎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被他看不起,尽管我知道他在内心里已经够把我看低的了。
等红灯的当口,他把手伸到我的后颈抚摩着,仿佛给一只猫咪抓痒似的。
“文彬,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冷淡了?”他忽然问道。
我愕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他表示热情,毕竟我过去没有任何取悦男人的经验。
“不然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我没有正面回答,以问题回答问题。
他毫无预警地凑过来,鼻尖几乎抵上我的。
“我比较喜欢你跟我侃侃而谈的样子……”他的目光锁定我。
一个收下他价值六万美元的礼物、为他口交过一次、在他名下的产业打工的穷小子——我,有什么资本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之前的嚣张来源于无知,如今的妥协来源于认命。
既然我说不出他期待的话,于是我选择沉默。
红灯转作绿灯,他没再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重新开启车子,一路上我们没再交谈。
我们抵达一个所谓有情调的地方——DIOR专卖店?
“我们要来这里?”我无法掩饰自己的疑惑。
“只是买衣服。”他道,挽着我走进电动玻璃幕门。
他必定是这里的常客,销售小姐一见了他就眉开眼笑,献媚姿态十足地点头哈腰。业务经理甚至亲自出来招待他。
望着店内令郎满目的服侍,我一个土鳖,再次体会到进错地方的尴尬。李唯在架子上狂风扫落叶地抓了一堆,从衬衫到外套,从上衣到裤子,从帽子到围巾,应有尽有。
他把这些东西往我手上一塞,笑眯眯地说:
“你去试穿一下。”
“啊?”我大约愣了半分钟。
“快去啊。”他直接把我推进更衣室。
唉……原来是要给我买衣服,我还真是后知后觉。我拿起一件V领的条纹衬衣,一看价钱牌上的数字——5000.00?!
我几乎被那堆“0”吓得昏厥,就这一件衣服居然要五千元?!我宁愿他用这笔钱给我买五百箱方便面!
我再也没胆量去看剩下那堆衣服的价格,只得闭着眼睛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堆数字,代表不了什么的。我随便换上一套衣服,开门出去面对众人。
店员们奉承地猛叫好,李唯满脸兴奋地叫我把剩下的衣服全部穿上一次,我一一照办。我在更衣室进进出出,好笑地想着,原来玩“芭比娃娃换装游戏”不是小女孩的专利,我现在这种情况不就等于是李唯的“娃娃”吗?他花下巨资买下我这个娃娃,爱让我穿什么我就得穿什么。接下来,他愿意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换好最后一套衣服之后,李唯满意地点头:
“就穿着这套吧。”他豪气地拿出金卡,吩咐店员:“把他刚才试穿的全部包起来。”
我忍着好奇心,不去计算那些衣服的总价格,跟有钱人交往就要学会麻木。身上穿着过万的服饰,你认为我会飘飘然吗?不,我不会。对我而言它们只是一堆普通的布料,不会因为加了一个品牌而变成金缕玉衣。
接下来我们继续购物,他给我买了昂贵的鳄鱼皮鞋,昂贵的腕表,昂贵的手机。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在一家昂贵的法国菜餐厅吃了一顿昂贵的牛扒。
以我过往的贪婪本性,整个过程里面居然还可以保持心平气和(除了一开始试衣时的失态)。
我以前穿着廉价的地摊货,破破的牛仔裤,土气的球鞋,戴着塑料电子表,使用一部只值几百块的二手手机,吃着大排档的汤河粉……日子还不一样过下去了?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以往的这一切,跟他今天给予我的又有什么区别了?我头一次发现,自己或许并不是真正的贪婪之人。
夜幕降临,他把车子开到了我所居住的老公寓前。
“谢谢你,我走了。”我没有跟他深谈的意愿,直接下车,他也跟着我在另一边下来了。
“你不招呼我上去坐一坐吗?”
我在生锈的铁门前停了下来,回过头。
“我的家很穷酸,不适合你。”
“不要紧。”他爽朗地笑着,“我就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我无奈,只好任他跟着。我们一前一后地走上漆黑狭窄楼梯,走到二楼的时候,旁边一扇房门突然开启,屋内的灯火让不见五指的阶梯得到一点慰藉的光辉。
“顾先生?是你吗?”满脸尖酸的房东太太披着厚晨衣出现在门边。
“什么事?”我停下,预料到她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她果真一开口就是挖苦:
“明天就是交租期限,你前几次都是拖拖拉拉的,这回都准备好没有?”
“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李唯却插嘴了:
“太太,请问房租是多少?”
大概是光线太暗了,这一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房东居然看不出李唯一身的光鲜,依旧语气恶劣地讽道:
“八百五十块啊!你要帮他给是不是?”
李唯很爽快地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百元大抄,在我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交给她。房东太太接过去,边数边瞄他。
“九百块,我去拿五十元……”她准备走开,想也知道李唯不希罕她那点“零钱”,他说了声“不必了”,拉了我就走。可怜我还在为那多余的五十元惋惜——干嘛便宜这个尖酸刻薄的婆娘?
可笑是吗?上万元的衣服我不希罕,却为这五十元不值。
进入了我简陋的小套房里,李唯看见我家徒四壁的“惨况”,一张嘴就咒骂:
“那欧巴桑把自己这破房子当什么了?”
“没什么,她收回自己应得的钱而已。”我不置可否地给他倒水。
“文彬……你不是说你不缺钱吗?”
他的询问让我全身一震,我都差点忘记自己白天时的话了,这下好了,谎言不攻自破。我把水杯往他前面的小桌子一搁,表面平静地自圆其说:
“我不缺啊,我正打算明天就交租……”
“原来是这样。”他点头,不知道他是真的被我唬过去了,还是好心地不拆穿我。他的眼神募地温柔起来,拉着我的手,柔声道:
“文彬,你搬来跟我住吧。”
“……”我愕然地看他。
“这里条件不好,你明天就把行礼整理一下,我来接你。”他自顾自道。
虽然我已经甘愿做他的玩物,但不代表我以后都要跟他朝夕相对。我宁愿把陪伴他当作是打工,我还是希望能保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我不……”他向**近的动作把我剩下的话截了回去,我被他深情的注视迷惑了,半启的唇竟丧失语言能力。
“文彬……让我照顾你不好吗?”我再一次确定,他的嗓音具有催眠作用。每当他靠着我说话,我的心神就会迷乱起来。
他的唇距离我只有几厘米,一个大动作的呼吸就会碰上。气氛有点暧昧,就连房间里的小灯泡散发出的光芒也变得不寻常起来。
“我……”我的声音一窒,双唇被他堵上。
这是没有侵略性,只有溺爱与怜惜的一吻。
尽管我向来对接吻这种事没什么幻想,但当他柔软且带着甘香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我不可否认,真他X的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