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人,说不定明天真的把她调去扫厕所。算了,算了,敢做就敢当,怕他吗?
她才关掉吹风机,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她将手里的吹风机一放,跑到门前去,将门打开一条缝,发现门外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
那个头发及肩的男人看起来还满有风度,但另外一个留着五分头的男人既壮又魁,怎么看都比较像坏人。重要的是,她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所以她当下决定要关上门。
但有人比她更快,那看起来比较不凶的家伙卡住她的门,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请问是黎真叶小姐吗?」
真叶诧异地点了点头。「你们是谁?」
「我叫费毅擎,他是窦至中,我们是傅梓耀的朋友。」费毅擎缓缓地说,试图放松她警戒的态度。
果然她松了口气,犹豫了两秒,才打开门让他们进来。「两位怎么会来找我?是傅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受他之托来绑架妳的。」费毅擎说话还是很有礼貌,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很惊人。
黎真叶瞪大了眼睛,转身拿起墙角的球棒。「我这人不喜欢乱开玩笑。」
看着她准备战斗的模样,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哇啊,这女人有趣极了。我好想看她跟傅梓耀在一起的模样,肯定很精采。」窦至中拍了拍费毅擎的肩膀说。
费毅擎也是咧开嘴直笑。「黎小姐,如果妳要抗议,建议妳保留体力给梓耀。现在我们给妳十分钟,妳可能需要一些盥洗用具跟过夜的衣服。妳不会以为我们两个大男人打不过妳吧?」
「这是什么玩笑吗?傅梓耀要你们来,那他自己人呢?」真叶发现这两个男人玩笑的成分大过威胁,所以放松了不少。
「那家伙快死了,他的遗言交代我们要帮他报仇,就是要绑架妳。」窦至中边笑边说。
「他怎么了?」真叶神情有点紧张。他出事了吗?还是他们在开玩笑?
「嗯,妳只剩下八分钟了。如果妳不想收拾行李,我们也可以直接走。」费毅擎冷静地看了看手表。
黎真叶无奈地看了看他们两个。「叫我收拾行李到底要去哪?是傅梓耀要去出差吗?那这样我需要带套装……」
「嗯,服装就不用太讲究,带妳喜欢的就可以。」费毅擎一想到这女人要去照顾一个脾气差的病人,就觉得那场面肯定好玩。傅梓耀身边的人对他都太百依百顺,而眼前这个女人显然很有勇气跟他对抗。这样也好,梓耀的生命应该多一点活力才对。
真叶狐疑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只好真的拿出一个旅行袋,收拾了一点过夜用的物品,还不放心地放了一套套装进去。这才拿起衣服到浴室,换下她身上的休闲服。她猜想这是傅梓耀开的恶劣玩笑,找朋友来吓一吓她,其实是要带她出差去。会是去哪里呢?要是去欧洲就好了,她真想去……
她一抬头,只见那两个大男人看着她拿了一个公事包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她不禁怀疑,这两个男人跟傅梓耀一样,都有那种爱看好戏的恶劣特质,瞧瞧他们脸上的笑,真的是黄鼠狼类型的,果真是物以类聚呀!
「好了,那我们走吧!」费毅擎好心地接过她的袋子,然后转手就塞给窦至中。窦至中莫名其妙地瞪他,他才耸耸肩。「我得开车,所以东西你帮小姐提着。」
看在他们还有点骑士精神的分上,真叶就跟他们一起搭电梯下楼了。
才出了大门,她就被带到一辆宽大的房车,费毅擎帮她开了门,她才一坐进去,就撞上傅梓耀那双发红的眼。
「呃,当真是你请他们来的?到底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出差?你也不说去几天,那我怎么知道要带多少衣服?」真叶就着昏暗的光线盯着傅梓耀问。
「出差?」傅梓耀的声音有点沙哑,但话里的嘲讽意味倒不陌生。「他们两个是这样告诉妳的吗?」
「不是吗?那我不去了。」她忽然觉得情况诡异,这傅梓耀那双眼眸可没半点善意。她转身要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住了,而车子也在此时开动。「等等,我要下车。」
结果前座的窦至中回过头来对她嘿嘿直笑。「妳有听过被绑票的人能自由离开的吗?」
「你们到底在开什么玩笑?我生气了。」真叶轮流瞪了三个男人一眼,气唬唬地说。
「你们看吧,我没说错吧!这女人气焰真是嚣张。」傅梓耀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
费毅擎赶紧开口,以免后座的两个会当场打起来。「黎小姐,妳的老板生病了。而他需要一个照顾他的人,他决定既然妳是始作俑者,不妨让妳来担任这个守护天使的角色。」
「生病?为什么我是始作俑者?」真叶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想,就嚷嚷出声:「因为淋到雨了?不会吧!傅梓耀,你是纸糊的吗?男人哪有这么娇弱的?就算女人也比你──」她的话在他恶狠狠的瞪视凌空劈来时止住。
「我建议妳少说两句,黎小姐。」费毅擎好心地提醒。他知道傅梓耀可是会记恨的,虽然他现在没力气找她算帐。
「如果我现在有办法,肯定要直接掐死妳。」傅梓耀靠在窗边,冷冷地说。
「掐死她就没人照顾你了。」窦至中提醒着。「我们可没空照顾你,我们是有家室的人。」
「哼!有家室的人……说得那么骄傲,不懂中文的还以为这个名词等于皇帝呢!」傅梓耀冷哼。
「你这人,停车,我要跟他打一架。」窦至中火大地吼。
「你想乘人之危呀?至中。」费毅擎哈哈笑出声。
「马的!赶快把他扔回家去。」窦至中威胁着。
「得先去医生那边吧?」费毅擎转头看了真叶一眼。「黎小姐,别说我没帮妳。能帮妳带他去看医生,已经是我所能帮忙的极限了。妳可要感恩!」
「感恩,为什么?」载朋友去看医生,干么要她感恩?真叶完全不懂。
「以后妳就知道了,可怜的小女生。」至中难得的有同情心。
「你们两个……」傅梓耀的声音更哑了,但是话中的威胁意味也更浓了。「闭嘴。」
真叶茫然地看着三个男人你来我往,然后望着傅梓耀逐渐变红的脸,开始想着他似乎真的病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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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叶终于明白费毅擎那句话的意思了。
傅梓耀真的是这世界上最混帐的病人了。明明发着高烧,体温都达三十九度了,医生想帮他打点滴,马上遭到他的拒绝。最后医生只好开了药,然后交代真叶要怎样照顾发烧的病人,并且好心地承诺明天会到他家去看诊。
而那两个说自己很够朋友的家伙,才把他们送到傅梓耀的住所,打开大门把人扶进去,就头也不回地转身逃跑了。动作之一致,令她怀疑他们有练过。
「好了,你家都没人吗?你一个人住?总有佣人吧?」真叶环视着这偌大的公寓,目测这房子少说也有五十坪,不可能平常没人打扫。
「有佣人,但既然我有了新的,干么还要他们,所以我打过电话叫他们这几天都不用来了。」傅梓耀靠坐在皮质沙发上,瞇着眼慵懒地说。
「你叫他们不用来了?」真叶差点尖叫。「喂,你不要太过分喔!我只是你的助理,可不是你的管家,干么要我来当你的仆人?」他真的以为她会乖乖就范吗?他是第一天认识她吗?
「妳之所以得到这个报应,是因为妳害我淋雨,害我生病,跟妳是不是我的助理无关。」他好心地说明。报仇得要让对方知道为什么受苦,否则就失去了报仇的意义了。
「什么?我害你淋雨?」她忍不住吼叫起来。「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混蛋了,说什么还要去骑马!你根本就是个虐待狂,干么一直逼我骑马?就算练会了骑马,那有什么意义?」
「谁叫妳爱说我不爱听的话!」傅梓耀想起来就有气。她说什么来着?她知道他吻她没有特别意思,怕其他人看到误会,应该保持距离什么的……光听就想掐死她!她还不懂自己当初能留下一条小命,算她好运了。
他傅梓耀喜欢她、亲她,是什么委屈的事情吗?她那样说,彷佛在嫌弃他似的。对照到她当初连伞也不想跟他合撑的旧恨,他能不气恼吗?就算只是为了男人的自尊,他也该回敬她,更别说他受伤的感情了。
「我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她疑惑地问,努力回想着当初的对话。
傅梓耀见状有点恼羞成怒。「好了,妳这女人,还不去给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洗澡?」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很烫耶,你应该先吃退烧药,明天好一点再洗。还有,刚刚你应该让医生帮你打点滴的,那样恢复体力才快。」
「我为什么要快点恢复体力?那不就缩短了妳的役期?」他没好气地说。
「傅梓耀,你这人真的……」欠扁,欠扁到极点!她努力压抑,不让自己继续大吼大叫,毕竟对一个病人这样,好像显得她很没良心。
「闭嘴,快点去。我不只要洗澡,还要洗头。」他今天淋了雨,有洁癖的他怎样都没办法就这样上床。事实上他头发还半湿着,根本一直都没有完全干。
「洗头?那更不行!」她怀疑他的脑袋有问题,但是说话的同时,手指摸到了他的头发,迟疑了下,感觉到他头发好像是湿湿的。「你的头发……为什么湿湿的?」
她还动手拆掉他的发束,当那头漂亮的发散开来,她的手指穿梭其间,忍不住还多摸了两把。
傅梓耀只能瞪她,但这女人一点也没发现。真是令人为之气绝!眼神的肃杀之气可是他目前仅剩的武器呢!
「妳难道不能简单地服从命令就好?」他头昏脑胀的,整个人很不舒服,还要花精力吵架,真的很累。
「那也要看那命令合不合理啊!」她马上顶嘴,但一低头就看到他疲累地微闭着眼睛,神情不禁软化了不少。
谁教她就是吃软不吃硬呢!
可是想想他那种洁癖的怪性子,连桌面的东西被挪动都要跳脚了,要他不洗澡上床,好像不大可能。何况他的头发还湿湿的,这样睡觉恐怕病情只会更恶化。
她跑去倒了杯热水,将水杯塞进他手里。「我去帮你准备,你先喝点水。」
傅梓耀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才接过水杯,就着杯子缓缓地喝着,一边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真叶不想去听他在说什么,肯定不是抱怨水太热就是太冷,为了避免自己谋杀病人,她决定不要去听。
在屋子里面绕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卧室。因为这边看起来像是有人住的房间就那么一间,其他几间客房只有简单的家具,没有私人物品。她做事倒是挺干练,马上将浴缸清洗一下,装满了水。顺便还把搁在阳台的小板凳拿进浴室,怕他虚弱得不时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准备妥当之后,她走到客厅喊他。「傅梓耀,水弄好了,还是你改变主意不洗了?」
他掀起眼皮,凉凉看了她一眼,算是给了答案。
他起身,走路的模样看来还是满虚弱的,她忍不住跟在他后面,以免他真的倒下来,不仅发烧还摔破脑袋。
结果他才走到浴室门口,就看到她搬进去的板凳,马上就瞪了她一眼。「妳以为我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板凳?!」
「喂,我是体贴你耶。你这人可能不懂这两个字的意义啦,但我是怕你昏死在浴室,我可没办法解救你喔!」
没想到他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既然妳这么担心,不如妳来帮我洗吧!」
他抓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浴室里面。
「啊!傅梓耀,你在做什么……」她尖叫着被拖进去,感觉到他箝住她手腕的手还很有力,但是也……很烫。
他的体温让她停止了挣扎。
「帮我洗头。」他有点踉跄地过去坐在板凳上,就弯下了身子,一副准备妥当的模样。
她愣了下,犹豫了两秒,马上决定帮他。
反正就算她不在里面,也会担心着他,不如还是让事情容易一点吧!她拿起莲蓬头,把水温调好后,开始打湿他的头发。随着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她的心也跟着飘荡了起来。
她手指底下的肌肤都是热的,他还在发着烧,但是她觉得自己大概也快发烧了,因为脸一直热烫起来。如果不是照顾病人,当她的手穿梭过他的发,这将是何等亲密的行为啊!
她的鼻端时不时闻到他特有的气息,而他发丝的滑顺触感让她开始心荡神驰起来。真是见鬼了,这家伙居然光凭一头头发就可以迷住她……的手。
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她迅速地帮他洗着头,迅速地冲水,然后用干毛巾擦干。
「你自己擦一下,等一下要用吹风机吹干才行。」她转身去处理浴缸的水,水都冷了,必须再添热水才行。
他头上盖着大毛巾,就这样坐在那张被他嫌弃的板凳上看她,简直像是一个乖巧的小朋友。
她忙完转过身来,看到他难得乖顺的模样,手就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脸。「好了,你要洗快点,不然水变冷了,怕你感冒更严重。」
「帮我脱衣服。」他伸出手去,让她解袖子上的扣子。
她脸上的热潮又起,随即安慰自己,他现在不可能有其他的念头,别想歪了。所以,她一脸正经地帮他把两手的袖扣都解开了。
「还有……」他站起来,身子晃了晃,她赶紧扶住他,让他靠在她身上。
「你看你,快昏倒了。」她皱着眉头,一边帮他解衬衫扣子,一边任由他靠着她。而他那浓烈的男性气息就此包围了她,让她心跳又跟着加速了起来。
他看起来劲瘦,但是脱掉衣服后倒是显得颇为结实。她想到他那天将她横抱起来时,半点没有吃力的模样,就知道他的体力比看起来要好得多。而今连她手掌底下的肌肤都滚烫得惊人,她这才醒了过来。
「快点,我给你五分钟,超过时间我就……」
「冲进来吗?」他朝她咧开一个笑,引得她脸整个爆红。
「闭嘴啦你!」她扔下只穿着裤子的他,转身跑出浴室,顺手把门关得很大声,也算是抗议。
她站在他的卧室中间,努力平息过分奔腾的心跳。这时候她才有机会打量他住的地方。
这屋子跟她想象中他会住的地方不大一样。毕竟他是法国西尔斯家族的继承人,她以为他会住在一个满是骨董家具的屋子里,没想到这间屋子一切的装潢跟古典一点关系也没有。
屋子的陈设简单大方,但是看得出来家具、装潢的质感都很好,是有花过心思跟金钱去打造的。他的卧室除了有张大床之外,原木的床架看起来厚实而温暖,床头的雕花也很漂亮。厚重的柜子半开着,里面显然是更衣室,从这角度看,衣服井然有序地排排挂。
他的房间整洁得令人发指。她真想把这屋子弄乱一点,这么干净整洁,已经到达一种令人不安的程度。
就在她小小的探索了他房间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穿着浴袍的傅梓耀赤着脚走出来。
「洗好了?你的吹风机在哪?」她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洗很久,久到她必须闯进浴室去确认他的安全。
他指了指她脚边的柜子,她转身将吹风机拿出来。她把插头插好,正准备把吹风机递给他时,坐在床上的他居然转过身去,一副准备被服侍的姿态。
真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真的是个少爷耶!
但是她还是走上前,打开吹风机,开始吹整他的头发。
「不要开太强,我讨厌太热的风。」他格开她的手,皱着眉头说。
她在他背后举高吹风机作势K他。还挑呢!真是难搞的家伙,平常就难搞的,没想到生病了还是有惹怒人的本事。
不过她不想跟病人吵架,还是默默地将吹风机的风调小一点,然后才继续吹。
「妳不能轻一点吗?敬业一点好吗?」他又抱怨了。
「喂,我又不是洗头小妹,敬什么业?」这人真的是宠不得。真叶受不了地反驳。
「敬看护的业,真是……做什么像什么,这话妳没听过吗?」他还继续数落。
她关掉吹风机,将他肩膀转过来,好让自己得以瞪到他。「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这话你没听过吗?惹毛了我,小心我用枕头闷死你!」
傅梓耀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温暖造成的红晕,还有她嘴唇上那红艳艳的漂亮颜色,忽然觉得她又变了,变成了那个最近时常出现的可爱女人,那个让人很想亲吻的小女人。
啊,真是该死了,他怎么会看上这种没气质的女人呢?
还有,更该死的是,他现在怎么这么想亲吻这个该死的女人呢?
「喂,傅梓耀,你是不是真的快昏倒了?」她看到他在发愣,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胸口。
结果她的手被他一把攫住,就这样贴靠在他胸口。她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也感觉得到胸膛底下心脏的跳动。
「傅……傅梓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传染感冒了,因为她脑袋开始昏了,整个人都飘飘然,非常的怪异。
她的一只手被他握着贴在他胸膛,一只手自然地扶住他的肩膀,由于感觉到奇怪的晕眩,她将身子的重心放一部分在他身上。
「妳……过来一点。」他抬头凝视着她,眼神迷蒙。
「怎么了?」她忍不住弯下腰靠近他,以为他要说话但没力气。
然而她才一进入他的势力范围,他就扣住她的后脑,一把吻住她。
她的脑筋一片空白,感觉到他在咬啮她的唇,反复地吸吮之后又轻咬着她,热烫的舌头侵略着她嘴里的柔软。
她的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觉得自己肯定病了,浑身软绵绵到了想躺到他身上去的程度。
他顺势抱着她,一个微微的使力,她跌进他的怀抱中,也跌进那堆柔软的棉被堆中。傅梓耀滚烫的身体盖住了她,那贪婪的吻落在她的下巴跟脖子上,一只手已经侵占上她胸前的柔软。
就在她昏昏沉沉,被迷得晕晕然的时候,听到他诅咒一声,然后趴在她身上轻微地喘着气。
「马的。」
她傻愣愣地回过神,看着他懊恼的脸,她的脸上写满困惑。
「我现在没体力,欠着。等我好一点妳要赔我!」他趴在床上,眼睛里确实写满了可惜。
「赔……赔什么赔?我欠你的吗?」她的脸整个胀红。
「对啊,妳欠我的。我今天放妳一马。」他居然咧开嘴笑了。
这男人真的很恬不知耻。
「你……真的是不要脸。」刚刚是她一时不察,才没有挣扎反抗,他居然好意思说欠着?
「啊,看来妳很失望我停下来。这样好了,我还是舍命……」他说着就动手去剥她衣服。
「啊!」她惊叫着跳开,拉住她被解了两颗扣子的上衣,一脸狼狈地瞪着他。
他得意地笑了笑,笑容因为苍白的脸色而有了几分倦容。
「如果妳配合一点,我们还是可以做……」
「做你头啦,闭嘴、闭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又胡说八道。因为刚刚她的脑子居然闪过她赤裸地跨坐在他身上的恐怖画面,简直是吓死人的真实。
她被吓坏了。他居然只需要一句话就让她变成色情狂。好在他不知道她脑子里的画面,否则……
他顾着笑,笑到咳了起来。
她这才醒过来,想到他病得并不轻。「我去倒水,你得吃颗退烧药。」
「我不要。」他用三个字扔她。
「这可不是选择题。」她瞇起眼,恶狠狠地瞪他,然后才转身跑去客厅,找出他的药包。
然后她又费了好大的力气跟他周旋,他才勉强吃了药。
真叶站在他床边望着他,心里有预感这几天不会太好过。他那两个朋友会跑那么快,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