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娣惊讶的大叫:「你们没有睡在一起?」叫得那么大声,幸好走廊上没其它客人,否则大家都要忙着挖地洞了。
「Ricky,你为什么没和你女朋友睡在一起?她不爱你吗?」她那么兴奋干嘛?
净雪羞死了,溜进房去。
沈厚言摸摸鼻子,虽然不至于颜面扫地,但还是很尴尬,他事先没考虑到这一层。
白舒媛呵呵一笑,樱唇扬起嚣张的弧度。「因为我不准!净雪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妹妹,就算阿言是表哥,我也不会让他占净雪的便宜,至少在我面前不准!回家后奶奶若问起来,我如何交代?」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为何要向奶奶交代?」洋化的鱼娣不能理解,怀疑其真实性。
「男女朋友没有睡在一起是彼此互相尊重,又需要向你交代什么?」白舒媛冷冷睇她,似真似假的笑道:「难道你以为有机可乘,想当第三者?」
「什么第三者?我和Ricky在一起将近一年,彼此非常契合……」
「Wendy!」沈厚言出声警告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单纯的普通朋友,如果你一直忘不掉过去,那我们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鱼娣感觉有点没面子,过去只要她愿意,前几任男友都乐意与她藕断丝连,通常她是先下手了断的那一个。但现在,沈厚言却拒提五年前的旧情,看样子他真的很在意年净雪,很怕被年净雪误会,忙不迭的与她撇清关系。
她暗暗深呼吸,然后大笑道:「你紧张什么?你当我没人追吗?从我十五岁至今,男朋友从没断过,我只在乎曾经拥有,才不想天长地久!我的事业刚要起步,谈个小恋爱无妨,太认真就不必了。」
「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沈厚言点了点头。
「待会儿一起去泡温泉,记得叫我,先bye了!」鱼娣随意挥个手,走向走廊那端的单人房。
白晨洋玩味道:「这女人不简单,当心点。」
沈厚言新奇地望着他。「这么的观察入微,你对她有兴趣?」
白晨洋没好气的撇唇,「我跟你是姨表兄弟,才不当那种『表兄弟』!」
白舒媛懒得理他们,先行进房,看净雪坐在靠近阳台的那张单人床上,双脚百无聊赖的踢晃着,垂眸似在思索。
「在想什么?」
「我很奇怪吗?」净雪低低的问。
「我看不出你哪奇怪,曲元宁比较奇怪。」白舒媛直接反应。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真的是天经地义吗?」
「当然不是。我交过三个男朋友,也没跟他们睡在一起。我可是很宝贝自己的千金玉体,不是真命天子,休想我献出宝贵的身体。」
净雪抬起脸,翦翦秋水凝定她。
「别惊讶,我是如假包换的处女。」白舒媛炫耀似的宣布。
「舒媛姊!」净雪反而尴尬了。
她却认真地回答,「我并非思想古板,刻意守贞,而是交往过的男友都让我心里产生疑问,『这个男人值得我献出贞操吗?』答案是否定的。而一旦我拒绝跟他一起过夜,那些男人很快就没耐性了,也很快被另一个愿意上床的女人勾走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很庆幸自己没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舒媛姊都没有被爱冲昏头吗?」
「跟初恋男友曾差一点擦枪走火,因为他很老练,我却很稚嫩,但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幸好他有绅士风度,不过也只撑了三个月,便被我发现他带别的女人回家过夜,我跟他大吵一架,最后散了。」
怎么听起来颇似她与沈厚言的情况?男的情史丰富很老练,女的初历情场很稚嫩。净雪心里感觉怪怪的。
「男人都这样子吗?不上床便分手?」
「各人情况不同吧!我遇到的三任男友都让我感觉不够真心,他们都知道我是富家女,有的会刻意讨好我,有的则刻意表现性格的一面,一副『我不屑你家有钱』的死德行,总而言之,都无法令我刻骨铭心,爱到自愿献身。想一想,我的恋爱运真不好喔!」
所谓爱情,就是有千百种不同的样貌。
看她有点魂不守舍,白舒媛笑着推了她一把。「不要把我的失败经验套用在你和阿言的关系上,庸人自扰不会有好结果。」
净雪气息一颤。是呵,她是她,白舒媛是白舒媛,她不是富家女,不用担心男人贪图她什么,只问男人肯不肯付出真心。
「舒媛姊,白奶奶极为看好的那位豪门公子石尊元,你对他的感觉又如何?有没有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她说笑似的眨眨眼。
「八字都没一撇呢!」白舒媛微微一笑,那微笑,含羞带嗔,余味无穷。
看样子不只一撇喔!以净雪对白舒媛的了解,这位石家长公子肯定在各方面都让白舒媛动了心,至少双方财势相当,不用怀疑谁沾了谁。
如此一想,净雪反而庆幸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女孩。
吃晚餐前,一行人先去泡温泉。
在女汤这边,鱼娣对自己的身材很自傲的裸露,历任男友均对她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赞不绝口,看得出来连制作人都对她颇为垂涎。
净雪和白舒媛反而遮遮掩掩,不习惯展露自己的胴体,鱼娣看了暗笑在心。
「对自己的身材没有自信的女人,可抓不住男人的心喔!」鱼娣不断用手捧起温泉水淋在小麦色的肩膀上,结实的肉体显出另一种女性美。
净雪几乎要为自己雪白的肤色可耻。
白舒媛反而讥诮的拍手,「说得好呀!Wendy,你的身材如此火辣,请问你抓住了几个男人的心?想必有不少男人被你的身材迷昏头而向你求婚吧?」
一个也没有。鱼娣假装听不懂她的讽刺,故作自在的说:「我才二十五岁,有人求婚也必须拒绝,现代女性要先有事业再结婚。」
「如果是美国前十大富豪向你求婚呢?你也拒绝?」
鱼娣一窒。「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很无聊耶!」呵呵假笑一声。
白舒媛也回以虚假的笑容,摆明了不信。
净雪以更坦然的心情面对鱼娣。世上的恩爱夫妻那么多,难道都是老婆有好身材得以恩爱到老吗?没那回事。那些以魔鬼身材走红的女星,又有几个觅得一世良缘?大多数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罢了!
鱼娣转移战力,笑道:「年净雪,你该看得出来我和Wendy过去是男女朋友关系,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排斥我。」
净雪浅浅扬唇,垂眸掩饰眼中的嘲讽。我又不打算接受你,又何必排斥你?
「只要我人在台湾,就会继续跟Ricky保持联系,希望你不会过分联想而产生误会。」鱼娣直来直往道:「我这个人最大方了,从不扭扭揑揑、小里小气,只要没深仇大恨,没道理不能跟前男友继续当普通朋友,像我在美国若是临时没落脚处,都会去前男友家住几天,希望Ricky也是一个大方的男人。」收留她当房客更好了。
「你都不在乎你前男友的现任女友的想法,是吗?」净雪抬起一张薄冰的容颜,瞳眸却晶亮如火,「我绝不容许阿言跟前女友藕断丝连,收留前女友过夜更是罪不可赦!你最好不要太自以为是,把前男友全当成傻瓜一样利用,小心有一天自食恶果。」想到沈厚言喜欢过这女人,她心里就难受,直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
「什么?我还以为你是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呢,原来也有爪子。」鱼娣呼的站起身,以朝下俯瞰的骄傲姿态说:「那我们便走着瞧,看Ricky舍不舍得跟我一刀两断?会不会收容孤身一人在台湾打拚的我?」率先去冲澡。
净雪气闷的很。沈厚言居然曾跟那种女人交往,以色取人,没眼光!
白舒媛提醒道:「净雪,鱼娣可能先去找阿言下功夫喔!那女人没什么道德观念,什么都敢做的样子。」
「如果他还迷恋鱼娣,那就随便他好了。」
「别说气话。有时男人会经不起女人的软磨功夫,不是因为迷恋,而是讨厌继续纠缠不休,干脆答应算了。」
净雪想想也对。像这一次沈厚言会答应鱼娣来度假村,也是受不了她一再纠缠,便搬出她与白家姊弟掩护他。
她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立刻拨到沈厚言的手机,顺势朝自己的大腿重重揑一下,痛得语带哭声道:「阿言,鱼娣她欺负我啦!炫耀她的魔鬼身材比我好,还不断用话刺激我,她说她会继续跟你藕断丝连,还说要搬去你家住,说你不会拒绝收容一个孤身来台湾奋斗的前女友……哇啊~~我不管啦!你居然让你的前女友来欺负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没有前男友?我明天就去交一个给你看……」
愈想愈委屈,便愈说愈真心,到后来真的哭起来。
沈厚言在电话那头急得要命,又不能冲进女汤,只有对着手机拚命解释,同在男更衣室的白晨洋在肚子里偷笑不已,神气表哥也有这一天啊!
十分钟后,净雪终于满意的含泪收线,转身对上白舒媛惊奇的眼,嫣然笑道:「阿言保证鱼娣说的不会成真,而且发誓再也没有前女友事件。」
「啧啧,净雪,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有一天舒媛姊遇到真爱,也会想法子捍卫自己的爱情。」净雪拭去眼角的泪痕,开始着装打扮。
「我们家的净雪真的长大罗!」
「人家说,爱情也会使人成长嘛!」
「这么说的话,我家的亚凡没有使你成长吗?」白舒媛忍不住试探一下。
净雪在心里苦笑,脸上一片淡然。「希望亚凡哥能帮助元宁成长。」有的,何亚凡使她成长很多,看清了以前所看不清的现实。
「元宁?」白舒媛冷笑,「可惜亚凡看不上她!」
「世事难料,或许等元宁去美国留学后,会与亚凡哥日久生情也说不定。」在白家人面前,净雪不会去批判曲元宁,反而会帮着说话。
「她想也别想!」
「舒媛姊又不是丘比特,干嘛这样看衰别人的爱情?」她愈是想凑合曲元宁与何亚凡,白家人愈会堵住曲元宁通往何家的路。
「我就是看衰她,不信等着瞧!」白舒媛决定回家后立刻连络在美国的何亚凡和姑姑,绝不让曲元宁坏了两大世家联姻的好事。
净雪看着镜中的自己,露齿一笑。她从小就讨人喜欢,一大半是天生的甜净气质惹人爱,一小半是后天的环境使她没机会变成任性的讨厌鬼。所以,元宁啊元宁,不是我挡了你的爱情路,我也没有搞破坏,而是你的命运使然。
净雪走出女汤时,眼眶还泛着微红,沈厚言急忙跑过来接她。
「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有的,知道吗?」他大大的拥抱她一下,在她耳边轻道:「就算你是太平公主,我也保证不会嫌弃你。」
「谢谢你没说要出钱让我去隆乳喔!」她真的爱上他了,原来已经这么、这么的爱他,将一方心田画出来给他,也想将他一个人占为已有。
沈厚言豁然大笑,拥着净雪往餐厅走去。他太爱她了,听见她的哭声,他心痛不已,一汪柔情在胸臆间荡开,只想拥着她,与她儿女情长。
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得亲近的鱼娣,第一次面对前男友而感到淡淡怅然。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原是奇妙,不是个人可以全然拿捏或掌控,在某年某月某日因缘际会了,也可能在某年某月某日缘淡缘尽了。
她咬着唇,看沈厚言如此理所当然,落落大方的与年净雪亲亲密密的,她看在眼里,方寸紧缩,竟生出怨怼。
她对感情一向提得起放得下,何曾流连?不爱就算了。
不、不!她是鱼娣,计画在演艺圈发光发热,怎么可以没得到什么便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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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晨,沈厚书和白晨洋便到一楼的室内温水泳池游泳。
「嗨!Ricky、Kevin,早啊!你们也习惯晨泳?」从泳池钻出一条健美的美人鱼,三点式的性感泳衣突显出伟大的前胸。
白晨洋脸上扬笑,俏问:「她过去就是这么积极的女人吗?」
沈厚言扬手道早安,也悄声回答,「不然哪来好多任的前男友?」
两个男人均好风度的下水游泳,不去在意鱼娣是刻意来等人还是单纯的游泳健身,她几次游到他们身旁有说有笑,还邀他们比赛,大方得让他们不好拒绝,男人岂能表现得比女人小气?
一个小时后各自回房,用完早餐退房,照原订计画离开度假村,开车去杨梅逛老街,中午找一家干净宽敞的店面吃有名的客家菜,以鹅肉料理得最美味,还有X0酱黄金卷、客家炒蚵、蒜茸蒸草虾、韭菜炒鹅肠……
「呜,真好吃!台湾菜都这么好吃吗?」鱼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金门高粱饮下一杯也不醉,只是情绪更high,什么都敢说。「我要告诉制作人和导播来这家采访,叫他们把拿手菜全端出来给我们拍摄,光是看我的吃相就够他们值回票价了,保证节目播出后天天爆满。」
「我看他们本来生意就很好啊!」看看几乎满座的桌位,白舒媛不以为然道。
「因为今天是周末假日,平时呢?我就不信有哪家店不喜欢被采访宣传。」鱼娣大声的说,果然引来老板娘的注目礼。
「可惜你的节目尚未播出,人家老板不认识你,不能沾你的光打八折。」
「说快了,以后全看我的。」
谁跟你还有以后啊?白舒媛不屑的想。若不是沈厚言硬拉他们随行,他们才不跟娱乐圈的人交朋友。
「这酒好喝吗?」净雪惊奇对方的好酒量,拿起沈厚言没动过的酒杯轻啜一口,辣得直冲脑门,眼泪快掉下来。
沈厚言连忙盛一碗汤给她喝下,解解酒。「这酒很烈,不习惯喝的人别碰。我和阿洋要轮流开车,所以都没动,你居然拿来偷喝。」
「不喝干嘛摆着好看,拿来我喝!」鱼娣伸手要拿沈厚言的酒杯,净雪压着不给,不在乎对方眼睛瞪得比她大。
「我喝过了,有口水不好。」才不要跟她相濡以沫,恶心死了。
「你这样很浪费。」
「大白天的喝太多酒不好。」净雪温和却坚定的说。
「一瓶高粱能醉死人?」鱼娣缩回手,一副她很假仙的表情。「有一次我和制作人拚酒,两人干掉一瓶X0,谁也没倒下来。女孩子不练好酒量怎么出社会?小心酒后失身!」
净雪淡笑。「我自知没酒量,不喝就好了。」
说着,和沈厚言互望一眼,两人都想到那一夜在他家,她醉了,昏睡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因此对他生出信任感,情愫为之萌芽。
沈厚言目光转柔。「以后没我盯着,你别喝酒。」
「哦。」净雪不禁垂下眼,有点难为情。
「Ricky,你的口味变了,以前你不会喜欢柔弱的女人。」鱼娣自知学不来,也不屑学,对沈厚言的选择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这次我是真心的。」他又夹了一块肉放在净雪碗里,温柔地重复,「我对你是真心的,净雪。」他的声音坚定执着,眼眸坦然无伪。
净雪点点头,笑得极美。面对如此真心的告白,心哪里还守得住?
这样的心情奇妙得母须言语。
鱼娣有点不爽。这次是真心的,以前跟她在一起时不是真心的吗?只是两位异乡游子互相寂寞作伴吗?她抿着唇静静看着他们。
白晨洋好笑地瞅着她,这女人没看过前男友跟现任女友相亲相爱吗?悠然的点醒道:「净雪是男人一旦爱上了就很想娶回家的那一型。」
鱼娣勉强一笑。「台湾的男人喜欢柔弱型的女性吗?我们在美国可不是这样,男人大多想娶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
沈厚言顺着竿子上。「净雪对我的帮助可大了,只是你不了解,所以请你别再讨论我和净雪的事。」
鱼娣呵呵一笑,改谈自己对演艺圈的抱负,凸显出不同于年净雪的企图心,等她主持的节目一播出,不知会有多抢手。
听她滔滔不绝地述说她的野心、决心、信心,别人除了报以祝福,还能多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结束午餐,重回车上。五个人开一辆七人座的进口休旅车,一直是两个男人坐前座轮流开车,鱼娣却借口喝了酒不舒服,想坐前面,因为早上是白晨洋开车,下午轮到沈厚言开。
「没问题,请坐。」
鱼娣坐上副驾驶座,其它人鱼贯上车,驾驶座换白舒媛一展身手了。
大小姐对鱼娣一笑。「我的驾驶技术可好得很,偏偏我家的人都不懂得欣赏。美国来的Wendy一定能了解我被大材小用的苦恼,系好安全带罗!」
后座的沈厚言和白晨洋把净雪护在中间,车子如箭般冲了出去,净雪怕得倒在沈厚言胸前,由他的双臂紧紧搂抱住她。
娇滴滴的白大小姐,酷爱开飞车!
「你……你你……啊、别太快……」鱼娣有点语无伦次,一个大转弯害她险些咬到舌头。
坐前面更惊恐!发生车祸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啊~~要撞上前面的大卡车了,万一挡风玻璃破了,她美丽的脸……她不想毁容啊~~
险险闪过大卡车了!
「爽!好爽喔!」白舒媛娇呼,再踩油门。
「啊——谁来阻止她?」鱼娣惊声尖叫。还没上高速公路,时速可以超过一百三十吗?「Ricky、Ricky,叫她停下来……」
「闭嘴!」陶醉在开车快感中的白舒媛,尚有余裕狠瞪鱼娣一眼,「在我还没开过瘾之前,谁敢跟我抢方向盘,谁就是我的敌人!」
所以后座没人敢开口呀!
将命运交给老天保佑吧!阿门。
「快撞上了、快撞上了……啊……」鱼娣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就怕破相了。
呼~~接连两次蛇行闪过轿车和游览车。
「帅呆了!一年没开车我的技术不退反进,我真是天生好手,呵呵呵呵呵~~」家教严格的千金大小姐,一握住方向盘就什么都不管了。
是物极必反吗?大家心里都好困惑。
车子从杨梅交流道上高速公路,她更能发挥她神乎其技的飘车速度,整条道路像是她家开的一样,不要命的左钻右钻地一路超车,不要说鱼娣心惊胆颤,肠胃翻搅,生平头一遭体验什么叫「性命悬于一线」,这条路上其它车辆的车主也都被吓到了,骂声连连。
当然,开着车子呼啸而过的白舒媛不会听到有人骂她,而是沉醉在「赛车手」的虚荣中,无法无天。
净雪抬起苍白的脸,声音虚弱的说:「阿言,我觉得不舒服……」
沈厚言马上大声喝道:「去休息站!」
白舒媛听到了,基于表哥比她大一点的关系,只好下最近的休息站,结束四十分钟的超速快感。
车子一停下来,鱼娣马上冲去厕所呕吐,将一肚子的酒菜全贡献给马桶,早知道就不要逞强喝那么多酒。
白舒媛重重踩着高跟鞋去贩卖区,「我开得正顺说。」
「姊,我拜托你一件事。」白晨洋努力站直身体,不露出腿软的孬相。
「什么?」
「跟石尊元约会时,千万别开车。」
「为什么?」
「我好怕你嫁不出去!」
白舒媛作势要打他,白晨洋忙溜去买咖啡请大家喝。
鱼娣没让人发现她呕吐的到贩卖区找他们,她补了一点妆,气色不变的出现,大家以为她是急着上大号才冲去厕所,自然不好多问。
净雪趴在桌子上休息,连咖啡也喝不下,成了众人关心的焦点,沈厚言更是不停的拍抚她的背,又帮她按摩肩膀与太阳穴,好半晌才使净雪恢复一点生气。
「我好多了,谢谢。」柔柔软软的声音,娇娇弱弱的模样,更加惹动男人爱她、护她的心。
「谢什么?」沈厚言也不顾大庭广众,将净雪拥进自己怀里,心疼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对啊!对啊!」白舒媛赶紧表明,「早知道你不舒服,我会开慢一点。」被爱情冲昏头的表哥别再瞪我了。
「可是,舒媛姊好难得开一次车……」
「哦,净雪,你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你少来!你休想再拿到我的车钥匙。」沈厚言语气坚硬地说道。「我建议你直接转行当赛车手好了。」
「哦,知我者表哥是也。」白舒媛立刻笑容可掬的回敬他,「只等你去说服我家顽固的老奶奶啦!」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沈厚言白她一眼,净雪却笑了出来。
「你能笑,我就放心了。」
「因为我无法想象有人能说服白奶奶改变心意。」
「我也不能,我投降。」
净雪轻笑不已,因为白舒媛一脸超夸张的失望表情。
「想喝其它饮料吗?」白晨洋将净雪没动的咖啡拿过来喝,认命的想等会儿又轮到他当司机了。
净雪摇摇头,只暍矿泉水。
「我再去买几瓶放车上。」沈厚言关心道:「还会头晕吗?想不想吃酸梅?」
「我自己去选好了。」
两人手牵着手暂时离开。
白晨洋啧啧称羡。「我也好想谈恋爱喔!」
白舒媛也是。「没想到男人一掉进爱河,原本粗豪的个性却变得好细腻好温柔,将女朋友当掌上明珠捧着。」
「因为净雪的个性很容易让男人生出怜爱之情。」
「像亚凡也是,唉!可惜……」
「咳,那也不必提了。」
「……」
鱼娣喝着苦涩的咖啡,心情比咖啡更苦涩。
没人注意到她有多不舒服,吐过之后头有点痛,却没人在意,当然,习惯自立自强的她也不想被人同情;然而,看到年净雪受尽呵护,她为什么会羡慕呢?甚至希望自己是被呵护的那一个。
明明年净雪只有一点点不舒服,既没吐也没昏倒,却得到众人的关爱,只因为她外表堪怜惹人疼吗?
鱼娣想不明白。
脆弱的美人比较有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