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一到公司上班,就交代潘大同外出去办一些事。
潘大同觉得怪怪的,但老板有令,他只好照办,在下午一点,他就带着到台湾的头等舱机票跟一笔装在信封里的钱,来到雷克南的豪宅。
安看到他有点错愕,但知道是雷克南要他接夏芷莹去搭机,她可急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刚从后院走进屋子的夏芷莹也听到潘大同的话。
潘大同只能耸肩,“克南交代的,对了,你还记得我吗?”
她点头,“当然,卖肉的牛郎。”
他尴尬一笑,“我这个人比较爱开玩笑,其实,我是克南的特别助理,也是他大学同学──”
“大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克南要让芷莹回去,意思是他要放弃这段感情了?”安拉着夏芷莹坐在沙发上,因为她发现这孩子在听到可以离开后,脸色就一直不对,很苍白呢。
潘大同也在沙发坐下来,“应该是吧,不过芷莹,我很想跟你说,自从克南认识你之后,就再也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了。”
“他还曾是花花公子?!”
也是,回想初见面的那一天,他的确在泡美眉这件事上很上手,脸皮也很厚,他愿意放她走,她该高兴才是,可心里为什么那么痛?
看到夏芷莹脸上的苦笑,潘大同忍不住的在心里骂起自己,他帮倒忙了吗?!
“芷莹,不管你相不相信,光看他一眼就想跟他跳上床翻滚的女人是多到数不清,他对你若不是真心的,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大费周章。”
听来,雷克南没有向潘大同隐瞒她跟他之间的事,“那是因为好玩,把我当成一种挑战游戏吧。”
“不对,我曾经以朋友的身份问过他,会不会因为你是第一个不买他帐的女人,所以男人的自尊作祟,要摆平你来证明他的魅力如昔?”潘大同摇摇头,“可是他很凶狠的瞪着我,说他对你很认真,再认真不过了,下次再敢拿他跟你的关系开玩笑,就要我回家吃自己!”
夏芷莹心中澎湃汹涌,说穿了,她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雷克南长相俊美又多金,就算他不找其他女人,女人也会自动贴上来,而她,真的很害怕他对自己只是一场富家子的狩猎游戏,但听来,似乎不是如此……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口气严肃,神情认真。
她眼眶微红,压抑在心中的深情几乎要溃堤而出。
安慈祥的握着她的手,鼓励道:“留下来,别走,克南以前虽然荒唐过,但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勇敢的爱他。”
夏芷莹看着她,笑中带泪的点点头。
“太好了!你打电话叫他回来一趟吧。”安笑咪咪的建议。
但夏芷莹一连打了他的手机好几通,他却一直没接;接着,安忍不住也打给他,然而他还是没接。最后换潘大同打给他,情况相同,他打到公司去,秘书说在他离开后不久,总裁也开车离开公司了。
怎么回事?这算一算也有两、三个小时了,他人去了哪里?
他们又轮流的打电话找雷克南,仍是找不到人,半小时后,正心急时,三个酒吧经理将浑身酒昧的雷克南送回来了。
他看起来已经醉了,酒吧经理说雷克南是以前的常客,虽然已经好久没去了,不过他还记得豪宅这边的住址。
“怎么大白天的就去喝酒?”
夏芷莹忧心的看着在沙发上躺平的雷克南,他已睡到不省人事了。
“他心情似乎很不好,边灌酒边说一个女孩子的事,失魂落魄的,若不是认识他,知道他对女人从来是无往不利的,我可能会误以为他失恋呢。”酒吧经理说了一大串话,随后也离开了。
因为我而失魂落魄吗?夏芷莹的心都揪成一团,她眼中泛泪的看着雷克南,即使在睡梦中,他仍眉头紧锁。
“大同,你扶他回房去,我想芷莹会好好照顾他的。”
安给了潘大同一个眼神,他乐于从命,将好友送回房间,夏芷莹亦步亦趋的跟着,潘大同小心的让雷克南躺到床上后,再为他脱下西装外套,交给她。
她接过手,直觉的就往衣柜旁的衣帽架走去,甫挂好西装,一个似有若无的熟悉香味即从衣柜里淡淡的飘了出来。
她拧眉,轻轻的拉开衣柜,味道更浓了,她蹲下身来,拉开一只抽屉,映入眼帘的竟是──
“我要走了。”潘大同走了过来,一看到抽屉里的东西,马上哇哇大叫,“竟然藏到这里来了,这家伙!”
“你、你知道?”她喉咙像梗到什么东西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抽屉里放的全是她做的各式各样的手工皂,但不应该在这里的,这些全是放在礼品店贩卖的……
“我怎么不知道!”潘大同摇摇头,“每一次你有作品放到礼品店,他就十万火急的要我立刻、马上去买回来,就怕别人买走似的,还有,他很小气,一块也舍不得送我,宝贝得很……”
他埋怨了一大堆,而她早已感动得泪如雨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她做了这么多,他却什么也不说?!
“你怎么了?”见她哭了,潘大同尴尬的搔搔头,有些手足无措。
她哽咽的摇头,“你回去吧。”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先行离开。
夏芷莹拭去了泪水,关上衣柜后,走到浴室替他拧了一条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再弯身替他脱了鞋袜。
“可怜的男人,爱我爱得这么辛苦……”她哽咽呢喃,在倾身替他拉掉领带时,他竟突然张开眼睛──
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他突然抱着她一个翻转,将她困在床跟自己之间。
“你干什么?你醉了,快让我起来!”
酒精跟睡意的确让雷克南的头脑陷于混沌之中,“也许我是醉了,所以,你才没有离开,还是我根本是在作梦?真实的你已经飞往台湾了……”
她眼神一柔,“没有,我没有走。”
“不可能!你好累、好倦了,要我放了你,因为受不了而不断哭泣……我舍不得你哭,我把你留下来是为了给你幸福,不是要你流泪……”
原来,他是因为这样而要她离开的吗?她眼眶微红了。
“没关系,就算我是在作梦也好……”雷克南缓缓的抚摸着她粉嫩的脸颊,眉头因受困于自己都无法克制的感情而痛苦纠结,“请说你爱我,芷莹,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
“我──”他的痛苦如此明显,她难过的说不出来。
“我知道一开始是我不对,但我沦陷了,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我就像个傻瓜似的要大同把他那间破狗窝让我住,像个傻瓜似的穿上他那些带着霉味的衣服。
当你为了不让我当牛郎,把仅有的存款领出来时,你不会知道我受到多大的震撼,当下我就知道,是你了,只有你……我要你……要你的心……要你的爱……”
夏芷莹怔怔的看着他黑眸中热切的深情,那是一种强烈的、几近温柔的渴望,她眼眶不由得一红。
他喃喃低语,缓缓的吻上她的红唇,轻声呢喃,“请你爱我……我是如此如此的深爱着你,爱你爱到心都痛了……”
她哽咽,深情凝盼,“不要心痛……我爱你,我也是爱你的!”
他的舌探唇而入,火热的与她缠绵,掠夺她的美好,她气喘呼呼,笨拙的抓着他胸前的衬衫。
他仍在她的唇中探索,双手同时扯开了她的上衣,熟练的解开了她胸罩的扣子,当他的双手握住她的浑圆时,她猛地喘息一声,羞怯之外,还有更多的不知所措……
他用他的唇舌、用他的大手一寸一寸的在她美好的身子上膜拜巡礼,她娇喘低吟,陌生的情欲,令她只能被动的享受他挑起的欲火。
即使在半梦半醒之间,雷克南仍然提醒自己要慢一点,再慢一点……
但她的味道太美妙,她的反应如此青涩却份外的诱人。
他知道她从没有属于过任何一个男人,而他将拥有完整的她,光想到这一点,强烈的欲望就催促着他,战栗的情欲令他再也克制不了,一个挺身,他身下的人儿身子瞬间一僵。
他温柔的吻住了她逸出的痛苦呻吟,一次又一次的进占,节奏狂乱而强悍,然而他的吻却是深情而轻柔的,在这样的双重进击下,她低泣娇喘着,被卷进了激狂的情欲漩涡中,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追随着他,在痛楚过后,狂野的驰骋在无垠的星空里,然后坠落……
啁啾的鸟声在窗外清脆的响起。
由于前一晚的辗转反侧,再加上昨天的情欲缠绵,雷克南跟夏芷莹竟然就这么相拥而眠的直至天明。
夏芷莹是在雷克南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如稚子般熟睡的容颜,而在这张令人心荡神驰的俊美容颜下,则有一颗深爱自己的真心──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
同一时间,雷克南也张开了他那双电力十足的明亮黑眸,他伸手将她赤裸的身子更往自己怀中带,饶富兴昧的笑看她顿时涨红的双颊,因为这一紧紧相拥,她应该清楚的感觉到他某个地方的亢奋。
她低垂着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轻轻执起她的下颚,紧紧瞅着她看,笑得得意、笑得满足、笑得狡黯。
“你别这样看我。”她羞涩不已。
“我一直以为昨天是个梦境,没想到不是梦,你真的是我的人了,而且,你说你爱我。”
他像是在炫耀似的看着她,眼底的满足令她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好笑吗?你爱我,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为什么?”
“因为你跟一般女人不同,若是别的女人,现在早就跨坐上来了,而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硬是把我的魅力跟欲望都给削弱了不少。”
瞧他委屈的,夏芷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看着她如阳光般璀璨的明眸,他忘我的凝视着。
她满脸的笑意在他专注的凝盼下,渐渐变成羞涩不安,因为他的某个地方又呈现剑拔弩张的状态,紧紧的抵住她。
此时,雷克南不安分的大手往她的胸前轻抚,他的唇亦缓缓的啮咬她红润的唇,再往她的脖颈一路慢慢的轻咬而下,他感觉到她的颤抖,她轻声的呻吟……
情欲的浪潮再起,这一天,他们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