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驭石?」
嗯,果然在此,她早就知道师父不简单了。
「嗯……你……该有能力……驾驭它……」
这女的好像快断气了,为什么还那么多话啊?
「……如果我拥有驭石,我也能救你吗?」
咦?奇怪……
「不!驭石……不能医中毒者……咳、咳、咳……」
奇怪……
「但你用它救了兰馨,那表示我也能救你了。」
真奇怪……
「我……我不……独活……你若……救……我……也……枉费……」
啊!……太奇怪了……
「难道只许我一人独活?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兰馨的命,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这两人……为什么都急著去送死?
「咳、咳、咳……」
唉,都说她应该少说些话了。
「柳儿,少了你的这个世间,我还有何留恋?换成你,不也相同吗?」
为什么少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呢?
「柳儿,今生来世,我们都作个伴儿,好吗?」
「不……别……你……也会中毒……」
「我都要陪你死了,还会怕中毒吗?」
那男子……居然把毒全遇到自己身上去!为什么……那女子似乎很不愿意他这么做……不解,她不了解……太奇怪了……
「师父说,天下人皆无情,为何这两人都为了对方要自个儿寻死?」她不解地自言自语。
那男子抬起头来,女子身上的毒显然已经除尽,人晕过去了。男子冷眼扫来,「小鬼,我们两人都还活著,别当我们夫妻死了,在我拔剑之前,你最好尽速离去。」
「夫妻?那是什么?」没听过呀。「你中毒了,反应不比我快,拔剑就免了,回答我话吧。」
「我不是你师父,没有义务教你。」
「不说就算了。」她转眼瞅睇他怀里的女人,「你为何能为了她让自个儿中毒?你中这毒本来无救了,你会死的,你知道吗?」真是太奇怪了。
「人难免一死,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吗?」
「这我知道,但人都怕死,为何你不怕,还一心找死?」她走过去,好奇地在两人身边绕。
男子缓缓眯眼,「小鬼,我时间不多了,余下的日子我只想和妻子相处,我不想跟你这小鬼废话,出去。」
「我是想出去,但不行,你手上有我要的驭石,我得拿回去才能交差。」
「拿去。」
咦?别丢!他要用抢的呀……来不及嚷嚷。她纵身飞出,及时抓住往洞外飞去的小红石,脚未点地,一晃闪又回来了,落在男子面前。
「……小小年纪,轻功不得了。」男子恼怒,「驭石到手,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本是要用抢的,你却给了我,那我就欠你人情了。」哼。
「那是你家的事!快给我滚就好!」
「师父有令,不分人我,有债必偿,所以我必须还你人情。」她把驭石收入怀中,瞅著他泛青的脸色,「你这毒只有我和师父能医,但我不能医人,可我欠你一份人情,所以你求我吧,那我就能把人情还清了。」
「……你能治毒?」
看他那表情很不信呢。「我师父说了,除了死得烂了的人,天下没有我不能治的,但我不能给人治,因为天下都是无情人……可你这人很奇怪,一点都跟师父说的不同,但我也不能因此就医治你,我是欠你人情不得已了,你若死去,我就得一辈子背负欠你的人情,那苦的会是我,所以我才得治你。」
「我云天驿这一辈子不求人,你走吧!」
「不行,你得求我,否则我不能医你,也就还不了你人情了。」
她等著,可却只等到了他一个白眼。那男子低头凝视那女子,表情变来变去的……好像把她的存在忘了耶。
「喂,你别不理我。」她用脚踢了踢他,「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已经不能走动了,再过一会儿你会连全身都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了,到时候你要怎样求我?」
枉费她说了一堆话,男子光抱著他怀里的女人,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就是不理她……真奇怪。可是不行呀,如果欠下人情,师父会骂的,「喂,你再不求我,我就让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死小鬼!你若敢伤害她分毫,我做鬼也不饶你!」
咦?想不到这招有效耶!太奇怪了……奇怪,心里怎么是热的……不、不,不想了。她瞪起眼,「快点求我,不然我会伤害这个女人哦!」
「臭小鬼,我求你行了吧!你敢伤害我柳儿,我会先杀了你!」
怎么有人这种求法的?……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嘴巴张开。」
那男子这回果真听话呢,他嘴巴一张,她把手一弹,把解药送入他嘴里,这才在一旁坐下来。
「小鬼,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不行,我的人情已经还清了,你求我也不行了。」她盘腿而坐,姿势端正,一双澄澈冰冷的眼睛直盯著男子。刚才还说不求她,这人真奇怪。
「该死的!你给我出去!」
哦……原来是「求」她这种事呀。
「天……驿……」女子被他的震动和吼声唤醒了。
「柳儿!……我以为在我死前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你死不了的。不过我看她会被你掐死。」她真不懂,这两人为什么一直抱在一起,天气又不冷,说是为了取暖也太奇怪了……那个女子一定是因为太瘦弱了,才无法反抗这男人的强迫吧。
她好心的提醒他,不料这男子却当她不存在似的,抱著女子又摸又看又……笑!她全身震颤了一下,怪异地凝视男子的忽然转变,「你这种奇怪的表情会吓著她的。」就连她都吓到了。她是看那女子瘦弱,再也禁不起惊吓了,才出言提醒,否则万一那女子不小心被他吓死了,他也要死要活,那她给的解药还没生效,人情没能还清就糟了。
女子转过脸来,又讶异地回头望向男子,「他是谁?」
「也是进来避雨的,用不著理会。」
「可是……外面没下雨呀。……天驿,你……你刚才……」那女子说著说著,脸上又是水了。
「看,我就说你的表情一定会吓到她的。」那种笑,太奇怪了,任谁都会吓著的。
「柳儿,如今我只担心你,我死後,你怎么办?」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听,我说你死不了的。」真固执。
「天驿……他说的……」
「别理他,是个进来避雨的疯子。」
怎么骂她是疯子!
女子躺进他怀里,「既是如此,黄泉道上,我与你作伴……天驿,你真傻呀!」
「喂,这女人脸上为什么都是水?我说你不会死,她在黄泉道上找不到伴的。」她刚才就觉得稀奇了,为什么那双眼睛能一直排出水来呢?
「柳儿,快别哭了……」
「天驿……」
哭?……哭是什么?原来从眼睛里掉出水来,那就叫哭吗?可是为什么要哭?
「喂,她为什么要『哭』?人要怎么样才会哭?」她终於忍不住凑上前,蹲在两人跟前,眼睛张望著黏在一块儿抱在一起的两人。
「回去问你师父!」男子忽然恶狠狠的瞪视她。
「……我有预感,我师父一定不会回答我这种问题。」她虽然还没问,但她有这种感觉。师父只会给她白眼看。
「给我滚!」男子拉起女子守在身侧。
她蹲在地上,仰头看了看他,站了起来,「你的毒完全解了,我的人情还了,我要走了。」
很多事不能强求,人家不说就算了。
男子一怔,猛然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刚才手脚发麻,全身疼痛的感觉全不见了……莫非——小鬼真救了他?
「你等等!」他急忙拉住「少年」的手。
「……做什么?」她迟疑了下,只为她原本可以轻易闪掉这一个碰触,但她没闪,她想知道肌肤相触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这两个人要紧紧碰在一块儿……只是热热的而已,这天气又不冷,这两个人果真有问题……她手一挥,就给拨开了。
男子扬起嘴角,「没想到你果真解了我身上的毒,在下云天驿,小兄弟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不知恩人贵姓大名?」
「我是还你人情而已,废话不用那么多。」她转身就走。要他说话的时候却不说,这人真奇怪。
「等一等,接著!」云天驿把剑扔过去。
她回过头来,顺手接住,「丢给我这把剑做什么?」
「这把劈天剑乃天地神器,就当是答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送给你了。」
「你真麻烦,那是为了要还你人情,并不是救你,这把剑我不要,拿回去。」重死了。
「且慢。你也说人情难还,这把剑我是已经送出去了,绝无取回的道理,你若不肯收下,那就请把剑送到过云庄去吧。」
「我不要。」她把剑给丢回去。……啊,这男人真卑鄙,居然抱著那女子闪开了。
「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要把它『丢掉』,那已经是你的自由。」云天驿瞥地上一眼,扬起了嘴角。
「你——」卑鄙啊!刚才真不该去接这个麻烦物的,现在不还回到他手上,就不算「还」了!她走过去,脚一踢,劈天剑飞起,回到她手上,「我非要你拿回去不可!」
「小兄弟,刚才你不是问『夫妻』是什麽,又该如何才会『哭』吗?这些答案你到过云庄找一个霍青杨,他自然会告诉你。」
咦……可以知道吗?……她打有记忆起没出过附近这几座山头,这次师父派她来这儿取驭石,也没说她必须马上回去……那说不定就是要她四处去走走吧?
「好,告诉我过云庄怎么走。」她把剑扛到肩上。专心听这个叫云天驿的人说明……咦,要出这个山头啊,下山……到城镇?城镇长什么样啊……还要过几个城镇?听起来挺远的哩。
「小兄弟,等你见到霍青杨,请把这把钥匙交给他,转告他,庄主之位就交给他了,我们夫妻去做闲云野鹤了,若是哪天倦鸟有归巢,就是再见之期。」
「我知道了。」她收下钥匙。好,去找那个叫霍青杨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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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死了——这把剑!
那个卑鄙的云天驿,居然也没跟她说,天底下有「钱币」这种东西。
「师父没教过,我怎么会知道山下处处要钱,拿衣服……不不,买衣服要给钱,吃饭也要钱,去借住一宿也要给钱。这城镇的人果真如师父所说,处处皆无情呢。」
出了一座城,她在树下坐下来,劈天剑立在一旁。她撇头望著这把剑,「你还真管用,人人见到你,本来要讨钱的手都缩回去了……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写名字呢?真奇怪。」
算了,不想了。她抬头,迎面凉风徐徐,真舒服……
「睡个午觉好了。」她盘腿而坐,把眼一闭……慢慢地调匀呼吸……
半晌,她眉头一皱,耳朵一动……
「嗟,为了一个小鬼劳师动众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要出来?」
是个大嗓门,人还在远处。最好往别处去,别来打扰。
「……哥,……劈天剑……非……人物……」
咦?有听到劈天剑——药儿眼睛猛然张开,「吵了我了,偏偏该说话的人音量不放大一点。」
「别笑死人了,老六,通报的人都说了,不过就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鬼,能拿得起劈天剑又如何,咱们九人里哪一个拿不起,那小鬼顶多能说是力气大!非凡人物?我呸!」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她瞥向一旁的劈天剑,「阿天,有人提起你呢……那个乳臭末乾的小鬼……不就是在指我了?」
「五哥,咱们虽然拿得起劈天剑,但有哪一人能从庄主手中拿到?庄主从来剑不离身,如今劈天剑居然落入他人之手,由此可见,小少年定非简单人物,我们还是该小心为上。」
「这两人走过来了呢。」她对著劈天剑说,不疾不徐拿起它,一跃上树,「这个斯文人口中的『庄主』,大概就是云天驿了。可是说他和你形影不离,真是太夸张了,明明是他抛弃你,硬要把你丢给我。」
上面的视线好多了,她能清楚看见两个人,穿著黑色衣服的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眼睛圆圆的,像是会发出亮光,走路大摇大摆,看起来有些像「匪类」,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大嗓门」。另一个一身青衣,身形颀长,举步斯文,手中扬扇,大概就是那个说话不够宏亮的「老六」了。
「呸!庄主能出什么事?除非是被人撒下天罗地网了,否则谁能奈何得了他!这小鬼肯定是用了卑鄙手段,把劈天剑偷到手!居然还敢打著过云庄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要是被我逮到了,我非痛揍他一顿!」
「这个大嗓门想揍我呢,到底说些什么,我听也听不懂。阿天,你懂吗?」
「谁?」
哦,大嗓门的耳力倒不错。还离了好几棵树的距离,她没想到他能听到她说话,只是他听音辨位的功夫还有待加强。她瞧著他横著一张脸四处张望。斯文人的功力显然好多了,一抬眼就往她待著的树上远远投视过来——
她拿著劈天剑,一跃而下。
两个人马上赶过来了。
「是庄主的劈天剑!好啊,原来就是你这小鬼偷下剑,看我不剥你一层——」大嗓门话未落,一把抓了过去,却意外扑了空。
他愣在那儿。
「我……我就不信——」他又扑了过来,这次特别谨慎,速度也飞快。却未见小鬼身形有闪动,人却总是让他抓不著!这、这、这……见鬼了!
「五哥,我看这位王兄弟并无恶意,你停手吧。」
斯文人显然有意给大嗓门台阶下呢。她瞥他一眼,「好在还有个能沟通的人。」
大嗓门虽然停手了,却恶狠狠瞪著她呢。
「王兄弟,在下文呈题,这位是家兄文呈頵,我们兄弟有事想请教,还望相告。」斯文人拱手道。
「咦,我都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姓王,看不出来你跟我师父一样厉害。」佩服,佩服。
文呈题一怔。有些许讶异地凝视一张毫无表情的偏近冷漠的脸……想不到这语气如此……稚气。
「你这小鬼少给我装疯卖傻!这些欠条上面写的全是『王药』,你不姓王,难道姓药!」文呈頵从怀里抓出一叠纸,气愤地撒了一地。
她低头往下看,一张张的白纸黑字,都极为熟悉。「再来酒店,蔷薇露、虾肉包子……搁再来客栈,住宿一晚,面食一碗,包子两个……不吃不要钱饭馆,白饭一碗,青菜两盘,豆腐汤一碗……哦,原来如此呀,我就想,天底下哪还有像我师父那样厉害的人物。」
「哼,骗吃骗喝的本事的确一流,我看天底下是真的找不到了。」文家老五抱起胸膛。
「斯文人,什么是骗吃骗喝?」走出无命谷,她才发现她原来还有好多要学的事。师父平常太少和她说话了,而且无命谷里几乎就只有武功秘笈、医学书……也许师父也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话呢。嗯,那她真是责任重大,要好好的学,回去好教她师父……不不,是禀告师父。
「小鬼,你——」
「五哥。」文六挡住急性子的文五,上前一步,「王兄弟,这把劈天剑乃我庄主之物,不知王兄弟如何取得?」
「咦,我明明在问你什么是骗吃骗喝呢……以为你会大方一点,坦言相告,没想到你这个斯文人也跟我遇到的那些人一样,有意藏私。不过我不会怪你的,师父早说过,天下人皆无情,而且师父也说,我一身本事不能为天下人用,所以,这也算公平。」她扛起劈天剑,「阿天是云天驿拜托我拿回过云庄,交给一个叫霍青杨的人。喂,这个人你认识吗?」
「阿天?你你你你——居然给天下无双、绝无仅有、价值连城的天地神器取……取这种名字!」文五是兵器痴,容不得任何人和他所崇拜的天地神器「称兄道弟」。看了何止是刺眼而已!
文六注意到,这位王药小兄弟从头到尾目光都只在自己身上,压根没把文五看进去……单眼皮,小脸孔,不黑不白的皮肤,缅瘦的身材,以他的眼光来看,是乎平凡凡,若不是扛了那把剑,他不会多看他一眼,只是……文六忽然心里一股莫名起伏。这……不不,不能多想。
「霍老板目前正是过云庄的代理人,我与家兄是过云庄『一云镖局』的人,奉霍老板之命,前来寻找敝庄主的下落,既然王兄弟见过云庄主,还望告知庄主下落。」只是这双偏冷的眼神,也未免……太亮了些,还直勾勾地看著他呢。
「哦,云天驿啊,他和一个姑娘在山上的山洞里。」
「哪一座山?」文五见文六不知为何发怔,接口便问。
「就是从无命谷出来,往西边翻过两个山头那一座山,山洞的外头有两棵大树。」她的眼光始终末移,笔直对著文六。
「鬼扯!山上处处种树,山洞成千上万,你叫我们上哪找去!无命谷又是什么鬼东西?听都没听过!」
王药对文五的叫嚣置若罔闻,倒是把文六的魂魄给叫了回来。他连忙拱手问道:「王兄弟,不知这无命谷是什么地方?」
「没听过无命谷?真是孤陋寡闻,那是我和师父住的山谷。」她微微昂起下巴,脸上依然无丝毫情绪。
「呸!我在我家门前贴个『绝情谷』,难道你就能找上门来吗?岂有此理!」还骂他们孤陋寡闻,这个自大的小鬼!
好像大嗓门的话,终於引起她的兴趣似的,她转头望著他——「我找上门去做什么,我又不准备到你家。」
「你——」
「五哥。」文六赶紧拉住控制不住要街上前去的文五,挡在身前。「王兄弟,是否能麻烦你带路?」
「不能。」她看文六又要开口,她先说了,「我要去找一个叫霍青杨的,没空。」云天驿说了,霍青杨会回答她想知道的问题。
见王药坚持,无商量余地。文呈题回头,「五哥,既是如此,我们把王兄弟带回过云庄,请霍老板定夺吧。」还是,尽快回去交差吧。
「哼……把劈天剑拿来!」拿在一个乳臭未乾的小鬼手上,真是大大侮辱了这把天地神器哩。
她瞥他一眼,「大嗓门……我好像看见你对著阿天在流口水。」
咻!文五赶紧把口水给吞回去,抹了抹嘴角掩饰,「你、你胡说!我、我只是要保护我家庄主的劈天剑……而已。」他恨恨地瞪著这小鬼,恶意地说道:「看你这样子,难保不会拿劈天剑来劈柴。」有哪个笨蛋会拿一把价值连城、天下无双、绝无仅有的武林名剑来砍柴?他只是故意要讽刺这个不长见识的小鬼罢了。
她挑了一道眉。「我师父教过我,要物尽其用,既然阿天在我手上,我就顺手一用,拿来劈柴就拿来劈柴,还有什么难保会不会?」
文五彷佛饱受惊吓,瞬间苍白了一张脸,瞪大了眼。「你你你你你……」
「五、五哥,这……王兄弟只是在说笑,你千万别当真。」糟、糟了,会出人命的!
「斯文人,什么是说笑?」这师父没教过。原来「笑」也可以用说的吗?那该要如何说呢?
「你看,他根本是认真的!姓王的,我跟你誓不两立!」文五指住她,发狠起来。
「哦,这句话我懂。不过我不懂,你不肯和我同时并存天地间,难道你要自己去死吗?嗯,那我等在一旁看。」
「你……你——老六,别拉住我!我非要给这小子好看不可——」
「五、五哥,咱们还得带他回过云庄,别忘了霍老板在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