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乱了纪香的长发,遮住她毫无瑕疵的脸,她伸出手拨开顽皮的发丝,无名指上那颗泛着蓝光的钻戒,却使巫浅唯再度失控。
“那只戒指是哪里来的!”
“这个啊,”纪香漫不经心的抬起手,阳光下,钻石发出的光格外刺眼,至少刺伤了巫浅唯。
“痕昨晚送给我的。”
巫浅唯不敢置信的退了一步:“他昨晚……在你那里?”
“是啊,他一直陪着我睡着才走。”
巫浅唯的视线一直紧盯着纪香指上的戒指,眼神是受伤的,她发现自己果然把一切想得太美好天真了,她竟以为靳东痕是为了她取消婚礼,而他完全可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比如纪香。虽然十年前他说他把她当作妹妹甚至没有碰她,但十年后,天使妹妹已经蜕变成性感尤物,并不改深情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完全可能弃垒投降。只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靳东痕会为了自己驻足。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成了这个最可笑可的人!
“我懂了!”她说,决然转身走开,转身的瞬间,泪水便不争气的溢了出来。
9控制游戏的人(1)
“原来你已经回来了。”靳东痕走近卧室的时候,巫浅唯在收拾东西,他看到她往行李箱中填放着东西的背影。
那背影僵了僵,没有说话,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利萨说你出去了,我想起早上你似乎有些不对劲,所以去了宋盈雨那里,她说……”他走到她身后,看到行李箱的底部摆着她的水晶球和短剑,而她身上穿的,是她来时的衣服。
他的声音倏地一沉:“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到吗?包袱收一收,离开这个本就不属于我的地方。”她说。
“不属于你的地方?我要你呆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地方!我以为你爱我,就不会再要从我身边走开!”他厉声道。
“我爱你?是,可是我根本就不该爱你!这只是比什么命定情人更可笑的笑话!”她冷冷说。
“巫浅唯!你给我听好……”他蓦地掰过她的身子,声音却在喉间停住,硬是软下语气:“……你,哭了?”
这是靳东痕第一次看到巫浅唯落泪,即使是他强迫她的时候,她也忍住没有让泪掉下来。而这一次,她却落泪了。那泪就像在他心口开了一道伤口,让他痛得窒息。
“我不能哭吗?”她倔强的看着他,泪水依然不听控制的从眸眶滑落。她越是不想表现得狼狈,就越是觉得软弱无助。
他俯身吻着她的泪,眉头死死的纠结,她的泪似乎不发则已,一发则不可收拾,而他温热的唇舌仍不疲惫的一遍遍吻干她的泪痕,她湿润的眼睑,但这却使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你要去哪里我都答应你,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那就离开,我陪你,任何地方都可以。”他心碎的低语,如果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停止哭,他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但他却不知道她为何而哭,似乎受了无数委屈,压抑在心底此时才得以宣泄,这让他更加的心痛。是他忽略了她,他以为她够坚强够聪明,而他不习惯解释,他以为她总会懂,然而现在她却受伤了,他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受伤,但他隐约感觉得到,那伤是因为他,是该死的他。
“你不用陪我,现在你只要放我走,让我一个人走,去没有你的地方。”既然止不住泪,她就让它流个够,最好流到干涸,把心也掏空,那就不会看到他虚伪的温柔脸孔,不会因为他的软言轻语再意乱情迷。
他顿了顿,盯着她依然泪流满面的脸,暗哑的说:“你知道那不可能,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你坚持把我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你只是想征服我,那么我恭喜你,你已经做到了,还是你觉得这不够,你非要让我没有尊严没有自我的匍匐在你脚边,才能满足你唯我独尊我霸气!”她哭吼,心被撕裂般疼痛。
“我把你留在身边从不是为了征服,我以为你懂,从我把你带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游戏的规则就不是由我在控制!”他按住她颤动的肩,语气不是很善,但他隐忍着,如果她决定要一直用这样流着泪的脸跟他说话,他很快会疯掉。
她停止哭,看着他,对他的话有些不信,这种不信马上得到证实:“那么现在你把纪香带来这里,是要举行另一场游戏吗?那我更应该让地方不是吗?”
“纪香?”他愣了愣,似乎明白了她哭的原因,但明白了之后又觉得哭得不值:“如果你说的是她的话,我说过,她构不成你的情敌。”
“构不成我的情敌?呵,是啊,因为我根本不配跟她为敌。”她说,眼眶渐渐又红了。
“唯唯,我说过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他发现她该死的真的很在意纪香。
“妹妹?是吗?一大早你接到她的电话就去找她了吧,其实你们既然这样难分难舍,昨晚就不要分开啊,难道你还认为你回来陪我睡了一个觉,我就应该感激你吗?”巫浅唯根本不信。
“是,昨晚我是和她在一起,”他不否认,叹了口气道:“她在酒店割脉自杀,所以我去了,当我看到血泊中的她,我很震惊,如果我晚去一步,她可能真的没救了,我觉得她会走到这个地步,我必须要负责任,就算纪欧是罪有应得,但她始终是无辜的,现在纪欧死了,她没有任何亲人,我担心她再做傻事,所以把她接出医院后就带了回来。”
巫浅唯眨了眨眼:“她自杀?还割脉?”靳东痕不擅解释她知道,但现在他解释这么多,
“那伤口或许会跟着她一辈子。”靳东痕沉声说。
她实在无法想象,今天看到的那个笑得销魂妩媚的女人,会有自杀的心,但靳东痕没有理由骗她,如果他要抛弃或栓住某个女人,也不屑用骗的。那么,是纪香的花样吗?她的花样要骗过靳东痕的眼睛,也着实不易,那必定是真的割下去了,也必定流了很多血。但是,一个不想死的女人,怎可能真的演好这场戏?
“怎么?不哭了吗?”他看着终于安静的女人,低头吻着她残留的泪痕,然后又搜寻她的唇。
她推开他:“那戒指呢?不要告诉我你把那么重要的戒指,当作安慰礼物送给了你‘妹妹’!”
“戒指?”他不确定她说的戒指是不是他以为的那只,按理说她不应该知道那枚戒指的存在。
“就是那只据说是东痕君用来结婚的戒指。”她指出。
靳东痕皱眉:“你又……”
“我早就可以用水晶球看到你,只是我一直没有那么做,但是昨天我忍不下去了,所以我看到你把森冈父女赶走的一幕,但是,戒指呢?”她逼问。
他叹了口气,说:“昨天从医院出来,戒指就不见了,可能掉在酒店,我去找过,但是没有。如果有人拣到,我不以为他会站在那里等着还给我,所以我又订做了一枚。”
“所以你就干脆什么都不说?还是,”她眯起眼:“你已经把它送给别人?”
“唯唯……”
“当然你要把它送给别人也无可厚非,”她背过身去:“反正你也没有说过要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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