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失忆,一往情深,久别重逢,再续前缘 >> 吾妻来福(上)作者:绿光 | 收藏本站
吾妻来福(上) page 8 作者:绿光
    冯珏察觉她的视线,看向了她。「希望这法子有用。」

    「二爷,这法子肯定管用,可我空口无凭,待派上用场了,二爷再赏我吧。」

    他撇唇哼笑了下。「这么急着讨赏?八字都还没一撇。」

    「可是二爷这回肯信我了。」他是被逼急了,而她只是刚好抓到机会,不为得到他的信任,只求能换得栖身之处。

    他没吭声,只有他清楚,他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才会孤注一掷。

    「如果真能如期种好莱菔,二爷能否容我暂时待在庄子里?」她轻声请求道,然而他一直闷不吭声,她有些急切地再道:「二爷,我真的成的,哪怕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可我真的记得如何栽种莱菔。」

    冯珏垂着眼,不禁觉得好笑。要是真有法子去了田的病害,他怎可能不留下她?不过这样的想法没有必要告诉她,省得她拿乔,最后他这么说道:「就瞧瞧这法子管不管用吧。」

    「肯定管用的,只要有了贝类,我会负责下田和土。」

    他瞧她那单薄的身形,不认为她做得了什么粗活,可是再对上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不知怎地,他的心软化了几分,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后,说道:「届时再说吧。」

    现在他只祈求这法子是确切可行的,否则后果……他是真不敢想了。

    第三章  姑娘真有才(1)

    就在郝奇和庄户们将贝类送进庄子后,众人又着手将贝类去肉,再将壳磨成粉,待一切准备就绪,只见她卷起了裤管和袖子,踩进了田里,将贝壳粉撒下,接着用双手和土。

    「这样不是很费时?」冯珏的眉头不自觉锁得更紧。

    她抬眼道:「二爷,我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瞧,让他们知道如何和土,实际上只要用耕犁就成了,中耕一次,让土质松化一遍,弄好后再搁个一日夜,如此一来,应该就能栽种了。」

    冯珏轻点着头,让各间的庄头跟着她学和土,而后各个庄头便领着自己底下的庄户回自个儿的区域进行。

    一日夜过去,隔天一早,天色尚未大亮,她梳洗完毕便赶往东间的田,就见李魁已经领着庄户始播种。

    「魁叔,这垄土再堆高一点,行间挖深一点。」她指着那一垄垄的土说道。

    李魁看她的眼神万分复杂,好半晌才道:「姑娘,这莱菔的品种较圆硕,垄土应该没必要再堆高。」

    「魁叔,这和品种无关,而是过几日恐怕就会下雨,堆高一点,再让沟深一点,到时候排水才顺,否则要是积水的话,会影响莱菔的品质。」

    「下雨?通常入秋后睢县的雨量不多的。」

    「一般是如此,可今儿个我鼻子痒得很,肯定不出几日就有大雨。」

    李魁想了下,便让庄户将垄土再堆高一点,随即走到她身旁,低声问:「姑娘近来记忆可有恢复的迹象?」

    她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没有。」

    大夫也没说过要恢复记忆会有什么迹象,横竖她每日醒来脑袋都空空的,过往的一切像是被把火烧了,连点渣都不留给她。

    李魁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既是如此,姑娘还是暂且在庄子里待下较妥当。」

    先前听庄户聊起她的事,一伙人还猜测她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一身伤的被丢在顶平山,那怎么瞧都觉得不寻常。

    小姑娘没与人积仇结怨的机会,可偏偏她被救进庄子里的模样,分明就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也莫怪庄子里传言满天飞。

    她笑了笑。「这得要你们二爷点头答应才成。」如果可以,她也想留下,而眼前她只剩将莱菔给栽活这条路子。

    「二爷不是个狠心之人。」李魁由衷道。

    「我想也是。」要真是心狠,何必救她呢?他不想留她,自然是有他的难处和想法,那么她就只能试着转变他的想法,至少让她在这儿避过一场隆冬。

    「你……」李魁沉吟了下,又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跟郝姑娘开口的,尽管来找我,我没什么不能帮的。」

    她眨了眨眼,心底暖暖的。「魁叔,谢谢你。」她是何其有幸,能在落难时得到他人真诚的相助。

    「这儿就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回去歇着吧,瞧你气色不怎么好,你的伤好些了吗?」李魁盯着她缠在头上的布巾。

    「应该是好多了。」她自个儿也觉得痛意减少许多,只是不知怎地,偶尔会觉得脑袋里痛得难过,她不敢说,就怕还得找大夫,添了额外的花费,届时没二爷是绝不允再留下她。

    「去歇着吧,这法子是你提供的,我会努力做到最好,让二爷交得了差,到时候二爷感谢你都来不及。」

    她轻抹笑意,谢了他几声便先回房。

    如果可以,自然是最好,可农活是老天赏饭吃,要是不注意点,就怕一个不小心,心血俱毁。

    于是,哪怕她只出了张嘴就能当闲人,她还是天天到田里审视拔苗的状况,确定自个儿的法子是否有用。

    这一天,当大雨开始落下时,她的眉头也跟着深锁。

    这雨热比她估计的还要大呀。

    入了夜,见雨势似乎没有转小的迹象,她忧心忡忡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她让魁叔堆高垄土,挖深行间,就是为了利于排水,一早已经让魁叔差人除了杂草,照理是不会积水的,况且快要破肚了,这时分水分多一些也无妨,但如果雨势不减,那就糟了。

    她几乎一夜不能眠,听着雨水打在屋瓦的声响,不断地向老天祈求,千万别让田里的农作付诸流水,这非但攸关她能不能留下,更关系着冯二爷的大好将来。

    庆幸的是,半夜三更时,雨势终于转小了,她吁了口气,却不敢大意,她从床上翻身坐起,脑袋里头瞬间爆开尖锐的痛楚,教她狠抽了口气隐忍着,待痛楚稍微舒缓后,她随即搭上了蓑衣,提着灯火巡田去。

    来到东区的田时,远远的她便瞧见有灯火,知道肯定有庄头管事也跟着担忧,才会在半夜巡田。

    而她瞅着行间,看着垄土,没有淤泥和杂草阻塞,水倒是排解得还不错,正忖着,余光瞥见灯火接近,她侧眼望去赶忙起身。

    「二爷。」她朝他欠了欠身。

    冯珏走到她面前,身后有尔刚帮忙打伞,护得他浑身不沾湿,反倒她头发早已湿诱,教他眉头紧拢着,口气不善地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呃……我来巡田。」她垂着头,一股刺痛沿着额际直往脑袋里钻,教她痛得动也不敢动。

    「这儿有庄户巡田就够了,你回去。」

    他很清楚她力求表现不过是希冀他能留下她,但就算如此,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尤其是她头上的伤未癒,竟傻傻地沾湿了布巾……他再铁石心肠也不至于赶她离开,更遑论他已确定她大有用处。

    她想应声,可是痛楚加剧,她连眼睛都张不开,强撑着的身子也开始歪斜。

    冯珏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见她双眼紧闭像是要昏倒了,他赶紧将她扯进怀里。「喂,你没事吧,你……」

    「好痛……」她全身开始打颤。

    冯珏眉头一拧,将她打横抱起。「尔刚,差人将慕大大找来。」

    「是。」

    冯珏原以为她喊痛,只是因为雨水打湿了包扎伤口的布巾所致,却没想到慕大夫替她诊治后,表情凝重的摇摇头。

    「二爷,当初就怕如此,这姑娘伤到的不只是表面,恐怕连脑子里都伤着了,这种病势恐怕……」

    「救不了?」冯珏脸色深沉。

    「考去医术不精,已是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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