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们总是吃得很开心,聊着漫无边际的无聊琐事,吃对方的那份,打打闹闹,那么的年轻。
穹光让懵懂的她明白了何谓悸动,穹苍则让她割舍不下,她始终相信她与穹光之间是爱情,与穹苍之间则是亲情与友情,即使他们上了床,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当年她和穹苍上床时毕竟不是李穹光的谁,如今她却以李穹光未婚妻的身分和穹苍作了那样的交易,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用过饭后已经很晚了,她跟他都还有些话想说,一顿饭的时间不够塞进两个在彼此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分离整整六年、相隔天涯两端的点点滴滴。
或许对梁深云而言,还有一点是想拖延两人回房的时间,让她迟些面对可能会有的亲密行为―
因为心中的不安,也因为害怕越陷越深,沉沦在不被允许的欲望之中。
卫穹苍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暗暗苦笑。“你累了一天,去睡吧。”他是想要她,但她难道以为他会不顾她的感受,硬要跟她作爱?他不禁带着嫉妒和恶意,苦涩地想着:如果是穹光,她绝不会那样想他吧?也许就算穹光真的强迫她,她也宁愿委屈自己以满足他……
想到这里,他几乎分不清让他下腹男性立刻昂扬抬头的,究竟是妒火或是欲火。但他终究选择藏起自己的情绪。
“这屋子暂时只有我的房间有床,你只能将就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先睡吧。”不想让梁深云察觉他的狼狈与渴望,他的神情与举止冷静依旧,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当着她的面,落荒而逃。
主卧室很宽敞,而且同样没有多余的摆设,但不知巧合与否,床上的枕头、棉被与温床,都和她现在惯睡的一样,床套组甚至不是男性化的深冷色调,而是她习惯选购的绿色系。
房间的某个角落摆了一小盘S.M.Z的朴朴莉干燥花,带着木质芬芳的香气轻易地就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似有若无的,一点也不刺鼻,跟她今天上班时擦的香水一样。
床上摆了套款式简单,质料柔软舒适的嫩绿色睡衣,如果是太裸露太大胆的样式,她可能连换都不敢换。梁深云接受了卫穹苍的好意,换下那件只陪她吃了一顿轻松晚餐的小洋装,也在换下它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欣赏起布料上美丽的花色,有些后悔没在镜子前多转两圈。她喜欢洋装领口和背后别具巧思的剪裁,虽然可能让贴近她的人一饱眼福!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娇嗔卫穹苍的坏心眼。而且这件裙摆的长度与弧
度也刚好,遮掩她一向自认太有存在感的下围。
梁深云换好睡衣,坐在床畔,摸着崭新且洗过的被套,发现上头甚至还有她喜欢的鸽子与幸运草图案。想到卫穹苍一个大男人躺在有这可爱图案的被子下,她就觉得有点好笑。
她该不该认定这些都是他对她的体贴?心头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她又决定用老方法来解决这些烦恼―那就是什么都不要想。
右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书本和记事本。卫穹苍从以前就有在睡前看书和记事的习惯,于是梁深云躺在床的左侧。
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明明累极了,却仍是忐忑,辗转反侧。她惊觉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卫穹苍回房,或希望他就这么在书房睡下?
当房门轻轻地打开,梁深云连忙闭上眼,假寐。
卫穹苍调暗她特地留给他的夜灯,脱了睡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不愿惊扰她。梁深云闭紧双眼,等了又等,身边的男人却迟迟没动静,但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明显还没有睡着。卫穹苍侧躺着,看着梁深云好久好久,终究忍不住伸手抚向她芙颊,轻轻地拨开颊畔散落的发丝,指尖恋恋不舍地,在她的眉骨和颊畔来回轻画,拇指抚过她较为圆润饱满但仍属小巧的下巴,来到她柔软的双唇……
第4章(1)
梁深云再次醒来,依然是因为卫穹苍的不安分,不过这回他收敛多了,她感觉到有人在吻她,睁开眼时,那张明显已经梳洗过的俊颜一点愧疚也无,又露出左颊上的酒窝笑嘻嘻地退开,接着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含着樱桃喂到她嘴里。
他的舌头卷走果核,吻去她嘴边的樱桃汁液,转身吐掉果核后才满是不正经地笑道:“喂晏起的女王吃水果是宠臣的责任。”
梁深云嗔怒地瞪他。“这是谁害的啊?”她看向窗边的电子钟,瞬间忘了自己浑身赤裸,惊坐而起,原本稍能遮掩春色的薄被滑至腰下,让身前早就没安好心眼的色狼大饱眼福。“天啊!都中午了!公司……”
就那短短的一秒,无数情色幻想已经在他脑海里转了几百转,而他当然有坚决无比的意志去实现它们!重点是对象是她。
他承认他是很肉欲的男人,他的爱情无时无刻都伴随着想要将心爱的她吃干抹净、彻底玩弄的狂热欲念。然而这么崇尚性爱的他,这些年在所有人眼中却是个没有欲望的柳下惠。他当然会想要发泄,想要女人,也许他的爱情基因里有一点自虐倾向吧,再说实践那些色情的想象去“欺负”心爱的女人,那种快感享受过一次就会上瘾,其它的次级性爱就会成为可有可无的挥霍行为―挥霍时间,挥霍精虫,挥霍体力。如果他过去不是一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如果他没有能力安排自己工作之余的休闲活动,他或许会偶尔为之。
但他没空,对莫名其妙的猜测和耳语更加觉得无所谓。
“我今天休假,至于你,当然是跟我一起休假。”
卫穹苍这回拿了颗摘去叶梗的草莓喂她,食指故意在她檀口间一阵捣弄,恶作剧地挑逗她柔软的粉舌,害她嘴里的草莓汁溢出嘴角。他在她的怒瞪下笑嘻嘻地爬上床,抱起又让他硬到发疼的赤裸人儿,吻去她嘴角酸甜的果汁和唾沬,不害躁地吻出声响,甚至厚脸皮地就着她的小嘴吃她嘴里的果肉。
“你啊……”她推拒着不正经时就黏得让她脸红的大男人,挪动臀部想离这色情狂远一点。“别闹了。”
卫穹苍闭上眼,喉结滚动,急速抬头并壮大的男性伴随着低沉的呻吟,凶悍地抵在梁深云还一丝不挂的两股之间。
明明累极了,两腿间也还酸痛着,梁深云却感觉小腹微微地闷痛,她忙不迭地想离开他的怀抱。“我饿了,你不可以再这样……”她芙颊羞红,觉得自己的抗拒好没有力道。
“你饿了?”他一脸不怀好意。“那是我失职了,喂饱你是我的责任。”说罢,大掌轻而易举地捉住她两只手腕,阳刚身躯像猎豹般以侵略者的姿态逼近她。
梁深云又羞又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这样啊……”
她不想去注意,但很难不盯着他撑得像小山似的裤裆,发现自己很弄的腿软了,全身愉悦地颤抖起来。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重视性欲,甚至觉得自己是有点冷感的,可是跟这家伙在一起,她却觉得自己像个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