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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上贼船 第一章 作者:凌玮
    「海盗船?!」

    「没错,还是一艘很有名气的海盗船,也不知道是他刻意留下的名号,还是别人随便乱取的别号,反正大家都叫他『海狼』。」

    「海狼?」

    「是的,这几个月来临海一带的商船屡遭这艘海盗船的攻击,损失无法估计;最让海防无计可施的是,海狼出现在我苍莨和朱雁两国交界的海域内,只要苍莨的战船一有动静,他就躲进朱雁的海域内,根本拿他没办法。」

    「朱雁对此事的反应怎样?」

    「完全的推卸责任,他们只在几处重要的临海大城张贴缉拿海狼的悬赏布告,他们不认为光是一个海盗会对朱雁的经济有什么影响,因为朱雁占有地理上的优势,他们的河运是天下第一的,不一定非要靠海运不可;总之,就是看准了我们苍莨比较受影响,赖定我们了。」

    「老屠,为什么不想成是朱雁早就看清能对付这个海盗的,只有我们苍莨的海战船?他们对这件事毫不热衷,其实是为了逼我们主动出击,免得麻烦到他们自己。」

    「就是想到这点才更呕啊!朱雁国又不是什么小邦小国的,和咱同样都是四强之一嘛!怎能这么赖皮!」

    「或许在他们心中有比保护海域的安全更重要的事要做吧!」呵呵……

    「主子指的是……」完全不懂。

    「先告诉我,那些被海盗袭击的商船怎么样?」

    「是。那些被抢的商船损失的货物包括药材、瓷器、毛皮、丝织品……哦!还有一船我苍莨兵部向丰岛订购的玄铁砂,是准备用来打造新兵器的。」

    「连官方的船都敢抢?」蓝森玉显得有些讶异了。

    「可见那些海盗有多嚣张了。」

    蓝森玉抓了抓眉尾,把屠善的话在心中思索了一遍。

    「是嚣张了点,但也笨了点,这玄铁砂可不是能够随便拆开来销赃的东西,没有出色的打铁技术和顶级的熔炉是制不出好兵器的;除非他们是故意的,或许有人早已暗中相中了我们的东西,其它被抢的商船全只是个幌子而已。」

    「这……」因为完全没想到而汗颜。

    「跟丰岛打听一下,最近除了苍莨之外,还有谁跟他们接触过想要玄铁砂吗?丰岛的铁砂矿早就被苍莨买断了,如果有第三者想要的话,就得用抢的。」

    「是。」

    「那些被抢的商船可有人伤亡?」

    「没有,只有一些负责押货的打手受了点伤。」

    「船呢?」

    「不是被凿了洞就是被烧断了船桅,但都是可以修复的创伤。」

    「这倒是有趣了,这群海盗听起来似乎很有原则,不取人命,迫不得已才会伤人,凿船断桅也只是为了避免被追踪……不过这些原则用在强盗身上一点都不可取。被抢的商船应该能指认出他们的特征吧?」

    「没办法,他们全蒙着脸,嘴里也不知含了什么东西,连讲话的口音都让人认不出来。」

    「是有点本事,连这种事都想出来了。」话虽如此,蓝森玉脸上却是满满的兴味。

    「何止!听那些商船主人的描述,那海盗的驾船技术可不是普通的厉害而已,在那片充满暗礁的海域都能神出鬼没了,到大海上的速度更是奇快无比。所以我想,主子不如派海战队的天王──莫奇大将军出任这个差使,把那海盗手到擒来?」

    「莫奇?」蓝森玉认真的思考着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莫奇被称为苍莨海战船队的天王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苍莨是以海战船闻名于天下,而其中又以莫奇的航海技术和海战谋略最为世人称颂,败在他手下的敌人船舰更是不计其数。

    「主子或许以为让莫奇来抓海盗太过大材小用,但其实所有受害的商船现在全都期待着莫将军能替他们讨回公道。」

    莫奇是所有靠海维生的人的天神。

    「嗯……这并不是不可行,但我心中另有更佳的人选。」

    「是谁?」完全想不出来还有谁的海战谋略能比莫奇更高一筹的。

    「一个已经无聊到快发疯的高手。」

    咦?高手应该是不寂寞的呀!怎么主子口中这个比莫奇更厉害的高手,会这么可怜?

    「究竟是哪位高手能得到主子如此推崇?」

    「一个和莫奇师出同门,虽然没有实质的战绩,但莫奇见了他也要行礼如仪的人。」

    「这……」有这个人吗?

    等等!刚才主子说这高手和莫奇出自同门,还说莫将军见了他都要行礼?最重要的线索是……

    这高手已经无聊到快发疯了!

    这……这不会是在说……

    「怎么了?屠佐领怎么脸色发青,还冒汗了?」

    「不、不是,是天热……」

    「天热?」都十月天了,还热?蓝森玉若有所思道:「说到天候,这事必须要赶紧办好才行,要是到了腊月,港口的冰封期也要到了,我可不希望让这个恶名昭彰的海盗躲回窝里去欢度岁末迎新年。」

    「是……」

    「那就这么办了吧!」

    办?!

    办什么?那高手的问题还没解决吧!

    不是,要被解决的是那个海盗,但在那之前,还得要先劝那个高手最好继续无聊下去……

    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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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几个时辰就可以入港了吧?看来我们这一趟算是平安无事啰!从一上船我就提心吊胆的,怕去遇上那个叫怪狼的海盗──」

    「是海狼啦!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跟着人家怕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啊!这船上有一半以上全是我福记的货,你说我能不怕吗?听说那个叫什么海狼的,连官船都敢抢了,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对他来讲更算不了什么。」

    「是真的吗?那个海狼真的抢了官船?会不会是谁在乱讲,还是他们自己自夸的啊?」一个细嫩像是未变声的嗓子从两人中间窜起。

    原本两个讲得口沫横飞的老员外全楞了下,视线落到他们身后的少年身上。

    「你又是哪位?」

    「我叫丑奴,是跟着我们家老爷从长滨口上船的,准备要到苍莨的京城探亲。」少年用手指向身后不远处,正坐在木箱子上纳凉吹烟管的中年人。

    人如其名啊!

    两个老员外瞪着少年脸上,从额头延伸到右脸颊直到下巴的那一大块深色胎记,心中都有此想法。

    不过瞄了瞄那中年人身上穿的行头,再看看这小子身上的衣料,虽然这小子脸颊上那块胎记看来碍眼极了,让人顾不得礼貌不由自主的就是会盯着瞧,但他们身上的好衣料似乎还满有那么回事的。

    「你家老爷是做哪门生意的?」

    「不就是他手上的烟草嘛!天丝香就是我们的本号!」丑奴一脸得意的把自家门号亮出来。

    「天丝香!那可是烟草中的极品。」两人马上瞪大了眼。

    「当然。」

    「这船上可有你们的货?若是有的话,可不可以先卖一些给我……」

    「还有我!照市价没关系,这天丝香在京城内可是有钱没得抽的,全是用来送给大官大爷们享受的,我还是两年前到督统家拜访时有幸哈了几口,那滋味真是……到现在都忘不了。」

    丑奴看到两位大人抢着要买天丝香,赶紧摆起手打断他们。

    「哎呀!两位大爷就别再说了,这船上没有我们的货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陪老爷到京城来探亲的,既然是探亲就不可能分神去押货了;再说这天丝香最怕的就是水气了,这海上潮得很,我们一向不用船来运货的。」

    「说得也是,真要押货的话,你家老爷就不会只带你一个小不楞登的孩子了。」唉唉!可惜啊可惜……

    什么小不楞登?!丑奴听了就心里有气。「喂!我刚才问你们的话你们还没回答呢!」

    「什么问题啊?」两人知道天丝香无望后,根本懒得理这小鬼。

    「就是海狼真的抢了官船吗?」丑奴双眼瞪得老大,果真是好奇得不得了。

    「当然假不了,这消息还是苍莨官方放出来的,是一船准备用来打造兵器的玄铁砂,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买得到的东西……就跟你们家的天丝香一样。」

    「哇!那……那最后呢?苍莨军要捉拿海狼吗?」

    「捉是一定要捉的啦!只是不知道怎么下手而已。」

    「哦!可是我听说海狼对下手的对象一向都会手下留情的啊~~他们从不杀人的。」

    「那又如何?海盗就是海盗,敢抢人家的财货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我听说海狼从来不会把商船上的货全抢光啊~~他们给人留了一半生路不是吗?」

    「那还是强盗啊!小子,你口口声声都在替海狼说话,肯定有问题!」

    丑奴面对两人怀疑戒备的眼神,仍旧傻楞楞的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人生大道理的好学生。

    「我是有问题啊!我要问的是,比起海狼,你们是宁愿被其它会杀人越货、烧船、抓女人小孩去卖的海盗抢啰?」

    「谁说的!海狼是不会把坏事做绝,但强盗总是坏人……」

    「反正大家南北走一趟,赚的全是黑心暴利钱,海狼算是替天行道啦!我们村子里的年轻人多的是想投靠海狼的哩!」

    「臭小子!存心来气死人的,看我怎么替你主子教训你!」

    两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员外,真的抡起拳头要朝丑奴招呼过去……

    「哇!真要动手就买不到天丝香了!我刚才全是胡诌的,包括这船上没押天丝香也是假的,我们老爷怎么可能空手来京城哩?!当然要多带一些来孝敬地方官爷们啊!」

    丑奴看到他们两人当真停下手,还一脸惊喜和谄媚,突然又调皮的笑开来了。

    「这天丝香哪有这么容易拿的,加上你们刚才对我喊打就打,嗯……我得仔细斟酌一下。」他故意很认真的蹙眉深思起来。

    「喂!你、你还斟酌什么?我再多出一成……不,两成的价钱跟你家老爷买这船上的货……喂!丑奴大爷,你是听见了没呀?」

    两个员外心急的在丑奴背后喊价,奈何丑奴偏要装聋作哑,换他对人爱理不理了。

    哼!还要说他小不楞登的吗?

    现在不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大爷了吗?

    丑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回到他家老爷身边。

    「老爷子,这里风大,要不要回里面休息,我去跟厨房要一壶热水来,冲水仙乌龙给您喝好吗?」

    那中年人只轻轻的瞄了丑奴一眼,便掸了掸烟管起身往船舱走去,似乎是丑奴的主意打动了他,而小个子的丑奴当然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回到了舱房关上门,说要去拿热水的丑奴不仅没有离开,还大摇大摆地坐到舱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一点都不像服侍人家的小厮。

    反而是那位刚才在甲板上拿着烟管吞云吐雾的大爷,这会儿竟乖乖的从随身包袱里掏出装着百合乌龙的茶叶罐,再到桌边打开早装了热水的茶壶,将茶叶倒进去……

    「小姐,用茶。」

    卸下脸上那块深色肉皮后,冈泽兰虽然仍是那一身的青布长衫,头上也只是简单的用青布梳成一束,青青嫩嫩的外表让「他」的性别扑朔迷离,但宁静恬淡的表情显现出她的良好家世。

    「这东西真的让人看不出只是块假皮,就连那两个老家伙这么靠近的瞪大眼直瞧,还是没有看出破绽,正道,你的易容术真的已经到家了。」

    「小姐不该在任务未完成前就把面皮拆下来,我们得随时提防意外发生。」

    正道不由分说的接过冈泽兰手上的假皮,从胸口掏出一罐药水,小心翼翼的糊上后又贴回她的脸上。

    冈泽兰安静的等他完成工作后,俏皮的扮了个可爱的鬼脸,试试脸皮的灵活度。

    「你刚才都听见了吧?海狼几时抢起官方的东西了?」

    「这件事得查一查。」

    「查?肯定跟活捉海狼一样难。」

    「但这事又不能放着不管,小姐要不要到京城里去探听一下?」

    「是有想过,但这船上的货又教我心痒难耐,刚才我偷听那两个老头子说的,这船上有茶叶和丝织品,还有几桶从北方黑岩国运来的烈酒,全是上等货色,放过了多可惜。」

    「那么小姐什么时候要给大家放信号?」

    放信号,是冈泽兰此趟以及前几趟最主要的任务。

    而她放信号的对象正是最近沿海一带最热门的话题──海狼。

    每当海狼相中袭击的目标时,她便会乔装成乘客到船上了解货品的情况和价值,当然也要摸清楚商船的虚实,等一切确定后,便到船尾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施放哑炮为信号,然后就等真正的海狼上场。

    「就等到──」

    船身突来的强烈晃动让两人噤了口,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震荡,而是有东西撞击过来才会有的情形。

    「怎么回事?」丑奴抓紧椅子把手稳住身子。

    「有人在攻击这艘船。」正道仗着深厚的功夫底子只是颠簸了一下。

    「怎么可能?!是哪个笨蛋没经过我的允许轻举妄动了?」

    「小姐先稍安勿躁,这片海域上的海盗船不只海狼一只,或许有别人同样看上了这艘船。」

    「说得也对。」

    两人互看一眼不再多说,迅速的跑上甲板。

    甲板上早已人声鼎沸,这艘货船本身并没有防御装备,更别指望在遇到这种情况下能拿出什么弓箭火铳来抗敌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次真的被我们说中了,海狼真的来了!」刚才拉着丑奴要天丝香的两个员外全像见鬼似的边跑边叫。

    「海狼?真的是海狼吗?」刚泽兰忍不住皱眉。

    她朝货船前方一艘来势汹汹的武装战船望去,看得出来对方的实力非常雄厚,船坚炮利,比任何她见过的船看起来都厉害。

    但她这么问可不是认不出她家海盗船长什么样,而是这艘船船桅上挂着的旗帜,竟大剌剌的写着「海狼」两个大字!

    黑底红字,写得方方正正,一点都没错。

    这……这简直岂有此理嘛!

    还有更可恶的呢!就是那快速逼过来的船身两边嵌着火铳的窗口,也都挂着「海狼」两个字的大挂旗,就是要昭告世人,他们就是远近驰名的海盗船──海狼是也!

    哼!可是它看起来就是很没水准的仿冒品!

    一艘好好的战船披披挂挂,活像庙会的舞龙舞狮,严重的侮辱了战船在她心中崇高圣洁的地位……

    先不说这些没营养的。

    这「海狼船」根本是个假货!

    光一眼就让她几乎呕血到昏厥,因为实在是太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模仿得这么没格调就是它最可恶的地方了!不要砸坏她家的招牌呀!

    「哇──船要撞过来了!」甲板上的船员们吓得哇哇叫。

    「海狼会这样把人家的商船撞翻吗?」突然有人疑惑的喃道。

    「不知道,没听过……」胆小的乘客早就吓得脸色发白。

    那艘「海狼船」的船首,已经站着一排蒙脸拿大刀的海盗,准备在两船再度撞上时就跳到商船上来。很明显的,他们的首领就是最前方一个张大嘴,笑得很得意、很嚣张的高壮男子。

    那人脸上也蒙着一片挖了两个窟窿的黑布,刚好遮着眼廓,只露出挺直的鼻和笑得张狂跋扈的大嘴。

    哈哈哈哈哈……

    就是那张笑得刺人耳膜的大嘴,让冈泽兰差点吐血!

    「海狼有这么可怕的首领吗?」又有人问。

    「不知道,没听过……」脸白的人又照实回答。

    两船终于撞上,单薄的商船马上被撞裂一个大口,船身严重的颠簸几下,然后就后继无力的被海盗船往旁推行一段距离。

    海盗们陆陆续续的跳上船来,所有的乘客不是尖叫着躲回船舱,就是鼓起勇气跳海。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这船没救了。」正道挡在泽兰前方保护她。

    「不,我突然有个不错的主意。你一个人回去,我要潜进这艘假海狼里面探一探。」

    「不行,我绝不能让小姐独自去冒险。」

    「没问题的,我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别忘了我现在是丑奴,不是德岛的冈泽兰。」

    「让我跟小姐去。」还是义不容辞。

    「不行,你的功夫底子只要有心人多试一下就很容易被识破,不如我这可以被人呼来唤去的小鬼来得有用,这是查那被抢的官船最好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不,我一定得跟着小姐。」

    「你……」泽兰拿这死忠的随从没辙。「这是我的命令,不准反抗!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先游回海狼号上报告这里的状况。别担心,你忘了我身上还有哑炮吗?我有用油纸包起来,就算下水也不会弄湿。记住!待会你跳下去后,一定要先等这艘海盗船走远后,再放信号叫伙伴们来接你;还有,告诉泽滨不准擅自作主找目标下手。」

    正道仍有话要说,但泽兰却不给他机会,率先跳上船舷然后一跃而下,两人一前一后跳下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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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船被撞沉了一半,那些搭船运货的乘客和商家都只能死命巴着浮木载浮载沉,虽然没有人伤亡,但他们的货都被海盗接收了。

    假海狼号已经驶离一阵子了,船员们刚脱下面罩,努力把抢上船的货品分类排列好,没人注意到躲在隐密处的娇小身影。

    泽兰暗中观察着他们井然有序的工作态度,有个看起来像副船长的粗壮男人在一旁指挥调度,只要他一个口令,船员们便二话不说的快速完成工作,看得出来这船是经过相当训练的。

    这点让泽兰心中泛起了疑惑和不安。

    疑惑的是,他们显然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为什么会沦为海盗……还是冒充别人的海盗?

    不安的是,他们的表现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对真正的海狼来说是个棘手的敌人。

    该死的冒牌货!

    刚暗骂完这一声,突然一个灵感闪过泽兰的脑海,只差一点她就要抓住那个重点了,她知道那可以解释她心中对这艘船的疑惑,偏偏──

    「哎哟!」她脚下被一团沉重的缆绳绊到了。

    「有人躲在那里,快把他抓起来!你们从另一边包围,你们从这边围过去,快!」

    哇咧~~泽兰光听那个带头的人这么有效率的下达指令,心中就冷了一大半,连佩服他的时间都没有了。

    逃没几步,她就像只小老鼠一样被拎了出来。

    「放开我!我不是小偷!放开我!」

    「谁管你是不是小偷,敢偷上这艘船就要认命,拿去喂鱼!」

    喂鱼?她可不要!「别丢我下水,我、我是来投诚的!」

    「投诚?」没听过有这种事。

    众人莫名其妙的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只差没有含情脉脉了。

    「是真的!我已经仰慕海狼的声名很久了,我会偷跑上船就是要跟着各位大爷,我也要成为海狼的一员!」

    「你要成为海狼的一员?」那大副一说完,便仰起头很夸张的大笑起来。

    就连围在两旁看热闹的船员也笑得前俯后仰,好象泽兰刚才说了什么大笑话一样。

    不过,想想他们会笑也是应该的;她一个小孩子跳上冒牌的海狼号,要求成为她仰慕的海狼一员,不是笑话是什么?

    难不成他们应该鼓掌叫好,然后告诉她,他们也是因为仰慕海狼已久,才会结伴来仿冒海狼的?

    那就真的太扯了……

    「让我跟着你们吧!大爷,别看我年纪小,我已经跟着我爹出海捕过好几趟的鱼了,还曾跑过几次商船呢!一点都不会晕船的,我还懂得看星象、测风向、观察气候,我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小鬼,你说的这些我们船上每一个都会,很显然你是多余的,丢下去喂鱼!」大副一点都不同情她。

    「等等!我还有很多用处……我动作很俐落的,还会听话不嚼舌根,还会……」啊……实在想不出什么有利的条件。

    「还会什么啊?」众人等着再看她笑话。

    「我、我会烧水……洗衣和煮饭……」妈呀!这种事情谁不会啊?

    但她是真的辞穷了嘛!又不能说她还会易容、制航海图、造船、做火药、设计海战谋略……这些肯定会教他们全笑不出来。

    在她正绞尽脑汁时,谁知道……

    「你刚才说你会什么?」那无情的大副竟瞠着牛眼,像盯着救命恩人似的看着她。

    「嗯……我会变魔术?」她刚才说的是这个吗?

    「不是这个!你刚才说你会煮衣服、洗饭、浇水还有什么……反正就是比魔术更厉害的东西。」

    「哦!对,我会那个!」嗄?想不到他们的衣服是用煮的,饭煮好了还要再洗过,还是那水是用来浇……什么跟什么啊?!

    那大副转头吩咐身边一个大个子。「你去叫老大过来。」

    老大?就是船长?是那个模仿别人,还有脸笑得很可恶的首领?!泽兰暗自磨牙。

    那领了命的人还没走开,人墙外面就传来一声带着威严的低沉嗓子。

    「什么事这么热闹?」

    人群应声很自然的裂出一道开口,开口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男人,很明显的就是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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