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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page 25 作者:决明
    这一回,她希望便是天长地久了。

    「男女授受不亲,羞羞脸……羞羞脸……」有鱼娃儿开始编起见儿,绕在不远处,连嘘边笑。

    「少啰嗦!去扎马步!」

    严师口吻又出现了,只是自个儿就坐在男人腿上,软得像根菟蕬,耳又红得快滴血,着实没有威严。

    随他们去笑吧!她抱得正舒服,才不想下来哩!

    再下来的日子,用「只羡鸳鸯不羡仙」一句话开容,最是贴切。

    摊子同样忙,碗同样洗不完,学武的毛孩子们,同样不尊师重道、同样想着偷袭她、同样「无双无双」地嚷嚷没停……

    可是,霸下同样时常来见她。

    那也是她最期待的时刻。

    有时,与她坐在大槽边,准备替她洗碗,被她拨开手,不让他沾沫。

    有时,看她教孩子打拳,替她抹去额上的汗。

    有时,与她漫步长街,他没主动牵她的手,无妨,由她来,一旦成为了习惯,掌心里缺了她的存在,反倒令他感到空虚,本能追寻。

    几次之后,首先握了过来的人,变成了是霸下。

    有时,两人哪也不去,随便挑了顺眼的海岩,自备零嘴,一壶茶沫水,就能在海岩上消磨一整日,还抱怨时光飞逝,过得太快了些。

    她连鸳鸯也不羡,只爱自己。

    霸下几日没来,少了点干劲,不过,教导功夫的基础,仍是不马虎,倒是与大孩子的拆招,气力扎实许多。

    在他们被「指导」得浑身酸痛后,唯一祈祷的,就是霸下快快出现,快快把这怨女带走……

    祈祷久了,总会有效的,瞧,霸下颀长的身影,不正远远走了过来吗?

    他甫站定,已经接触到许多感激的眼神。

    「今日练得格外勤呀?」

    「额外教导,不多收费的。」无双脸不红气不喘——拆招时没有,见霸下来,双腮倒粉嫩了起来。她随口往身后抛下一句:「先练到这儿,筋骨还动不够的,两两再打,练足的,就回家去了。」

    摆明着赶人了。

    大孩子们刚被「打」得还不够吗?谁还想再练呀?一听无双说完,他们一哄而散,没人敢多逗留。

    碍眼旁人一走,她与他的手便缠握在一块儿。

    「下次我陪你去守海仙洞。」才不用分开这么多日。

    「银鲡会准吗?碗不用洗了?」霸下只是笑,淡淡回问。

    呃,当然不会准,碗更是不能不行……这是她当初自己拍胸脯,硬要担下的工作。

    还以为自己不是腻人的女子,没料到真正遇到了,她还是……忍不住想狠狠唾弃自己。

    不行,在他面前,她要坚强自立,不想他嫌她烦。

    以前在图江城见多了,女人争着男人宠爱,又黏又缠,撒娇,卖俏,无所不用其极,她嗤之以鼻,结果自己也快变成那种人了……

    「看来,留张画像给你,见图如见人,才好解你相思。」他不只是口头调侃,连家伙都带来了。

    木匣打开,里头有笔有墨,数张不韧草纸仔细卷着。

    「你懂丹青?」她讶异地问,一时脱口而出:「你的眼睛……」

    「我曾想成为『景绘师』,不过事与愿违,上不了色彩,无法绘景,但画画人像不成问题。」他取出文房四宝,将不韧草纸摊平,递给她石砚,意思很明显:磨墨吧。

    景绘师,专司绘制海景,挥画于纸,成形于实。

    广阔大海中,浑然天成的绝致,皆是出自景绘师之手,一石一岩,貌似由自天然,却鲜少人知那是景绘师的术成。

    霸下取笔蘸了些墨,笔尖勾勒一弧柔软,笔触稍重,下颚的坚毅跃毅呈现,再微挑,手劲转轻,绘玉润的鬓边……

    是她的脸庞。

    「不是要画张绘像,留给我解相思?怎么画了我?我要瞧自己还不简单?」找面镜子照照不就得了,还瞧不腻吗?

    「这一张是我要留的。」他头也不抬,专注于纸上。不用唤她乖乖坐定,僵着不动由他画,他下笔流畅,仿佛对所画之像已熟稔千百回。

    嘿,原来想整日缠黏在一块儿的,不单是她嘛!

    第11章(1)

    无双看着他画,只以浓浅的墨色,表现绘像轮廓,光与影,交织,融合。

    虽是黑灰色彩,模样及神韵都捉足了九分,「她」正在绘纸之上,抬眸一笑。

    「没想到你是真的会画耶……」不是随口说说——她这是赞美,便是赞叹。

    「你以为我随便糊弄吗?」对她的质疑,霸下未曾动怒,还因自己被看扁,而面露了抹笑。

    无双还当真点头,毫不遮掩:「要是你能辨色,就能画得更传神了……」

    她替他惋惜。

    他倒没应什么,仍是噙笑,淡淡的。

    「你的眼……是天生的吗?」她盯着那对漂亮的碧眸,绿得那般美,像翠玉,若不说谁会知道,落入那片绿波之中,竟是黯淡的灰彩?

    多希望,他也能「看见」她。

    看见她与他相聚时,脸上荡漾的光彩,喜悦,不是暗色的灰,而是鲜嫩的粉。

    霸下晕染了墨色,极浅的灰扩散在绘像的眼尾,将笑弧勾引而出。

    「我不是一出生便无法辨色,只是那段时日已经太久,久到我忘却了某些色彩,但隐约记得,天与海的蓝,草与叶的绿……」声音越说越是浅淡,毕竟,真的还记下的,确实不多了。

    「你是发生什么事,才会弄坏了眼?」她很想知道。

    他唇边的笑淡淡抿去:「为了个娃儿而伤。」

    「娃儿?」她眨眸,面露不解。

    「过去许久的事了。」

    「说来听听呀!」也许还有方法能治疗他的眼。

    「也不是多光彩的事,被个稚嫩娃儿耍弄,饮下来路不明的茶水,结果赔上了眼,这种事,不提也罢。」他三言两语,道了始末。

    「来路不明的茶水,你也敢喝?!」无双讶异到不行,忍不住数落:「没在图江城生活过的人,就是太安逸了,半点防人之心也无,换成是我,就算是我亲姊妹端上来的茶,我还不敢灌进嘴里!」

    亲姊妹或许无心,旁人只消有意,要在茶里动手脚,是件多容易的事!

    谁没防心,谁死得最快!

    「确实没多有想,也不曾提防,一个如此年幼的丫头,笑容天真无邪,竟也有那般肮脏的心思。」而他,当时亦年轻,思虑未周。

    「再单纯干净的孩子,见多了大人的丑事,也会给染成黑的。」她哼道,口吻像极了在说她自己。

    语毕,她不忘训他一顿,要他聪明些,别傻傻地信任陌生人,仿佛一个唠叨的娘,正在数落儿子那般。

    「也许,她是迫不得已。」他听她教训,乖乖不顶嘴,末了只回了这句,她则一脸不苟同。

    「是哪个地方的坏东西?!做出这等劣行?!无怨无仇的,端杯毒茶害人?!你说!你在哪儿遇到的?」她代他气愤,嘴儿嘟天高。

    她要问出人事时地物,弄清是哪来的小混账,用了哪种脏玩意儿!有了眉目,才好替霸下寻找可能的治愈方法。

    「图江城。」他说,笔尖离了纸,暂搁一旁,本无他意,望了她一眼,却瞧见她满脸的错愕。

    他话尚未言毕,当她是听闻自家城名过于意外,略顿,再道:「那日,我奉父王之命,前往图江城,祝贺图江龙王的添女之喜。」

    添女?……是她出世那时吗?

    她还有一姊一妹,又或者是哪一个?

    「你去图江城之前,没听过图江的传言吗?那了那儿,最好啥都别吃、啥都别喝,自备食物,才是聪明。」她又不自禁地「训」他。

    她表情嘲讽,又有一丝悲哀,提及自小长大的地方,竟只有贬,而无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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