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了看身傍的雷因,确定他还好梦正甜才轻轻的坐起来翻身下床。因为不敢点灯,所以只好靠着朦胧的光线在地上摸索昨夜欢好时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衣物。
他不能留在皇帝的床上和皇帝一起睡,屈灵宫里的规举,只有皇后才能躺在皇帝的御床上睡觉,而他这个小小的男宠能躺在黄金麒麟上面接受皇帝的宠幸已是俞越了。所以每天晚上,等皇帝睡着了以后,无忧就会离开回去小祭殿。
虽然雷因皇帝对这样的规举表示了大大的嘲弄,但让屈灵宫里的其它人看到自己与雷因格林皇帝同眠,这对无忧来说是比当男妓更难接受的屈辱。
终于找到被皇帝粗暴剥下丢到房间另一边去的亵衣,正要穿上时,却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炙热的呼吸,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站在身后的一定是刚睡醒的皇帝。
无忧咬着下唇将衣服搂到胸前。
“你想到哪去?”
“回陛下,到微臣该去的地方。”
不意外的被紧拥进皇帝光裸的怀抱里,雷因格林二世将唇贴在无忧细白的脖子上,不甚用力的啃咬着自己留在这个身体上的痕迹。
“你该去的地方只有朕的怀抱。”
雷因忍不住抚上无忧浑圆的双岳,他爱极了这个身体柔嫩的触感。不常见到太阳的肌肤有点苍白,细细的血管在晶莹的皮肤下呈现淡淡的青色,有种透明玻璃一样的感觉,一丝伤迹也没有的属于贵族式的完美单薄,柔软的肢体无条件的接受自己加诸在他身上无止境的索求。
“啊,陛下,啊……”
被肆意玩弄着要害的无忧用尽全身的力量忍受着性爱官能被完全开发的身体被诱惑时带来的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冲动。
雷因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放入无忧口中,无忧的舌头马上含住了这入侵物,晶莹的液体浸湿皇帝的手指,湿热口腔内的滑腻蠕动让雷因有一种仿佛已进入无忧身体里的淫亵感觉,性欲的冲动让下半身的男性像征呈现出肿涨发热的现像。
“小妖精,你想死吗?”
皇帝以舌头代替手指潜入心爱人儿的口内,与之纠缠,尝尽他最爱的甜美甘露,昨晚种种温存景像立即涌入脑中,占有他的兴奋记忆至今还清晰的留在身体里面。
雷因用粗鲁的动作将无忧丢上床,急不及待地分开他反抗的修长双腿,在无忧的尖叫声中挺身进入还残留着自己体液的狭窄通道。
“啊——”
在惨叫声中,无忧再一次体现到撕裂身体的巨痛,进入的一刻是他永远的恶梦,可惜皇帝总是喜欢强迫他。
皇帝摇动着身体,同时也带动了无忧的身体一前一后的摆动。床铺更加凌乱了,绸缎的被单已完全掉到地上,巨大的抱枕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摆到了无忧腹下。
在众多体位中,无忧唯一能接受的是背后位,这样他就看不到皇帝满足的面,也不会看到自己在皇帝的侵占下逐渐疯狂的丑态。
后穴在皇帝的抽插下,变得炙热无比,前面的分身一被皇帝粗厚的大手握住就立即喷射出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多的白液。
无忧的意识和体力在迅速消失中,而皇帝的欲望却是绵长而无尽的。在不知第几次高潮后,无忧终于昏了过去。
屈灵宫深长的回廊上,凯终于抓住急欲摆脱他纠缠的红,硬是将他的身体扳过来,强迫他正视自己。
“红!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好好听我说话呢?”
倒三角眼的男人难得显现出正经的姿态,可惜他的一头乱头却大大减弱了他说话时的气势。让别人一看到他就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个家伙有多久没梳头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放手,还有,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
真是气死他了,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要遇上这个克星呀,凯没事这么早跑来皇宫干什么?他早上不是都窝在女人身上起不来吗?
想起刚认识凯时,每天早上到他房间里都会看到活春宫,红到现在还会火大,这个该死的山地人,真是辱没了麒麟骑士的尊名,为什么雷因格林二世陛下坚持要留下这个男人当精英部队“魔天”骑士团的团长呀,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才抓住红的双手固定在自己背后,这个姿势让红的身体整个贴住凯,形成一个极暖昧的合抱动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红在抱着凯呢。
想当然矣,红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面上潮红一片,羞羞答答的低着头,呈现出与平日的强硬作风完全反转的娇美动人之态,害凯一下子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放开我!”
“不行,放开你就没法好好说话了。看着我,红,看着我!”
托起那颗死也不肯乖乖抬起来的脸蛋,凯立即惊叹于红此刻所表露出来的绝美,这还是他来到麒麟后第一次面对面的正视他。
俊美飞扬的容颜还是和初识时一样的吸引着他,让他总是在无意识下忘了呼吸,忘了时间,忘了自己。
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的让阅美无数的自己倾心呀,凯已拒绝去想这个死钻牛头上的角的问题了,反正自己就是深深的爱着这个顽固不灵的老古板——红赫里米亚。为了得到他,不惜放下身段来到这个东边的国家里当臣子。
一切都是为了他呀!
“答应我,不要再去介入雷因皇帝和无忧之间的事了。”
“为什么要答应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红朝凯大声喊叫,他已受不了再这样被人抓住往怀里塞的不舒服感了,这个凯的力量大得吓人,他想用臂力将他从腰部勒断吗?
用尽全身力量才抽出一只手,却又马上被凯抓住夹在腋窝底下。这个姿势比刚才的更不舒服了。
“你这是在送死知道吗?皇帝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无忧的人,包括自己的母亲。你还不明白?你不可能插入他们之间了。”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管。警告你,凯基利达谭普,放开我!”
“别跟我说不关我的事,我爱你呀。”
意外的告白就这么爆出口。
红呆了一下,随即更加的反抗起来,“我才不要你爱我,我才不稀罕不明来路的男人求爱。”
奋力的一推,红终于离开了凯的拥抱,一柄长剑马上抵在凯的喉咙上。
“要是你再说一次‘我爱你’,我就杀了你,天底下谁都可以爱上我,就只有你不准,听到没有?”
红愤愤地在凯的脖子上威吓性的划下一条深长的伤口,“我绝不会爱上你,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死心吧!”
说完,红一手撑在长廊一边的栏杆上轻轻一跃就跳进满是奇花异草的御花园里,一下子就消失在绿树丛中。
抚着心爱的人带给自己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痛,凯苦笑着挠了挠鸟窝一样的乱发。
就连他的这种无情他都爱呀。
如果可以死心的话他早八百年就放弃这段难捱的初恋了,可惜的是,年少轻狂时种下的情根不但没有随着时间而干涸,反而一点一滴的日积月累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每天每时他身体里的每一片爱恋之叶都为这个大树增生更浓更厚的温情爱意。
爱他已成了他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果有天他不爱红了,也就是他生命结束的时候。
“如果只有杀了你才能了断我对你的思念的话,我很乐意带你一起下地狱。”
“想出去吗?”
雷因俯视着在自己身下喘着粗气,激情未褪的无忧。
欣赏着他只有在狂乱过后才会出现的粉色健康双颊,年轻的皮肤上是珍珠色的美丽光泽,布满着温热的微细汗珠,手与手互握,脚与脚交缠,两个身体无论哪一个部分都是以最亲密的姿态紧密相连着,就连身体最隐私的地方都无分彼此。正是只有这个时刻,雷因才真实的感受到无忧是活着的存在在自己身边,每一个地方都是属于自己的,在自己怀里呼吸,痛哭,媚态横生。
因为摸不到爱人的心,雷因就迫切的需要这种爱人存在的确认,他热烈的爱恋着这样的相拥,无时无刻不想这样接近的凝视这个魂儿无依的小小人儿。
即使会被大臣们说成是耽于性乐的昏君,他要的只是无忧的注视。
“想不想到宫外去走走?”
再一次吻着无忧颤抖的绯艳红唇,雷因用极低的诱情嗓音在爱人耳边说着。
无忧意乱情迷的点着头,小口张开,兰香小舌渴求着爱液的滋润,双手紧紧抓住雷因的肩背,忍受着雷因在自己体内律动带来的痛苦愉悦。
“想到哪儿去?”
“想……去……看水。”
雷因将无忧的双腿撑到最大极限往前推进,宣泄出自己无法忍耐的热潮的同时也令怀中的人儿登上了高峰。
“陛下要出宫?臣马上就去凖备。”
红追着抱住无忧大步往宫门走的皇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他朝部下摆手势时,雷因皇帝已利落的跨上爱马,将无忧在怀中放好,奔驰而去。
皇帝根本就不需要别人,他要的只有心中唯一所系的人。
“陛下!”
红望着绝尘而去的身影,胸中闷抑着一股钝痛,胃部涌上酸水,痛苦得只能靠在石柱上呕吐。
雷因陛下呀,请您至少回头看我一眼吧,只要一眼,我就永世不会背叛您了。
“陛下,这样抛下侍卫好吗?”
马上的颠跛让无忧根本无法坐直,不多时就整个人都挂在雷因身上了,无忧打赌皇帝是故意的。
“我可不要后面跟着一大群人的去谈情说爱,抱紧了。”
用力抽打坐骑,健硕的皇家爱马更加卖力地向前狂冲。无忧倒吸了一口气,天呀,他真怕自己会被无情的气流割成碎片,眼前的景物根本看不清,模糊地一闪就落到遥远的后方去了。
一阵风驰电掣,耳边是划破空气的气流声,面上感到的是微寒的风刃,无忧睁开了因害怕而紧闭的双眼。
头上罩着的薄纱让他的双眼很快就适应了划破黑暗的光明,风刃也无法伤害到他细嫩的皮肤,因为马跑得太快,无忧担心得抱住了雷因的腰,将头埋进皇帝怀里,他不知道皇帝要带他到哪里看水,但远处顶立于古木林丛中的尖塔却是他最熟悉的黄金城。
“你醒了?我们到了。还记得这里吗?”
猛烈的扯住缰绳,马还未停定,雷因就开心的笑着抱住无忧跳下马,灰色狼王眼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这里是……展现眼前的是一片平静如镜面的深不可测的墨绿,与四周的嫩绿恰如其分的溶为一体,层层深入,段段浅出,仿佛这里的绿是天生就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无忧已为眼前的美绿震摄住,说不出话来。
雷因坏坏的咬住他耳朵,“这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那时,我见到的是一条银色的美男鱼在我身边游过,于是我抓住了他,逼着他为我吞下灵药成为我身边只为我一人观赏的珍宝。”
“这里真美。”
无忧径自走到潭水边,掬起一捧看似冰冷却意外温暖的泉水,看着清澈的水流从指缝间溜走,感受着那温润的腻质。
“喜欢这里吗?”
“喜欢。”
“我会在这里为你建一座宫殿,只为你一人建的宫殿,名字就叫做‘无忧宫’。”
“臣不喜欢毫无感情的石头房子。”
雷因霸道地搂过无忧坐在自己怀里,捧起无忧的银发吻了又吻,“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到是抓住了你的魂,那一天牢牢的缠上了我的正是你这抹淡得仿佛随时会消失的眼神。它是那么的微弱,却又缠得那么紧,让我无处可藏。”
“陛下……”
“无忧,你会爱上我吗?”
“臣不敢爱上,也无法爱上。”
“因为你的血统?符滕堡的血统要你不爱我?”
“是的。”
“可笑的原因!……你身上的血曾让我恨得发疯,它是那么肮脏、无耻,它毁了我最爱的人。”
“所以……陛下要让符滕堡的血流尽,即使是无辜的人?”
“是的,为了这个理由我会杀尽天下所有流有符滕堡家族血的人。”
“包括……我?”
“你是他留给我最后的纪念,我爱你身上的一切。”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要记住,我不会杀你,即使你的家族曾是那么无耻的一群人,你也不需要知道所有的事,你活着的唯一任务就是找到你爱我的心,和我相恋。”
“臣想知道原因,不要让臣作那个无辜的无知犯罪者。”
“你还真是固执,威尔就是这点和你不同,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命运注定好了的事,所以他无心的犯了罪。”
无忧的身体僵硬地转向了皇帝,“是因为威尔舅舅的罪,符滕堡家才会灭亡的吗?”
“我回答是的话,你会恨威尔吗?”
“臣不知道,对臣来说,威尔舅舅只是一个在画中轻淡的笑着的人。母亲从来不会主动提到她的家族,只是惶恐的活着,虔诚的祈求神的宽恕。
而这样的母亲就是因为陛下您一道命令而自杀的,臣的父亲到现在还因为娶了符滕堡的女儿而被囚禁在李斯,而臣,因为这个原因成了陛下笼中的禁脔。
当臣知道这一切时臣还能以平常心去面对对臣来说只是个陌生人的舅舅吗?”
雷因突然用力的扯着无忧的头发逼他抬头,“你没资格恨威尔!无忧,不要问过去的事了,你不需要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
“知道了那件事就要死吗?”
无忧微微的笑出声,“如果要死的话臣想死在这里,在这神圣的天泉里洗净污秽的灵魂,清清白白的再重新开始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生命,重新选择自己的命运。”
“被我碰过就很脏吗?”
雷因用力将无忧按倒在草地上,“那时你也是这样被我压住,身上一丝不挂,如同初生婴儿一样纯真的直视着我,为什么现在你却不肯看我了?怕我吗?”
怕?
从雷因不再自称“朕”的时候开始,无忧心里的那条平衡线就倾斜了。是这个狮子一样的男人硬是折断天平的杠杆,在一边加上了自己不想接受也无法承受的天威之爱。
不是因为符滕堡的灭族之恨,而是因为心里两种感情的战争,无忧知道,总有一天为了摆脱早已失去常态的心,自己一定会亲手毁掉自己和雷因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