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温良对于这种程度的挑衅,根本就懒得理会,总之该说的他都说了,也间接确定下手之人,这些讯息对目前的他来说就够了,至于像曹天洪这样的小人,不值得他花太多心力周旋。
他那种无视的态度,让曹天洪更是恨得想再找人砍他个十刀八刀的,不过他也没傻的忘记自己现在人身在北城,是颜温良的地盘,别的不说,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就连背后的人可能都不会花心力保全他。
“哼!既然颜当家的不听老人言,等出了事儿,可就别怪老天爷不眷顾,告辞!”曹天洪气呼呼的甩门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冷蓉,看着曹天洪就这么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忍不住冲着颜温良噘了噘嘴问道:“就这么让他走了?听他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你这伤还有那香饼都是他搞的鬼,你怎么不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颜温良放松脸上那霸气冷肃的神情,眼里化开一抹柔意,轻声安抚道:“现在还不急。”
她吐了吐舌,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情,“啊!可是我……刚刚不小心出手了。”
待曹天洪离开后,二胡把桌上的茶壶拿了出去,让店小二换了一壶新的,结果一进雅间就听见这句话,双腿猛地一软,手里的茶壶差点摔碎在地上。
颜温良暗叹了口气,问道:“你又做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越来越习惯她老是这样语出惊人了。
冷蓉捏起两只指头,有点小得意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刚好弄了点小东西,本来是要给……用的,后来你说要出门就顺便带着了。那问题不大,放心好了,就是让人掉点毛。”
颜温良的脸色有些古怪,想着刚刚她可没靠近过曹天洪,除了……“你在他的茶水里下药了?曹天洪心胸狭窄,若是知道在你这儿着了道,肯定会把你一起记恨上了。”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的,反正找你麻烦就等于找我麻烦,我对于找麻烦的人向来都是一个态度,杀无赦!”说完,她露齿一笑,露出来的两颗小虎牙彷佛散发着森森寒光。
“罢了。”他又在心中叹了口气,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想要摸摸她的头,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停在半空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对她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但是又有些害怕,他如果做了,她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神看他,虽然他有时候会被她的语出惊人吓着,但是他还是很喜欢现在的她,他可不想她因为又害怕他,变回之前的样子。
怎料他心中的纠结,却因为她接下来的举动而解开了。
冷蓉看着他的手几乎都要放在她头上了,却突然又想反悔收回去,有点不满意的直接拉着他的手,放到自个儿的头顶,然后冲着他露出单纯灿烂的笑容。
颜温良书读得不多,但是当她的笑容映入眼帘时,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面桃花。
心怦然而动,即使过了今日,他可能无法再记住这张容颜,但是那抹笑容的美丽,却会永远烙刻在他心底……
第5章(1)
接下来几天,颜温良没再出门,没机会外出的冷蓉,也重新投入她的制药大业之中,然而严格来说,她主攻的方向,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毒还比较恰当。
如果日子能够这么平平静静的下去,或许冷蓉还会夸赞一下其它人识时务,偏偏这世上就是有人对于找碴这个事业有着无比的热情,就算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也不死心,而最不遗余力的就是前些日子被晾在院子里头的董凝兰和周函若。
周函若平日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小妾姨娘,她可还记得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是养了一堆这样的女人,才把家业败光的,逼得她娘被休,最后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住最后那一点嫁妆,因此她虽然讨厌冷蓉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但是她对董凝兰也是看不上的,甚至还有种本能的厌恶,要不是娘亲要她跟着董凝兰一起过来,她压根就不想跟这假兮兮的女人一道。
周函若的不屑表现得那么明显,董凝兰自然是明白的,她慢慢的跟在落后两步远的距离,垂下的眉眼里却也有着同样的不屑,不过就是一个木头脑袋的老姑娘,还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得?!
两个人各怀着心思,一路无话倒也保持了基本的平静,一路到了惊鸿院,只是到了院门口,却不是随意就能进去的,她们都知晓颜温良的脾气,也不敢随意挑战,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院门外,想着要是冷蓉一整日都不出门,她们岂不就白费功夫了?
周函若的脾气不怎么好,尤其身边又有一个讨厌的人的时候,口气更是好不起来,“去问问冷蓉什么时候出来,真是的!小姑子上她院子还被挡在外头,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就是没家教!”
董凝兰脸色不变,心中却在暗讽,你可不是人家正经的小姑子,亲娘又处处找人家的麻烦,还想要人家好声好气的出来迎接,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想是这么想,她也知道可不能让周函若就这么走了,要不等那计划一进行,她不就成了现成的替死鬼了?
虚氏表面上说拉拢,背地里又不知道揣着怎样的算计,她自己当作聪明人,但她董凝兰也不是个傻瓜,谁算计谁还不知道呢!
董凝兰假装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周函若,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守门的婆子,从腕上轻巧的褪了一只金镯子,塞进那婆子的手里,有些抱歉的道:“姑娘心直口快,大娘别介意,我们就是想找少奶奶一同去进香,保佑家里和和美美,谁知道不巧,这些日子都没能碰上少奶奶出院子,一时心急才直接寻了来。这一点东西给大娘当点跑腿费,劳烦大娘帮忙喊一下少奶奶身边的丫鬟,让我们好见见少奶奶。”
董凝兰从那样的地方出来,别的不提,这嘴上的功夫是半点都不差的,一番话就把脸色严肃的守门婆子给说得露出微笑。
守门婆子掂了掂手中镯子的重量,点头道:“行,我这就帮董姑娘传话。”
周函若脸色难看的瞪着那婆子拿了东西就喜孜孜的往里头走,她嘲讽的看着董凝兰,没好气的道:“不愧是伺候人出身的,骨头就是软,连在守门婆子面前都硬气不起来。”
董凝兰全当没听见,假装不经意的将视线瞥向另一个守门的婆子,发现对方忍不住皱起眉头,她马上露出几分尴尬,心里却是得意的笑了。
真是个没脑子的!就不知道卢氏那只差没全身都长满了心眼的女人,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连看人脸色都不懂的姑娘,也不想想自己连姓都没改过,明眼人都知逍她周函若就是卢氏的拖油瓶,就她一点自觉也没有,还真的把自己当成颜家的正经姑娘。
周函若最看不得她那委委屈屈的模样,本张口还想要骂人,随即想起卢氏的交代,一口气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冷哼一声,偏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互相看不起,却也不想在惊鸿院外闹得不好看,反倒让冷蓉看现成的笑话,便很有默契的都不出声,倒也成就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正忙着试验一个新配方的冷蓉,则是让紫藤给喊出了实验室,一边喝汽说水,一边问:“少爷呢,又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