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宫志超无情地下逐客令。
“我今天想睡你身旁。”朱丽叶长长的眼睫眨动。
宫志超额角的青筋突现暴跳:“你是不是想听三字经?”
“那我睡沙发也可以。”朱丽叶退而求其次。
“我从不揍女人,希望你不是第一个令我破例的。”宫志超快要气炸了。
“那你快去洗澡,我不打扰你了。”朱丽叶做出穿高跟鞋要走的模样。
“不送。”宫志超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浴室里走去。
扭开莲蓬头,脸向着壁砖,热水从他的黑发洒向强壮的背肌,他合上眼睛,突然背后被两只白皙柔软的手臂紧紧环住……
“你干什么?”宫志超用力捉住她的手腕,粗喘的声音中带着怒气,“我来帮你洗背。”朱丽叶唇贴在他颈窝处,贝齿轻咬耳垂。
“别碰我,我今大没兴趣。”宫志超声音冷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志超,你说谎,你明明已经……”朱丽叶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
“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宫志超忍耐到了极限。
“我到客厅等你,我有正事要跟你谈。”朱丽叶识趣地退出浴室。
宫志超快速地抹上肥皂,他不否认当初跟朱丽叶上床,一方面是因为她主动投怀送抱,而他抱持着一般男人的沙猪思想,不吃白不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旅馆。但他现在很后悔,她虽然有大使般的脸蛋,却有一颗魔鬼的心。
朱丽叶从小接受音乐的熏陶,培养出一股超然脱俗的灵气,十八岁时到维也纳留学,但她却没有好好求学,在维也纳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写信向家里骗钱花用,当她爸去世,她还以课业繁重为由,拒绝回家奔丧。
之后,旅馆的经营每下愈况,她妈元法再寄钱供她挥霍,她不得已回来中国,到旅馆帮忙了一年,却把旅馆的周转金和员工薪水偷走,跑到蔚蓝海岸去享受人生。过了三年,钱用光了,厚着脸皮回家,才发现旅馆只剩她妈一个人在苦撑。
那些被砸烂的椅子和墙壁的喷漆,其实是她为了逼她妈卖掉旅馆所为,而她妈也因为受不了她的逼迫,连夜逃跑,不知去向;等她再见到她妈时,她妈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旅馆也因为她的不孝而送给了姬皓婷。
是他太天真了,以为只要得到朱丽叶就能得到旅馆,当然得到旅馆就等于跟她的关系划上休止符。不过他现在就想跟她一刀两断,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她花钱的方式,和她交往不过短短三个月,她已经用掉他将近八位数的存款数字。
走出浴室,一眼就看见她坐在大沙发上,手中拿着盛着香滨的高脚杯。
“你要谈什么?”宫志超坐在单人沙发上,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
“旅馆预定下个星期日开幕营业。”朱丽叶啜着香槟。
“我已经知道了。”宫志超显得不耐烦地吐出一团烟圈。
朱丽叶朝豆蔻色的指甲吹了一日气,不怀好意地问:“要不要派人去闹场?”
宫志超深蹙双眉:“不要,我有更好的方法让她卖掉旅馆。”
“是什么方法?”朱丽叶优雅地一口饮尽杯中香摈。
“我要追她。”但宫志超却把她看成贪杯的酒鬼。
朱丽叶象发条坏掉的母鸡般格格笑不停:“不会吧,她长得比乌鸦还丑。”
“她是个大美人,而且身材还很棒呢!”宫志超充满幻想地微笑。
“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朱丽叶带着妒意地冷哼一声。
“我喜欢的是旅馆,不过我不否认也喜欢她的身材。”宫志超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光是想起姬皓婷的模样,便令他的举止简直像个该死的色狼,而且他无力改变这个事实,他只好拼命作深呼吸,努力地将引起男性荷尔蒙分泌的遐思逐出脑海。
看到他又是舔唇又是深呼吸,朱丽叶的心顿时落入冰窖中,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她快要被淘汰出局了,而她绝不容许那个笨女人在夺走旅馆之后,再从她身边夺走宫志超,她若敢横刀夺爱,她就拿真的刀于对付她。
光有木兰飞弹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时间一长,宫志超一定无法忍受姬皓婷的猪脑袋,宫志超虽然是花花公子,但对女人的热度一向不超过两个月。她作过调查,她是他历届女朋友中交往最长的,因为她有别的女人所没有的艺术家气质。
她不单有气质、有美貌,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她还有高超的取悦男人的技巧,这可是她从外国男人身上学来的,在她妈失踪后,她就是靠这个本事养活自己,打着旅欧小提琴家的光环,再加上这个,她每次的价码都在五十万以上。
自从跟宫志超在一起之后,她不再赚外快,他就是她的伴侣和提款机,她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抢走这个一举两得的男人。
“她那么瘦,她的身材铁定是假造的。”朱丽叶抹黑道。
“等我玩过之后,我再告诉你答案。”宫志超将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捺熄。
“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朱丽叶脸色变得苍白而难看。
“当然是玩到旅馆到手为止。”宫志超毫不考虑地说。
“你好坏。”朱丽叶娇笑一声,起身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男人哪个不是坏东西。”宫志超突然伸手拧了朱丽叶的大腿一下。
朱丽叶还以为这个举动代表他仍爱她,虽然好痛,但她装出很爽的模样。“我就是喜欢你坏。”她想把握机会,作势倒人他怀中,没想到他的后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起身,害她一头栽进沙发里,双腿在上,姿势不雅极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只出价五亿?”宫志超转过身,下颚绷紧。
“我……我是想替你省钱。”朱丽叶坐正,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颤抖。
“你当我是傻瓜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宫志超脸色一黯。
“那间旅馆是我妈的,我本来就有权拿一半的钱。”
“只可惜,你妈并没把旅馆留给你。”
“那张遗嘱明明是姬皓婷跟医生串通好,偏偏那个法官是个大白痴。”
宫志超投给她愤怒的一瞥:“你别把责任推给别人,你应该们心自问才对。”
“问什么?”朱丽叶睁大眼睛,眼里连一丝悔意也没有。
“问你为什么不孝顺你妈?”宫志超反感地摇头。
朱丽叶死不认错地说:“我没有不孝顺她,我只是没时间陪在她身边。”
“你的时间都用在吃喝玩乐上。”宫志超明白地指出。
“够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朱丽叶一脸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谁跟你吵架,我是要你去你妈坟前忏悔。”
“我才不去,她根本就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去拜祭她!”
这女人没药救了,宫志超眼中冒出怒火,但他气的却是自己跟她交往过……
经过一个星期的在职训练,十五名员工对工作已是驾轻就熟。
那个被魏云鹏一眼就看穿是同性恋的大男孩,叫阿德,和另一个刚退伍的当地青年轮班门僮;流气的家伙喜欢人家叫他潘安,他和一个长相像史奴比的男子都是接待客人的副理;清洁工作由四个欧巴桑轮班;大厨有日本料理店经验,二厨则是个小吃店刚倒的老板;餐厅服务生则由三个年轻女孩担当,负责柜台的是阿珠和阿花轮流;阿珠有甜美的笑容,阿花虽不漂亮,但普通话、土话、英语、日语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