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一个是火爆老师,一个是补习社老板,两人都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讨厌多个人多牵伴,一场相亲,改了他们的想法 >> 相亲三部曲作者:蓝雁沙 | 收藏本站
相亲三部曲 第八章 作者:蓝雁沙
    「红绫,妳最近怎么都无精打彩的?也没见到妳抱着电话不放了。那个方维扬最近都没有打电话来,是不是吵架啦?」红娘用剉刀修着指甲,看到红绫目光呆滞的坐在电视前面,她讶异地问道。

    「没有啊!我跟他……分手了。」红绫硬挤出一抹牵强的微笑,她用手指画着沙发上的花纹低声回答。

    「分手?为什么?」红娘吹吹指甲的灰屑,拿起一瓶粉红色的指甲油,在她的手指上那枚何理取回来的钻戒正闪闪发光。「我们全都认为妳跟那个方维扬是很合适的一对儿,妳自己以前也说过你们观念相近、理想类似之类的话,怎么会分手呢?」

    「因为我没有感觉。」红绫抱着抱枕,手里的遥控器按过了第四台的五、六十个频道,但最后只是厌恶的扔下遥控器,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红娘修饰得很优美的眉毛高高的耸立起来。「感觉?妳没有什么感觉?」

    红绫嘟起嘴巴看着她。「就是那种被宠爱的感觉嘛!妳看大姊跟大姊夫在一起的时候,大姊夫那么宝贝她的样子;而妳跟何理呢?他简直把妳当个女王一般的捧着。我……我跟维扬在一起时,他根本不会把我当个宝贝般的对待我,怎么说呢?他好象只把我当成朋友一样的交往着,可是我想要的恋爱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妳想要什么样的恋爱?」红娘诧异地追问。

    红绫烦恼的瞪着眼前热闹的萤光幕,但那些打打杀杀的情节却映不进她的脑海。「就像电影或小说的情节嘛!有政瑰花、巧克力,很浪漫的出去玩,或是在月光下散步般的诗情书意。」

    红娘的嘴巴因吃惊而久久不能合拢,她眨眨眼睛然后吞了口口水。「红绫,妳也未免中毒太深了吧!那些情节只是电影跟小说中的夸张手法,在现实生活中或许存在,但也不会常见的。」

    「可是,起码它们是真实存在的事,不是吗?」红绫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红娘定定的看了她良久,然后将指甲油丢回她那一大饼干盒的化妆品之中。「红绫,妳有没有听说过『本性难移』」这句话?就像狮子老虎不可能吃素一样,如果他天生就不是那种浪漫种子的话,逼到死他也做不来的!」

    「是他要追我耶!可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他在追我,他只是利用空堂时间打电话跟我聊大,到现在才带我出去钓一次鱼,我……」红绫想起来就不能平衡的埋怨着。

    「妳真是太不知足了,红绫,请妳搞清楚,妳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妳所希望的那种追求方式不是不存在,但那是属于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们的恋爱方式,他们没钱、没事业,有的只有时间,所以可以尽情的去朝夕与共,营造那种浪漫。」红娘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要不要我告诉妳三十多岁的人如何谈恋爱?吃吃饭,了不起再跳个舞,终点就是旅馆或是谁的卧房了。到这个年龄之后,有钱、有事业,但是没有时间,所以大家都只朝着自己的目标走--那就是找个伴侣。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以后,浪漫不浪漫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找个妳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妳的人做伴。」

    「那……那……这样不是太现实了吗?」红绫目瞪口呆的听着二姊的话。怎么男女之间竟然只能存在这么现实的目的?那么那些山盟海誓、你侬我侬呢?

    「是现实没有错,但这世界上有哪件事不现实呢?红绫,妳不妨更深人的去看看每件事,大姊夫跟大姊,或是我跟何理之间,我们并不纯然只有一方付出,相对的,我们双方都为了对方付出很多,只是妳没发现而已。」红娘说着动手擦着粉红色的指甲油。

    红绫没有说话,只是闷不吭声的看着红娘的动作。

    「譬如说大姊是个工作狂,但为了大姊夫,她现在下了班就绝口不提公事。姊夫每月初一、十五吃素,而妳也知道大姊是不可以一餐没有肉吃的人,可是她现在也尝试吃素了。至于我跟何理,何理广告公司的工作,使他必须一天到晚有吃喝不完的应酬,他知道我会担心他酒后开车的安全性,所以他尽量推辞,推不掉的话,他只要喝了酒,即使只是一小杯啤酒,他都会要我去接他。因为他知道我会担心,而我也可以为了他不再化妆,妳知道我是最爱漂亮的人,但是我尊重他的看法。这就是我们为对方的付出,妳懂了吗?」红娘吹着未干的指甲油,睨了红绫一眼。

    「可是,你们的牺牲都有所回报啊!」红绫干脆把电视开关关掉,专心的跟红娘谈话。

    「我跟维扬呢?似乎是我自己一头热的成分比较大,他整天开口闭口的就是他的学生,我简直不知道他到底把我摆在哪里了?」

    红娘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维扬,我记得当初,妳不是口口声声的钦佩他对学生的责任心跟爱心吗?」

    「是啊!可是我是他的女朋友耶!他本来就该多花一些时间在我身上的。」红绫委屈万分的解释道:「但是他好象把我当成有空闲时的消遣一样,想到了才找我,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他的学生身上。」

    「那是他的工作啊!」红娘收拾好那些指甲油跟剉刀,她轻巧地跳下沙发。「我要去接何理啦!看样子他今天晚上又喝了不少,刚才打电话时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红绫讶异的抬起头。「二姊,妳不觉得妳快变成何理的司机了?以前他每天接送妳到处去跟客户见面,但自从你们订婚之后,反倒是妳当司机的日子比较多。」

    红娘丝毫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要不然怎么办?他是可以搭出租车,但是我闲着也是闲

    着,为什么不去接他?一来可以省些钱,二来也免得他遇上个恶司机,失财事小,搞不好还把小命送了。」

    「可是……」红绫没有办法完整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根本没法子理解二姊的转变。「可是他是妳的未婚夫,他本来就应该疼妳、保护妳的,可是你们现在的情况好像转变成妳在迁就他……」

    「红绫啊红绫,在相爱的两人世界中没有迁就这个名词,只是配合。他还是我那个英俊潇洒的骑士,我也还是他尊贵的女王,只是我们偶尔要视对方的情况,来改变自己的角色。

    好好想想吧!」红娘拍拍红绫的肩膀之后,拎起她的钥匙,很快的跑出去。

    红绫百思不解的转身回到楼上。二姊说的话没有错,但是我跟维扬之间还有可能再继续下去吗?我敬佩他为学生的劳心劳力,但是总有些不能平衡。我……我只想要他多爱我一些,难道我的要求太过分了?

    唉!自己都已经开口分手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呢?但是面对一室的孤寂,她突然一再的想起那个池塘旁的午后,还有那张和善的笑脸,于是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脸颊……***

    维扬坐在校园的大榕树下,钟声响过之后,学生们都怀着紧张而忐忑不安的表情,依序的走进教室。

    开始了,学生们最重要的考试已经开始了。他长长的叹口气,看着不远处随风招摇的大王椰子,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他很紧张却帮不上忙,这是一场他们自己的战斗,旁人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里,脑海裹却不断的出现一张熟悉的笑容。唉!不该再想她的,怎么会如此的跟自己过不去?我该怎么阻止自己的思绪一而再、再而三的绕着她转呢?

    这两天简直是水深火热的难熬。炎热的天气、升学率的压力,再加上跟红绫分手的冲击,使他几几乎乎要被那股烦闷的心情所击倒。

    一次又一次的拿起电话,拨了一次又一吹的电话号码,但每每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立即切断电话。还能怎么样?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她没办法忍受他花太多的时闲在学生身上。可是,面对学生依赖的眼神和自我荣誉心的驱使,他实在无法减少自己对学生的注意和关心。

    难道我们就这样的没有结果?他回想起那天姑姑所说的话--「我已经告诉你父母,说你交了个女孩子,他们都很高兴,直说要回来看看。」姑姑目了碗粉圆冰给他,兴奋的对呆若木鸡的他说。

    「看什么?」他茫茫然的反问,手里机械式的舀起粉圆倒进嘴里,丝毫没有吃东西的欲

    望。

    「看红绫啊!他们是要回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可能打铁趁热的订婚、结婚?你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不能再拖了。」姑姑将电视关掉,希望吸引维扬的全部注意力。

    「红绫?」他苦笑的放下碗。「姑姑,没有红绫了,我已经跟她分手啦!妳可以叫他们不用赶着回来,因为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前阵子你不是还带着她到山上的鱼池去钓鱼?每天电话打个不停,怎么说分就分,闹小别扭啦?你一个大男人,有时也要让让人家女孩子嘛!」

    「姑姑,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维扬再次的打开电视。「姑姑,妳不会觉得我花太多的时间在学生身上了?」

    沈太太立刻给他肯定的答复。「你忘了我乎常是怎么劝你的吗?你就是把整副心思全放在学生身上,才会搞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我就没看过有哪个老师像你一样,每天起早赶晚的去看学生早自习,放了学还帮他们上辅导课,连礼拜天都陪他们耗,每天晚上还要打电话去追踪查勤!你领的薪水抵得过你所付出的心血吗?」

    维扬哑然失笑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有力气开口。「姑姑,我的报酬不是这样算的。我的报酬在于学生用好成绩,考上他们心目中的第一志愿,还有他们由青涩无知蜕变成懂事成长的好人。这些都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失去了些什么?你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学生身上,这使得你没有时间去交女朋友、成家。而学生们毕了业就走了,你又得到些什么?」

    「我并不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事实上,我从来不会去思考这方面的事,可是……」维扬表情一点的想起红绫的话。「可是现在我却不再那么有把握了。」

    「哦?那我倒要说这是个好现象了。维扬,你拚了命为学生付出,那并不是件不好的事,只是你要考顾到自己啊!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这些年来你送走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你又留下些什么?等你老了,教不动的时候呢?」姑姑一边收拾着客睡凌乱的书报,一边没有放松的唠叨着他。

    「我从没有想过这些……姑姑,红绫也认为我花大多时间在学生身上了。她认为我并不是很认真的在跟她交往,我……」维扬将两只手部插进裤袋中,沉吟的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结。「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啊!试着改改看。也许你跟红绫还能继续下去,因为我听曾太太说,她们家红绫对你很中意,只是受不了你整天开口闭口都是在谈学生的事。」姑姑折好报纸,放在膝上莞尔的看着他。「曾太太说你们若是真的没缘分的话,那她准备再帮红绫安排相亲的事了。」

    「相亲?」维扬急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可以跟别人相亲?我……我……「你怎么样?非亲非故的,你管得着人家的事吗?」

    「但是她跟我,我是说……」维扬急得简直要抓狂一般的口齿不清。「她要跟谁相亲?

    什么时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你爸妈要回来的事。我先去睡了,你待会儿别忘了检查门窗有没有锁好。」沈太太说完,抱起她的小博美狗走上楼去。

    望着电视里纷乱的新闻,他突然很渴望此刻红绫就在自己身边,可以让他好好的向她叙述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想到她带着硬咽的哭声,他望着电话迟疑的没有打电话给她,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真的可以拋开对学生的责任心,也因此使得他只能辗转到天明。

    望向天际高悬的炎阳,他叹口气的换个地方坐,以躲避阳光曝晒。前方草坪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婴儿可能要开始学步了,只见他的父母不厌其烦的牵着他的双手,一步一步的在柔软的草地上走着。婴儿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举动,即使是他父母要休息时,他仍兴致勃勃的直着腿,试图要往前跨出去,但他的父母总是小心翼翼的将他抱住。

    这使得他很不高兴的在爸爸或妈妈的怀里拳打脚踢,嘴里嗯嗯哼哼的吵闹,于是乎他的父母只好妥协,再次将他放在草地上。他努力的撑起肥嫩嫩的小腿,缓缓的向前跨出一步,没有成功,他跌坐在草皮上,因为有厚厚的纸尿布保护着,他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再次的尝试相同动作。

    爸爸妈妈的手不时的搀扶着他,然后爸爸放开手,走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拍着手叫他的名字。他在妈妈牵扶下,很快的走过去又走回来,这一次他似乎有所决心,他甩开妈妈的手,自己试着往前走,又摔倒了,但是他站起来再一次的试着。

    妈妈的手没有片刻离开他,此刻她不再小心翼翼的护在他的身后,她只是伸出一根食指让他握着。于是乎他依靠那根指头的牵引,向他的爸爸走过去,在快到达之际,他突然松开手,高举双手的冲进他爸爸的怀中。

    维扬感动的看着年轻爸妈欣喜的表情。宝宝会走了,他们兴奋的告诉不远处的其它家人,全家人都带着笑容,看着宝宝摇摇晃晃的在草坪上走动。

    他更惊讶于宝宝在学会走路的一剎那所露出的表情,他那伴着咯咯笑声的表情,就好象课堂上的学生们住了解了某个方程式,或其它难题时恍然大悟般的陡然发光。

    「小孩子自己会想学的。太早逼或不让他学都没有用,一定要他自己有心才行!」老太太可能是宝宝的祖母,她含笑的伸手拭去宝宝的口水,和蔼的告诉孩子的母亲。

    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的敲了维扬一记,是啊!要他自己有心才行。回想在课堂上那些学生们呆滞的眼神,还有偶尔绽放出会意的微笑……对,有没有心呢?在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他们可以很自动的做预习、温习,但是遇到被我强迫上辅导课时,那一张张无精打彩的面孔……我明白了。我一直以为把他们的时间都填满了各科目的考试;限制他们看电视、睡觉的时间;以军队化斯巴达式的管理方式,便可以使学生发挥最大的能力。

    但实际上呢?学生养成被逼才念书的依赖心理,现在我或许可以将他们送上好高中,但是以后呢?没有人逼他们念书的以后呢?

    天啊!原来我的做法竟是错得如此离谱!我并没有达到我自己以为能达到的目标--给学生们建立好的求知习惯。相反的,我还可能害了学生的一生!该死,我这个错可真是严重,而且对学生们更是影响深远,不行,我不能再这样误人子弟下去了,我必须改变我的方法,是的,我必须改。去他的升学率!跟学生们的一生比起来,升学率又算得了什么?

    我应该有所改变。姑姑、红绫都如此的告诉我。现在仔细想想,我的确走得太偏了,现在该是我改变的时候了。而且,红绫……我不想失去她,我真的不想失去她!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之后,他很快的站起来,朝着校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

    「……嗯,有啊!我们有暑期英文先修班。可以,你可以直接到补习班来报名,不客气,再见。」红绫一见到站在面前的那个人,她惊讶得忘了挂上电话,只是掩着嘟嘟响的电话愣在那里。

    不是我的幻觉吧?真的是他?他来做什么呢?很快的红绫垂下眼睑,一再地在心中盘旋着这些问题。她偷偷抬起头,却一眼就望进他眼中闪动的笑意里。

    「红绫,不认识我啦?」他微微一笑的趴在柜台上瞅着她看。「妳瘦了,最近好吗?」

    红绫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凹陷的双颊,露出不太自在的笑容。「我很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维扬即使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望,他也掩藏得很好。「唔,也许妳已经忘了我。那么可否容许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我武维扬』,我想要找回我的『冰店西施』,请问她在吗?」

    红绫诧异的挂掉电话,她迷惑而又紧张的在裤管上擦着汗湿的手。「我武维扬,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重新追求我的冰店西施。」他平静的看着她陡然瞪大的眼眸。

    「可是,你不觉得你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了?别人的第三者可能只有一个?了不起两、三个,但是你跟冰店西施之间起码隔了四、五十个第三者,你想你们之间还会有任何希望吗?」红绫闭上眼睛咬着才说。

    「如果,我不再让那些第三者出现在我们之间呢?」

    「多久?」红绫露出了个虚弱的苦笑。「一个月?两个月?暑假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这届学生毕业了,还会有下一届的新生进来。」

    「妳说的对,学生们如潮水般来来去去,可是我并不想跟学生过一辈子。」维扬轻轻地说:「我只想有我的冰店西施陪着我,因为没有她的日子太孤独了,即使我有了百分之百的升学率,也是没有多大的意义。」

    「你是说……」红绫紧张的盯着他看。

    「我是说: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整天紧迫盯人的日子。我想通了,即使我逼得学生考上了好学校又如何?他们习惯了我一天到晚考试、盯着他们念书的生活方式,一日一上了高中,那股压力没有了,他们还会认真吗?」他感叹的笑了笑。「我曾经告诉过妳,我只是他们考上高中的一个工具、一个跳板而已。但是,我现在不希望我对他们只是一个在记忆深处模糊的影子而已,我希望他们从我这里得到些好的影响。臂如说求取学问的方法、做人处事方面的训练。我想,这些应该比分数重要。」

    红绫不得不用另一种评估的眼光重新打量他,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维扬冲动的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不知该何时停止的人,所以找需要有人随时在身后提醒我。」

    「我不知道。维扬,我不知道你的决心有多强?而且我没法子再让自己像以前一样,只是等着你从学生身上偷出时间给我。」红绫抽回自己的手,在柜台上轻轻的用手指敲着单调的节拍。

    「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迎向红绫猜疑的眼光,他长长叹了口气,试图用最大的诚意来说服她。「红绫,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保证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忽略妳了,好吗?」

    红绫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信心正在动摇。要不要相信他?正反两派意见在她心里的天平上,正此起彼落的不断摇晃着;或许他真的可以为妳而改变,其中一个声音不停的怂恿着她。

    是吗?搞不好新生一人学他又开始故态复萌了呢!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的响起。可是,不再次给他机会的话,妳又怎能预知结果?这句话在她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终至使她做出泱定。

    「好吧!也许我们可以再试试看。但是维扬……」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什么事?」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拥进怀裹。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维扬,希望你不要再让我伤心了。」红绫缓缓的说着,但心里明白即使再次发生这种状态,自己还是没法子狠心离开他的。

    「不会的,我保证不会的。」维扬笑瞇了眼的说,有一股新的决心正在他心中升起。

    ***

    热热闹闹的把红娘嫁出去之后,家里就只剩下红绫和友昭为伴。红绫和维扬的感情再次复合之后,随着两人越来越深入的交往,不只是友昭、维扬的姑姑一再的催促他们结婚,连远在澳洲的维扬父母,更是每通电话都千叮咛万嘱咐,只求他们早日传出喜讯。

    但他们总是以简单的三言两语,便打发掉所有人的询问,这其中最大的关键在于红绫,两地所持的理由是--暑假还没过完。

    所有的人都搞不懂这究竟是算哪门子的理由,但看到维扬自己也是老神在在的不动声色,其它人倒也没啥立场再说什么了。唯独友昭……「红绫,妳要上哪儿去?」她叫住正要出门的女儿。「最近妳每天晚上都不在家,跟维扬出去吗?」

    「嗯,去看电影。」红绫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就要走出去,但友昭可是捺不住的想问个清楚。

    「红绫,妳跟维扬究竟有没有打算结婚?」友昭单刀直入的提出她的疑问。「你们几乎天天黏在一起,到底有没有意思?」

    「当然有,他天天都在催我结婚。」红绫望了一下时钟,坐在沙发上涂着口红。

    「那妳还在等什么?既然他都开口催了,我们也该为妳准备准备啦!」友昭兴奋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妈,不急:」听到门口传来的喇叭声,她背起皮包很快的朝外走。「暑假还没过完哪!」

    「暑假还没过完?这跟暑假有什么关系?」友昭还想再问下去时,这才发现红绫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暑假还没过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点起三灶香在老伴的灵位前,一再的问着他。

    ***

    坐在电影院中,红绫明白的感觉到维扬的心不在焉,她不动声色的凝视着大银幕中的影像。刚才出门前妈妈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还在等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等什么,只是,我还是有些迷惘。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要坚持过完暑假再说。其实,那有任何差别吗?即使他一碰到新生时,又开始他以往的狂热,我就能离得开他吗?

    不能的,我想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离得开他了。我爱他,我确实也明白他是真心真意的爱我。那么,我在迟疑些什么?

    她视而不见的盯着银幕。或许我是在赌,我跟自己在打赌,赌他是不是真的能放手不管学生,而专心于经营我们的感情?

    是吧!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暑假还没过完来拒绝他。其实,就算开学了又如何?我爱他,即使他整天住在学校中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爱他,所以找也必须包容他的一切。这其中包括了他的职业、个性,及那四、五十个「第三者」!

    只是,我心底那个属于女人特有的角落,仍然忍不住的有些好奇,他会不会为了我而改变?

    维扬突然握住她的手,她看着他将一枚戒指套人她手指上,她讶异的扬起眉毛,正想开口,但他却比她早一步的说出那句话--「暑假还没过完!」说完他朝她眨眨眼。「明天就要开学了,我可以禀告我的父母我们要结婚的事了吗?」

    「对不起,先生,暑假要到明天才正式结束。」她淘气的吐吐舌头。

    「唔,没关系。我有信心一定能娶到妳的,冰店西施。」他虽然有些气馁,但仍笑着说:「我是很有耐心的。」

    「希望如此,我武维扬。」她轻轻地抚摸着那颗晶莹的珍珠,喃喃地回答:「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

    明天就要开学了,希望我所担心的事不要发生,否则我将会是个不快乐的新娘了。虽然我爱他爱得如此的深,但在身为女人的虚荣里,我希望他能为了我而调整他的步伐。唉!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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