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着笑出声来。
他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很有闲情逸致的跟她调情,一点都不担心害怕,“有你在,师父会手下留情的。”
“你就不怕我跟师父一起对付你?”这么有把握?她故意闹他。
“你舍得吗?”
她当然……舍不得呀!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反正你吃定我就是了。”
他再度轻笑出声,“为什么我觉得得真正被吃定的人,其实是我才对?”
他的心已经满满的都是她,她的喜怒哀乐全都会牵动着他的情绪,所以真正被吃定的人其实是他呀!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被她吃定,甚至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心交给她掌握,任由她搓圆捏扁都不要紧。
“哪有?明明就是我被你给吃--”
“王爷!”此时一名下人突然杀风景的急急闯进花园里,焦急的道,“有紧急军情传来!”
“什么?”东方毓和安于曼两人对望一眼,原本的柔情密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凝肃的神情。
看来这一阵子,他们有得忙了!
边境的战事又起,东方毓和安于曼马上赶到军营和其它将领们会合,一进入警戒状态,他们便各自在军营内忙碌着,很难得才有空闲时间能够好好温存。
主帅营帐内,看着眼前的边境地形图,东方毓的心忽地没来由的一阵猛烈抽痛,他忍不住捂着胸口闷哼一声,“晤。”
“王爷,怎么了?”一旁的将士看他似乎身体有恙,关心的问道。
他扯开淡笑,“我没事,不要紧。”
第6章(2)
没多久,疼痛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奇怪的不安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不安感?他心惊的瞧着地形图,仔细回想刚才的布局配兵是不是有任何不妥之处,还是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破绽。
他不能出任何差错,只要他一出差错,牺牲的便是东邵的士兵们,也会让安于曼陷入险境,他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所有的安排应该都没有问题才是,那为什么他还是感到心慌不己?
这太不寻常了,连安于曼第一次上战场他也没有如此心惊胆惊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将会一去不回……
“不……不会的!”东方毓立刻离开主帅营帐,焦躁的想要将即将出征的安于曼给拦下来。
他在军营中快速行走,终于在军营门口看到在队伍最前方,准备上马的安于曼,他心急的大喊出声,“于曼!”
“呃?”她讶异的瞧着东方毓脸色难看的冲向她,“毓,怎么了?”
她平常出战也没见他来送行呀,怎么今日特别奇怪,而且脸色特别凝重,连贯有的微笑都不见了?
“于曼……”他哑着嗓音,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将她留下来,该不该将心中不好的预感说出来,因为这会扰乱军心士气,其它人也就罢了,他身为主帅,是不该犯这种错误的。
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有任何理由便临阵换将,她肯定会恼他,其它士兵也会充满困惑,同样是非常不智的决定。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但他的心真的很不安、很不安……
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说话,她虽然很担心他,但出发在即,没时间和他好好谈谈,“时辰已到,我该走了。”
见她转身要上马,他突然紧握住她的手,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却还是说不出半句话。
别走、别走!不管是不是他多心,他都不想冒这个险……
她知道他在担心她,但却不懂他在担心什么,只能回握住他的手,对他漾起甜美的笑容,安抚道,“等我回来。”
她抽回手,利落的翻身上马,戴上鬼面具,英姿勃发的高喊,“出发!”
“是!”士兵们气势高昂的附和。
东方毓站在原地,静静目送着安于曼带兵离开,掌心失去属于她的温暖,很快便被风给吹冷了,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希望真的只是他多心了,不会有事的,她会回来的,一定会。
但他的心神不宁在安于曼离开后却越来越严重,几乎是坐立难安了。
到底怎么了?他坐在营帐里困扰的抚着额,始终无法平心静气,甚至还有一种亲自上战场的冲动,希望能亲眼确认安于曼的安好。
不,他不该自己吓自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很快就会平安的回到他身边,就像往常一样……
“王爷!”一名士兵突然急急闯入,表情看起来非常凝重,“前线来报,安副将她……”
“她怎么了?”东方毓紧张的马上从椅子上弹起身。
“安副将不知为何突然擅离阵前,追着一名西邵士兵离去,目前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他震惊不己,心在此刻瞬间变得异常紧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再去探,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
“遵命!”士兵领命便迅速离开营帐。
他心惊胆颤,就怕不好的预感成真,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压抑自己的冲动,等待进一步的相息传回来。
她为什么会擅离阵前?照理来说,她是不会这么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时辰后,士兵再度来报,“王爷!”
“怎么样,有安副将的行踪了吗?”他的口气难掩焦急。
士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说,“有几名士兵追着安副将离去,其中一名回来了,但他……身受重伤,正在军医帐里……”
不等士兵把话说完,东方毓随即冲出营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军医帐里,想要从回来的士兵口中问出安于曼的消息。
军医正在为腰侧中了一剑的士兵止血上药,那士兵一看到东方毓,也不管伤口还没处理好,便下榻跪在东方毓面前,“王爷。”
东方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稳住语气,嗓音微哑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只有你回来?安副将呢?”
“安副将突然追着一名西邵士兵离去,还对他大喊“席广”,咱们紧追在后,没想到安副将中了埋伏,连人带马掉入大坑当中,然后……然后又有好几名埋伏在暗处的西邵士兵冲出来,抓住已经昏过去的安副将,咱们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突围回来找救兵,其它人还在试图救回安副将……”
他不敢说席广武艺高强,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其它人恐怕也抢不回安副将,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命可以回来……
“席广……”她怎么会遇到席广?他派给她的那一路是不会遇到席广的,他刻意不让两人有再度交手的机会,为什么又会出现今日的状况?
东方毓脸色惨白的呆愣在原地,震惊到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军医看了看情况,扶起受伤的士兵,继续帮士兵包扎伤口。
军医花了一点时间才帮士兵处理好伤口,此时东方毓依旧愣在原处,没有任何反应,他第一次看到东方毓失了心魂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劝慰,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他身上有些异样--
他纯白的袖口似乎沾染到点点红痕,军医仔细一着,惊讶的开口,“王爷,请松开您的手……”
东方毓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本失神的瞳眸终于慢慢恢复清明,他抬起自己的双手一看,才明白为什么军医看起来如此担心。
原来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早已陷入自己的掌心里,渗出斑斑血迹,他慢慢松开指头,掌心早已血肉模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