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的好意如今变成鸡婆了。「告诉我,为什么要带那个人来?」鸿博很不能谅解地质问着晴子。
「你为何永远都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你不管瑞英,难道也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永远都不醒过来吗?」
「那也用不着带那个人来啊!」
「你有办法,当初为何不提出来?一个人在家里醉生梦死,是你把你的权利让给别人的,是别人用尽心思帮你将老婆救回来的,还好意思怪别人?」
「用尽心思救我老婆回来?不,是用尽心思拐我老婆吧!」
「真是无理取闹,你怎么不用心想想,在瑞英危险期中,你不在她身边,她爸妈又均不在台湾,凭我的力量根本不够,这样你懂吗?嫁给你这样的老公,何须用拐的,若我是瑞英,出院第一件事就跟你办离婚。」晴子不愿多费唇舌,鸿博在整件事中,表现得太没风度了,或许事出突然,让他全然失控,更或许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吧!
「跟我办离婚?不,我不能接受,绝不,这个脸我更丢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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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瞬间的转变后,情况一切转为乐观且平稳了。瑞英也推出加护病房,醒来时的瑞英一看到成宗,她哭了,他变得好憔悴啊!胡子好像好几天没刮了,心疼地用着那细弱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成宗握着那魂牵梦系的手,看着那双为他再度张开的眼睛,重新回到这世界的人儿,心中的感动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
「你好憔悴啊!瘦多了。」
「你又何尝不是呢?」成宗爱怜地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抱在一起痛哭,用生命的情与真,再度将两人的紧结合在一起,直到她累了、倦了。
在一旁的晴子,看了都不免感动得流下泪珠,难道这就是爱情?别人的爱情甜甜蜜蜜,为何他们的却是如此呢?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在这世界上能拥有心灵相通的爱,又有几人呢?上天好像怎么样处理都不公平,一定会有人埋怨的。
「成宗,我想在瑞英睡了之后,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时候,你也够累了,我可不想让刚复原的瑞英,又得去照顾别人。」
听到这些话,让成宗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你是她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我会听你的金玉良言,先回去休息换洗一番;但我想你也需好好休息,瑞英短时间内不会再醒来,明天早上我会再来,明天下午你再来换班,好吗?」
「好,就这样说定了。」的确两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心灵上的折磨及等待是最伤神的,希望这一切是雨过天晴的象征,这坎坷路能渐露曙光。若这真是一条错误的路,却也是一条值得错的路。没错,经过这一次晴子肯定了他们,真心投他们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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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英这次醒来的时间比成宗来的时间早,而且这一次醒来比上一次初醒来时更清醒多了。
她记起来之前的所有事情的过程,鸿博的反应及反常的作为,一想到这一切自己是刽子手时,更格外地伤心。毁了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纵使他的爱让她喘不过气,但不可否认他的出发点的确是因为爱自己啊!
昏迷中与鸿博的那段对话,她没有忘,也相信纠在他心中的结正是梦中的那段话,这辈子能还他多少,她也不知道了;至于他无法接纳这样的自己,真实的自己,也或许已经是意料中的事了,因为那毕竟只是他们无法真正接受彼此的另一件事吧!他接纳的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梁瑞英,他梦想里的梁瑞英,这让瑞英流下伤心的泪。
今生今世能再见成宗一面,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额外的恩宠,除了令人觉得受宠若惊外,也感谢上苍对她的厚爱及关照。但是现在除了自己已经嫁给了鸿博,早已没资格见他外,更忘不了与筱娟的约定,她不能食言。
虽然很多事与先后顺序无关且也不是她心存割让,而是总觉得若自己没出现,或许成宗与筱娟间应该还有希望才是,更况还有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啊!说到孩子,自己的孩子虽然没有来到这世界,在另一世界中可生活得更好,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自己很安慰也很放心。基于这些原因,她了解自己应再度劝他回筱娟的怀抱里,因为她相信与成宗的未来不会是在这辈子,而且自己这辈子中的其它日子,已经是注定要给鸿博的。
真正清醒后的思绪,让瑞英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走了。
当成宗再度出现时,瑞英赶快假装睡着的,虽然知道该如何走、该怎么做,但请上帝原谅自己的些微私心,她只希望能再拥有一次他的陪伴,可以体会到他的存在,他的气息,感觉得到他,让她觉得好幸福好窝心喔!
成宗以为她睡了,很温馨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小声地说:「能再见到你真好,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好寂寞,好想你啊!公司到处都有你的影子,想躲都躲不掉,常常叫错名字已是不足为奇了。每当电话响起,多盼望是你。」
这些话,让瑞英不得不翻个身,淌下自己的热泪,内心的自我也回应:「成宗,多少的日子里,夜以继日只有你,可知思念之心是如何蚀人精髓?若不是这阵子有孩子陪我,我还真不知如何面对这陌生的生活,成宗,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话说出口?你不应该的。」虽然不该再听到这份告白,但有这些话这一切也就足够了。
成宗望着窗外,回想着从前的种种,从相识、相知、相恋、分手到现在,两人熬尽了所有的苦楚。正回想着这百般的深情及无奈时,突然好像听到瑞英醒来的声音,「瑞英,你醒来了,来,吃碗粥。这是我特地请人帮我煮的,满新鲜的喔。」
看着如此体贴的成宗,心中虽然很感动,却只能逼自己淡淡地说声:「谢谢。」
「瑞英,小心点,烫喔!这样好了,我喂你。」成宗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不要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了,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瑞英尽量以平常的口吻问:「筱娟还好吗?孩子好吗?」
「我们不要谈那个问题好吗?」此时此刻他只想专心地关怀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事与物,他都不想听也不愿讲。
「你有没有看到我老公呢?他今天好像还没来喔!」瑞英存心提示他这些重点,她希望这些话能令他生气的离去。鸿博呢?自己难道会不知道,自从进医院至今,他都没出现嘛!不可能不知道,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都让她在不小心时听到了。
「瑞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太无情了……」
「不,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些事实罢了。你不要那样说他,请你尊重他,他是我丈夫。」
「瑞英,你冷静,当初是因为孩子的存在,造成你错误的决定,现在孩子没了,你要考虑清楚,是否要继续错下去?」
「孩子是没了,但你知道吗?孩子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很愉快,我看到他了,他很快乐的。而且我相信他也会赞成我将这条路走完的。」
成宗听不懂瑞英的话,只知道瑞英没有回答他想知道的事。
「成宗,你知道吗?这阵子真的苦了我老公,他是我这辈子的选择,懂吗?就如同你这辈子的选择不该是我一样的道理,这些是上天注定的,就好像孩子会先去那里等我们是一样的。他要让我不再有所挂心,专心去完成这辈子的事,而你这辈子呢?筱娟注定是你的选择,懂吗?成宗,我们会再相逢的,但不是现在。」
成宗不想再听她这些傻话,这一次的意外侥幸救得回来,那下一次呢?谁能有所把握?她的话总有道理,但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至少他自己不行。
她用深情的瞳眸,再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好似说着,「这辈子能再给你的深情,就仅剩这一次了,让我们永远好好记住彼此,并看着现在的你、我,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让我们记得这瞬间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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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谈话后,如同瑞英的眼神一般,他们最后一次有情的对话。
看着复元后的瑞英,晴子不得不怀疑,她是否魂魄没有全部回家?或是归错魂体了?
「瑞英,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拜托你正常点,OK?」
「晴子,不要担心,我没事。」遥望着窗外的蓝天,似乎想从那里看到些什么。
「真的没事?我可宁愿看着你又哭又闹,也不要看你一付好似幸福的模样。不是我秀逗,而是经过这种事情后,你的反应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微笑代替瑞英回答了晴子这番问话。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也不想知道,为何老不见鸿博,反而看到的却是成宗?但你对成宗的反应却是一次比一次冷淡,为什么?」晴子不得不刺激她一下,因为实在很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及想法。
「不知道又怎样?知道又能怎样?何苦?且不冷淡难过该热络吗?」
「瑞英,再来你有何打算呢?」
「晴子,你不要担心,再过一阵子就会知道结果的,OK?」
这竟然是瑞英的回答,她有股被打败的感觉,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再谈下去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谈也就算了,我会等你自己跟我讲,这一整个过程及将来的打算的。」
「你什么时候回台中?」
「看你这样,我实在难以放心啊!但偏偏请假日期又不能太久。唉!我得搭明天早上的车回去,这是我台中的住址及电话,有空到我那里去走走,拜托别再出任何事,好吗?别老吓我,你老友的心脏不是生来就注定要让你测试用的,答应我,OK?」
「好吧!这次算意外,改天见罗!」其实晴子说得实在有理,她也实在够委屈的了。从在学校起,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情况,每次总让她惊呼不已,再加上以前钻研于小说时,老是想测验别人反应时,她晴子呢?总被她列为第一人选,所以也难怪最近这些真实的事,反而令晴子无法相信它是事实。
「喔!对了,等会儿成宗会来看你。」
「晴子,我想请你帮我办明天出院,我想鸿博可能没空来。」
「说到这男人……」不提倒还忘了,一提就有气。
「别这样说他,晴子,你应该了解他的心情,我们别再说了,好吗?」
「好,一切依你,但明天你自己有办法出院吗?」
「体力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小产,就占了病床那么久,怪不好意思,且我也该回家了。」说到「家」,她还宁可回以往的老窝,但事情仍得解决,逃避不是办法,唉!
「好吧!既然如此,等会儿就帮你办妥。」
「谢谢罗!改天再换我帮你。」瑞英附上一个顽皮的笑容。
「这是什么话?咒我上医院啊!这辈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别想。」
「你确定下辈子还想认识我?」
「这个嘛!嗯!为了你好,我呢?还是牺牲点让你认识好了。」
这段哈啦,终于让晴子放心不少,至少证明瑞英的思绪仍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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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转暗了,瑞英却无丁点或丝毫想休息的感觉,只想好好的看着那天地间自然界的变化,也彷佛只剩这些才真正算是存在她的心中。
「脸色较好了,其它都还好吗?」成宗非常小心地问着,因为自从她那一次深情地一眼后,就很少再有其它的交谈了,甚至十分不愿看到他的眼光,记得那充满着深浓的感情,更像极了诉说着千言万语的双眼,但是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任何灵魂的眼神和陌生及冷淡。
「还好,谢谢。」
「瑞英,拜托你看着我好不好?不要对我冷冰冰,我已经尽量在弥补一切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成宗恳切地说着。
「不,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别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锁在你的心门外呢?」
「没有为什么,你请回吧!」
「瑞英,瑞英……」
「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
不带任何情绪的且平淡的口吻,总能让人不寒而栗。成宗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是他熟悉的人。「不,绝不。」,一定还要赢得一次机会,不想再多说了,只想让情感化为行动,让她知道自己的深情。他缓缓低下头攫住她的唇。
是的,他尝到了并感受到了。没有热情,也没有挣扎,走了一趟到零下一度c的冰雕展览场,面对着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热力的木乃伊,眼神茫然,情感全然封锁,这是复苏后的人吗?这些天来,他已经历了不少情绪反应的瑞英了。这次不得不承认失败了,她以封锁自己来告诉他她的决定,坚定无比的的决定。
「好吧!你说,你希望我怎么做才愿意释放自己?」成宗痛苦地问。
「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路人甲、路人乙永不再认识并且请你马上走。」
看着这样的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知道自己的进退两难且已无其它的路可走,只有遵循她的话。
「好,我走,但以后是否能像你说的,永不再认识,就要依岁月的轮盘了。」
就这样,他走了。是她逼走他的,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啊!但也在那脚步声消失于走廊另一端时,终于哭了,洒下了结束的泪珠。
「再见了,吾爱,虽然这段感情是在缺点及瑕疵中成长,它来得时候并不美好,不被大众所祝福,但这刻骨铭心的感情又岂是一般人所能体悟。能再见上一面,已是上天的厚爱了;而现在,也应该是真正还他自由的时候了,没有孩子的牵绊,也算是还自己自由吧!但是自己却心痛的哭了,是不舍吗?不知道,或许因为这将是真正永远的失去吧!」
徘徊在情感与理智间,总是伤神的,但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的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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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幕,却让愿意重新燃起希望的鸿博又再度跌入冰河中,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全瓦解了。她为了情人的离去而流下伤心泪珠,可否顾虑到自己还是谢太太?这种事情若传了出去,他将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呢?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单单看到这一幕就足以令人既羡慕又嫉妒了,究竟是在何时失去她的?何时?矛盾至极的心态,逼得鸿博又再度回到酒的怀抱。
当自己看到成宗时,他愣了,他不敢前进,从来不知道瑞英与眼前这位男子,也就是自己口中的第三者,竟然有股令人说不出登对的感觉。此时的自己彷佛像是第三者一般,好像是自己拆散了他们,看得出来他们相知很深,碍于某种原因无法结合,是我吗?不,不,他才是第三者,自己和瑞英相识比他早,拆散别人的是他,一定是他,不是我。
喝着酒,翻起以往的照片再看看结婚照,她的美丽数年来如一日。岁月并没有为她留下任何痕迹,她的笑容依样像太阳光底下盛开的鲜花一般,光彩耀人,只是往日的丰采已渐渐蒙上哀愁。结婚照中并没有一般新娘子应有的喜悦,却只带着礼貌性的笑容,虽然依旧迷人却让足以人感到那份距离的存在,然而这些为何以往都不曾发现呢?
看见一堆照片下的日记,让他记起瑞英有写日记的习惯。它可解开一切的问题,更可解开一切的谜题。
「对,要赢就要知己知彼。」而「偷看」,这名词虽然诱人却是件极不道德的行为。但是我是她老公,在财产共有的体制下,观看以往的「历史记载」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要她先对不起他……所有的藉口突然全部倾巢而出,只因为他想理直气壮地做这件不应该的事。
他太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如今为何一切全都走样?而且全部都不在他的控制中,又要如何在短时间内再度攻进瑞英的心房呢?对,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不收复失地是兵家的耻事。
此时的他已忘了,这一个动作有可能帮助他,但是更有可能毁了他,瑞英若真想让人家知道,她会说会做,因为她太不懂得虚伪了;但若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是决不可能会说出的。因为自小她最注重的就是隐私权了,不是因为有何见不得人的事,而是那全是她的心灵堡垒。
最后的一个关卡,心灵的堡垒,赤裸裸的自我分析与告白,若想通行应该有堡主的许可或邀请函,鸿博选择做一个闯入者,但是他是否能够接受那些分析与告白呢?他在寻得内幕消息后,是否能做有效运用,来个败部复活呢?还是会受不了这真实的内幕,反而在伤了自己的心后,为了保护自己,延续恶性的循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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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完日记之时,鸿博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失去她了。
「不!」内心的呐喊,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尤其是这个消息是藏在她心中堡垒的内幕。
醉了,为何都会再醒来呢?一想到她日记中的种种,再想到那天他看到的那一幕,觉得自己的尊严已被践踏得不成形了。
为何自己老婆的爱情竟不是属于自己?
为何那份刻骨铭心的爱,自己不曾拥有过?
为何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竟不是她的全部?
这些哀伤,在看到从医院回来的瑞英时,情绪上又再掀起另一波的翻腾。
「怎么舍得回来?在医院里度假,不是顶好的吗?还有情人相伴呢?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情人,是那位你心中一直挂念的人。」
「鸿博,你看到了什么?」她实在不愿再增加他的误会。
「怎么?现在才在紧张,难道以前上课时,老师忘了教你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吗?没关系,我教你好了,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懂吗?」
醉醺醺的鸿博看着瑞英,她的确是苍白了些,但依旧美丽动人,看见她回来,其实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毕竟这样的家,谁愿意回来?但是偏偏出口的话,竟是如此伤人,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啊!
「事情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样,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信或不信,看你自己了。」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但是若真的要因此而猜疑一生,无疑的是将两个人同时送入人间的地狱。
「是分手?很伤心的分手,还是难分难舍啊?老婆。」
不愿再说出任何言语,因为她了解这冰窟是自己挖掘,这场风暴是自己引发的,这些均是自己要承担。就算在交往的过程中,鸿博纵有千错万错,但也罪不至此。看着与酒交心的他,有股令人说不出的心疼,因为他不曾让酒成为他的最爱,更不曾看见他如此的消沉过,而这一切似乎全都拜她所赐。突然间有股「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
看出她的讶异时,心中竟扬起一阵快感,但更快取而代之的是如浪潮般的愤怒,他不要她可怜……
「怎么?为我的堕落感到悲哀?不用了,收拾起你那份迟来的仁慈吧!」他讨厌她那种表情,突然间,他的表情转为狰狞且具威胁性地靠了过来,「我再怎么堕落,依旧拥有我的王国,而你呢?至少了还是在我的王国内——我的统治的范围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