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错愕的抬起头来,傻愣的问:「呃,你叫我?」
「我是行骞的好朋友,朱自聪,叫我James。」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你……好。」对于他的热情洋溢,她有些不习惯的一脸无措。
阙行骞横了好友一眼,英俊的脸上微露愠色,「小语,不用理这家伙,他从小在美国土生土长,洋里洋气惯了,作风没啥廉耻。」
朱自聪倒是看得万分惊讶。他认识行骞甚深,平日一贯绅士稳健作风,即使大敌当前,依然有如贵族般优雅,内敛得让人看不透;如今不过因为解语不习惯吻手礼,他竟然立刻表示不满?他还不曾见过紧张的表情在他脸上出现过呢!
咦!不是说好朋友吗?气氛怎么怪怪的?解语连忙说:「行骞,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进来这里玩是免费的耶!」
「哈!」朱自聪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又惹得某人狠狠一瞪。
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片刻才问:「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里是私人会馆,非会员是进不来的。」阙行骞解释道。
「可是,他们明明让我进来了呀!」她一怔,倏地想到了,指着他说:「是你?」
阙行骞一笑,伸手亲昵的揉揉她的发,靠在她耳边低语,「总算没笨到底。」
要不是他事先嘱咐招待员让她进来,她还不知道要在外面站多久。
「喔。」解语低下头,噘着唇不说话了。
他没错过她的表情,伸手环着她的腰,柔声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再度抬起头,担心的问:「这会员费很贵吧,我们怎么负担得起?」
这里的陈设极为富丽堂皇,听说加入这种高档的私人会馆或俱乐部,动不动就几十万、上百万的。
唉!她忧心忡忡自己是不是嫁了个挥霍又奢侈的丈夫。
「哈!他怎会负担不起?」朱自聪又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猎神」负担不起这些消费?以往他出现的地方,不知比这里高级多少倍,看来「猎神」的新婚妻子,还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嫁给了什么样的男人呢!
但警告的目光扫过来,朱自聪自动闭嘴,还聪明的选择离开,免得害人家夫妻吵架。
知道她节俭惯了,阙行骞搂着她的肩,安抚哄道:「这是我退休的福利之一,妳知道美国的社会福利超好,公务员退休除了领退休金,还附赠俱乐部会员卡。」
「原来是这样,害我担心呢!」她立即宽下心来。
家里只有她这一份微薄的薪水,她不能不担心啊!不过,这是退休的福利又另当别论了。想到这好福利,她心花怒放的又说:「我还怕万一以后有了孩子,花费用度……」
噢!她刚刚说什么?一片霞红从粉脸染到耳根去,一双美目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他。
阙行骞沉默的注视了一会儿,一双浓眉含笑扬起,「妳愿意为我生孩子了?」
她鼓起勇气,小小声含蓄的说:「嗯……今晚我等你。」
这个承诺令他少有的喜形于色,低头想吻她,却被她一手挡住,「下午我还得上班,你先送我上班。」
虽然会员卡是免费的,她还是得努力赚钱,多存点钱才能养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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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期待解语今晚的承诺,阙行骞带着愉快的好心情,提早去超商等她下班,然而,当他来到超商时,立刻被里头的情景破坏了好心情。
瞧,他那个柔弱又胆小的妻子正在做什么?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变得这么英勇无敌。
「你这个混蛋,快放手!还我钱包──」解语和一名大汉扯着一只皮夹,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小语,按铃啊!」一旁被绑住手脚的周美芳,见她只顾自己的钱包,急都急坏了。
解语一经提醒,想进去按柜枱下的警铃,却被抢匪快一步将她拦住,另一名抢匪则打开收款机,将现金搜括一空,还拿了两只塑料袋,把柜枱附近的货品扫入袋内,连口香糖也不放过。
「可恶!抢了收款机的钱还想抢我的钱,还给我。」皮包里有五千块耶!解语心痛死了,情急之下,抓起柜枱上的一条香烟,勇敢的朝那抢匪的脑袋一阵乱挥,但她的「武器」不用几秒钟就被抢匪夺了过去。
结果,当然没能打晕他,反而把他惹火了。
「妈的!妳竟敢打我?」他恼羞成怒,抚着脑袋瓜,抡起拳头就要朝她的小脸挥去。
「啊!」她吓得尖叫,闭眼抱着头,以为会很痛。
不料,什么感觉都没有,反而听到重物落地声和哀嚎声。
解语睁开双眼,只见刚才要打她的抢匪已经软倒在地上不断呻吟,而这……眼前的人不就是她丈夫吗?
可是又让她觉得好陌生,因为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那么冷戾、那么阴沉,彷佛变成另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一时间她仰着小脸看他,完全不懂反应。
「有没有受伤?」他低头问道,看见那苍白的小脸,让他胸口一阵紧缩,心疼极了。
解语眨眨眼,茫然的摇头。
就在这时──
「妈的,我宰了你!」另一名抢匪见到同伙被揍倒地,气得拿出身上的刀子,狠狠的挥舞着,准备朝阙行骞冲过去。
天哪,白森森的刀子!
解语见状,连忙用力的推阙行骞,叫道:「别理我,快逃!」
但是他不动如山,双脚伫在原地,反手将她推置到身后的角落。
他温柔一笑,「别担心,妳到里面去。」
这小女人身陷险境,竟然不顾自身危险,还嚷着要他逃命,他可是她的丈夫,岂能撒手不管?这两个抢匪要倒天大的楣了。
他回头一瞪,温柔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震慑与威胁的眼神,不禁令人心颤啊!那抢匪竟吓得戛然止步,双手高举着利刀,瞪着他阴沉的脸孔,忘了自己要冲过来做什么。
这时,店内的混乱已引起路人的注意,大家都站在一公尺外,透过玻璃观看,顶多好心的帮忙打电话报警。
好不容易有一名见义勇为的民众,进来叫道:「我来帮你!」
「谢谢,不用了。」阙行骞笑着婉拒。
不用?!
那人呆了一下,心想:这斯文的男人大概不懂得人多势众的道理吧!
「你……」解语急得说不出话来,不懂他那种不可一世、一夫当关的自信从何而来?
先前倒地的抢匪扶着腰杆,挣扎的站起来吼道:「该死!快劈死他,你有刀怕他什么?」
拿刀的抢匪一经提醒,觉得有道理,有恃无恐的又冲过去,「该死的!敢挡着老子发财!」
阙行骞酷着一张脸,连闪都不闪开。
「你才该死──」猛然一声娇喝,原本被推到角落的解语,竟从他身后冲了出来,拿着扫帚直往抢匪手上的刀挥去。
赫!店外的群众无不惊呼低喘,直呼这个小女人勇气可嘉。
此时,阙行骞察觉身后不对劲,转身伸长手一挡,行动迅如捷豹般将解语及时护在身下,抬脚一个回旋踢,围观的民众还来不及眨眼,就看到抢匪连人带刀被轰到货架上再重重落地。
时间彷佛凝结了,紧接着大伙欢声雷动。
两名抢匪自知遇到了高手,眼里充斥惊恐,冲向门口想逃之夭夭,无奈阙行骞的动作更快,瞬间截断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人挥出拳头,「让开……啊啊啊!」
拳头没挥中目标,反而被他轻易的以单手扣住,费尽力气也抽不回来,在他冷哼声下,手腕一翻,抢匪惨叫的缩在地上,另一个则怕到自动躺下,宁可闭着眼睛装死等警察来算了。
随即警察赶来,立刻将抢匪拘捕,依程序要求解语到案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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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解语洗完澡之后,习惯的泡了杯茶坐在客厅休息,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阙行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
「小语?!」他将她拉入怀抱里,用他宽大的手掌拍拍她的背。
「呃,什么事?」她眨眨眼睛,觉得头昏。
他笑问:「在想什么?都出了神。」
「你打架这么厉害,一定练过对不?」原以为他是因为上健身房练身材,体格才那么结实,原来是会武功的。
阙行骞点头承认,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说道:「我不是叫妳到一边去吗?为什么还要跑出来?下次不要再跟歹徒逞强了。」
回想当时她挺身挡在他面前,以及义无反顾的模样,让他的心情沸腾起来,因为只有家人才会有如此无条件付出,即使在生死关头,也只看得到对方的安危,而忘了自身危险。
小语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的家人,因为有她,他的心在这世界上才找到依存的角落。
不过,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他还是得警告她,「抢匪比妳高大、比妳强,妳哪来的胆子跟人家硬抢皮夹?要不是我及时来到,妳岂不是受伤了?」
阙行骞想到她当时顽强的对抗,觉得对她的胆量有待重新评估。
「他抢我的皮夹耶,里面有我刚领出来的五千块。」一毛都还没花就被抢走,她誓死也要捍卫那些血汗钱。
他皱起浓眉,握住她的手说:「别为了五千块冒这种险,其实我有钱,妳大可不必……」
「我知道啊!可是你那些退休金又不能花一辈子。」她忍不住的红了脸,因为感觉到他真的很在乎她、很爱她。
「小语,我坦白告诉妳,其实即使妳不工作,我也可以养妳和爷爷他们,我每天上网……小语?」阙行骞轻推她的身子。
「呵!我想睡觉……」她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钻,抱着他就睡。
「来,要睡就回房里去。」他双臂使力想抱起她。
「别吵啦!让我睡一下。」她皱皱眉头,声音软绵绵的。
他笑了,冲着她可爱的模样,想就先让她睡一会儿,等睡熟了再抱她回房,结果他也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阙行骞因一股凉意醒来,睁开眼低头看见酣睡的小脸,不由得怔住,因为她的唇正贴在他的颈边,软软的呼着气,她的胸脯柔软的压在他身上,还闻到她甜甜的香气。
他眼色一黯,忍不住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唇对唇与她亲昵摩挲。
「嗯……」她翻了一下身子,下意识便偎进那片温暖胸膛,完全未察这举止已构成另一个人的困扰。
望着怀里的小东西,他一阵心悸,身体也热了,不由得狂想自己如何抚遍她美丽的娇躯,也记起她今早的承诺,想着是不是该跟她「讨」?
可是,望着那罪魁祸首还酣睡着,且睡得一副天真无邪、毫不设防的模样,他还能怎么做?
他伸出手来,拂弄她的发丝,摸她的脸,手贪心的在她身上游移,然后轻轻吻上她的唇……
要命!在微寒空气中他竟热得想冒汗。
猛地,他察觉不对劲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颈动脉,拦腰抱起她,回房安置在床上。
然后他想转身出去,解语不知怎地起身,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倾压到他的身上,无意识的喃喃低语。
他叹气的将她扶好说:「妳在发烧,先乖乖躺好。」
「我头好痛……好冷……」她双手搂着他,偎进怀里取暖。
老天!她就非得要这样折磨他吗?
唉!他也不想被她左右意志啊,可是,泛着绯红的娇颜,清纯诱人的曲线,加上那软呢的嗓音,听得他一阵亢奋,多么想压住她,沉入她身体里,但他告诉自己不可以,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呼吸,冷静再冷静……
阙行骞握住她的双手,让她躺下,轻声安抚道:「来,躺下,盖好被子就不冷了。」
片刻,他去拿了冰枕、退烧药和运动饮料回房,动作轻柔的扶她起来喂药,并替她调整好姿势的重新躺下。
起初,阙行骞很守规矩的只与她相拥共眠,没越雷池一步,但是随着她逐渐复原的第二天,他单纯的拥抱无意间变成了拥吻,和火热的触摸。
第三天,拥吻与拥抱已无法满足他的渴望,反而想要的更多更多,害他半夜里睡不着,看着睡在身旁的解语,越看越心动。
结果病情已好了大半的她在半梦半醒间,被他的吻唤醒,那睡眼迷蒙的模样更诱人,使他的欲望更为炽热。
行骞的眼神怎么能如此复杂,像是有些冲动、有些热切、有些压抑,又有些矛盾……
解语一阵心慌意乱,问道:「天还没亮,你不睡觉做什么?」
「我已经睡饱了,或者妳要我装睡,好让妳肆无忌惮的看我?」他抵靠着她的额头,邪气的笑着揭穿她的小秘密。
「啊,你知道?」她的脸羞红了。呜……原来他知道她每天早上都偷看他呀!
「我从第一天起就知道了,小东西,妳的偷看功夫还不行啊!」他仰头大笑,伸手要逮她,却被她溜下了床。「过来,我不会对妳怎样。」
说话间,阙行骞身手了得,转眼就将她手到擒来,稳稳的抱住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可是,看他的样子就是很有企图,准备要对她怎样,她急道:「你还想干么?放手啦!」
「别紧张,只是想抱抱妳。」他强壮健硕的双臂从背后把她完全裹住,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谁相信呢?她好无辜的笑呀笑。
「唉!」他瞪着她娇憨微张的双唇,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妳太厉害了!」
「我?!」
「想当初我暗自夸下海口要偷走妳的心,结果却被妳先偷走我的心。」
「然后呢?」
「还好,妳终于答应我,如今妳病也好了,总可以兑现了吧?」他语气十分低沉。
她被他慵懒索讨的口气惹得脸颊飞红,心跳得像是要从喉咙跳出来,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下,他终于……终于提起那件事……
阙行骞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托抱在腿上面对面,她的双手只好攀着他的肩膀,这种姿势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体的某部份正抵在她,亲密且霸道的紧贴着,像是已在缠绵。
他决定向这偷走他心的女人,索讨他的代价,他的唇轻刷着她的鼻尖,低头要吻她,她本能的闪躲。
「别动……」两手紧紧圈住她,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他压抑着下腹传来的胀痛,哑声道:「我……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她羞怯的装傻,考虑着是否应该乖乖的坐在的身上等他摆布?
「我想要妳──今晚我不放过妳了,妳是我的了。」他的声音充满渴望又霸道的说。
解语僵住,很紧张的瞪着他。
「小东西,妳不是很勇敢吗?还怕什么?」他笑问。
她哪是怕?是没经验,小手抚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也不敢动,那斜睨着的神情看来楚楚动人,更令他难以自控,蠢蠢欲动的念头迫不及待的想付诸行动。
「妳如果这样做……会害我好兴奋。」阙行骞眼色慵懒,握着她颤抖的手,探入他开启的领口,热情的教导、诱哄着,要她直接感受他炙人的体温与情欲,用那好听得近乎罪过的音调,尽情的挑逗她。
然后他解开扣子,脱掉衣物,露出那结实的体魄,再慢慢褪去她的衣衫,她知道他们将要做的事,而光想就令她呼吸变乱,颤抖不止。
她心悸的看着他倾身过来,那钢铁般结实的身体压到她身上,然后开始吻遍她的每寸肌肤,她不禁失声的喟叹,无助的承受他的热吻。
他贪婪的吻了很久,呼吸越来越急促。
解语也恍惚了,因为他吻她、诱惑她的时候好性感,当他贴紧她的身体时,她惊呼一声,却抗拒不了他恣意的攻势,并由他带领开启身体的欲望之锁。
慵懒轻柔的节奏渐渐加快,体温越攀越高,激情使她偎在宽阔的怀抱里喘息,而她体内无尽的温暖却是他期盼许久的家,抚慰着他的欲望与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