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闯到他那里撒野,即便是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立即闪身,轻手轻脚地关门。
“干吗?鬼鬼祟祟的?”老四坐在床上笑道,“被追债啊?”
“闭嘴!”我摆了摆手,抓起电话,拨通老枪的手机:“喂?傻X!”
“是哪个贱人?”对方立刻回敬道,同时听筒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老枪,赶紧滚出来接你师傅大驾!!”我压低了声音道。隐约听见门外l18在跟人打听这里是不是住计算机系的学生。他不是来找我的吧?老枪是数学系的败类。
“哎?欢欢?你丫疯了吧?我师傅?谁啊?……哎?你是说兰瑟?他在哪儿呢?”
什么蓝色绿色的?“赶紧出来吧,把他认领走,就在走廊!”
老枪就在我对门,只听对面房门咔嚓一响,然后是惊天动地的一声“扑通”,我小心翼翼地从门上的玻璃往外看,只见老枪不甚巨大的身躯正匍匐在他们门口的一小摊水里。哎呦,好惨哪~~~~~~~~
“我靠~~~~~~~~又是谁把水倒门口了?”他大骂道。
“你受伤了没?”l18远远地看到了他,立刻被他吸引过去,俯身拉他。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四哥,回来给你刷!我出去办事先!”我把饭缸往桌上一扔,披了衣服跑出楼去,不理寝室里震耳欲聋的破口大骂。
去上课?……那不可能……出去玩?天儿太冷……算了,我还是上机吧。
校内机房的速度挺快了啊?我赞赏地想,看来以往我小看了它。
慢慢地敲入:http://longway.board.dk3.com/2/index.php,回车。
我靠!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迅速打开的满屏鲜红,我大吃一惊!
我的文章呢?
一个黑色的“J”从屏幕上缓缓滑过,接着是字母”u”……
justsoso!
在似乎铺满鲜血的底色上,一行黑字在不停跳跃。
战书。
很好,给我下战书!
冲垮了我的防火墙,废了我的硬盘,修改了我的主页,好。这一切干得都非常好。
屏幕上的红底把我的眼睛都映红了。
“嗨,欢欢,知子莫若父啊。什么时间你会出没在哪里老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听到老枪在我头顶说。换作平时,我早就扑上去按住这小子一顿狠扁,可此刻我实在没有心情!
“嗨,嗨嗨!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他站在我桌边,用膝盖顶了顶我,“哦~你看鬼故事啊?页面这么阴森?”
“……”
“回魂~~~~~~~~~~~”
“你他妈滚!”
我忽然大吼了一声。
“哎,你……”
“算了,没看出来吗?他的网站被黑了。”
在他开口之后,我才发现,那个漂亮的l18也站在旁边。
“靠~~~~~”老枪喘了一口气,“你惹谁啦?还是走霉运?怎么接二连三的?我看看你是不是印堂发黑?”说着,他竟然俯身凑了过来。
“哎,同学,你们安静点!”机房老师扬着大嗓门叫道,比我们谁的声都大。
“老枪,”我站起身,拉着老枪往外走,“把你的电脑借给我。”
“唉……”他长叹了一声,“如果你能用的话……”
“什么意思?电脑怎么了?”
“今天暖气试水了,你知道吧?”老枪垂头丧气地说,“我们寝水淹七军了。”
“我靠,不会吧?”我讶然道。难道是我们平时作孽太多?
“我那里有。两台。”沉默了一会儿的l18忽然开口道。
“啊?”我愣愣地看他。
“服务器的配置。”
“哎,”我拉他进了男厕,用冷水沾湿手掌在他额头上拍了拍,“清醒了吗?”
“本来就是。”他的手腕不知怎么一转,就从我的手里挣脱。一双点漆妙目眨也不眨地望着我。他是外国人吗?莫非是日本或者韩国的?长得倒真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观……走神了……
“那……你知道我要干吗吧?”我在外衣上抹了抹手。北京虽然冬天不太冷,可也不太热。
“能看到一场精彩的鏖战,求之不得。”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着,似是不屑,又似是兴奋。
哎?我仔细地看了看他,蓦地想起他反追踪的手段也着实不弱。有他帮忙,岂不是事半功倍?
“好,我欠你个人情。”我伸出手,“有需要的时候万死不辞。”
“好,我记住了。”他微笑着说,抬手“啪”地一掌击在我的手上。
当晚我就搬到l18的单人寝室。临走嘱咐兄弟们,倘若老师上课点名,记着帮忙答到,最重要的是,一个人答就好了,别跑出一堆杨永欢!
攻击者给我在网站上留下的e-mail发了信,他说看我的文章之后好奇心、好胜心起,一时手痒,想跟我切磋一下。
署名是:达。
切磋就切磋!搞坏我的电脑你以为不用赔的啊!
不出所料,顺着他e-mailheader的ip回溯时,发现那又是一个代理服务器。
我的硬盘现在正在等着被低格,上面的攻击痕迹一点儿也保留不下。
我把手中的鼠标一扔,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
“没线索啊?”l18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刚刚他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只是一直默不作声。当我告一段落的时候,他才开口询问。
“哼,”我咽下一口烟,眯着眼睛,享受着香烟在肺里巡游时那丝丝酥麻的感觉,直到这一口烟从鼻端溢出我才转头看着他,“你当我是谁啊?”我说,“这等小case大爷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他一愣,大概以为我山穷水尽了。
“想不想学学啊?”我把椅子向床靠了一靠,探过头去。
“哦。”他转了转眼珠儿,“说吧,什么条件?”
“挺上路的啊?兄弟,”我伸出手,“借点~~~~~money!”
“……”他垂下眼皮,从外衣兜里掏出钱包扔过来。
“呦喝,真大方啊。”我吹了一下口哨,掏出一千元,把钱包扔还给他,“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我这个人不欠债,下个月拿到生活费就给你。不过先说明白,分期付款的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随你。”
我把手中的烟叼在嘴里,mp3的耳机塞进耳朵,哼着走调的歌穿好外衣。“大概一两个小时回来,别忘了给我开门。”
等我用脚把门带上时,才想起这不是我们寝室,还是不要破坏公物的好。算了,都是男生,他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从前我一向用校园网的,但此刻这不是我的学校,没办法已我自己的名义来申请。小高是本地人,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跟网通的人很熟,要装宽带就去找他,平时他说话只有20%的准确率,但愿这个他不是在吹牛。
回到l18寝室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去吃饭?”他问。
“你请?”若是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我就非常感兴趣。
“好啊。”他笑道,真是个好脾气的人。“你喜欢吃什么?”
“咳,你很有钱吗?”我嘟囔了一句,“吃食堂吧。”就是不太熟,熟的话肯定宰一顿了。我这个人,就是太~~~~~有良心了,唉~
“好啊。”他点头笑道。
他是不是只会说“好”啊?
“嗯……明天有人来装adsl。”我一边在食堂东张西望,一边说。
“你借钱是办这个?”l18沉吟了一下,问。
“我用来泡妞你不会宰了我啊?!”火锅?不错啊,我要流口水了。眼看着一个人端着酒精炉火锅从身边走过,我恨不得跟上去。他从哪儿买的?
“你可以用我的账号密码上网的,不必……”l18不识时务地站在我跟前。
“咳,你不是白痴吧?下面要来场大的了,警察来抓的时候你是不是替我坐牢啊?”我推开他,火锅在食堂的那一头。
“哎!当心!”
l18身后忽然有人大叫道。
惨!我忘了刚过去的那个端着酒精炉火锅的家伙!“当心!”我伸手把l18揽进怀里。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经烫。
“你没事吧?”
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
“没事没事……哇~~大哥,真大方啊,都扣我身上啦?”我恨不得把胳膊砍掉,身上衣服太厚了,一层一层的焐着热气难以消散。他妈的,我还没吃到火锅呢,衣服倒先吃了。我飞奔回寝室,l18紧跟过来:“要不要紧?”
“太要紧了!”我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浪费粮食啊,要遭天遣呀~~~~~~~”衬衣拽下来后,才发现一溜燎泡。
l18不再说话,出去打了盆水回来:“过来洗洗吧,然后给你上药。”
“嘿嘿,幸亏你没事,不然谁帮忙料理啊。”我笑嘻嘻地道,伸出胳膊,“你闻闻?味道不错,麻辣的……”
l18白了我一眼,低声说了句什么,大约不是中文,我没听懂。
“你要明天才开始吗?”包扎好之后,l18忽然问道。
“是啊,”我百无聊赖地把脚放在电脑桌上,“好饿……你这有吃的嘛?”
“出去吃吗?”他把桌子收拾停当问我,“你……不着急吗?”
“我的衣服都那样了,怎么出去吃?不然你支援我两件?”我撇了撇嘴,“你安啦,瞎着什么急?我总会有办法的。”话虽如此,但我们两个都知道数据资料就那么点,晚一秒钟可能就被人清了。
“我出去买东西,柜子里有衣服。”他指了指门口的衣柜。留学生公寓就是不同,他们房租比我们贵多少啊?太不公平了!当下心里起了上前踹衣柜两脚之心。
我一边想着这些没用的,一边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牛已经吹出去了,容不得后退。我打开电脑,连网,想了一想,先把我们学校的ip地址敲了进去。学校的管理比较松散,一天有800多个“黑客”用这个服务器练手,就算我真的不幸——根本不可能——也不会连累l18的。
以为废了我的硬盘就天衣无缝了?大哥,拜托,用用脑子吧!
早在刚入我们学校校园网的时候我就入侵过服务器。我手头有几个账号密码。当然谁都知道用超级用户的权限大,但是,我没敢贸然的使用。万一他在线而我又登陆的话他立刻就会发觉!他也不是白痴吧。我先以其他账户进入系统,察看当前在线人员,好极了,超级用户不在。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坏吧?
一般超级用户的账号密码不是随便换的,我顺利的登陆进去。我靠,系统日志那么大!不知道多少天没人整理,有够懒的了,但是,我喜欢。
我小心地把全部文件传上至我常用的、特别不起眼的一个ftp。
靠,太大了!我大口大口地吸烟,上传的速度不算慢,但整个传完也要好几分钟!倘若再上传的时刻超级用户登陆,我就over了!
该死!我又想起被废掉的硬盘,上面有我自己的小软件,如果用那个,可以很快的在这好几百兆文件里找到跟我在校园网ip相关的接收发送纪录,那样的话,上传的东西就少多了!
一支烟很快抽完,我叼着烟屁股瞪着屏幕。
55秒……
上帝保佑,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50秒……
爽!直接跳到35秒了!
别出问题,别出问题~~~~~~~
30秒……
便在此时传来了叩门声!
“欢欢,开门!我拿的东西太多。”
好~传送完毕!
我起身打开寝室门。“老弟,有没有搞错啊?出去锁什么门啊?”我问道,又匆忙返回电脑前,赶紧退出超级用户的身份,以匿名方式访问ftp。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l18把方便饭盒在书桌上摆好,问。
“我弄到了我校服务器上的部分文件。”我一边下载ftp上的文件,一边说,用力嗅了嗅:“哎?鱼啊?刺多的还是少的那种?”
“……你干得很聪明。”l18立刻就领会了我的用意。
“你也不赖啊。让我瞧瞧……我是说菜。”远程下载的速度真是不敢恭维,我决定先填饱肚子。“嗯,你们学校的伙食不好,都没有小强~~~~”在说的同时,我已经开始往嘴里送了。
“什么小强?”l18终于显露出了老外的本质。满脸诧异地看着我。
样子是很可爱,可惜我没空理他。嘴里塞得比较满。
L18当然明白不可能从我这里知道答案了,于是踏踏实实坐在旁边一起吃。
三分钟结束战斗!我抹了抹嘴,“什么呀,猪食~~~~~~~~~~~看起来就跟马粪蛋一样。”我开始恶意的恶心l18。
l18点了点头:“嗯,所以你吃得很欢。”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下去。
晕!小子嘴很利害嘛,抗恶心神经也很强。
算了,不理他了。我调出vc开始编程。Shit,若是我的硬盘还在……
“用我帮忙么?你的手……”l18看着我咬牙切齿极其丰富的面部表情,问。
“用啊,帮忙倒杯水,噎死了。”我挥了挥手,打着饱嗝道。
要是我的任何一个哥们,这会儿肯定会蹦起来:妈的,你是我老婆啊?自己倒去~
可是这个男孩却安安静静的到了杯水放到显示器旁边。
“古人说红袖添香,”我转身看他,想要调侃两句,可目光凝在他精致的脸上,忽然忘记了下半句要说什么。
“什么?”他柔和的微笑着问我,眼睛如月牙儿般的。我若是块顽铁,他那淡淡的唇便像吸铁石般的吸引着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这么性感,毫不夸张地说,下身已然有了反应。那一秒,我忘记了他的性别。
直到l18眼中渐渐的出现了一丝很陌生、让我惊疑不定的神采时,我才猛然从春梦中醒来。
春梦,长到这么大我不知道做过多少次,除了第一次,唯有这次让我觉得如此羞愧。随着年纪见长,我已经原谅了老二常常在不适当的时刻起立的恶行,可这一次,我有点不太能宽恕自己了,才两天没sy而已,怎么就连公母都不分了?
刚刚不知道有没有表现出垂涎欲滴的衰样?要是真的,那脸就丢大发了。
我低下头,把双腿夹紧。还不趴下呀,大哥,我真是怕了你了!
屏幕上忽然弹出一个对话框,我定睛一看,下载完成!
要加快点速度了呢。我的思绪渐渐回到正在调试的程序上,好几百兆的数据,按照日期和时间进行排除就要排除一阵子,剩下的估计也有几十万条,我人工可分辨不起。索性编个小程序,后面也方便。
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半夜。目前的情况是:人,两个;床,一张。
我常常跟别人挤一张床而且从来都没觉得尴尬过,但这次不行,那是因为我从来没对同行勃起过。
L18铺好了床,看着我:“你不睡?”
“不,不睡。”我慌忙道。
“你这不是个小工程,一两天完不了吧?你不睡觉?”他调侃起我来了?
“不睡,我戒了。”我开玩笑道。L18也笑了起来:“你就等着神志不清吧。我睡里面,你左胳膊有伤,睡外面。困了就过来。”
我看了看表,才十二点。“现在做春梦早了点吧?”
“早吗?一个小时之前好像已经有人做过。”他笑眯眯地说。
这个小子太坏了!
程序调试好之后,我让它自个儿运行着查询数据。看来得且等一段时间呢,我打了个哈欠,脱了裤子爬进l18的被窝。
本来是很困的,我以为脑袋挨着枕头就会睡着,那成想脑袋挨着枕头那一瞬间,我——无比的清醒!
真是苦恼。我翻了个身,背对着l18,他细细的呼吸声跟生命体一样往我的耳朵里钻。
他那淡色的,娇俏的唇跟着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他是张着嘴还是闭着?
我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小耳光。他妈的,在想什么哪?
我往外挪了挪,忽然发现被子被我拽过来很多。送回去点。又躺了一会儿,受伤的胳膊被压得疼得受不了,我只得翻身平躺着。
他的肩膀挨着我的肩膀,腿挨着我的腿。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被子轻轻的摩擦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我的心里像是藏着一把小挫,随着那频率,磋磨着我的心,痒痒的。
血液渐渐澎湃了起来,精力从血管里化作热量散发出来。年轻的,不安分的分身又站了起来,心里更痒了,下面也是,急需我的爱抚。我的手悄悄摸上去,小频率的撸动,手肘不可避免的摩擦着l18的身体。那一部分好热。
电脑已经黑屏了,但是窗外射进来月亮清冷的光辉。我不记得纠正过了自己多少次,目光还是悄悄的斜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干,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的睫毛很长,鼻子挺直,唇是抿着的。现在的他看来比醒着要刚毅。
真是……真是很美……他的唇是这样弯的呢。头脑里反复闪现的都是那一笑的风情。
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是我欠起身挡住了月光。我慢慢的,慢慢的俯下头,手更快的撸动,呼吸也炙热得跟燃烧起来一样。他会骂我——说不定会打我。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的唇触到他的唇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睁开眼睛!
我的心跳跟呼吸立刻都停止了!
什么暖暖的东西触到我握着老二的手,我用了好一忽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手。他的手很快取代了我的位置,握住了我。心理上超强的刺激,让我在那一瞬间射了出来。
他的手又停留了一会儿才撤去,我狼狈不堪。的确,我常常在被窝里画地图,但那都是我自己的被窝。
“脱了吧。这么穿着很难受的。”黑暗里,他轻轻地说。
我僵持了一会儿,承认他说的对。已经如此了,我还矜持个屁。我一把将粘糊糊的短裤拉下去,团成一团扔进床下,赤条条地平躺了一会儿竟睡着了。
大概五点多钟,我爬起来——没有替换的短裤,我只好省略了穿短裤这一步骤。反正那小小的一块布也起不了什么保温作用,我想——我的小程序已经把那个下午所有跟我电脑有数据流的ip整理了出来。大概有两三百条。
我逐条分析,发现其中的六个ip似乎是遵循这先后顺序在循环地访问我的机器——这明显是密码破译嘛!
我从网络上下载了几个常用软件:ip地域分析及其数据库,密码破解工具——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宁可自己编,可惜现在争分夺秒,但至少密码数据库是我自己做的。
木马我不习惯用别人的,反正找到丫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空闲时慢慢编写。
下在这些东西时,我忍不住悄悄看了l18几次,他睡得好像很沉。
L18起床的时候我正趴在键盘上睡觉。其实他坐起来时我就醒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装睡。
他端着盆出去洗脸,一头扎进还没叠好的被子里。
“哎?”不一会儿端着盆回来的l18回来了,看着鼓鼓囊囊的被窝诧然道。
“资源,要充分利用!”我含糊地道。
“早饭呢?吃不吃?”他又好气又好笑。
“马马虎虎来点油条小笼包就好了。”我把头缩进被窝。
“哎,我……”l18似乎大怒了。
“大哥,你不会让我穿着那样的外衣到处跑吧?”我揉着红彤彤的眼睛道。外衣袖子上的麻辣味儿过了一夜还新鲜着呢。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开门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一眼里怒气只占了极少的一部分,更多的是一种我捉摸不透的东西。
醒来时将近中午,枕头旁边放着一套外衣。显然不是我的。转了个头,看到l18坐在电脑前在研究我编的程序。
“醒了?”他砖头问,“起来吧,小笼包在暖气上热着。”
“你的衣服?”我瞥了瞥枕边。
“你的拿去洗了。”
“可恶~~~~~~~~~~~~~”我用被子蒙着脑袋闷闷地道。
“怎么?衣服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我帮你掏过的,没什么啊。”他有点紧张,靠到床边。
“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我话说了一半,他已经充分领会了,咬着牙笑着,隔着被子掐我的脖子:“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啊?”
好想顺手把他搂住,可是我没敢。虽然没敢,但我有点蠢蠢欲动。真怀念他的那只手。头一次发现尽管都是手,但别人的摸起来跟我自己的摸就是不一样。他碰我的时候,那里分外敏感。这是什么道理?
小高这次总算没骗人,下午就有人来装好了adsl。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我坐在电脑前面,威风凛凛的像个大将军。L18像个勤务兵:“换药了。”“吃饭了。”“水给你倒好了”……
有时候真想抓住他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知不知道这么做会让我心里怪怪的?我会做错事的,大哥!
“别走来走去的,过来坐着看看。”我板着面孔叫他,心里总觉得欠他很多,若是能把自己会的东西倾囊相授心里会好过点。
“你现在要查询那6个ip的信息是吗?”他靠在床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是动态ip怎么办?”
他确实是聪敏过人,我不得不承认。编程谁都会,问题就在读别人的程序。我帮人做项目的时候习惯标注,但编制黑客程序时我绝不注释。一个注解都没有的东西,他看了两个小时。看懂了不足为奇,但连我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猜透,那就不能不让我佩服!
我好胜心起。“你虑得不错,只是有一点你没注意到。”被他一激,我迫不及待的亮出底牌。“202.112.12X.XXX是X大的ip而不是代理服务器。”
代理服务器虽然不麻烦,但哪能有肉鸡方便快捷?我尚且准备了些做备用,那名攻击者手头只能多,不可能少!
攻击的时刻他振臂一呼,这群木偶老老实实的执行他的命令,这不错,他攻破了我的防火墙,更种了病毒毁了我的硬盘。我本来是毫无线索的,只是那肉鸡体内他的木马自然会告诉我他是谁,在哪里。
现在我要做得不像l18想象得那么麻烦,我只需要入侵到202.112.12X.XXX中,找到那木马,反编译,从而找到他的客户端地址。
这对我来讲不是那么困难。所以上午才能安心得睡大觉。因为我不担心,他只要不格式化硬盘,线索就不会断。
L18点了点头,像是嘉许。
现在说什么还早,我奋战了一个下午草草编了一个木马程序,虽然不太完善,但是入侵一般懵懂的计算机用户我觉得没问题。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现在是两样占全了,所以我迫切的要回一趟寝室。
学校里仍然是一团歌舞升平,一头扎进门去发现五个人在屋吆五喝六地打牌。
我的机箱敞着,内存条已然跑出去旅游……
“喂~~~~~~~~”我大叫了一声,“有没有人看到我的内存?网卡?……”
没人理我。
“出老千!”我喝道。
“谁?谁?”十只眼睛立刻定在我的身上。
“有没有人看到我的内存条?网卡?”
“靠~~~~~~”
一声怒骂之后,我被这一大群禽兽按在床上暴扁。东一拳西一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打完了之后老大打扫打扫前襟儿:“欢欢的内存条和网卡谁看见了?……还有,刚刚是不是你丫趁乱踢了我两脚?”
受了一番皮肉之苦,终于收复了失地——不仅如此,还弄到一块两季的破硬盘。我无限感慨地把机器装了起来,把U盘里我自己做的防火墙装好,连网。入侵那肉鸡不算困难,我扫了一下,发现他若干个危险的端口都开着。可能为了跟局域网里的同学共享资料,他打开了好几个共享文件夹。这对我来讲太方便了!我美滋滋地入侵了他,翻找他机器里的木马——现在他机器里的木马可不止一个了。这位同学肯定觉得当时的机器特慢,特不听话。
找到回收站文件夹里隐藏的木马还真破费了我不少工夫。很少有人到回收站查隐藏文件的。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考过来,装进U盘。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找个哥们用我的ip上线。我要挖坑做陷阱,等着那孙子!
安排好兄弟做好听我号令指挥的准备后,我匆匆拿了几件衣服撒腿往l18寝室跑。现在抢的就是时间了。我们能差多少?
宿舍楼外十米处有一个路灯。我来来回回走过那么多次也没注意过它。现在我着重提起这根柱子那是因为那个时刻它看来不一样。有一个人靠在这根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