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告诉你,我不相信你们在交往。”严珍妮咧着一丝奸笑。
“你凭什么这么说?”黎庭庭觉得她脸上那抹笑有些骇人。
“因为他永远都是我的。”这话她说得非常轻松,好像已是笃定的事实。
“那是你对他的痴恋,他并不爱你。”如果他爱她,他不会每每遇见她就露出一副非常痛恨又无奈的神情。
“你参与过我们的过去吗?”严珍妮反问她。
“没有。”
“那你就没资格这么说,我知道他现在很恨我,但你应该知道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吧?哈……”说到这,她笑得非常激狂。
“没错,是有这样的说法,但并不是每件事、每个人都适用。”虽然她说得有点动摇,但看着她这样的笑容,她不敢相信这就是爱。
“你!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说我脸皮厚呢?”真不知道韩季彬是怎么认识这样的女人?
“好,你不信我说的是吗?那我就让你相信。”
严珍妮从口袋拿出一张相片,“这是我们昨晚在一起亲热时拍的,怎么样?生气了?他根本还爱着我,他之所以说恨我,是因为我过去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如今事过境进,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韩季彬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想到严珍妮居然拿以前对尤敏的方式对付黎庭庭,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正要上前指责,却听见黎庭庭的大笑声,这让他止住了脚步,因为他突然想知道黎庭庭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笑什么?”严珍妮非常错愕。
“拜托,如果你说照片中的是别人我还会信,但绝不可能是季彬,虽然……背影和侧面是有点像啦。”黎庭庭看了看照片便还给她。
“你怎么确定这不是他?”严珍妮激动地大声问着。
“虽然我与他认识不久,但我了解他,他绝不是这种人,再说谁亲热还拍照啊?你这么做就证明你心术不正、居心叵侧。”
碗了她一眼后,黎庭庭摇摇头便转身离开。
严珍妮气不过,握紧了拳头,从皮包拿出一把利刃,想朝黎庭庭的背部刺下。
韩季彬眼尖脚快,立刻冲过去抓住她,“严珍妮,你疯了?”
顶楼其他的病人和护士看见这一幕,立刻惊慌地上前帮忙,有的拿出手机报警。当然,听见声音回过头的黎庭庭看见她手中的刀时也吓坏了。
“对,我就是疯了……这女人太讨厌了,为什么就赶不走她?我要她的命。”严珍妮疯狂大叫。
不一会儿,几位医生与警卫闻讯过来制止了她,其中一位较年长的林医生看看她的状况便对韩季彬说:“她肯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满严重的。如果韩医生认识她,还是尽快连络她的家人吧,警察赶来后一定会询问的。”
“我知道,谢谢你,林医生。”
林医生拍拍他的背,便先行离开。
韩季彬走向黎庭庭,“你没事吧?”
“没……只是她……她怎么可以?”难道她真的有病?
“在美国的时候她哥就告诉我她的精神状态很糟,要送她去治疗,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台湾来的,我会尽快联系她哥的。”
“嗯,那我们也下去吧。”只是每走一步,黎庭庭便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还在颤抖。
“怎么了?”韩季彬发现她的异样,关切问道。
“我好怕……我还真是胆小。”她蹲了下来,苦笑着。
“不,我倒觉得你很勇敢,一般人面对她那对发狂的眼神与笑容,是说不出话来的,但你还可以镇定地回应她。”
今天他当真看到了一个勇敢的黎庭庭。
“你一直在旁边偷看?”肯定是,否则他也没办法及时抓住严珍妮。
“嗯。”
“天,真丢人,你好讨厌。”她噘起唇。
“好了,我晚点儿再向你解释,待会儿我陪你去警局,不过你得先等我一下,再来是我看诊的时间,我先去请其他医生代替我看诊。”
黎庭庭摇摇头,站起身继续往前走,“我自已去就行了,病患来找你是对你的信任。”
“你可以吗?”韩季彬不放心地看着她。
“别忘了刚刚你是怎么形容我的?我可是很勇敢的,去警察局有什么困难的?你去忙吧,我先下去了。”对他微微一笑后,她便选速从安全门奔下楼。
这瞬间,韩季彬发现自已的心再一次被她温暖的笑容给洪热了,好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自已真实的心意。
看诊结束后已经快七点了,韩季彬立刻前往护理站询问“请问黎庭庭回来了吗?”
“庭庭?还没呢!”护理长正好在那儿,四处看了看。
“不知道警方怎么说的?”他低头沉吟。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顶楼出了事?”蔡玉琦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过去看看。”朝护理长点点头后,韩季彬便快步离开。
“什么嘛!好心问他话,他就只会回黎没什么。”瘪瘪嘴,蔡玉琦不甘心地叨念着。
“你这哪是好心,是好奇才对吧。”护理长点点她的额头,“给我专心做事,怎么发现现在庭庭是最勤快又机伶的。”
“护理长变心了。”有人回道。
“吐,我是对事不对人,你们快做事吧。”护理长才刚晓过廊角,就见到黎庭庭远远跑了过来。
“对不起护理长,我去了趟警局,警察问了一堆事,现在才回来。”本来老早就可以回医院的,但是严珍妮在那里又闹又吵,为了安抚她花了不少时间。
“没关系,对了,韩医生刚刚来找你,可能你们错开了路,快去追他吧,他下楼去了。”护理长好心提醒。
“是吗?谢谢护理长,我马上回来。”黎庭庭道。
“你下班的时间也到了,就不用回来了,反正最近病人不多,去吧a”其实她早看出黎庭庭是个可以教的孩子,之前对她严厉是不希望她怠惰,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
“谢谢护理长,我明天自愿值夜班来补足我今天去警局的对间。”开心地拉开嘴角一黎庭庭大大行了个礼后便往楼下奔去。
直到一楼挂号大厅才看见了韩季彬,而韩季彬也同样看见她。
她微笑地走过去,“我听护理长说你找我?”
“对,事情怎么样了?”
“警方正在调查中,她的家人呢?”在警局对看到严珍妮那副样子,她实在觉得既悲衰又难过。
“我刚刚联系到她哥哥了,她哥哥一直将她安置在疗养院,前天院方才通知他严珍妮不见了,我打给他的时候他也才刚知道严珍妮跑来台湾了。”
电话中他可以听出俊奇的担忧,在听闻珍妮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后,更是对他愧对万分。
“那就好。”黎庭庭蹙眉看着他,心底有好多话想问,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不是想知道她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呢……”她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哪有?只是如果你想说又没地方吐露,我倒可以当当这圾桶。”
瞧她那副明明想知道却假装不在意的样子,韩季彬竞忍不住笑了出来。
黎庭庭诧异地回睇他,她有多久没见到他的笑容了?原以为他不会再对她笑了,可他今天是怎么了?
疑惑地上前摸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还是受了刺激?”
“我好得很。”他拿下她的手,却没有放开她,而是紧控在手中。
他紧抓着她,好久好久,她不自在地将手抽了回来,尴尬地笑笑,“你,一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们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