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饭店,才在大厅,就遇到了刚步出电梯的游美云及几个打扮入时的名媛。
来不及回避,她只好朝她们点头打招呼,“游小姐。”
“哟,这不是昨天那个小员工吗?”游美云嘲讽的抬起下巴,“听说你被解雇了,怎么还在这边游荡呢?”
“我看八成以为自己条件好,可以再多钓几个有钱男人吧。”
“哼!她还真以为伊总裁看上她,真是笑死人了。”
这几个女人都是昨晚参加Party的千金,早对跟着伊介均一起离开的杨巧乐恨得牙痒痒的,当然趁此机会好好挖苦“算了,我们走吧,真倒霉,吃饭前还看到脏东西。”游美云自鼻子冷哼了声,举步就想离开。
“对不起。”杨巧乐挡住她的去路,朝她深深的一鞠躬,“如果我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啧啧啧,真是奇了怪了,你不是很敌吗?干么突然对我这么有礼貌啊?我可是承受不起哟!”游美云故意扬高声音嚷嚷。
“我看,她八成知道游姊你真正的身分是乡园金控的副总夫人,所以才想巴结你吧。”
“是啊,得罪游姊的人就别想在这个社会上混了。”
“应该说她得罪了我们,以后都别想找到好工作了,哈哈哈。”
刺耳的声音在杨巧乐的耳边响起,让她心中一阵翻搅,却又不得不隐忍下所有委屈哀求,“是我不懂事,可不可以请您帮我去向公司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吗?”游美云冷冷睇着她。
“我没有!”她站直身子,大声否认。
“还说没有,范锡昆都说了,你是怎样勾引他,你心里有数,到现在你还说谎,没人可以帮得了你。”游美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游姊,犯不着对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
“身分低贱的女人就是这样,一点贞操观念都没有。”
“我们走吧,干么浪费时间跟她讲话啊。”
论起说话毒辣,这些千金小姐一点也不差。
杨巧乐低垂下头,强忍住不让泪水滚落,可双手已经不自觉的在身侧紧握成拳。
不行,她不能反击、不能回嘴,为了母亲跟儿子,她要忍!
游美云朝一旁不耐烦的女人安抚的挥了挥手,再看向一脸涨红的杨巧乐道:“这样吧,你要我帮你跟公司说项也行。”她瞄了眼自己的鞋子,“我家的女佣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擦双鞋子都擦不好。”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杨巧乐蹲下帮她檫鞋。
一旁的几个女人意识到游美云想捉弄她,纷纷伸出脚来道:“我也是,真是脏死了。”
饭店的大厅逐渐有几个人围过来观看,有些还是杨巧乐的老同事,在一旁窃窃私语着。
为了工作,她咬牙道:“请等等,我去拿纸巾。”
“我没时间等。”游美云冷冷的道。
杨巧乐顿住脚,回身看着她,明知是故意刁难,她仍慢慢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脚,正准备用自己的衣服擦拭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窜了过来。
“是谁准你这么做的?”伊介均的脸上毫无表情,森冷的声音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伊、伊总裁。”游美云见他大步走上来,连忙堆起笑脸招呼。
乍听到伊介均的声音,让杨巧乐羞窘得低着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他根本连理都不理游美云,趋前一把拉起杨巧乐道:“跟我走。”
“不行!我有事——”她急着想要挣脱他的手。
伊介均低头凝视着她半晌,突然顿下脚步,转身朝游美云道:“以后若让我再发现你们欺负我的女人,我绝不会善罢罢休!”
“你、你的女人?!”游美云跟其它女人同时刷白了脸。
“没错,”他回视着同样震惊的杨巧乐,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加强语气道:“我的女人!”
第4章(1)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说了什么?
杨巧乐一直到坐进伊介均的车中,脑袋中还被那四个字一我的女人,给震得噏嗡作响。
有种喜悦的甜蜜感觉在她心中迅速发酵,就像回到当年在学校时他对着其它男人的宣示一样,他虽然霸道,独占欲强,却让她的心头暖烘烘的,宛若打翻了糖罐子似的,心头好甜好甜。
但这份窃喜马上被现实给浇醒。
天,她在干么?现在并不是五年前,他也不再是她的男友,她怎么忘形了?
况且被他这么一搅和,她的工作不是更加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她怎么养活母亲和儿子?
焦虑与担忧取代了方才的喜悦,她大喊,“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伊介均斜睨她一眼,并不打算停车。
“我得回去求得公司的谅解,否则我就要被解雇了!”她着急的解释。
“解雇?”他皱眉,一想,心中差不多有底了,“难怪方才你会任由她们羞辱你,看来是游美云跟范锡昆一起搞的鬼。”
“是我不好,不该得罪他们。”杨巧乐自嘲的苦笑,“这个社会不就是如此吗?只要能挽回工作,就算她们对我再过分,我也不该反抗。”
听出她话中的沮丧与自我眨低之意,让伊介均不由得心疼与愤怒起来,“这个社会还是有公平正义,你这个想法太悲观了。”
杨巧乐看了一眼他英俊的侧脸,摇摇头道:“像你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不会了解我们这种低下阶级的痛苦与无奈的。”
“金字塔顶端的人也得靠自我努力才能永远站在高处,而且每天背负的沉重压力不见得比你们少。”他凝重着神色为自己辩驳。
“你过得不快乐吗?”他的语气让她忍不住关心的问,自己的事情似乎不再那么重要。
“快乐的定义是什么?”伊介均舒展眉头,浅浅扯唇道:“如果有钱就会快乐的话,那我应该很决乐,如果卖力工作就会快乐的话,那我的确是非常快乐,但是……这几年来,我真正感到快乐的时候却只有昨晚。”
他意味深长的凝视让杨巧乐的心一突,连忙低垂下头,不敢迎视他热烈的注视,嗫嚅地道:“那只是个意外,请、请你不要再提起。”
“意外?”眉头一皱,大掌猛地将方向盘一转,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你再说一次!”他转向她,神色阴森得吓人。
“我、我们本来就不该发生那种事情。”杨巧乐咬牙忍着心痛,说出违心之论。
只有她自己知道,能再跟他相逢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也只有她才真的能说,这几年来,最快乐的就是昨晚了。
“难道你把我跟范锡昆那种人归于同一类?”伊介均咬牙逼问。
“不是的!”她猛地摇头。
“还是你跟任何人都可以做那种事?”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指控我?”杨巧乐的脸刷地变得苍白,颤抖着没有血色的唇瓣道。
这辈子她只有他一个男人,以前是,以后也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质疑她?
看着她哀怨的眼神,在他心中的某处突然被深深的牵动了下,涌上一抹揪心酸楚,好久好久以前,她似乎也曾经这样看过他?
伊介均轻叹口气,自然的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胡言乱语,请你不要生气。”
他的温柔让杨巧乐的心一酸,眼眶忍不住泛红起来。以前的他就是这样,在她伤心难过时,他都会拥她入怀,温柔的呵护着她,让她抛开所有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