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小雀低下头。
没想到花了几天的时间,又回到先前下榻的酒馆,心境却是完全不同。
“小二!给我们两间房。”
史仁斌可没忘记当初对小雀的承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姑娘家而言的确不好。
“嘿,大爷,小的这就去替你准备两间房。”店小二嘴上客气着,眼神倒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两个客官前两天才来住过,而且是睡一间房,这回又要两间房,他们的关系还真教人想不透。
况且那公子生得俊美,衣着华丽,像大户人家的子弟,而那姑娘的打扮……简直像个要饭的,两人怎会凑在一起,也教人匪夷所思。
不过想归想,他也只是个店小二,不敢多过问,只好赶紧去铺床打扫。
“我若一个人行走,只需两天即可回去,但两个人脚程稍慢,大约要两天半的时间,你好好睡,明天还得赶路。”史仁斌替小雀吹熄了烛火。
“你让我吃饱,我便有力气,走多远都没问题。”她笑道。
“放心,不会饿着你,我就住旁边,有事记得来找我。”史仁斌交代完,便掩门离开。
小雀目送他的人影离去,若有所失的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她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害怕……
好冷,她有点后悔先前对史仁斌讲了过分的话,真希望他现在可以陪她,就算是一下下也好。
她不想一个人……
深夜。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进来一胖一瘦两个人。
“是她吗?”胖子小声问。
“没错,不会错的!虽然打扮变了,模样可不会变。”瘦子就着月光,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确定的说,
小雀被细微的声音吵醒,她揉揉眼,不明白哪来的一股压迫感。
“糟!她醒了!”瘦子惊叫。
“不管了,咱们上!”胖子一急,整个人跳上床压住小雀。
“你是谁……放开我!”小雀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姓柳的,你这个臭婊子,别假装不认识咱们兄弟俩,老子今天不拆了你,难消心头之恨!”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对!别以为你换个衣服,把脸涂黑,躲得远远的,我就不认得你!”瘦子见胖子已将她制伏住,立刻从袖子抽出一把小刀。
“你看我们要把你剥光咧……还是先把脸划花?反正时间多的是,就慢慢来好了。”
“你在一旁等着,我先来。”胖子粗鲁的扯开小雀的衣襟,并将破布塞进她嘴里……
小雀卖力的想挣脱他的束缚,无奈先前睡沉了,现在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不行,她怎么能莫名其妙挨骂还被欺负。
这天底下,只有她的字典中有霸道两个字,这回给别人抢了去,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
暂时停止挣扎,她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阵疼痛,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和他斗一点也不聪明。
“怎么啦,柳大小姐,放弃啦?先前不是威风凛凛的叫我们滚出你的地盘吗?怎么现在看起可怜兮兮的,是不是欠大爷我疼呀?”
胖子淫秽的笑着,看起来恶心毙了。
小雀别过头去,以免被他的口水滴个正着。
“喂!干吗不敢看我?不是想把我眼睛挖出来吗?怎么,怕了?”胖子不爽的扳回她的头。
怕?他再敢讲一句,就让他知道谁怕!
小雀索性也不回避他的口水攻击,反正他想被看,她就瞪得他毛骨悚然。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什么看,再看我扁你!”胖子看到她凌厉的、想杀人的眼神,吓得一时忘了动作。
此时小雀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在心中默数三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将膝盖往上一顶,恰恰正中胖子的要害。
“啊——”胖子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小雀将嘴中的破布挖出来,拉成长条,狠狠的甩在胖子脸上,马上就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好痛……痛……”胖子哭喊道,他没料到她除了使剑,还会别的杀人招式。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难伺候耶!”小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娘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指使我,要指使也就算了,一下这样,一下那样,你到底是想怎样?”
她轻轻的拍了拍、又捏了捏他的肥脸。“下次,要干吗请一次讲清楚,我很没耐性的,还有,别再随便帮我改姓,老娘姓易,可不姓柳。”
听到别人把自己叫错的感觉糟透了,她就是她,没人可以取代。
正气愤着,忙着教训对她出言不逊的胖子,小雀压根没注意到后头。
瘦子拿着小刀,悄悄的走近分神的小雀。
“哇——什么东西刺中我……好痛痛痛……”
下一刻,瘦子手中的刀应声落地,他抱着不停冒血的肩膀,顾不得倒地的同伴,转身落荒而逃。
“等……等我,等等我呀!”胖子一见苗头不对,已无暇理会满脸的鲜血,使劲挣扎爬起来,呜咽的跟着跑掉了。
史仁斌丢掉手中剩下的一支竹筷子,大步的跑到小雀的身边。
“呼,好险,我没看到后面。”她一双大眼睛余悸犹存的瞪着窗外,深怕歹徒又再跑回来。
“没事了,还好我听见有人大叫。”
他不明白,她一个小女孩如何能够把那个大汉整得那么惨,幸好听到大汉的惨叫声,他才及时赶到,否则……
“喂,你的表情干吗那么严肃,我又没被怎样……”
她试着从刚才的情绪平复过来,勉强装出笑脸。
史仁斌显然没有因她的一席话而放轻松!眉头反而愈来愈紧。
“你怎么了?哪里怪怪的……”她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
“啊……不准看!”她看到自己的胸口惨不忍睹的一片血红抓痕,而史仁斌正和她看到同一个地方。
她双颊倏地浮上两朵红云,死命的拉拢襟口,避开他直视的目光。
“这……小伤,不碍事的。”她小声道。
史仁斌可不和她客气,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药,塞进她的手里。
小雀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伤药,又看看紧抓着衣领的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吗?我来……”再拖下去,她的伤口都要烂了。
史仁斌决计不顾她那捞什子的礼俗,拨开她碍事的手,径自在她胸前抹上透明的药膏。
小雀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心底一阵一阵的发热……不知是痛还是热,总之,很难形容那感觉……
他居然用手直接碰触她胸前的肌肤……
而她,固然心里在尖叫,却没有把他推开,再送他个火辣辣的大锅贴,这世界简直是反过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史仁斌抬眼瞧着她,声音低低的。
“啥?我在想什么?”她连忙拉回神。
“你现在一定想狠狠的揍我几拳,报复我的失礼,顺便泄愤。”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轻易读出她眼中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的张大嘴巴。
天地良心,她可没说呀!
“可是,我不会让你那么做。”
史仁斌眼神黯下来,小雀当然不会明白那代表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他的某种东西……
无暇多想,她的唇已被牢牢的吻住。
“你……”两人分开时,她仍然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混乱成一团。
“这就是亲吻吗?”她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只听别人讲过,而且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还是跟他……
“不是。”他摇摇头。
“那……”是什么?小雀还来不及问,双唇又被他覆上。
这次不像刚才那样蛮横,他的唇软软的,轻轻柔柔的吸吮着她,仿佛在享受一块蜜糖般……
“这才是亲吻。”他在早已瘫成一团泥的人儿耳边小声地说。
“啊!”她惊觉自己的双手正环着他,连忙放开,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为什么……”平日嗓门大得可以、说话又溜的小雀,这回却和结巴成了好姐妹。
面对她质问的眼神,史仁斌愣了一下,如大梦初醒。
许久,才道一声:“我……很抱歉。”
飞快替她拉好衣服,他紧皱着眉头步出房间。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史仁斌在心中大骂自己太过鲁莽。
在他眼里,她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可刚才怎会情不自禁的想品尝她的味道……
也不知有没有吓着她,她才遇上了两个混球,明明需要的是安抚,他却在这种时候侵犯了她,该死!
小雀见他一副恼火的样子,心里画上了一堆问号。
刚才不是一切都很美好吗?
她不懂,不过是吃到点口水,就算对他来说可能有点恶心好了,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她倒很想……再试一次呢!这次她会很专心、很专心。
可……他似乎是没那个打算。
也罢,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
但心里还是有一点酸酸的感觉,说不在意……
那是骗人的!
两间房内的人儿虽各自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倒是窗外忽而飘过一白髯飘飘的慈眉老人,连史仁斌都没发现。
方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美妙,只是小妮子受了点伤,想来真是心疼。
但愿姓史的傻小子懂得疼惜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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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丐帮就逗留了太久,再加上启程后小雀半路逃回山寨,接下来又受伤,足足休养了十来天的关系,史仁斌回到帮中的时间,比他预定的几乎晚了整整一个月。
“我咧!就跟你说我的小伤死不了,你就是不肯,硬要我在那个破烂酒馆里住上十天,睡得我筋骨酸痛,这回又让我看到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我真是后悔死了跟你一道回来。”
打从一进史仁斌他家大门,小雀便一直数落着史仁斌的不是,尤其对旁边一群鞠躬哈腰的人更是反感到了极点。
他是花钱不眨眼的凯子,这她清楚得很,但她从来没想过他家这么大,人这么多,闹哄哄的,仿佛他回家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想象同时听到几百声问候,应该是跩得要命的事,但真正身处其中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忍一忍吧!就快到大厅了。”史仁斌老神在在的安抚她。
“若是每天都得受到这种待遇,我今晚就回山寨去!”她仍是捂着耳朵,拒绝接受所有的嗓音干扰。
想当然耳,她压根儿没听到那些汉子及丫头一声声的“帮主好”,叫的是多么热切且崇敬。
“我会吩咐他们以后安静些。”史仁斌仍是笑笑的答。
“哎呀!好可爱的小姑娘,怎么老捂着耳朵?”才踏入大厅,便冷不防有个紫色身影灵活的从门后跳出来。
小雀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着着实实惊得倒退了几步。
“别怕,我叫韩蓉;你呢?”
这个看起来比她年纪稍长一点的紫衣姑娘,有着落落大方的笑容,让小雀顿时去了不少戒心。
“我……易小雀。”
“嘻嘻,原来帮主捡回了只小麻雀,来吧!大家都等着见见你呢。”韩蓉说着便指向里头。
小雀这才发现大厅左右已坐满了两排人,而正中央坐的正是刚才在她们对话时,已先行进门的史仁斌。
小雀狐疑的看着这浩大的场面,不解的回头看向韩蓉。
“你刚才……说他是什么来着?”
“你说斌吗?他是咱们华龙帮的帮主呀!怎么,难道他没告诉你吗?”
这就怪了,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竟连这都不知道,真不晓得斌在想什么。
“帮……帮主?!”小雀张大嘴,不敢置信的往前瞧了瞧,正厅的最上头挂了块雄伟的匾额,上面正是题着“华龙帮”三个大字。
“小雀,我看你和斌还得好好认识认识,咱们先过去吧!”韩蓉一把牵起小雀的手,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等一下,我自己走。”小雀抢先韩蓉一步,朝史仁斌快步走去。“搞什么,死人冰!你就是华龙帮的帮主,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安什么心呀?”
她鼓着腮帮子,左手叉着腰,右手毫不留情的指着史仁斌的鼻子开骂,像极了一只茶壶。
“死人冰?”全厅内的人一齐惊呼出声。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帮主说话,怎么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大胆。
“放肆,这里岂容你这脏丫头撒野!”史仁斌身旁的随从王彪,见到主子被个小女孩侮辱,气得想过去砍人。
“王彪,别胡来。”史仁斌没开口,倒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他。
“可是……”王彪仍是一脸杀人样。
“听令!”
这声音充满威严,王彪愣了会儿,也只好退下。
耶?这里居然会有人帮她说话,怪了。
小雀往声音处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可真傻了眼。
“楚伟轩!”可不是吗?那个嬉皮笑脸的人居然也是华龙帮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事她被蒙在鼓里?
真是气死人了!
见他挤眉弄眼的朝旁边猛瞧,小雀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你你你……你不就是那个发米的长工吗?”见到唐文彦也在席内,她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该不会……她身边的人全都是华龙帮的走狗吧!
光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全身冒冷汗,连忙回想自己到底说过华龙帮多少坏话……
这下可好,先前所有骂华龙帮的话,史仁斌应该早已一字不漏的听进去,这样看来,她大概很难活着走出这里了。
抬眼见唐文彦一副正经八百的打扮,一身华服,她的气又上来了。
“你该不会是有变装癖吧!这里好好的生活不过,大老远跑去充当米贩,这样耍我很有趣吗?”
“喂,天地良心,你以为我喜欢放着这里悠哉的日子不过,跑到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扛米袋吗?还不是死人冰……”唐文彦猛然注意到自己被小雀传染这种大不敬的叫法。连忙噤口,顺便瞄了一眼史仁斌的表情。
幸好幸好,他没动怒。
“既然我决定带你回来,就会想办法照顾好寨中其他人的生活。”一直摆着一副酷脸的史仁斌终于开口说话了,原来不管是施米还是之后的举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不等她开口,他又接下去说:“这位是易小雀,咱们新来的伙伴,各位兄弟要把她当自己人看待,晓得吗?”
“是!帮主。”所有的人异口同声齐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险些把小雀的耳膜都震破了。
好有权威喔!敢情他平时那张冰山脸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吗?
小雀愣愣的看着史仁斌。他在帮中这么受到拥戴,在外头却被她呼来唤去,没事还会挨骂,这……他没趁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她宰了,简直是奇迹。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伟轩、文彦,你们跟我来。”史仁斌从大椅上站起,稳健的前门口走去。
“喂,史仁斌……”小雀喊了他一声,他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有事私下来找我,以后不要在大厅里嚷嚷。”
“哼!跩什么跩,不过是随便叫叫而已。”小雀看着他冷淡的离去,心里头直觉得不舒服。
不会吧!他在记仇?因为她刚才指着他鼻子大吼大叫?
唐文彦和楚伟轩先后跟上史仁斌的脚步。
“斌,什么事?”唐文彦觉得奇怪。斌每次外出回来总是找伟轩商量帮内事务,怎么这回连他都有分啦?
“你……以后最好少学小雀这样叫我。”史仁斌回头低声的说,不过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个?”唐文彦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小事斌居然会放在心上?
“没错,我还有事要忙,你可以先走了。伟轩,跟上。”
“是。”楚伟轩回头瞄了唐文彦一眼,耸耸肩,一副没奈何的表情。
“为什么只有那个小妮子能叫?我却不行,真是不公平。”被台风尾扫到,唐文彦也只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算了,还是去和弟兄们练练功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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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们帮主就是这个样,你别太介意。”韩蓉追上闷闷不乐的小雀,安慰道。
“我知道!以前也见识过。”
她不懂的是前几天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人跑哪去了,难道回到了他的地盘,她就变得不屑一顾了吗?
就算先前她不知道他是华龙帮帮主好了,他也不该在短短的时间内变个性子来耍弄她吧!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斌是一帮之主,总得在弟兄们面前有些威信才是。”韩蓉对小雀笑了笑。
她对这个小姑娘的心直口快欣赏得紧,即使斌待属下如手足,也从没有人敢在大厅上公然挑衅他。
不管怎么说,小雀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斌会无缘无故的带个小姑娘回帮里。
“来,我给你介绍。”韩蓉拉着小雀转身面对正厅。
“华龙帮以正厅为中心,共有五个堂分其周围,分别是金统堂、银镇堂、白轮堂、黄缃堂、红缨堂,其余还有许多院落,如辔院管马、绋院治丧等。”
“真复杂。”小雀吐吐舌头,在她看来,给每栋楼阁取名字是极其怪异的事,不如华龙帮一切从简,学学丐帮,取个“钱帮”怎么样?
蛮贴切的不是吗?
“不会,其实从字面上就可以知道每个堂、院在负责什么,很简单的。统,统领的意思。金统堂负责训练华龙帮帮外所辖地域的卫士,事实上你之前所见那位施米的男子唐文彦,就是金统堂的堂主。”
虾米?那个一脸“长工”样的人居然也是一堂之主,而且听她这么说,好像来头还不小的样子。
小雀在心中暗叫不妙。这个帮怎么随便一个人都做到堂主,难道他们没人才了吗?
韩蓉见她一脸“糟了”的表情,只是笑笑。
华龙帮的主要成员太年轻了,从以前就受到很多质疑,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华龙帮稳坐第一大帮并不会引起太大争议。
“缜,取其谐音,诊疗的诊,银缜堂的堂主安衍,是帮里的大夫。”
经纶!原意为整理蚕丝,引申为规划、治理的意思。白纶堂堂主你也认识的,楚伟轩,他的职责相当于副帮主。
“缣缃,就是供书写用的细绢,多借指书册。黄缃堂的职责是管账!目前没有堂主,账目则由斌和伟轩一同管理。”
“最后,红缨是一种武器名!在长柄的一端装有尖锐的金属抢头,枪头和柄相连的部分装饰着红色缨带。我手上这支枪就是红缨枪,我的职责是训练护卫帮内安全的勇士。”
“你就是红缨堂堂主?”小雀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她她……和自己年龄相去不远吧?怎么可能负起训练一批大汉的责任?
“正是。你可别小看我,我的武功不错的,在这帮里,只输一人。”
“谁?”
“就是帮主呀,其他的顶多和我打平。”’韩蓉的语气中有几分傲气。
“真的吗?”小雀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道:“同样是女孩子,我倒想领教领教。”
“你?跟我?”韩蓉没料到她会想跟自己比试。
“对呀!好久没活动了,不晓得退步多少。”她边说边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到比武场,你挑样兵器吧!”
韩蓉心里虽不明白。不过还是依了她,总之等会儿只使个三分力,应该不至于伤了她才是。
小雀在兵器架上,毫不犹豫的拿了柄长鞭。
“你确定吗?长鞭可不是你想象那么好使。”韩蓉见她拿了几乎没人使用的长鞭,着实大吃一惊。
“放心,这东西,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她解开长鞭,“飒”的一声挥在地面上。
“开始罗!”韩蓉见小雀这模样,也就放心出招了。
“我奉陪。”
两个灵活的娇小身影斗得天昏地暗,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未有停歇的迹象。
韩蓉惊讶于小雀的鞭法虽见小小生疏,不攻只守,可光是这样她竟也近不了她的身,
长鞭的劲道就像一股厚墙将小雀保护起来,而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枪法,这下完全起不了作用。
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为顾及下午还得和弟兄们练功,需保存一些体力,韩蓉首先喊了停。
“呼,还好你喊停,不然我的骨头都要散了。”小雀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把鞭子一甩,就大剌剌坐到地上,休息了起来。
“好功夫,小雀,你真是深藏不露。”韩蓉由衷的赞美她,一改之前认为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
“还好啦!用来防身还挺受用的。”
“你师父是谁,竟教得你一套好鞭法,说来听听。”韩蓉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显然对她的事十分好奇。
“哪来什么师父,这是我娘教我的。”十几年前号称“神鞭大盗”的卓曼俐,早将毕生的武功招式尽传小雀。
只是她不希望因为小雀的鞭法让自己的行踪曝光,因而交代她只能在紧急时用来防身,千万别使给不相干的人看。
这也就是她先前为什么可以让酒馆那胖子的脸开个大口子的原因。
只要是条状物,不论是布条或腰带,她使来都手劲惊人,一不小心,甚至可能会使对方丧命。
她承认太久没练功,真的退步了很多,不过今大实在太畅快,她几乎将娘的叮咛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娘真厉害,改天教教我怎么样?红缨枪使久了,我也想换个新鲜的玩意儿。”
“我教你就好了,那……你也得教我枪法,我除了长鞭,啥都不会。”
“那自然没问题。”韩蓉爽快答应。
“还有……我会武功的事,可别跟其他人讲,娘不希望我对外宣扬,你知我知就好。”小雀比出嘘的手势。
“放心,帮里的人都忙得很,非练功的时间,不会有人跑到这来啦,你大可安心。”她保证道。
两个姑娘兴高采烈的互相指导起来,后方不远处却有一双玩味的眼神……
这小妮子会武功,而且还不算差,难怪那晚酒馆的胖子会吃了大亏。
可是,她却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告诉他,这让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