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抓住她的手,“不准碰我!”
好委屈好气恼的声音啊,她果真像一个恩客,而他就像第一次被恩客临幸的及笄少男。
想到这里,她“扑哧”笑出声,听到她的笑声,他更恼,无奈他四肢使不上力,根本奈何她不得。
抓住他的手,她笑,“你这样子,让你来,恐怕不行。那,只好委屈你,由我来了。放心,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可是我会听末日的话,慢慢来。”
“末日?”
啊,磨牙声好重,先替末日祈求菩萨保佑。
想了想,她终于鼓足勇气坐上了他的腰。
刚坐上去,他就发出一声羞人的呻吟,虽然同为呻吟,可她就是知道这一声和之前的大不相同。
她不安地动了动,忐忑地问:“我、我很沉吗?”
“啊,你这个笨蛋是从哪里找来的?下去!”
“哦。”
嘴里应着,她却仍一动不动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他的反对,于是,她又动了动,想找个更舒服的位置。
没想到,她一动,他立刻又叫起来:“不、准、乱、动!”
“哦。”复又乖乖坐好,可是身下的他好烫,烫得她屁屁有点痒,她忍不住用手挠挠。
待手收回时,突然碰到一个东西,立刻引得他又爆出一声呻吟——
“啊——”
他恼得连声骂“笨蛋”,伸手想把她从身上拉下来,没想到一伸出去却触到两坨柔软!她又惊又羞地“啊”一声,吓得他立刻缩回手。
而身上的她却似醍壶灌顶了般茅塞顿开,“啊,对,听说男人都喜欢这个,虽然我的没有春燕的大,但,比起男人的,还是大一点的,试试好了。”
听着她的自言自语,他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不等他想完,只觉她弯下腰,两手摸到他耳朵,两臂交叉到他脑后,他立刻紧张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唔,试一下有没有用。”
话音刚落,两片柔柔软软的东西就贴上了他的胸膛,那上面还有两个尖尖的什么,在他胸口点来点去,点得他好痒,又好舒服,他无法自已地又“啊”一声。
这一声绵远又悠长,还带着一波三叹的曲折腔调,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这一声却让她笑了起来。
她的脸埋在他颈窝,笑得花枝乱颤,而她的颤动,真是要了他的命。
这个笨蛋,哪里是来帮他解毒的,根本是来谋杀他的。
又羞又怒地咬着唇,他决定装死。
可是,没一会儿,她的手就开始在他身上不规矩起来,所到之处,就像一群蚂蚁在乱爬,爬得他奇痒无比,除了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难受,又似舒服,忍不住,一声低吟又出了口。
他窘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以为她又会笑得发抖,没想到,这一次,她却没有。
因为,她摸到了一个东西,正又羞又骇地不知所措。
啊,怎么办?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办?
难以置信的抽气声过后,他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呃?”
现在是讨论名字的时候吗?她都快晕了,他怎么还能镇定地问她的名字?没想到,男人和女人是这么不一样呵。摸摸摸,边摸边晕晕地想。
“名字!”他再次咬牙。
“呃,小五。”摸摸摸,怎么摸都觉得不一样。
“什么意思?”继续咬牙。这个笨蛋,要摸死他吗?
“意思?哪有什么意思,穷苦人家,又是女儿家,没什么讲究,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就叫小五。”啊,好热,头好晕。
“笨蛋小五,给我坐上去。”受不了她的愚笨,他终于决定指点指点她。
“我、我已经坐上来了。”无措地抬抬臀,兹以证明她确实坐在他身上。
“笨蛋,我是说……”
唉,长叹一声,他认命,拉过她将嘴凑在她耳边,告诉她该如何如何。
听完他的话,她僵了好半晌都没有动,迟疑道:“真、真要那样?”
啊啊,她还以为她可以混过去,可是他怎么知道该怎么怎么?外面那人不是说他也是第一次没经验吗?他怎么可以知道得这么清楚?
捂着被他的气息喷得发烫的耳朵,她又不安地扭动一下。唉,还以为做做样子就能糊弄过去,没想到,不真刀实枪地那个一下,还是挣不到赎身的机会。她这点小聪明哦,全白废了。
“嗯——”他又忍不住呻吟,该死的,这个毒,好令人难以忍受,而这个笨蛋,她打算坐在他身上扭到什么时候?
她一个人在那儿咕叨了好一会儿,最后,她咬了咬牙,握了握拳,终于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于是,小手又开始摸摸摸,然后,噗,坐上去。
“啊——”
“啊——”
异口同声的痛呼,差点掀翻屋顶。
“好痛。”
“笨蛋!”
她痛趴在他身上,脸皱成一团。
天,都说第一次会很痛,没想到这么这么痛。
同样痛得抽搐的他,再次咬牙。这个笨蛋,笨蛋,她到底是从哪儿挖出来的笨蛋?
半晌之后,她直起身,这个动作令刚缓过来的他不禁又是一声低吟。
感觉到她撑着他胸口打算起身,他猛地抓住她,扶着她的腰,咬牙,“你干什么?”
“我、我,不是已经完事了吗?现在,我可以走了。”
“笨蛋,笨蛋,笨蛋!”
终于受不了地爆出一连串的“笨蛋”,在察觉出她确实以为已到“完事”阶段,他只好下令:“坐好,别动!”
“可、可是,好痛。”真不知道楼里的姐妹们为什么在做这事时能叫得像唱歌一样,根本是很痛好不好,像她,除了会叫“啊”,根本就叫不出别的。
“坐一会儿就不痛了。”无奈,气恼,还带着一丝丝诱哄。这个笨蛋,把他撩拨得火烧火燎之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她以为随便坐一下就结束了吗?这个笨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哦。”将信将疑地坐好。
一阵沉默之后,他问:“还痛吗?如果不痛了,你就稍微动一动。”
说完这句话,他羞恼地咬住舌头,这个笨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既然她是来帮他的,为什么他却生出当坏人的羞愧?
“哦。”听话地动一动。
“笨蛋,不是这样!”啊,痛。这个笨蛋,不是来救他,是来谋杀他的,一定是。
“那怎样?”很无辜的口气,还带着点“你很难侍候”的小小不耐。
无语,无语,无语。
再次拉下她的耳朵,耳语一番。
之后,她终于红着脸动起来,动着动着,她又突然停了,伏在他身上抱怨:“好累,我不要动了。”
身下满头大汗的人恨恨地咬她,“小五,你个笨蛋,我的毒还没有解,继续。”
“可是,真的好累,浑身又酸又痛。”抵在他汗津津的颈窝,她近乎撒娇地抱怨。
唉,叹气,无语,他决定放弃,“好,那你下来。”
“不要,这样坐着好舒服。”软软的腔调,仍似在撒娇,好困哦,偷偷打个呵欠。
“笨蛋,我说下来!”抽气,恼火,咬牙,迫切想要释放却释放不了的疼充斥在四肢百骸,偏偏这个笨蛋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我不。”固执地扭扭身子以示拒绝,然后打个呵欠,好想睡啊。
天,这个时候,真想把初阳和末日叫进来狠狠训一顿啊,他们到底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一个能将正常人折磨成疯子能将温和公子折磨成发狂怪人的笨蛋啊?
“不想下来,就必须动。”吸气,认命,稍带威胁,讨价还价。
“呃,那我不累了就动一动,累了就不动。”委屈,好不情愿,呜,好想睡。
无语,无语,无语。
不能获救,只能自救。经过一番折腾,毒确实解了一些。在被这个笨蛋折磨死之前,他还是平心静气试着用内力将初阳给点的穴位冲开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夺回了主导权,而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楼里的姐妹们会发出那么抑扬顿挫的浅吟低唱,因为,她也会了。啊,好羞哦,羞死人了。
累极而睡的时候,他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小五”、“小五”。
从来不知道呵,这个名字,原来可以如此动听。
被叫醒的时候,屋子里仍黑漆漆的,她揉了揉眼,身上又酸又痛。
“姑娘,谢谢你了。收拾妥当后,就出来吧。”
听到床边有人出声,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她却还是想抓个什么遮住自己,一把下去抓到一只胳膊,忙把他抱在胸前,然后“嗯”了一声。
待那人走后,她抱着那只胳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开始伸手摸衣服,有好几次踩到他,他都没有反应。
“还请姑娘动作快一点。我已给我家爷点了穴,姑娘不必顾虑。”
难怪。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小失望。
真是奇怪呢,明明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稀里糊涂把自己给了他,还在临别之际依依不舍。是不是每个女人对她们的第一个男人都怀着这样复杂奇怪的情绪?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是否还记得她,小五,一个帮他解毒却没看见面孔的女人。
再一次摸摸他的脸,高高的眉骨,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亲了亲,摸黑走了出去。
院子里,天灰蒙蒙的,黑衣人再次向她抱拳,“有劳姑娘了。这里是春满楼所有的卖身契,你看看哪张是你的,挑出来后就撕了吧。”
看到石桌上打开的木匣,她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么多卖身契,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用银子赎的,如果拿了之后,不知她会不会再被抓回去?
“姑娘请放心,只要你走出春满楼的门,那里就没有一个人会再认识你。这个包裹你带上,外面有辆马车,请姑娘即刻上路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如果有一天,我们偶然相遇,也请姑娘装作不识,就当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直到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直到在流连镇生活了近八年,她都觉得那一天仍像一场梦。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听到他唤“初阳”、“末日”,她在悠悠白云之中看到他的容颜,她才知道,那场梦,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华美的篇章,最真实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