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决定要加入这场战局,因为,他单单想到孟雨彤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他就受不了!
但他得先知道孟雨彤对冯子毅用情的程度,如果她爱他,那他就毋需趟这混水,他会马上断了跟孟雨彤有关的种种。
孟雨彤打开浴室的门,赫然发现鸠就坐在她的床上,她在惊喊出声前,用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欢迎我?”鸠看着她可爱撩人的模样调侃着。
孟雨彤惊讶过了头,她僵立在原地,无言的摇着头。
“摇头代表什么?不欢迎?还是,不是不欢迎?”
“都让你给说完了!”她终于回神。
鸠走到她身前,二话不说便覆上她的唇,接着将她拦腰抱起,走回床边将她放到床上,依旧吻着她。
她的味道真好,愈是吻她、愈是碰她,就愈会私心大起地想完完全全拥有她。
须臾,鸠收起了吻,意犹未尽的看着她嫣颊泛红、星眸半合的模样,美得令人炫目。
他可以确定,孟雨彤无法抗拒他,而他也无法抗拒她。
孟雨彤被他看得别过脸去,并且柔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扳过她的脸,与她四目交接,“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餐,外加一个晚上。”
“我可以现在就请你。”一个晚上,她夹在冯轩父子之间,又加上父亲的事,她心烦意乱到极点;此刻见到他,她竟莫名的感到轻松与兴奋。
“好,就现在请。”
“你在干什么?”她柔声娇嗔,不是拒绝,应是邀请。
“你不是现在要请我吗?我不要山珍海味、人间美食,我想要你这个下凡仙女的琼浆玉液。”他轻轻抚触她的嫣唇,深情款款。
孟雨彤的一双星眸亦是款款深情,她双手握住鸠的大掌,放到她的脸庞摩挲,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好到无法用言自语形容。
这种感觉,是冯轩照顾了她八年她感受不到的;也是冯子毅无论对她再怎么好,她也感受不到的。
这种感觉,填满了她自失去父母后,那始终惴惴不安、空虚心悸的心灵。
鸠被她的举动搞得心疼莫名,她好像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及温暖的小女孩,亟须他的呵护与关注。
他也是个孤儿,但他从小便不曾感受过家庭的温馨,也就毋需忍受失去后的痛苦;而她是到了十五岁才骤然失去双亲,自然是教她无法接受。
“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鸠诱哄着她,温柔至极。
委屈?她不该有委屈的;身边的人都疼她、爱她,除了父母不在、仇恨盈胸外。
“杀我爸爸的人被扫黑扫掉了。”她为什么说出这件事?想必是她心底那份无法亲刃仇人的不甘,让她觉得委屈。
“你很在意这件事吗?”冯轩对她说的话,他“看”到了,但他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或许仇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下不了手报仇,可是,我心有不甘。”她竟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如果仇人是你认识的人,甚至是很亲近的人,你也要报仇吗?”
这个问题是孟雨彤连想也没想过的,不要说她无法回答,她根本不敢想;更何况,最亲近的人是指谁?跟她最亲近的人……
鸠知道自己问了一个难题,“不要想了,雨彤。”他低头轻啜她的唇。
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中喊出,她才想到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先生,请问尊姓大名?”
有人相拥躺在床上才问姓名的吗?他两人便是。
“鸠。”
“鸠?这不是这只鸟的名字吗?”孟雨彤指着追踪器上面的鸟。
“没错,它就是代表我。”
“你真的是一个杀手吗?”不然怎会用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完全是。你会怕我吗?”
她摇摇头,她真的不怕他,她还觉得他很迷人,就不知道干爹为何那么怕他?
她拿着他的大掌,跟他十指交叉的玩着。
“你跟你男朋友论及婚嫁了吗?”这是鸠今天来的目的。
“他跟我求婚了。”她柳眉微蹙,心中的苦恼净在眼底。
她确定自己喜欢冯子毅,为何他的求婚却教她心慌,心中还不时掠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
“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你并不爱他,你只是喜欢他。”感情世界是混沌的,爱与喜欢常被混淆,也因此常造成悲剧。
孟雨彤仿佛被雷击中般,虽震撼却也豁然清明。
她怎么没想到,喜欢与爱是不同的。那……难道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特殊感觉才是爱?
“你爱过人吗?不然你怎么知道。”她刚刚才知道他的名字,对他更是一无所知,她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爱上他!爱是什么东西?真令人惶恐。
“没爱过,但看过。”鹰和,他亲眼所见,真正的爱,令人羡慕。
“你有女朋友吗?”她问得惶恐。
“没有。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这并非试探,而是一种期望。在终极特务的面具之下,他第一次让情感自然流露。
孟雨彤又惊又喜,只因鸠深邃的双眸藏不住柔情万千,“那表示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她羞涩的点点头,随即躲进他怀里。
爱,是什么?
爱,让她忘了冯轩的叮咛。
爱,可以让人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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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三个帅气得过分、俊逸得难得一见的男人,在茶艺馆里泡茶品茗。
地下室里的空气闷得慌,他们移师到夜色迷人、晚风沁凉的茶艺馆里。
服务生不知道他们是谁,除了被他们的外表气势所吸引外,也为他们未带女伴觉得诧异。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会单独来此?
因为这里是谈情说爱的好场所,总是俪影双双。
三人看似优闲,却苦了泡好的茶;那一杯杯被茶叶浸得过久的茶,无人有心照料。
“鸠,这件事,你要让孟雨彤知道吗?”扬喝下一杯苦茶。
一个星期,他们查出了事情的真相,然真相的背后,却是惨不忍睹。
“冯轩跟洪元昌不能饶,但是,我不希望让雨彤知道这件事。”这一个星期来,他跟孟雨彤恋得火热,只差床还没上、爱还没说出口。
“她若知道这件事,无非是再受一次打击;养了她八年的干爹,竟是谋害她父亲的凶手,还强迫她母亲通奸,难怪她母亲会自杀。”鹏不禁摇头叹息。
冯轩跟秦绮君的事本不该有人知道的,加上秦绮君已死,更是死无对证。
但他与洪元昌互相利用,双方的秘密自然成了牵制双方的武器。
有一次,冯轩与洪奇昌私下碰面,被雕和鹏盯上,他们为了一批枪械起口角,两人互揭疮疤之下,无意中说出了一切。
洪奇昌当年当警方的秘密证人,帮助警方铲除他加入的帮派。在帮派被打散后,冯轩在暗中供应他枪枝,他拥枪自重,重整势力,暗中坐大,成为头头。
而冯轩会供应枪枝给洪奇昌,则是要洪奇昌帮他除掉孟扬,因为秦绮君要求分手;他以为孟扬一死,秦绮君便会与他双宿双飞。
他们更利用鸠的追踪器嫁祸给终极特务,让这件事没人敢查。
而他没料到秦绮君会在看到孟扬死后,举枪自尽;更没料到孟雨彤这个什么都不懂、自然就什么都不怕的女娃会查。
当初他气秦绮君无情离去,便出面秘密指控孟扬将军中淘汰掉的枪枝重新改装售出,让他死得极为不光荣。
“我想,冯轩会照顾孟雨彤是有原因的。孟雨彤跟她母亲长得极像,冯轩想将孟雨彤占为己有。”扬在冯轩房里,发现了一张跟孟雨彤长得极像的女人的照片。
“我把雨彤带回别墅区,再暗中解决冯轩跟洪奇昌,也算是替雨彤报了仇。”鸠的话够明白了,他要和孟雨彤结婚。
“这是个好办法。”鹰和会大吃一惊的,鹏想。
“还是得继续盯着他们两个,直到将孟雨彤带回别墅区为止。”雕说。
“我会尽快将雨彤带回去。”他已迫不及待。
三人将苦了的茶倒掉,从新沏过。
阵阵晚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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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了。餐厅里已空无一人,冯子毅与孟雨彤对坐在餐厅里。
孟雨彤不知要如何开口叫冯子毅对她死心。她爱上了鸠。
“雨彤,是我们两个结婚,跟我爸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在乎他的看法。”最近,孟雨彤冷冷的态度让他慌乱。
“子毅,跟干爹没关系。”她怕伤了他的深情,开不了口。
“那你是答应嫁给我了?”他音调高昂、表情兴奋。
“不是的,我不能嫁给你。”她被逼说出口,内心愧疚万分。
冯子毅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一种难以忍受的刺激在他内心翻腾,温文儒雅的外表隐藏不住他的愤怒。“为什么?”
“我并不爱你,我只是喜欢你。”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说的顺序是“我只是喜欢你,我并不爱你。”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你并不爱我?”这是什么话?他们相处时,感情一直很好。
“子毅,我真的很抱歉,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总得有比较,才知道心中真正想要的。
冯子毅不是一个不明就理的人,他虽愤怒还控制得住自己;他母亲的阴影让他知道,要当夫妻一定要两情相悦。
“那个男人他爱你吗?”他口气缓了下来。
“应该吧?”她不确定鸠的感情。
“雨彤,也许你只是一时迷乱,我们在一起时很契合不是吗?”冯子毅希望自己的分析是对的。
“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和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我确定自己爱上他了。”最近与鸠相处下来,那感觉更明显。
冯子毅爱孟雨彤爱得也算深,她的话自然是深深的伤了他。
“那男的若不爱你,你也要跟他在一起吗?”若她是单恋,他还会有机会。
“我们正在交往阶段,我不知道。”是啊!万一鸠不爱她,她用情如此之深,她该怎么办?
“雨彤,保护自己。爱人而不能被爱很痛苦,就像我。”冯子毅虽是好意提醒,却也是有意让孟雨彤愧疚,他心想或许这样便能挽回她的心;只要能挽回她的心,他会更加用心让她爱上他。
“子毅……”她是心软也是愧疚,却还是只能对他说:“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得不到对方的爱,就当是报应吧!”
这几句话让冯子毅心疼,他不该这么自私;爱是奉献,不是占有,不是吗?
“雨彤,我会祝福你。”
“谢谢你。”
“你若遇上挫折,随时可以回到我身边。”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她热泪盈眶。
冯子毅靠近她、搂紧了她,这是她最后一次在他怀里。
孟雨彤感动得只能任由他抱着,她总不能再度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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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的眼中有一对相拥的男女,背对着他状似亲昵。
他一双锐利的精眸迸出愤怒的火光,燃烧着那一对映在眼中的男女身影。
他今夜是要来带她回别墅区的,他在满心欢喜之下,竟撞上这令人伤痛、不堪入目的一幕。
冯子毅走后,鸠从餐厅的一旁走出。
“鸠!”孟雨彤高兴的迎向前、抱着他。
鸠的出现是无法预期的,她已经习惯。
“跟旧情人恩爱完了?”他推开孟雨彤,此时,他正妒火中烧。
孟雨彤惊愣了一下,她意会到鸠一定是误会她跟冯子毅了。
“鸠,你误会了,刚刚我跟子毅……”
“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鸠被妒火气昏了头,根本不想听她解释。
“我只是在跟他把话讲清楚。”孟雨彤急了。
“搂搂抱抱的,这教把话讲清楚?”他一到餐厅,便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他是没“看”到他们讲什么,但他肯定是情话绵绵,否则,怎会搂在一块儿?
“你误会了。”一下子教她如何细说从头!
“误会?在你们把话讲清楚之前,你们还做了什么?他有没有吻你、摸你?”鸠的口气冰冷如刀。
“没有!”孟雨彤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本来就是情人不是吗?亲热对你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无法忍受刚刚那一幕。
“鸠,你明知道……”惟一碰过她的男人就只有他。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孟雨彤被他诬赖得一把火上来了,“你无耻、下流!”泪水也跟着涌了上来。
“我无耻、下流,那你也清高不到哪里去!”
面对鸠无理的指控,孟雨彤忍无可忍,她扬起玉手,便朝鸠的俊脸挥去。
鸠在空中拦下她的手,稍一使力,握痛了孟雨彤的手腕,不顾孟雨彤潸然而落的泪水。
说他不心疼是骗人的,他放掉孟雨彤的手,冷漠的说:“冯子毅不适合你,你可以勾引到更适合你的。”
那一幕虽让他心冷,但他还是关心她;他怕她跟了杀父仇人的儿子,将来知道真相后会痛不欲生。
“你不可以这样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听我解释好吗?”她是那么的在乎他。
“不用解释了!”他本不该破例的,果然,麻烦来了,
“你的意思是……”孟雨彤的神经已绷得死紧,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说的报应就要来了!
“雨彤,我们结束了!”好短暂的恋情,但他一定会没齿难忘,就如同此刻,刻骨铭心般的刺痛。
孟雨彤泪眼婆婆的瞅着他,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心痛得无法呼吸。
鸠上前扶住她,“雨彤,你怎么了?”他还是关心她的。
“你、好、无、情……我、恨、你!”在说出心中的痛楚后,她昏厥了。
鸠看着怀中的人儿,他又何尝不恨?
他一把抱起她,回到他的车上,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她回她住的地方,回到她的房间。
临走前,他拿下孟雨彤胸前的追踪器,在她额头上一吻后便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