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灵异神怪,日久生情 >> 喜面财神作者:凌逍 | 收藏本站
喜面财神 page 5 作者:凌逍
    一屋子酒气随她嚷嚷醺染——

    好一只美丽的大狐狸……好一只美丽的……

    人说,酒醉了,哪个年纪的都会回到小孩,他霎时哑然,蹲下。“你唱谁呢?”

    嘴巴开阖,没了声音,她感觉身上一阵暖,暖得好似一艘船在汪洋中漂泊,漂泊着找到了避风港。

    她摇入星空蓝的梦中,一直至天方明,扎得宿醉刺眼,她埋首床上抚额,还陷于宿醉的头疼发呆,依稀,昨晚好像想了一整晚的“好一只美丽的什么狐狸”……

    她皱起眉,手表哔哔两声打断思绪。奋力爬起身,四周掺漫甘草香气,发觉一件墨洗改唐大袍自身上滑落。

    这宿舍,很像,好得很啦……

    她将原本遗留在宿舍的墨洗改唐袍子交还斐悦,正迟疑轻浮的他哪适合这种暗色系跟甘草香味,刚巧从袍子暗袋抖出了一包甘草小丸,她这才明白袍子香味的来源——

    她咬了咬下唇,咽口水。

    不吃不吃,她从不吃这种小孩零嘴……不吃不吃!

    第2章(1)

    而当她再次见到迟暮春,已是半个月后、总经理办公室装潢完工时。

    她仍坐在行政组小位上输入资料。

    喀拉喀拉……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这阵子食住安稳,营养均衡。搓了搓手臂,原来以前是营养不良的虚胖,现在好多了。

    喀拉喀拉……她停下休息,隐约有一阵甘草清香扑鼻,难道是真想吃零食,日有所思?

    她没特别在意,喝口水,然后“噗——”噎到!

    蓝眼珠对上她的,迟暮春一身儒墨般的颜色,穿着打扮人模人样,唯一不变的是那份温雅。

    他怎么又出现了?

    “迟总经理好。”身旁同事突然站起,点头小声道,两颊红红。

    哽。这一口水没咽下就噎了两次。刚刚同事叫他什么?迟总?那,现在在总经理休息室的曾总经理是……

    瞥向总经理室的幽幽暗暗,她身旁的同事向来机灵,消息灵通。

    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辈子同一口水噎到的次数过三。

    “嗨,小桃子、小李子……嗳小李子用掉了。嗳小衰子,茶,要上等的!”

    怎么连斐悦也跟在后头,还频频对其他女同事放电?

    咳、咳、咳……她揉着喉。

    “你们认识呀?”一旁同事偷偷探头询问。

    她眉头抽搐,摇头,摇得像波浪鼓。

    山雨欲来风满楼。随着步伐,手上托盘陶瓷碰碰撞撞,她头皮可以很硬的,可以很硬很硬的……

    总经理办公室硝烟弥漫,气氛停滞。

    一声咆炸传来:“迟暮春!你还敢来?你害公司赔光本,董事会现在盯牢了!我不是出钱请你帮忙?你这神棍!不……畜生!”

    相较于曾总的激烈,迟暮春显得慢条斯理。

    “我是畜生。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他懒洋洋地以手支额。“而你,身为营运部总经理,不靠自己努力振作,竟然相信一只畜生的话。”

    “你,畜……”气结,指头抖着比他。

    “我不是提醒过,公司的风水即是人。人,用该用的人,就是用对风水。”他突然笑开:“你错用我了。”

    “你——”

    “而董事会错用的人,是你。”

    “你说董事会?我干爹干妈不会允许他们这么说!”

    “斐悦。”迟暮春淡唤。

    “在。董事会共同协议书,请过目。”一张纸,十几个人的签名。

    “从今天起曾总您的职位正式革除。前些日子私下请曾总退位时,是给您面子,但您不接受,我们只好赏脸了。”

    “不可能、不可能……”曾总一把抢过,气头上不管纸张白底黑字的密密麻麻。“理由呢?总要给我理由吧!”

    “理由……”迟暮春语气慵懒。“一位堂堂营运部总经理不能冷静控制脾气,仗着董事会关系私挪公款沉迷赔马,逢迎巴结畜生。在公司财务拮据时,不但不能共体时艰,还迷信,迷信大肆装潢办公室的风水之说,这还需要理由么?”

    李衰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是迟暮春告诉曾总办公室哪要修建哪要改变的,怎么现在全反过来了?

    她瞪圆眼,恍然!这是个坑呀!曾总一开始就被卖了,还替人开心点钞票——这只狐狸不知多早前就挖的坑啊!

    “装潢办公室是听了你这只畜生的话!”眼楮瞪纸张瞪得暴凸。“妈的!你是下任总经理?”纸应声撕裂成两半。

    “比起您当初开的价码,董事会能给的利益更多。”抚上未拆封的新椅,唇角微勾,淡淡出声:“送客。”

    “曾总,请。”斐悦说。

    “迟暮春!你、你给我记着!还有你,走狗!”见她挡门,一挥手。

    呜,要被打了,她闭上眼,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没有。该打下来的,没有?

    李衰衰左眼睁开,再缓缓睁开右眼,手上托盘瓷茶壶铿锵抖着,眼前曾总像尊雕像“叮咚”定格。

    斐悦眨眨眼,在曾总面前挥挥手,一扬声:“迟先生,您点他叮咚穴?那会很尴尬的。”

    迟暮春眼神不暖不寒,不知何时拿出一尊极小木雕放置桌面。

    “喔……真像家了,那我请搬家公司来。嗳,扛吧、扛吧!铜锣湾!”斐悦像清楚迟暮春的暗示,手一挥,后头赶至的保全随他将曾总架走。

    李衰衰余悸犹存,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呀跳……那天得知曾总和公司的秘密,曾总后来仍持续拿钱贿赂她——

    基于良心,她没拿。

    但,虽然曾总私挪公款不应该,可是商场斗争太血淋淋,人性的现实,在内心激起巨大波浪——红色巨焰般的波浪:利字旁边一把刀,很狠无情。恐怕在妖怪眼中,那把刀更是锋利。它们没有道德,吃人剥骨或许稀松平常。

    钱、钱、钱,这世上难道要的只是钱?

    利、利、利,这世上争的难道全为利益?

    迟暮春作掉曾总也是为了利益?她感觉唇抿得越来越紧绷……

    “你觉得我很狠?”一声清寒如玉石相击,将她拉回现实。

    “不。”她深呼吸,念了几次经文定心,才发现桌上有一尊木头小神像,约略两指宽高。

    “你表情上写着。”两人距离不近不远,一股如暮春般温暖的甘草淡香徐徐弥漫两人之间,他拿起桌面上那尊小神像把玩。

    “迟先生。”她敛了敛神色,改口:“迟总经理是妖,太有风情雅致,怎样都无所谓。但曾总有小孩,三个都还在上学,半年前他们失去母亲,曾总也是那时才迷上赌博的。”办公室里流言多,她再钝,也听到了一些。是呀,赌博、赌博,害人匪浅。赌博害人靡烂,害人丧失理智,害人家破人亡。

    她慢慢昂起脸,现在才真正看清迟暮春的样貌——冷冷的蓝眸略长,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薄唇,如泉墨发散缚身后,一丝一丝夹杂银蓝,不是褪色的白发,而是如琉璃澈澈,搭上银狐特有贵族似的沉静。

    “……所以?”

    还问所以?

    “他现在负债累累,又要坐牢了,三个小孩怎么办?”一个气闷,她将手中托盘放得用力些,陶瓷铿锵声激烈,桌面茶香四溢。

    迟暮春手搭在新购的圆弧办公椅背上,瞥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

    李衰衰不明就里,只觉得胸前湿湿凉凉,看了眼自己的素灰上衣,原来刚才动作太大,茶水溅至上头,连忙抽了几张面纸擦抹,上头胡乱起了毛球——这是她拿来搭衬上班穿的套装!

    妖怪都不安好心眼!

    他垂下眼,将一口冷茶饮下。“公司下头的人,也有小孩要养,发不出薪水,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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