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的是他?不后悔?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陪他玩?”她一近身,他就忍不住想低咆。
这人,说话一语双关啊。
席舞幽幽地看着他。“对不起,黑少,我知道我不该再回到他身边的,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我爱他,他也需要我……”
“你嫁他,我可保不了你的命,你甚至会连累他,这样你也要嫁?”反正这里没别人可以戳破他的谎言,让她以为不嫁他就不成,他就是想看看她的心意究竟是如何罢了。
她看着他。“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若想收回去,我也没意见。”
意思是如果他决定不帮她,让她死,那就是他故意要收回她的命了?有没有这样栽赃的啊?
“那他呢?”他不动她,但可以动齐藤英树吧?
“等你打得过他再说……”
“什么?”黑木悦司一愣。
现在,她是在看不起他吗?
“我是说……他有自保的能力。”她越说越小声。
反正,这女人就是呆就是笨就是傻!被骗了一次不够,还想被骗第二次就对了?
既然如此,他干么多管闲事?
“你说过要报恩的,现在是报恩的时候了。”他突然说。
嗄?席舞顿时感到为难万分。
“我真的不能嫁你,黑少,如果你非要我用这个报答你,那你干脆让我死了比较爽快些。”
黑木悦司咬牙。
“你以为我黑少这么没行情吗?还要逼婚才娶得到老婆?”
“……不然咧?”
“我说你听!”
“好,你说。”
“在那头树面前,乖乖地让我吻上一分钟,不准抵抗。”
她古怪地看着他。“就这样?”
“就这样。”他微笑。
“这到底报了你什么恩?”真的很怪……
“男性的尊严。”还有那头树一辈子不爽的情绪。这样应该算他臝了吧?黑木悦司的脸上露出绝美的笑。
席舞挣扎着,虽说只是一个吻就可以报恩,根本就是大大便宜了她,可这个吻却是在齐藤英树面前,还是让她有点想要打退堂鼓。
黑木悦司挑高了眉。“不想?那给你另一个报恩的机会——当间谍,把齐藤家的所有情报都给我偷出来!”
“这不行啦。”
“那就主动过来吻我。”黑木悦司不悦地瞪着她。“有人报恩像你这样没诚意的吗?还挑三拣四、讨价还价?”
也对。
她似乎真的有点过分了。
席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齐藤英树,他也正看着她。
该避的总归是避不掉吧?
席舞低咒一声,踮起脚尖,主动吻上黑木悦司的唇——
黑木悦司微笑,反手把她紧搂入怀。
这一幕,让齐藤英树一张俊脸冻结成冰……
黑木悦司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怀中的女人瞬间被夺走,转眼已落入齐藤英树的怀里。
真是好身手呵。
黑木悦司很想吹声口哨,可惜那张俊脸太难看了,只好作罢,摆上一脸愉快笑意,挥手走人。
“记得寄喜帖给我啊,树。”嗓门不大不小,刚好落进他身后那两人的耳里。
“他叫谁呢?”树也是他叫的吗?
“总比叫那头树好。”她嘀咕了句。
齐藤英树低下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吐吐舌,不敢瞧他。“你……没想问我的话吗?”
有,当然有。
“你刚刚为什么吻他?”齐藤英树很想问这句,可他终究没开口,因为他的男性尊严不允许。
憋啊憋的,只能得内伤……
第19章(1)
内伤,需要疗癒,近乎野蛮的需索,他要她的臣服。
一路上的沉默酝酿的是更大的风暴,英俊优雅的男人在褪去那尊贵王者的伪装后,依然迷人,却带着一丝冷峻的魔魅之气。
回到饭店,齐藤英树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把席舞压在门上,低头便攫取她的红唇。
……
熟悉的街道与院落,连花香都是她记忆中的穗花山奈。
他说要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席舞看着近在眼前的家,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再往后退,直到她跌进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怎么了?”齐藤英树明知故问。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席舞心虚不已,连说话时的嗓音都在抖。
他把她抱紧,很温柔地对她说:“住在这里的夫妇是舞冬末的父母,虽然他们不知道我骗了他们女儿的事,但我对他们一直都感到很愧疚,尤其是在舞冬末掉下山崖失踪了之后,他们竟一点都没有怪罪我们,这让我更难过,所以,我每年都会找时间来看看他们。”
说着,齐藤英树低头吻上了她光洁好看的额头。“他们在我心里,就像我的父亲母亲一样,虽然我从未对他们说过,但每次来探望他们,我都可以在他们这里得到慰藉,感觉舞冬末还活着一样,我并不孤单。”
席舞听了眼睛泛红,很是感动。当年她选择不再回来,不再当舞冬末,就是因为太痛太伤,觉得这样离开对大家都是种解脱,齐藤英树不必因为愧对她而说要娶她,她也不必再活在被所爱的人抛弃及让渡给别人的阴影中……
当时的她,太爱他,也太恨他,她活得很痛苦,怎么做对她而言都是种残酷的凌迟,何况那个家,应该没有人是真心欢迎她,她的存在带给太多人痛苦和无奈,不管是齐藤英树还是齐藤浅羽,甚至是安本香子……
说到底,她这么做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爱她疼她,却必须承受爱女已死的事实,虽然她当时并不是故意的。
她昏迷了一阵,又病了太久,硬是要黑少藏起她的行踪、她的一切,连她的父母也不透露半点,除了不想让他们担心受累,也是不想让齐藤家有任何一丝的线索可以找到她,而当她真的痊癒之后,可以走出来面对人群时,他们早已承认了她已死的事实,她便也就将错就错……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旁偷偷看着他们却不敢靠近,如今,他却要把她带进这个家?何谓近乡情怯,就是她此刻的心境:喜欢却又害怕。
“因为他们就像我的父母一样,所以,我带我爱的女人来见他们,希望他们也可以像我一样喜欢你。”
“他们……会喜欢我吗?”
“一定会。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很像舞冬未,他们看见你一定会开心得眼泪都掉下来,你可不要吓着了,嗯?”
席舞听了,鼻头酸酸的,她真的害怕见着他们两老之后会忍不住哭出来,这让她益发地踌躇不前。
“改天好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必准备,因为我都准备好了,所有他们爱吃的爱用的。走吧,我事先说了今天要带朋友来,他们估计已等上许久了呢。”
“英树……”
“乖,就当弥补我心灵的创伤,你那天吻了别的男人不是吗?”齐藤英树突然板起一张俊脸,轻哼一声。“我让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今天你也得陪我做你不喜欢的事。”
这样也算是一种惩罚吗?在经过昨夜的激情缠绵之后?
何况,这件事根本不是她不喜欢的事,相反的,是她在内心深处渴望极了的事,不知想上几年几月的事。
席舞看着他,心,更软了,像是要化掉一样。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这样对她好?
又或者,他根本把她当成了舞冬末,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个冒牌货?
她的心激动不已,却只能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男人,什么话也不能说。
她爱他,绕了这许多路,她还是爱着他,他似乎也是爱她的,不管是他的身体他的举动他的眼神,她都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爱,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利用,只是因为他喜欢她。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她一点都不想破坏这样宁静美好的关系。
“我没有不喜欢陪你做这件事。”
“是吗?”齐藤英树挑挑眉。“那就不算惩罚了,我得再来想想有什么是你不喜欢的,可我却非做不可的事才行。”
席舞淡笑着,突然反手紧紧抱住了他。
“我爱你,英树,你知道我爱你吧?”
“嗯,知道,昨天我抱你的时候你说了好多次。”
什么跟什么……
席舞脸一红,羞得不得了,手搥上他的胸。“不理你了!”
“那不行,主人在等我们了。”
齐藤英树牵住她的手,不让她有逃跑的念头,带着她进了院子。
走进舞家的客厅,屋内已传来浓浓的饭菜香,是她熟悉的妈妈的味道,像是早已经知道今天有客人要来似的,正在大费周章准备着。
“你来了,英树,这位应该就是你说的女朋友了吧?”第一个奔来开门的正是舞爸,他笑得很开心,跟齐藤英树打完招呼,一双眼睛就定定地落在席舞身上,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看得出眼底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