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觉得很丢脸、很失态,头抬不起来。
这也是澧央当下的心情写照。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眼看着硕言投身跳入海里开始,那异常高亢激昂的种种行为,在恢复镇定之后,直教他窘困、脸红。
用力到连打人的自己,掌心都红通通一片的巴掌;搂着男人、倚偎在他胸膛上的一个拥抱;大声叱喝他、又骂又哭的矛盾言行……这一切的失态行为,无非是证明了澧央心中,林硕言这个人的重量,有多么的举足轻重。
一个自己曾经那么讨厌的人,怎么会转眼间成了澧央最不希望看见他受到任何伤害的人呢?
不过,即便刚刚的自己非常的失态,自己所做的一切,能不能给硕言一点帮助,才是最重要的。假使能唤醒硕言,不要再做出“奋不顾身”的傻事,要他失态十次、百次都无所谓。
*F*A*N*J*I*A*N*
“进来吧。”
浑身衣物全湿透的两人,顶着秋夜晚风的寒颤,回到林硕言租的公寓。
这儿离“山林小馆”不远,也离澧央他们老家不远。但是论路程的顺序,他们先抵达了他家。
站在这栋五层楼公寓底下的大门入口时,自己曾表示可以一个人回家,但硕言认为是他连累自己也泡水、弄得一身湿淋淋的,他得尽快让自己摆脱感冒着凉的危机,因此坚持要自己上来把身体擦干,换件衣服再回去。
只剩不到几分钟的路,他觉得硕言的“坚持”实在太小题大作了点。
可是硕言硬是将犹豫不决的他拉了进去。自己没照镜子所以不知道,他那冷到发青的唇与颤抖个不停的模样,叫硕言怎么可能再让他于外头多吹几分钟的路程呢?
硕言开了灯,要他稍等一下,便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进入三间房间里的其中一间。
他环顾着这间虽然不是很宽敞,也并不新,可是维护得相当干净整洁的屋子。绿色盆栽、角落小小的鱼缸,看得出他们兄妹用心经营着这一个温馨、舒适的家。
“把湿衣服脱掉,你先用这个把身体擦干。”很快地重返客厅,硕言拿着几条大毛巾,递给澧央说。
闻声回过头,澧央接下。“谢谢。”
“我再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你SIZE的衣服。”
虽然初次造访别人的家,便把衣服脱光,感觉既没礼貌又突兀怪异,不过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
他对着再度空荡荡的客厅,小声地说了句:“那我就失礼了。”动手解开皮带。
弯腰褪下粘贴在双腿上,因吸过海水而冰冷,硬邦邦的牛仔裤,以一条大毛巾系在腰间。接着,他伸手和湿滑的衬衫扣子奋斗。
这时硕言单手拿着一套衣裤,单手捉着吹风机回到客厅。看到澧央敞开的衬衫还穿在身上,眉头立刻皱起。“你还没脱掉啊?”
“啧!双手发抖的时候,要解开扣子很不容易。”澧央微不耐地嘟嘴解释。他自己何尝想拖拖拉拉?都快冷呆了!
硕言挑挑眉,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沙发上。“我来。”
“不用啦!”这样多不好意思。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要别人帮忙脱衣服。
可是硕言不理睬他,伸手到澧央的胸口。
“我自己来就好了!”
两手抠在胸前的纽扣上头,澧央不想给他解,稍微扭动了下身躯,结果硕言的手指不小心滑开,碰触到湿衬衫底下冷到屹立的突起。霎时,冻硬的乳尖像被烫到似的,酥麻的过敏反应使澧央全身一颤,双颊火热地烫了起来。
澧央手忙脚乱地向后退,后膝卡到了茶几。“唔哇……”双手轮流在半空中比着舞彩带般的划水姿势,拼命想捉住点什么,好稳住身体的平衡。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地,硕言大手一揽,捞住他的细腰,把他“拯救”了回来。
暗道一声好险,澧央放下心来的瞬间,赫然发现他们俩正用一种很“绝”的姿势抱在一起,好象在模仿“飘”的电影海报。
“谢谢,我没事了,你可以放手让我站起来了。”被迫仰头对着他,澧央干笑着说。
硕言脸上没有半丝笑意,他黑眼荧荧地凝视着他。
见他没反应,澧央蹙眉。“喂,我可不是郝思嘉,你也不是白瑞德,我们不需要学‘飘’的电影海报停格在这里,可以谢幕了。”
“你记得电影海报中,接下来的那场戏是什么吗?”对听完一个笑话的人来说,他的眼神太过认真。
澧央心想这种情况下,会乖乖回答他“记得”的人,不是存心耍笨,就是真的很笨。
“我不记得了。”他当然不笨。
“我记得。白瑞德的手慢慢地放到了郝思嘉的下颚上,他们缓缓地靠向彼此。”硕言抬起手,按照着自己说的话,做一模一样的动作。
“你说谎,才不是这样的。”这种下半腰的姿势,让他的腰好酸,林硕言到底要不要放开他?
“对,其实我根本没看过什么‘飘’,刚刚那段是我随便编的。”硕言扬起一边的唇角。“但是我敢说,他们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做一件事……”
是他的错觉吗?澧央觉得自己体温升高、心跳加速。
“那就是……接吻。”
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林硕言的脸越靠越近,近得澧央的视线里好象除了他,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你没看过‘飘’,怎么可以打包票说他们一定会接吻?”嘴巴不服地反驳着。
“因为,我会。”
硕言一口气将两人间的距离减为零。
第三次的接吻是掺杂着海水味道的。明明过咸,澧央的“绝对味蕾”即做出错误的判定,在硕言的舌尖底下,贪求着美味无比的性刺激。
*凡间**凡间**凡间**凡间*
这是个错误的时机。
男人心底明白知道,他此刻正在做的是一件不负责任的行为。他正在拉扯着天使的羽翼,要将他拉入自己的地狱。
他的“过去”正要扼杀他的“未来”,他应该将时间花在思索如何解决这困境,而不是诱惑一个自己配不上的、对他来讲太奢侈、太过美好的人儿。
可是他要如何抵抗自己心中的恶魔?恶魔在他耳边怂恿着“你可以拥有他”、“你想要拥有他”、“你知道他现在不会拒绝你”,紧逼不舍地要将自己最低劣的一面从心底深处唤醒。
男人忘我地吻着他柔软的唇。
捧着冰冷而透皙的皎美双颊,男人的手爱恋着那丝质绢柔的抚触,以拇指轻柔地摩擦着他小巧的下颚。
宛如一只高傲的猫儿终肯放下身段,他叹息地吐露了慵懒、愉悦的天籁喘息,热热地、痒痒地掠过了男人的耳畔。
即使他可能有过抵抗的动作,男人也没注意到,因为男人太专心于开发他的小嘴。
舌头一舔过他牙龈内侧,他鼻腔便哼咛出教人酥软的甜嘤声。再放肆地吸吮一下那小巧的舌肉,他会揪紧男人的手臂,而那具贴抵在男人胸口前的纤细瘦高身躯,惹人怜爱地细细抖颤着。
是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
再继续亲吻下去,男人仅存的理智也将消失在他甜美的舌下。
男人慢慢地移开唇,双眼吞噬着这可能再也看不到的美景。从他微缩的柳眉、高挺的鼻,到绯樱色双颊,与方才自己反复亲吻、爱了又爱的唇。看着那犹存自己气息的濡湿双瓣,男人克制再度占领它们的欲念,将目光投向那双诚实的眼睛。
多么的漂亮。
那细细长长、微微向上的眼尾,湛白的水晶球体里,深邃地将人勾了进去的神秘黑色眼瞳。在那小小的瞳心中,七彩缤纷的流光会跟随着他的心情起伏而变换色泽,困惑的时候,它会罩上一层薄雾,彷佛是幽冥的森林迷宫。
而此刻,那双骗不了人的眼睛,漾着不确定的光芒,瞅着他。
仅以视线交缠,男人轻握着他右手的五指尖,向后退了两步,等待着他跟过来。如果他不想,他可以抽离自己的手,男人不会挽留。
黑瞳迟疑地转动,在男人及他们交握的那一手间,来回饶了几圈。最后,他跨出了小小的一步。
他们四目相交。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男人相信自己已经确认了他的心意,他的心在自己手上。
“哈啊!”
硕言火烫的舌烙在澧央冰冷的头际,牙齿啃噬着他,仿佛要被人从从到脚吃掉的快感,使他身不由己地在床辅上高高地弓弯了细腰。
进入卧室之后,客厅中温柔甜吻澧央的男人,蓦地摇身一变为出柙野兽。
粗暴地掀开了他的衬衫,强悍地将他压入了柔软的床辅,强健的四肢像是不可撼动的牢笼,将他囚禁了起来。
“哈嗯……哈嗯……”而自己,则成了任其操纵的玩偶。
一边的乳尖在男人指尖的搓揉下,硬挺剌痛;另一边的乳尖却享受着被舌尖温柔对待的吮爱。
“哈啊……嗯嗯……”身体的中心发热,整个人像要从内部开始融化。
硕言细碎的吻从颈项再度爬上了他的下颚,澧央不知羞地伸出了舌尖,舔着男人的鼻翼,谄媚地示好。
很快地,他就获得了奖赏,硕言再度对住了他的小口。
“唔嗯……”
男人在他的口中搅动着,不断分泌而出的唾液淌下了唇角,眼底闪烁着缺氧的讯号,心脏亢奋地输送着激昂火花到四肢各处。
双手攀着他的澧央,紧紧地揪住了他身上潮湿的棉衫,拉扯着。
“哈啊……脱掉它……我想摸你……快点……”
男人砸了下舌,咕哝了句“妖精”的话语,旋即坐起身来,捉着上衣的下摆,双臂高高地掀起,将卷起的棉衫穿越过头顶,一脱。
澧央撑起一臂,陶醉地盯着他俐落动作所展现的美丽肌肉线条,在他脱到一半时,就已经忍不住地出手探索着他结实、呈现出明显匀称块状起伏的胸腹部。当他的掌心贴在那小小、扁平的乳蕾上,硕言倒抽了一口气。
“玩火焚身这句话,没人教过你吗?”喑哑的声音,与暗黑的邪魅眼神,是警告也是挑占。
“恐怕我遇见的老师,都不太尽职。你要教我吗?”澧央舔了舔唇。
硕言扣住他嬉戏得很HIGH的指尖,眯细了眼。“不要。我就喜欢你玩火,请你—定要继续下去。”
“那你得先放开我的手。”
扯起一边唇角。“谁说的?我教你,不需要你的手就能玩火的方式。”
澧央还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已经被抱上了他的膝盖,两人面对面地紧密贴在一块儿。神秘地笑了笑,硕言缓慢地以自己的胸膛,像是擦洗般地,慢条斯理地上下搓揉过澧央的胸膛。
“哈啊、啊……”
从不知道相互厮磨能引发这样折磨人的快感,澧央很快就把握住节奏,让自己疼痒的乳尖在男人温热的肌肤上一次又一次地碾压、圈转着,喘息地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嗯、嗯、嗯……”
硕言的手则在这个空槽中,温柔地握住他膨胀的分身,轻而缓、急慢交迭、渐次加重力道地施以爱抚。
“啊啊……”边舔咬着硕言的耳朵,澧央不安分地在他膝上扭动。“快、再快点……好、好……嗯、嗯……”
就在澧央双手抠着他的背部,催他快让自己攀上高潮时,男人停了下来,挑衅地笑问:“这样就可以了吗?还有更火的玩法呢!”
澧央咬着唇,美丽的俊脸晃过犹豫不决。
“你的胆子就只有这么点大?”
“当然不。”
硕言就等他这句话。再次将他推倒在床上,两手扣住他的腿,分向左右高高地抬起——
“啊嗯!”
火漾的唇舌膜拜着男性最脆弱也最坚硬的部位。火焚的强烈快感,迅速地汇流到高昂充血的欲望分身里。与火同化了的浓烈情炎,等不及而喷出了少许的透明液滴,湍流到丰翘臀瓣间若隐若现的处子蜜穴。
“哈啊、哈啊……硕言……我、我要——哈啊!!”
趁他注意力全放在前方时,一根沾满湿液的长指在后方的洞口轻探。身子敏感地发送危险讯号,全身下意识地僵硬起来。
“放轻松点。”
澧央咬了咬唇,真要跨出这一步还是需要点勇气的。但男人诱哄地吻着他,承诺自己不会莽撞地伤了他之后,他轻吸了口气,放松紧绷的身子。
“对,就是这样,做得好。”
异样的感触突破了第一关卡,渐渐地深入。
“哈啊……啊嗯……”
钝钝、麻麻,笔墨难以形容的陌生感触盈满下肢。当紧窄的花径逐渐习惯了一根指头的存在之后,第二根指头随之加入。被迫撑得更开的入口,在痛楚中抽搐抖动着。
“你好软……温暖极了……对,做得很好,再更放松一点。”
硕言不忘时时体贴地亲吻他的小腿、大腿内侧,为的就是不让他在全然准备好之前,就让那细心撩起的火苗因疼痛而熄灭。
渐渐地,澧央揪起的眉、潮红的脸,透出了恍惚、苦闷的表情。小嘴断断续续地发出低喘,妩媚诱人。
虽然想给他更多温柔,但男人蠢蠢欲动的欲望,彷佛一匹喧嚣鼓动、不受安抚的野马,威胁着男人再不想想办法,便要脱疆暴走。
“澧央……”他将两指撤出。
半睁开水色氤氲的眼。
“现在我要跟你忏悔。还记得我曾说过,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眉头一缩,眼睛张大了些,雾散了一半。
“那是百分之百的谎言。能让我想对他这么做的男人,在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程澧央。”
讶异地,他缓慢地张开嘴。
硕言含着微笑,仅以嘴型说了“我喜欢你”之后,抿着唇坚定地一挺腰,将栖身在澧央腿中央、等候多时的欲望象征,一下子推进他体内。
“啊嗯、啊啊——”
火热盈满他体内的瞬间,澧央脑海中飘荡着解不开的迷惑。
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不是爸?这是真的吗?
或是他又在骗我了?为了……
男人强悍的前进后撤攻势,将澧央的迷惑分崩瓦解,千千万万的碎片融入意识最底端。当他放纵自己沉沦于欲海之际,仍能隐隐约约地感到它刺着自己的心。
~f~a~n~j~i~a~n~
过去为了工作,程启承通常都起得很早,即使现在身在医院,不必像以前非得早起不可,他还是维持着这良好的生活作息。
但是,今天竟有人比他还要早起。
“澧央?你这么早就来啦?”揉着惺忪睡眼,看清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是谁之后,作父亲的好奇地问:“店里呢?你不该去上班了吗?”
摇摇头。“那个可以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爸,我知道之前我曾说过‘山林小馆’不卖也没有关系……抱歉,我看是非卖不可了。”
“怎么说?”
澧央告诉启承,有关昨天他陪硕言到港边时,所听到的一切。
“一千万?”听到这庞大的数字,启承马上知道澧央想说些什么。“即使将‘山林小馆’卖掉,也不可能卖到一千万的。况且是在三天之内……这太勉强了。”
澧央点点头,卖一间房子不比卖一辆车子,当然不可能说换现就换现。
“之前,我有请人估算过,‘山林小馆’的土地加房屋,大约价值七、八百万左右。我是在想……就拿房地契直接向硕言他父亲所欠债的对方交涉看看。请他以他父亲的借据,来买下我们‘山林小馆’。这会比屈服于他父亲的要求,给他一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要妥当多了。”
澧央担心的,不只是林家父亲万一拿了一千万后,不拿去还债,反而被有心人诱骗,以“捞回本”之名,骗他继续下海赌博,另一方面也怕……这一千万若是再被林父赌光,谁还有能力再给他钱?
还有,就算林父不敢侵吞那笔钱,乖乖拿去还债了,但日后呢?轻松到手了一千万,林父是否会食髓知味,动不动就绑架语绘来勒索硕言?
长此以往下去,林氏兄妹会被当成摇不死、摇不光的摇钱树,应付林父无底洞的钱债,永无宁日。
“你说去找他欠下债务的人?”启承面露愁容。“那想必都是些半鬼蛇神、不正派的人,你去找他们那种人谈判,他们真会把你放在眼里吗?”
“总可以试试看。”
最好的情况,澧央甚至希望对方会愿意签下切结书,保证不再借钱给林父。只要没有了金钱支持,就算那人渣想进赌场,哪个赌场主人会允许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进场?
启承叹口气。“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它当然不是好主意,只是不得已的变通之道。”澧央总不能说“让我们用这一千万买个大陆杀手,干掉硕言他老爸”吧?哪怕这才是真正永绝后患的好办法,却不是“可行”的办法。
“爸,我可以这么做吧?”
启承为难地闭着嘴。
“不可以。”蓦地,病房门口响起低沉的男音道:“‘山林小馆’不可以卖给什么黑道,你不可以为了我而卖掉它。”
澧央回头一看,就见硕言表情凝重地走进病房。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够久了。”
藏住动摇的心,澧央眯眼,冷冷地问:“你跟踪我?”
“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顺利回到家。我以为你是不想吵醒我,所以才鬼鬼祟祟地摸下床。”耸耸肩。“为了成全你的一片好意,我就装睡,直到你离开。没想到你是跑来找老爹,还讲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一点都不莫名其妙,这是我深思熟虑——”
硕言不领情地说:“我有说要给那个人渣一毛钱吗?你还掉那笔钱也没用的,那个人渣是不可能悔改、醒悟的。他若要改,八百年前就改了。我会说愿意出钱,换阿绘回来,只是骗他的。三天后,我另有法子会让他把阿绘乖乖交出来。你不用想那种毫无成功机会的傻办法,笨蛋!”
哼一声,澧央仰起下颚,赌气。
“好,你不要,我也没有把热脸贴到冷屁股上的兴趣,我不管就是。但,‘山林小馆’是父亲交给我处置的,我说要卖就一定会卖,而且我高兴卖给谁你管不着!我偏要卖给你父亲的债主,然后,我会拿着那些到手的债条向你讨债。你这辈子欠我这么大一笔债,我会要你花一辈子做牛做马还给我的,林硕言!”
这时,越听越迷糊、越听越不对劲的启承,插口介入道:“你们两个昨夜睡在一起,而且还是……同一张床吗?”
澧央迅速摇头。“不是!”
同时,硕言却点头。“是!”
澧央瞪他一眼,继而改口说:“是!”
故意跟他作对似的,轮到硕言也开口说:“不是!”
启承不想听他们俩唱双簧,索性指名道姓地问说:“硕言,你回答我。昨夜澧央是不是住你家,你们是不是睡同一张床?你们……还做了什么?”
澧央紧张地瞟了硕言一眼,他会如何回答父亲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