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看了良久,才迈开步伐往楼下的铁门走去,伸手按住门铃,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后,对讲机如愿传来回应——
「你找谁?」
「童童……」他刚叫完名宇,对方却快速的挂回话筒,而他耳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话筒的重叩声。
凌沄原就始终没有松过的眉,此时更是报得死紧,他瞪着眼前的对讲机,本来想好好和她谈谈的念头顿时让满腔的火气所取代,不甘愿的他再度按下门铃,而且还不肯放开,非得要槿枫给他个回应不可。
这次时间又拖得更久,对站在楼下被冷风不断吹袭的凌沄而言,就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槿枫似乎是被逼得不得不回应,还是拿起话筒。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怯怯的,经由线路传来,更显得几不可闻。
「刚刚,开门。」凌沄不想站在这里和她用对讲机对话。
「我……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们改天再谈。」
「开门。」
「很晚了,你刚回来一定很累,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
「开门,如果你不肯开,我就随便乱按,总会有人开的。」
「唉……」随着一记长长的叹息传来的是铁门被开放的声音。
凌沄没再多说什么,立即开门,三步并成一步的往楼上冲去,等他到达五楼时,槿枫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嗨!」见到他喘吁吁的出现,槿枫扯起嘴角涩涩的开口。
凌沄瞟她一眼,不发一语的走进房内,他知道她跟着进来,还顺道关上了门,可还没平复心情的凌沄仍是没开口。
走在他后头的槿枫看着他的背影,暗叹口气转身走向小厨房,原本要拿易开罐饮料的手在碰到时突然收回。现在天气那么冷,他又刚从外头进来,还是泡杯热茶比较好,否则因此而感冒就不太好了。
槿枫又磨又蹭的硬在小厨房呆了五分钟,可是想破了头还是没想出什么好说辞来,她知道凌沄一定根气她始终不愿和他联络,但欣玮的威胁每次都会在她即将拿起电话时钻进她的脑海里,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她不是没想过别去理会欣玮,但她就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唉……不想了,到时看情况说话吧!
她摇摇头,端着两个仍冒着热气的杯子走出厨房,将其中一个放在凌沄的前面,随即也盘腿坐在桌子的右方地毯上。
「你大陆那边忙完了吗?」
原先在闭目沉思的凌沄听到她的问话后,缓缓的睁开眼,「还没,我后天早上就要赶回大陆去了。」
「咦,你不是说那边忙完才会回来吗?」
「我想见你。」
他的语调很平常并不像在抱怨,可是直射的眸光却使得槿枫不自在的想闪躲,既干又涩的唇异常的吐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沉默以对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杯子。
「你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刚下飞机,又忙了一天,你应该很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觉?我们明天早上再谈好吗?」其实她在看到他的那瞬间,就发现他眼眶底下有着厚重的黑眼圈,明了他现在会有多累,尤其他才下飞机就赶来这里,让她有着根深的不舍及心疼。
「我想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我已经等很久了。」久到他拿三天当成一个星期用,这才有办法特地挪出一天的假回台湾找她。
「不能明天再谈吗?」
「现在谈。」凌沄很坚持。
槿枫听得出他话里的决心,只是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默然的低着头,无法成言的句子全堵在她抿直的唇间。
轻轻地,凌沄低叹口气,握住她搁在杯沿的手,「告诉我,为什么你都不接电话?」
「我不敢接。」她声若蚊蚋的说。
「为什么不敢接?发生什么事了?」
「欣玮她……」
「她怎么了?」听到她提及欣玮,凌沄眸光一闪。
槿枫捧高杯子,轻啜口热茶润润干涩的唇,「你该知道,她很喜欢你。」
「所以呢?」
「她要我……要我和你分手。」她希望自己在说出口时语气是淡然的,可是整个纠结成团的心却是那么痛,让她要把这话完整的说出口是如此的艰难。
闻言口,凌沄不可思议的瞪着她,手下意识的松开她的,「而你打算照她说的做?!」
槿枫无法回答,只能点点头,目光更是心虚的不敢朝他望去。
「你明明说过你不会放手的,你明明说过的!」凌沄受伤似的站起身大吼。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只是我没办法。」她终于抬头看向他,眼底透出无奈。
「没办法?」他逼近她,「什么叫没办法?我知道你疼妹妹,我也能接受你叫我多少应付她一点,可是……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和你分手就会和她在一起吗?在你眼底我是那种人吗?好一个伟大的姊姊啊,那你告诉我,难道我们的感情你就能如此轻易的放手吗?」
「我……」槿枫揪着自己的衣襟,讷讷不能成言。
「说啊,你告诉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居然说让人就能让人!」凌沄气疯了,拳头掼就往墙面击去。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想和你分手啊!」槿枫被他的动作骇得重重一震,终于哭了。这次她再也笑不出来,再也没办法轻易的让笑来掩去伤悲,想到要放弃他,她就像是即将失去了所有,人生顿时成了一片黑暗,连活着都不再是重要的事。
这是凌沄第一次看到她哭,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安慰她、怜惜她,因为只要想到她打算和自己分手,他就觉得难以承受。
他静默的看着她颤抖的肩,想搂住她又想摇醒她的矛盾冲动,让他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可是在看到她似乎愈哭愈激烈!就像是要把所有的波一次哭完时,他不禁低叹口气,再大的怒火全给她的泪水浇熄了。
「你既然不想分手,那就别听她的话,我们两个人这样不是很好吗?」还是抑不住不舍的情绪,最终还是将她搂进怀里。
「我没办法。」槿枫摇摇头,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放弃的,你又何苦为了她来放弃我们的感情?你就不怕伤了我吗?」他轻柔的拭去她的泪,要她继续坚持下去。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摇着头哽咽着。
「那就把我不知道的事告诉我。」
槿枫没有立即开口,她知道自己有些一失控,深深的喘着气,要自己先平复过度起伏的情绪。医生说孕妇情绪是不能太激动的,她必须先镇定一下。
凌沄也没再催她,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他不懂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原来坚持不放弃的她,却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威胁我,」过了良久,等到泪水渐缓,槿枫才断断续续的开口,「她拿着刀子威胁我,如果我不放弃,她就死给我看,我真的没办法不理她,我真的没办法。」
「所以你就同意了?」他的心蓦地一冷,清楚的知道,如果欣玮真用性命来威胁她,槿枫是肯定会放弃他。
他不是不了解她重视欣玮的心情,只是当她顾虑到欣玮时,有没有想过他?
「我只能同意啊!」
「那我怎么办?」他缓缓的退离自己,隔着冰冷的空气看着她哭得发红的双眼。
槿枫张着迷蒙的眼看他,却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突来的空虚寒冷让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环抱住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摇摇头,感到绝望的凌沄对她一连串的歉意无法反应,「你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凌沄……」槿枫伸出手像是要捉住他,却在半途颓然放下。
「我先回去了。」凌沄转过身往门口走去。他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今晚就先暂时谈到这里,他要回去想想,总会想出办法的。
望着他疲惫的背影,槿枫顿时有种他这次走开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当她正想唤住他时,突来的晕眩却让她脚步一随,层层的黑雾霎时罩住她的眼。
凌沄正要打开门时,突然听到后而传来异响,他霍地旋过身,只见她的身子已瘫软在地,他的心蓦地重重揪紧,急忙往地冲去。「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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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槿枫醒来时,一张眼就看到满脸阴郁的凌沄坐在床边直盯着地瞧,未修剪的胡碴、更厚重的黑眼圈,以及绉成咸菜干的衣服,在在都说明了他一夜未睡的事实。
她坐起身与他直直对看着,心里发疼。「你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凌沄不语,站起身走向她,伸手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凌沄?」他的动作有着怜惜、不舍,和他眼底淡淡的责怪成了极明显的对比。
过了半晌,凌沄才轻声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槿枫没有装作不懂他在问什么,只是低低一叹,「你知道了……」
「我该不知道吗?」他的手来到她的腰腹间,「这也是我的孩子,难道我没权利知道吗?」
「让你知道孩子的事,情况只会更复杂。」
「所以你就瞒着我,不接我电话,甚至在我赶回台湾时,也不愿意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捉住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所以就只能先瞒着你,以后我还是会告诉你的。」
「以后是多久,等孩子生下来?」他没有抽回手,可语气却很冷,「如果我真的和你分手了,你还会告诉我吗?」
「我会告诉你的。」毕竟她从不曾真的想过要瞒他,只是为了避免情况更复杂才会选择暂时不说的。
「那是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如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或是我已经结婚了,那怎么办?」
「我……」
凌沄用力闭了下眼,再次睁眼时已透着决心,「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等着结婚吧!」
「结婚?!」她震惊的提高声量。
「难道你怀着我的孩子,还坚持要和我分手?」凌沄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欣玮——」
「她那里我会去和她谈谈,总之你等着结婚就行了。」
「凌沄,你不要太冲动,我们这个时候不适合结婚的。」想到欣玮可能会有的反应,槿枫就觉得很恐慌。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适合?难道你要挺个大肚子穿结婚礼服?还是要等孩子生出来以后,才肯和我结婚?」
「别这样——」槿枫看得出来他又动气了,只是怕会吓到她还硬撑着。
「我不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总之我会尽快安排婚礼的事。」凌沄打断她,不想再由她口中听到任何会让人生气的话语。
「我不要结婚!」
「由不得你!」怒气一闪而过,他冷硬地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槿枫用力的摇着头拒绝。
蓦然思起医生曾警告过他别让孕妇激动,凌沄努力压住大吼的冲动,深吸了口气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别担心欣玮,她那里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如果不行怎么办?」她捉住他双手,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他,眼眶已然泛红。她也想嫁给他啊,可是欣玮的威胁就像是梗在喉头的刺,不断的扎痛着她的心。
「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他坚定的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向她保证。
槿枫看着他坚毅的眼,完全感受得到他话里的决心,她很想点头答应,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只是她心里很清楚,以欣玮的性子是不可能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相信我!」凌沄再度重申,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槿枫抿着嘴,缓缓的点头,而敛下的眸子却让凌沄看不清她的想法。
虽然隐隐觉得有丝怪异,可是凌沄并未多加揣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她安心的休息,「你再睡一会儿,我回家一趟,等一下顺便帮你买点东西过来吃。」
「现在我什么都吃不下。」
「不吃不行,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医生说她的身体太虚弱,他最好帮她好好的补补。「闭上眼睡吧,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嗯。」槿枫乖乖的躺好,在凌沄要将被子拉好时,她突然捉住他的手,「谢谢你。」
「傻瓜,你在道什么谢?」
「你对我好好。」仰望凌沄的眸子覆着淡淡的水气。
凌沄价下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嗓子里有着不舍及爱怜,「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乖,快睡。」
槿枫并未马上闭上眼,仍是定定的看着凌沄良久,才缓缓的放开他的手,「你路上小心。」
怪怪的。凌沄心头的怪异感直升,随即摇摇头抹去,心想可能是槿枫少见的脆弱才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虽然他现在很想陪在她的身边,可是他不回去找大哥一趟不行,
毕竟大陆那边他只请了一天假,所以急需请大哥再派一个人过去。
现在槿枫有孕在身,他半天也不想离开台湾,更遑论大陆那边的事情还未处理完,他这时如果离去,就算情况乐观,至少也得再忙上整个月,才有可能完全处理完毕。
离开前,他再度低首看了眼已进入假寐状态的槿枫,提醒自己得快去快回,他不放心槿枫一个人待在医院里。
只是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不过短短的离开一个半小时,再回到医院时,却再也找不到槿枫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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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假装入睡的槿枫在听到门阖上后,缓缓的睁开双眼坐起身,不受控制的泪由双颊滑下,她伸出手拭去,要自己不许再轻易流泪。
讨厌,为什么她这两天变得那般爱哭?
她以前的微笑哪里去了,明明用笑就能掩去一切伤悲的不是吗?
为何现在的她却做不到?是爱情让她变得懦弱了,还是不得不放弃他的痛,连笑也没办法轻易盖过?
她轻轻的叹息着,离开病床,缓步走向门口。
既然凌沄坚持现在就要结婚,那她还是离开好了,至少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最好都不要见凌沄,她不想让孩子出任何意外,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发生些不该发生的事。
只是现在的她能去哪里呢?
她所有能去的地方凌沄都知道,要想躲过他并不容易,除非是完全的离开这里,但以她如令的经济状况并不允许她做这项决定,那……还有哪里能去呢?
槿枫沉溺于思绪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着,只是愈走心头的迷惘愈深,而对于周遭的环境更是丝毫没有注意,直到不小心与人在转角擦撞,差点摔倒被人拉住后,才由恍然的思潮中拉回心神。
「没事吧?」拥有稍冷的中低噪音男子轻缓开口。
槿枫摇摇头,「我没事,撞到你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男子微低头,在看清了前面女子的苍白面容时,星眸微眯。「你看起来身体很不舒服,还好吗?」
「我真的没事。」槿枫挂起微笑,轻轻的挣开他仍握在臂膀上的大手。
「凌沄不是昨天跑回台湾了,他人呢?」看出她的微笑并不真切,男子的剑眉轻拧。
听到他的问话,槿枫诧异的抬眸看他,突然发觉他有丝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来自己是在何时认识他?「你是?」
「唐聿杭,在挽歌行有过一面之缘。」
「啊!」对了,他就是那晚凌沄曾介绍过的朋友里的其中一个,「没想到会在这里撞到你。」
「是没想到会撞到你,」唐聿杭轻点头,注意到她的脸色真的很差,体贴的将她带往一旁,避开过往的行人,而眼角在扫过不远处的医院大楼时,眸底微光闪过。「你还没告诉我,凌沄呢?」
「他……」槿枫抿抿嘴,迟疑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唐聿杭审视着她的表情,尔后山口袋里拿出手机,「我帮你联络他。」
「不用了!」槿枫闻言惊,慌张的拉下他的手。
「怎么?」果然出问题了。
「你不用告诉他,我只是出来走走的。」
「发生什么事?」唐聿杭收回手,却也没拨出电话,仅是定定的看着她。
「如果我告诉你,你能帮我吗?」突然忆起当初凌沄曾对她说过,唐聿杭这人不喜多话,也许她能请他帮个忙。
唐聿杭连丝毫考虑也没有,立即点头。凌沄是他的好友,现在出了问题,他自然非帮不可。「你说。」
槿枫见他答应得干脆,也索性将所有的事全讲了,当她说完发生的事后,随即提出要求,「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找个地方住,也暂时先别把我的事告诉凌沄?」
听完她的话后,唐聿杭立即将所有情况都思索遍,心中已有了主意。「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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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凌沄连家也没回,只顾着找寻槿枫的下落,可是不论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人,急得他差点想登报寻人。
该死,她现在身体正虚弱,而且还怀着孩子,到底能跑到哪儿去?
若蔷说只接过她的电话,要求先帮她辞职,而住处这几天也没人见过她回去,至于欣玮那里就更别提,她是不可能去找欣玮的,只是她还有哪里能去呢?
难道有其他人能帮她?对了,他可以去找唐帮忙,他是一群朋友中消息最灵通的,虽然从未问过他为何能知道那么多事,只不过他的确有办法能在茫茫人海中将任何人找出来。凌沄思虑一转,立即驱车开往唐聿杭的住处。
「你来了,」像是早料到凌沄会找上他,所以唐聿杭见到凌沄在半夜上门时,并未露出意外的神情,仍是神态自若的指指沙发,「坐,别紧张。」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凌沄的慌乱在他冷静面容的注视下,顿时化去了大半。既然唐知道,那就表示他一定也知道童童现令在何处。
唐聿杭点点头,「你现在先别忙着找她,让她安静一下。」
「什么意思?」
「医生说她的身体在情绪的严重起落之下,变得很差,需要好好调养,以及保持心情的平静。」唐聿杭淡淡的指出槿枫现在的情况。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急着找到她。」
「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先解决。」
凌沄剑眉拢紧。「你是说她妹妹的事?」
「不只,还有庄玲瑛。」
「庄玲瑛?」闻言,凌沄一愣,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关她什么事?」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毕竟这事牵扯到个人隐私,不过既然现在童小姐已有身孕,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唐,你别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事?」
「你知道她为何定期都会飞往国外一趟吗?」唐聿杭顿了顿,见凌沄摇头后才又接着说:「她是去医病的。」
「什么病?」凌沄不解庄玲瑛的事为何会牵扯到他和槿枫之间?不过既然唐聿杭会这么说必然有其道理。
「她在国外有一个心理医生,专门在治疗她的偏执狂。」
「你的意思是她有精神疾病?」这倒是闻所未闻。
「她从青少年时就被发现有这种倾向,庄同富为免国内的人知情,所以才会安排她在国外就医。不过显然她的病症并不容易医治,据消息指出,她对于得不到的人、事、物都会带有强烈的毁灭冲动,所以在确定事情能完全解决之前,我并不赞成你和童小姐见面,甚至结婚,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为地或你带来生命危险。」这也就是为何他在听完她的话后,会决定帮她的主要因素。
「这事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在进一步调查庄同富时才发现这件事的。」
「看来这段时间我还真的得离童童远一点了,」凌沄苦笑的垂下肩,「她就暂时麻烦你照顾了。」
「放心吧,你先去忙该做的事,她的情况我会转告你的。」
凌沄神色黯然的轻声道谢后,已没心思和唐聿杭多谈,他垮着肩举步离开,心中想着自己还是认命先回大陆,至少忙碌的工作能让他暂时不用想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