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离更好奇了。「你家大公子武功有多厉害?」
说到他家大公子,寒五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和佩服。「我家大公子是武状元,深受皇上赏识,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咱们公子还会免你一死,要不然,哼哼哼……」
哼了半天,又没下文,惹得巫离生岀一股火,不客气的用拳头往他头上敲下去。
「哼什么哼,把话一次说完,不要叽叽歪歪的。」
寒五被敲得额角抽筋,但他被点了穴又动不得,只得咬牙道:「要不然被咱们公子抓到了,肯定把你碎尸万段!」
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话,原来是说废话。「行了,知晓了。」不罗嗦,这回直接把他敲晕。
既然不是淫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得赶紧撤。巫离抿抿嘴,心下嘀咕,这回真是浪费功夫,还以为终于有了淫贼的线索,结果是白忙一场。
她转身朝客栈灶房溜去,打量了店小二,换上他的衣衫和头巾,意图鱼目混珠,从客栈后门溜出去。
原本一切顺利,不过才溜出巷口,忽身后有杀气,她匆忙闪开,躲过打来的暗器,仔细一看,那不是什么暗器,不过是几颗石头罢了。
她抬头,见前方有一名男子挡住她的路,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她微眯了下眼,将这男人从头打量到脚。
这男人浑身透着迫人的气势,一看就不好惹。
在她打量的同时,寒倚天也在打量她,锐利的视线将她从头看到脚——
桃花眼、俊俏的容颜,是一张小白脸。
「姓魏的在哪里?」寒倚天冷冷质问。
姓魏的?巫离想了下眀臼了,原来寒晓昭的心上人姓魏,这位大公子把她误当成是姓魏的同伙了。
她也不解释,反倒挺起胸膛,与他对视。「你就是相府的大公子寒倚天。」
他不答反问。「我妹妹在哪?」
不愧是兄妹,妹妹是个大美人,哥哥生得也不赖,不过就是冷了点。
巫离笑笑,拱手作揖。「原来是昭儿的大哥,寒哥哥,小生我这厢有礼了。」
寒倚天猛然一掌劈来,巫离急忙躲过,掌风打在她身后的墙上。
墙上的掌印陷三寸,巫离吃了一惊,暗忖此人内功深厚,这一掌要是打在她身上,不打成窟窿才怪。
「等等——喂——你急什么——有话好说——」巫离边说边躲,这人招招掌风如雷,净是把她往死里打,根本毫不留情。她东躲西闪,最后来不及躲,赶忙运功抵挡,逼得她硬是接着他这一掌,内力碰撞之下,霎时腹内如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巫离被他连连掌风给打出火气来了,指着他大骂:「犯得着这么拼吗?打死了我,拿你妹子陪葬!」
她不说这话,寒倚天或许不会这么快杀她,说了这话,寒倚天更是下手不留情,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掌掌猛烈,招招把她往死里打。
巫离身为四大护法,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可以用计招来帮手抵挡,但她忍住了,目前还不适宜泄漏他们在附近埋伏的人马,免得让淫贼疑心,致使他们布了那么久的局功亏一篑。
才这么想着,一个不留神,一股气劲刮过,她感到脸颊生疼,耳鬓几根发丝被削落而下。
巫离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惊怒得瞪着手指上的血。她——破相了!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竟然有了瑕疵,而且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劲给划伤的,这令她怒火冲天。
「你妹的!」很好,他真的惹毛她了!
巫离甩出手中数根银丝,丝线纵横,有如千丝万缕,令人眼花缭乱,带着劲力朝寒倚天身体各部位攻去。
银丝如天网罩下,杀气横溢,寒倚天即拔刀岀鞘,灌注内力于刀,抵御那缠在身上的银丝,不至于缠死他。
「你竟敢弄伤我的脸,那人我也回敬你,毁了你的颜面!」巫离恨恨咬牙道。
寒倚天被这诡异的银丝功夫制住,的确一时动弹不得,他深切感觉到每一根银丝所夹带的劲力,这股劲力还会随着银丝线到处流窜。
想毁他容?没那么容易!
他气沉丹田,将内功激发至八成,猛力大喝一声,银丝线应声而断,但同时传来跳水声。
他转头朝湖水看去,湖面只剩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人影已经消失,这家伙竟是趁此水遁了。
「大公子!」
被救醒的寒五带着人马急急赶过来,见到大公子,立即跪地谢罪。
「属下失职,着了对方的道,没逮着对方,请大公子责罚。」
寒倚天冷冷盯着湖面,沉声道:「此人的功夫路数十分诡异,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起来吧。」
寒倚天盯着湖面一会儿,未见到任何动静,心下暗惊,此人不仅功夫诡异,泅水功夫亦是了得,久未出水面,必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在水中潜藏而不被人发现,连吸气的丝马迹都没有。
他脸色阴冷。此人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来路?他非查个清楚不可。
「通知蓟城城守全城搜人,叫余知县来见我!」
「是,大公子!」
寒倚天转身离开,不过才走了几步,却突然身上一松,全身一凉,他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衫、裤子碎成十几片,如叶片飘落在地,不仅如此,连遮羞的汗巾都碎成三片,露出两条肌肉结实的长腿,后头是毫无赘肉的臀部线条,前头是男人的自傲之处,没有保留地全部摊在阳光下。
这突发的状况让所有手下都惊呆了,寒倚天怔了下,继而恍然大悟。
这是那家伙的杰作。在他用那诡异的银丝武器缠住他的身子时,便将他的衣衫割成了碎片,却又不马上掉下来,只有在他转身走动时,衣衫裤子才绷开破裂。
原来,那家伙说要让他没有颜面,是这个意思。
寒倚天黑着一张脸,寒五等人全都屏着呼吸,低着头,没人敢抬眼看大公子,也没人敢出声。
「啊——」女子的尖叫声打破这僵滞的气氛,是在湖边浣衣的妇女们刚好路过,一见到有男人全身赤祼的站在那儿,吓得惊慌尖叫,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妇人看不过去,指着他大骂。
「光天化日之下脱裤子成什么体统!要遛鸟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伤风败俗!」骂完后,便去赶那些年轻脸皮薄的妇人。「快走快走,看了伤眼!」
待妇人们离去后,寒五等人更是大气不敢吸,更无人敢说话,虽然没有抬眼,却能感受到他们大公子一身的寒气。
「寒五!」
「属下在。」寒五赶忙应答,仍不敢抬头。
「罚你失职,把衣服和裤子脱下来。」
寒五惊愕地抬眼,刚好对上大公子转过来的视线,凌厉中带着警告,他立即打了个激灵。
「是,大公子!」寒五立刻脱衣卸裤,心中暗自叫苦,却不敢有所耽招。
寒倚天穿上寒五贡献的衣衫和裤子,系上腰带,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没罚脱一层皮,只是脱衣,算轻的了。」
寒五看向寒六。「兄弟,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叫他这样走在大街上吧?传出去让他怎么见人。
寒六道:「能怎么办?皮绷紧点喽。」
「上回赌骰子你欠我的五十两,不如就用你的裤子来抵债。」
「怎么不行,一件裤子值五十两,不亏,便宜都你占了。」说着就要去扒他的裤子。
寒六吓得躲开,指着他。「你别来啊——当街脱我裤子,被人瞧见还当咱们有一腿,使不得啊!」
「咱们从小穿同一件裤裆长大,有什么好羞的,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