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helium,你中了乐透吗?」姚骆馨笑盈盈的道。
「差不多。」
「有人今天心情不太好。」虽然她没有点明是姚骆巍,不过,这里也只有他们三个人,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暗示,偏偏姚骆云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看看,那个看看,他就是瞧不出端倪,「谁心情不好?」
「这个不重要。」当事人自己心知肚明就够了。
「……咦?怎么没看到海蓝?」姚骆云真是个反应慢半拍的家伙。
「海蓝已经回台湾了。」她像是不经意的瞥了姚骆巍一眼,有时候想起来真的很生气,他怎么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双肩垮了下来,他一脸懊恼的说:「哎呀!妳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谁都知道他创作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再说,她也不认为他有必要知道,「你找她有事?」
「我要跟她说声谢谢,因为她的关系,我画了一幅很棒的画。」这几天,他就是为了一气呵成完成那幅画而没有离开房间半步,三餐都是请佣人专送,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感动而如此渴望画画。
「你画她?」
「她是主角,还有一个配角。」
「还有配角?」她很自然的望向姚骆巍。
姚骆巍突然站起身,他一把扯住姚骆云,「我要看那幅画。」
他的举动实在是太粗鲁了,姚骆云吓了一跳,「看就看,你干么抓我?」
松开手,不过,他还是迫不及待的道:「走吧!」
「我还没吃早餐,」姚骆云孩子气的嘟着嘴。
「你待会儿再吃。」
「画又不会跑掉,你可以晚一点再看。」姚骆云可是姚家最固执的人。
「你告诉我画放哪里,我自己去看。」
「不行,万一你不小心弄坏我的画,我的得意之作就没了。」
「Trachelium,你就先带他上楼看画吧!」关于殷海蓝的事,姚骆馨不能不声援姚骆巍,她很高兴看到他如此在乎。
像是很伤脑筋的皱了皱眉头,姚骆云终究还是妥协了,他站起身,「走啦!」
当他看见画,姚骆巍震撼住了,那个画面就是他和海蓝坐在高台上的时候,她因为困了睡在他的腿上,不过,真正令人动容的是她脸上纯真的幸福,那份幸福诉说着一件事--他的羽翼下就是她的家。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湿的,很想哭,因为她的幸福是如此单纯的信仰,而他却辜负了她。
「怎么样?我画得很棒吧!」姚骆云神气得屁股都翘起来了。
深呼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紊乱的思绪,他一副商人的口吻,「Trachelium,这幅画你卖多少钱?」
「卖?No,我不卖!」
「为什么不卖?你开任何价码,我都可以接受。」他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现在的行径,他只是有一股很强烈的欲望,他要把眼前看到的这份幸福留在身边。
「这幅画的名字叫『幸福』。幸福是非卖品,我怎么可能卖给你?」不过,他可以用送的,可是唯有主角才有资格拥有这幅画。
因为他的话,姚骆巍的心再一次震荡。
「Gentiana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看见这个画面的时候,那种感动到想哭的心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起画笔的,我就是想留下那份纯真的幸福,所以我给这幅画取的名字就叫『幸福』。」
「我想要这幅画。」
「我不会卖给你,而且它将是我明年画展的主题,你死心吧!」
「Trachelium……」
「我肚子好饿,我要吃早餐了。」姚骆云可怜兮兮的眉头都打结了。
「可以让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他想再多看看画里的殷海蓝。
坚定的摇着头,在转交给画廊之前,姚骆云可是非常保护自己的作品。
「我拜托你。」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不要,你真的那么喜欢的话,直接把画中的女主角找回来就好了嘛!」
姚骆巍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打了一棍,这个逻辑多么简单,可是他完全没想到……他要找她回来吗?说真的,他一点主意也没有。
「Gentiana,我们可以下楼了吗?」呜,人家的肚子好饿哦!
「对不起,我们下楼吧!」再看了那幅画一眼,他心事重重的转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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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又走过去,姚骆巍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一幅「幸福」,他的思绪全乱了,他希望她幸福,而她的幸福却是在他的羽翼下,他该怎么办?
甩了甩头,他走到书柜前面,也许看书可以让心情稍微平稳下来,可是这本翻翻、那本翻翻,从近期的书,摸到很久以前的旧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还是别忙了,不过,就在他准备把手上的书归回原处,书本不小心滑出手,一张照片随着从书中掉了出来。
低下身,他捡起来,那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大概十岁左右,他手中抱着一只海豚绒毛玩偶……这个海豚绒毛玩偶正是在街上闪过脑海的影像,而这也就是他最宝贝的玩具。
那一年,从澎湖回台湾之后他病倒了,因此一些没有冲洗的底片就一直被搁着,后来也就被搞丢了,所以他有很多珍贵的照片都没有了,而更早之前的照片因为胡涂妈咪不小心扔到垃圾桶,以至于他童年的照片一张也不剩,正因为如此,当他开始对十二岁以前的印象模糊的时候,根本没有照片可以帮助他回忆,日子久了,更是忘得一乾二净。
突然,他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看殷海蓝,他一定要确定她过得好不好,虽然他还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她的事,但是,就像这张遗忘许久的照片,她也是他过去的一部份,他不能否认她曾经存在过。
念头刚刚转过去,他就拿起电话订机位,接着拿出行李箱收拾衣物,他待在这里坐立难安,还不如走一趟好了。
虽然是明天早上的班机,不过,他去机场必须先搭船到另外一个大岛,还有出发前他得去旅馆处理一些事情,所以现在就得出门了。
「你要去哪里?」看到姚骆巍拖着行李箱乒乒乓乓的走下楼,姚骆馨像是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笑得非常愉悦。
「我要回台湾拍照。」
拍照?她微微扬起柳眉,「你不是还在放年假吗?」
「我临时接了一个Case?」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决定去找海蓝。」她才不相信他的借口,谁都知道他是个超级大牌的摄影师,就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要找他合作,没有很特别的私交,他是不会为任何人破坏自己的休假,这是艺术家的怪癖,不过,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艺术家。
「……妳想太多了。」他和海蓝之间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还没有明确作出决定之前,他想保有独立思考的空间。
「你看了那幅画之后有什么感觉?」用过早餐后,姚骆馨也去看过那幅画,连她都为画中女孩的幸福深深着迷,他这个配角不应该没有感觉。
「Agapanthus,妳现在比妈咪还像母亲。」
「你不要转移焦点。」
「我没有时间听妳唠叨了。」
「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很想见她?」
看样子,他不稍微满足她的问题,她是不会放过他。
略微一顿,姚骆巍若有所思的道:「妳想过吗?她寻找的是童年时候的我,可是童年早就离我远去了,我已经不是她要找的人。」
「童年真的离你远去了吗?」
「如果对童年的事我还有那么点印象,也许,我就不会有这么多考虑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需要考虑,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她是你的幸福,过去是否存在一点也不重要。」
是这个样子吗?如果海蓝要的是童年带给她幸福的姚骆巍,就算现在他愿意让她走进他的生命,她也有可能对他感到失望,因为他不可能跟过去的姚骆巍一样……老实说,想到她会对他失望,他真的很害怕,这或许是他犹豫不敢接纳她的原因,也是他觉得事情到此结束才是最好结果的原因吧!
「不管如何,我祝你台湾之行有个大丰收。」姚骆馨很懂得适可而止,她可不喜欢变成一个令人厌烦的女人。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有些伤脑筋,又有些莫可奈何,「虽然妳这个丫头最近啰唆得害我的耳朵快长茧,不过我知道妳是出于关心,妳的好意我也收到了,妳就别再插手了好吗?」
「我又不在台湾,怎么插手?」他以为她有神力吗?不过,她显然忘了电话是缩短距离的魔棒,她想插手一点也不难。
「这么说也对。」
「你放心,我不会偷偷跟去台湾打扰你,现在我手上有一些工作必须赶在珠宝展之前完成。」
「我走了,这里的事就交给妳了。」
「拜拜!」目送姚骆巍坐上车子,姚骆馨优雅的补上一句,「但愿你可以带着满满的幸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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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海蓝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不太适合跟好友见面,她不想让好友为自己担心,可是,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真的很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而除了顾心云,她实在找不到任何人,所以还是打电话把好友找来。
看到好友瘦了一大圈,顾心云劈哩啪啦的就是一串,「我真的很生气,我才多久没见到妳,半个多月?妳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德行?妳是去了非洲,还是什么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妳究竟几天没吃饭了?拜托,妳已经很瘦了,还跟人家流行什么减肥?如果妳不想活,直接跳楼算了,干么用饿死这种愚蠢的方法?妳是想成为社会版的头条新闻吗……」
「心云,我不是故意不吃饭,我真的没什么胃口。」殷海蓝赶紧打断她,她听得都头昏脑胀了。
「又是因为姚骆巍的关系吗?」顾心云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指出她的要害。
她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那个家伙还是不认帐是吗?」
「他还是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接着,她娓娓道出一个人待在传说之岛所发生的事情。
双手在胸前交叉,顾心云没好气的提醒道:「妳不是说,如果重温旧梦之后,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妳不会有遗憾吗?」
「……我没有遗憾了,可是并不表示我不会心痛。」
「我早说过了,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妳,妳就是不死心,我看啊,妳最好痛死算了。」真是的,没见过比她还笨的女人!
垂下螓首,她真的觉得自己快痛死了。
瞧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顾心云忍不住叹了声气,「我拜托妳,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呢?结束了,妳再也不用苦苦等待了,妳自由了!」
「我不想要自由。」她宁愿一直等待,她就不必面对他的遗弃。
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顾心云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真是个没出息的笨女人,简直丢光所有女人的脸。
「心云,妳别生气啦!」她怯怯的拉了一下好友的袖子。
砰一声,顾心云突然惊天动地的跳了起来,「我决定了!」
吓了一跳,她胆战心惊的问:「什么事?」
「我要打电话找那个家伙骂个痛快,他简直是个混蛋!」
「心云,妳不可以这么做。」她慌张的跳起来抱住好友,好像这样子就可以阻止她的举动。
「妳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头,我不骂骂他心里不爽!」还好,她离开传说之岛的时候,海蓝因为怕她担心,特地把姚家别墅的电话留给她,这下子总算用到了。
摇着头,殷海蓝忧心忡忡的道:「不可以,我答应过他,再也不会打扰他,妳千万不可以这么做。」
「妳已经变成非洲土著了,还管那么多干么?」
「我不想当一个不守承诺的人。」
「好啦好啦,妳不要抱得这么紧,放开我啦!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可舍不得打国际长途电话,很贵的耶!」她还是不要增加好友的困扰,否则,接下来这个女人一定担心到睡不着觉。
可是,离开殷家以后,顾心云还是忍无可忍的打了电话,为了帮好朋友出一口气,她还是忍痛付这笔国际电话费好了。
「我找姚骆巍!」她根本顾不了对方是否听得懂中文,还好,虽然人家听不懂,但是知道请听得懂中文的人接电话。
「我是Agapanthus,请问找哪位?」姚骆馨在电话里的声音更甜美。
「Agapanthus,我是顾心云,殷海蓝的好朋友,妳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妳。」
「我要找姚骆巍,他在吗?」
「他去台湾工作了,如果妳要找他,他应该住在费蒙里欧酒店。」姚骆馨自动自发的透露他的下落,好像在邀请她尽量去打扰他。
不过,顾心云反倒有点退缩了,「我是要狠狠臭骂他一顿,当着面好吗?」
「妳觉得他欠骂吗?」
「他不但欠骂,还欠扁呢!」可惜,她绝对打不过他。
「如果妳认为这是对的事情,妳就理直气壮的去做,他没有立场责怪妳。」姚骆馨好像有搧风点火的嫌疑哦!
「妳说得没错,他那么可恶,我骂他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用不着觉得理亏嘛!」顾心云的气势又回来了。
「我祝妳心想事成。」
「Agapanthus,谢谢妳,再见了。」切断电话,顾心云觉得这通电话打得实在是太值得了,不过,看到账单以后她大概不会像现在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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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姚骆馨透露的消息,顾心云不难查到姚骆巍在费蒙里欧酒店住宿的客房。
虽然她这个人很粗鲁,不过,她好歹不是个泼妇,扯着嗓门对一个算是陌生人的人大吼大叫,这实在很困扰。
生怕自己会临阵退缩,所以当房门一开,她脱口就是一长串,「姚骆巍,你真是个大混蛋,你知道海蓝这八年来是如何寻找你吗?电话簿、征信社,她用尽各种方法想找寻你的下落,可是你怎么对待她?一句你忘了,她十八年来的等待全变成了自作多情,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酷?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这么没有良心,不怕天打雷劈吗?」
双手在胸前交叉,姚骆巍懒洋洋的问:「小姐,请问妳是谁?」
怔了一下,她挺起胸膛宣布道:「我是海蓝最要好的朋友。」
「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想应该轮不到妳管。」
「太好笑了,你以为我喜欢多管闲事吗?如果不是看她瘦得不成人形,我才不想站在这里跟你这个大混蛋说话,既然没有本事做到的事,你当初就不要给她承诺嘛,我最痛恨你这种爱说大话的人!」
她瘦得不成人形……他的脑子全被这句话给占满了,顾心云后面说了什么,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你当海蓝是白痴吗?你要她等你,她等你了,你又说忘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恶劣了吗?」
他好想看她,他要问清楚她到底想怎么样,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你这种人一定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终于注意到他在发呆。
怔怔的回过神,他若无其事的道:「妳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好像都说完了。」她突然之间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以骂他。
「那就请妳离开。」
「我刚刚说的话你全都听进去了吗?」
「妳这么吵,我想连隔壁的房客都听到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顾心云难为情的摀住嘴巴。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可以请妳离开了吗?」
她骂人的气势已经消退了,她不走人,还留在这里干么?可是走到门边,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这一次,她很节制的不再大呼小叫,「海蓝一直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因为你的关系,她觉得自己有了依靠,也因为你的关系,她觉得人生不再悲哀,曾经,你给了她梦想,如今,你却一手毁了她的梦想,如果你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请你停下脚步看看她。」
顿了半晌,他终于响应她了,「谢谢妳告诉我这些。」
「海蓝并不知道我来找你。」她觉得自己最好跟他说清楚,免得他误会海蓝,把事情越弄越槽。
「我想也是。」
「嗄?」
「对不起,我待会儿还有事情,请回吧!」
这一次,顾心云不再回头的离开。
其实,姚骆巍一刻也等不及了,他拿起钥匙和外套冲出房间,现在,他已经管不了他到底应该如何处理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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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门口前面的台阶上,殷海蓝双手环抱着弯曲的双脚,下巴窝在两膝中间,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的夜色。
夜深了,天冷了,她却不想回到屋内,因为屋内太冷清了,虽然夜晚的街道也是静俏悄的一片,可是相对之下,她此刻所看到的一切充满了生命力,风声、虫鸣、狗吠……大自然离她如此近,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并非孤孤单单。
殷家所在的社区都是两层楼的花园洋房,每户人家的前面都有一座小花园。
隐隐约约,她看见街灯下好像站了一个人,全身顿时一僵,可是,她并没有胆怯的退回屋内,出于好奇,也因为隔着一道深锁的雕花镂空铁门,外人没有办法危害到她,看着看着,瞳孔越放越大,那道身影竟然意外的令人熟悉--姚骆巍?这怎么可能?
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视线不良看花了?可是,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速,她没有意识的起身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踏着石道,她和街灯下的人距离越拉越近,一直到雕花镂空的铁门前面,她停住了。
「……大哥哥?」没错,她看到的人确实是姚骆巍,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是在作梦吗?
离开街灯下,姚骆巍向她走了过来,两人隔着铁门对望,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的吐出话来,「妳瘦了。」
「真的是你吗?」踮起脚尖,她的手穿过铁门的空隙抚摸他的脸,手指感觉到的热度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妳知道吗?我真心希望妳能找到幸福,可是,妳却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妳教我怎么放心得下妳?」
这是什么意思?她觉得心跳得好像快要蹦出胸口。
「妳以为我真的那么残酷,妳不快乐,我还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吗?」
摇着头,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他,她怎么可能快乐呢?
叹了声气,他很无奈的说:「妳一定是我的克星,我真不知道拿妳怎么办。」
「我……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对不起,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起那段童年的记忆,如果妳要找的是过去的挑骆巍,妳这是放弃吧!」
怔了一下,她的手缓缓垂了下来,他来找她,她还以为他愿意回到她身边,至少,他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是,如果妳想认识现在的姚骆巍,我们可以试试看。」
「你说什么?」她一脸迟钝的眨了眨眼睛。
「我们没办法回到童年,但是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
这一刻,她彷佛停止呼吸,当她反应过来,她不能不大大喘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先说好,妳别期望太高了,也许我不是一个很理想的情人。」
「我相信你。」她说得很大声,好像怕他没听清楚似的。
不过,姚骆巍却微微皱着眉,「妳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我可以待在你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真是伤脑筋!「妳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略微一顿,她很无辜的说:「没有你,我不可能有幸福。」
「我习惯独来独往,可能不会照顾妳哦!」
「我会学着照顾自己。」
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的胸口涨满了澎湃的情感,「我想抱妳。」
唇角向两边缓缓上扬,殷海蓝立刻打开铁门冲进他的怀里。
「我不能保证我们将来从此一帆风顺,也许,我们会意见不合,也许,我们会起争执,也许,妳会埋怨我不够体贴,但是我可以向妳保证,我会很珍惜妳,因为妳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泪水沾湿了眼眶,她很认真的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十八年的等待没有把我击垮,我相信未来也没有任何难关可以打败我,因为有了你,我就已经拥有了幸福。」
「我真的希望妳不要对我期望太高,但是也不用太容易满足,否则会宠坏我哦!」
「我真的很满足了。」
不再言语,这一刻姚骆巍跟她一样很满足,因为她就在他的怀里,他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辜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