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能在西城落脚混口饭吃,还多亏了您和小伙计的照拂,小妹妹的事儿,我也听了那么一耳朵,虽然怕您觉得我多事,可我也希望能帮上忙。”
蔡桂福承认老大夫本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在知道老大夫为女儿嫁妆之事苦恼,也更加促成了她想赶紧在北齐创造安栗事业,把老大夫拉进来一起双赢赚大钱的原因。
只要能顺利研发出好吃好洗好擦好用的纯天然各类家用产品,就能确保她在北齐和老大夫共同赚进第一桶金,接着再把上线下线的体系完整经营起来,嘿嘿,将来就能轻轻松松躺着赚啦!
化妆品和手工皂的化学组成元素太难了,可她好歹一年哲学三年昆虫系的学历,再加上有专业技术能力的老大夫,研发出什么蜗牛面膜啦、蜂胶酵素啦、人参精华液啦,想必也是指日可待啊!
“阿福姑子……”老大夫感动得老眼泛红,吸吸鼻子,忽然朝她恭敬地一揖,“老夫洗耳恭听,还请阿福姑子有以教我!”
“呃,好说好说。”她反倒被老大夫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赶紧跳了起来,躬身连连谦礼。“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啦!”
隐于暗处的魁北皱了皱浓眉,心念微动。
他家小儿也届婚龄,聘礼虽说不足为虑,可未来亲家是户部尚书,那老混蛋对钱味最敏感了。
尤其是在听完了蔡桂福和老大夫商议的合作项目和内容后,魁北内心瞬间陷入强烈的天人交战。
这营生,大有可为啊!
如果现在他冲动的跳出来吼一声——算老子一份!不知日后会不会被飞白统领打死?
第3章(1)
飞白护卫自家主公出皇城到南大营巡视了两天,回到暗影大堂后,他坐下来翻开的第一份帛书,就令他刚喝进唇边的白水喷了一地!
“咳咳咳咳……”他气管剧烈呛咳着,不敢置信地瞪着帛书上头,魁北粗犷大气的墨迹书写出的句句气死人内情——
……属下有罪,然不知统领可否允属下以人头户之名加入阿福姑子的安栗事业,凑一分子……
那个傻货……不,是妖女又干了什么好事?!
飞白大掌一掐,魁北绞尽脑汁赔尽小心字字雕琢的这份帛书瞬间碎成粉末,凄凄惨惨地落在矮案上,风一吹,便春梦了无痕。
难道连个小姑子都得由他亲自出马盯梢才行吗?
飞白强捺下对不争气下属的怒火,神情阴郁了一瞬,心头残存的那一丝怀疑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那个安栗事业……莫不就是邪教组织之名?
“蔡、桂、福,”他眼神冰冷,杀气一闪而逝。“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意图祸国殃民,否则我定教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三日后,蔡桂福花了十五刀币在距离药堂三条街外的偏僻老坊,租了间只要来个轻度台风就能被吹垮的摇摇欲坠老宅子。
屋顶上的瓦破了好几处,她爬上去用稻草盖一盖,上面还压了几颗大石头,多少顶一下没问题。
一明二暗的传统屋舍构造还是很迷人的,尤其在她花了一整天扫完了大堆蜘蛛网和鼠蚁虫窝后,空荡荡的大厅和厢房更是呈现出了一种简约而低调的禅味美感。
……就是四大皆空,阿弥陀佛!
“厨房也还不错啦,”她累得满头大汗,把大灶清理好之后,满脸成就感地环顾着这一箪食一瓢饮,颇有颜回之乐的灶房。“大灶,水缸,灶台都有,只缺一把菜刀、一口锅子和一支锅铲……嘿嘿,瞎拚的时候到了!”
从小在高雄乡下的甘蔗田野大,又在台北市那个水泥丛林里爬滚了一圈,蔡桂福深具二十一世纪有为女青年的特质,信奉两大圭臬真理——
一,路是人走出来的。
二,吃饭皇帝大。
社会混久了,哪个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就算被丢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北齐,她也一定能闯出一片天!绝对的!
拍拍沾满灰尘的手脚和屁股,她顾不得腰酸背痛,笑咪咪地蹦跳出了灶房,却在踏进小院子时,眼睛瞪大,瞬间身形僵住了——
“嘶嘶嘶……”
她脑袋当机了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嘶嘶嘶……”
“……假的,”蔡桂福缓慢地眨了眨眼,僵硬地挤出了干巴巴的傻笑来,嘴里喃喃。“哎呀!我的眼睛业障重啊……”
呵呵呵!是吧是吧?
不然光天化日之下,普通民居的小院里怎么会突然冒出好大的一条……白娘娘呢?
她四肢僵硬麻木,屏息凝神,两眼痴呆地对着小院中央那条灵气逼人通身雪白的巨蛇,发誓自己居然从白娘娘那似白水银养着两弯黑水银的漂亮蛇眼中,看见了一丝叫耻笑的东西。
“这是幻觉,吓不倒我的。”她哆嗉着极力吸了一大口气,提振精神自我鼓舞,虽然内、小人好想泪奔哀号,跪求雄黄酒!急需石灰!呼叫消防队局捕蛇大队啊啊啊啊啊!
“嘶嘶嘶……”白蛇盘坐着,吐着信子,充满了浓浓邪恶的威胁之意。
“白娘娘,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你知道的,我只是房客,你有什么事还是去找房东吧,呜呜呜……”蔡桂福满眼滚泪,都要吓尿了。
“嘶!”下一刻,白蛇激昂地作势欲扑!
蔡桂福两眼翻白,登时昏了过去。
“……”白蛇表示:对手太弱,好没成就感。
“蛟。”小院上方忽然凭空落下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玄色身影,在巨大的白蛇身畔,越发衬得邪魅瑰丽,令人深深震慑着迷。
飞白漫不经心地拍了拍白蛇的头,蹙眉看着那个昏厥倒地只差没口吐白沬的女人,再回过眼来盯着满眼无辜的白蛇。——主人,偶刚刚才来,偶什么也不猪到。
“我让你威吓她,没让你吓昏她。”他微眯鹰眸。
白蛇瑟缩地抖了抖,表示——力度不好控制难度太高,臣妾做不到啊!
飞白揉揉眉心,又想叹息了。
为何近来举凡和这女子牵涉到的不论人与事、物或禽兽,都变得异常脱离正常认知范围?
“你闯的祸,自己收拾。”他冷冷瞪了白蛇一眼。
白蛇霎时兴奋地扭动身体。
“是收拾她,不是叫你吃掉她。”他警告地哼了声。
白蛇白高兴了一场,只得轻巧无声地移动宛如皑皑白雪又散发着皎皎光芒的蛇身,俐落地一把将倒地不起的蔡桂福轻松地驮了起来,而后灵巧游移进了一间厢房。
白蛇为了在主人面前表现一番,在把蔡桂福放上榻后,还用蛇尾卷起一床被子,把她从头到脚盖起来,这才讨好地回头对飞白摇来晃去。
飞白严肃冰冷的脸庞抽动了下,而后终于吞下那一抹忍俊不住,沉声道:“嗯,无事了,你先回吧。”
白蛇留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床上的食物……呃,主人的猎物,随即乖乖地不知钻进哪儿就消失无踪了。
如果给蔡桂福看见,恐怕她会一路惨叫着去向房东要求退租金押金,就算房子再便宜,打死她也不住了。
飞白在她榻边低头看了很久……究竟杀或不杀,始终未能决定。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以自己的功力自是看得出被子底下这个小女人当真是被吓昏了,并非假意晕厥实则以龟息大法朦混过去。
如若她、心有歹意抑或企图不轨,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将性命交付于他人之手?
须知他要弄死她,也不过是弹弹手指的事儿。
“蔡桂福,”他掀开盖住她脸蛋的被子,锐利鹰眸紧紧盯着她,而后有一些冲动地点了她的睡穴,随即修长大手捏住了她圆嫩肉肉粉颊,恶趣味地捏了捏,往外拉了拉。“你究竟是什么精怪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