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姑娘加个傻,也好过他总是丫头、丫头的唤,这不代表,她在他眼中,不再只是个学生、孩子、小婢?
他的要求,她怎能不应许?怎么舍得不应?
她颔首,他随即覆上。
他先用唇片吮含着软菱,很轻,不是很用心,但也足以让离儿陷入其中。缓缓的,他加重吻的力道,吻的深度,索求越多、越深。
在他确定离儿已然沉迷,美眸密阖,他才厉阵一睁,目光朝窗台外的幽暗射去。
如他所料,景平之目睹一切。
然后,吻,还在持续。
瑞木修言的长臂却越过怀里的人儿,探至窗台边的某处。
他的瞳光,他的手掌,让景平之以为,他就要化作厉鬼,将他勒脖掐喉,他吓得倒退数步,帐册散落满地,他还没有回神,却只看到,那人手指一拉,竹帘垂降。
内室,依然明亮,而他,置身黑暗。
第8章(1)
“这就是吻。”
微醺的红颊,染上一抹春色,如牡丹娇艳,实则是如莲清纯。
等离儿思绪渐明,知道瑞木修言仍旧目不转睛的在看她,她一下子不免紧张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在何时竟然主动攀上他,拧着他胸前的布料,都被她抓皱了。
她欲抚平痕迹,却一把被他抓住小拳头,顺势包裹其中。
想要扯回柔荑,他却不愿放手,她也不再坚持。
他的瞳眸太噬人,似是要将她吃掉,小脑袋转着各种吓自己的可笑想像,人也胡涂起来,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大少爷……为何要吻?”他从未对她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她有疑问,实属正常。
他的眼光转柔,不再迫人,反而更有着令人沉迷的魅惑。
“因为我的心里有你,想疼离儿……想爱你。”他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如此亲密的话,这是倾心交予,不悔誓盟。
翦翦水眸,绽放暖意,她踮着脚尖,对准颇高挺的他,主动印上一吻,奉献自己的红唇,任他再次品尝。
他欣然接受,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这次让灵舌长驱直进,而她,再无路可退。
“离儿……离儿……我的小姑娘……”他的嘴,反覆的唤着她的名,吻着她的唇,欲望已燃,因她而起。
“离儿也想爱大少爷……我的……大少爷。”学着他的语气,离儿红菱轻吐爱意。
她的反应就如同宣纸,他在上头点上多少墨液,她就会照应多少东西。他说吻就是爱,那她就以吻示爱。
但是不够,她要的更多,她要知道更多更爱他的方式。
瑞木修言低笑,带着宠溺的味道,“离儿乖,这样就好了,下次大少爷再慢慢教你,好吗?”
他何尝不愿继续,只是……这种事急不得。
“离儿想知道更多更多……”好学不倦一向是她的优点,尤其是对于自己有兴趣的事物,她更是精益求精。
丫头的牛脾气犯起,拗着他,讨学习。若是平时,他大可板起脸孔,喝止她的无理取闹,可如今,这般甜美的要求,他怎么忍心拒绝?
他的心在撼动他的意志,最后脱口,“真要知道?不后悔?!”
心底的魔鬼战胜正经八百的夫子角色,此刻,他是化作人形的妖,正在蛊惑着无知的少女,引她进入他的结界之内。
她不后悔,怎么会后悔,这感觉就像大少爷多教她认一个字,多教她一样事物,那样快乐。
她如捣蒜般的点头,乐笑了他,一个弯腰,轻而易举的抱起他的姑娘。
她惊呼,教这个没有被告知的唐突动作吓到,纤臂紧勾着他的颈。
“今夜,留在静园。”
自从几年前,离儿来潮后,她就改和香娘睡在灶房旁边辟建的小室,起初,她不懂他为何赶她出静园,而闹过、哭过,他仍是不改本意,夜里挡她在门外,说不准进门就是不准进门。
如今,她也习惯了,和香娘睡也是挺好,没事还能聊聊天,冬夜来时,还能互相取暖。
“不行,香娘会找离儿的。”
记得当时的她曾哭哭噎噎的吵着要睡在静园,现在却改惦记着香娘起来。
“不会。”
他怎么如此笃定?
见离儿疑惑,他又开口:“因为她懂的。”
男人的步伐总是大,才没几步,离儿已经被放置在床榻上,他跟着走进拔步床内,大手一扬,薄帘阖密。
时光像是倒流回去,回到他俩还同住床檐下的时候,更像她初潮来的那一夜,香娘要她别反抗,别哭闹的那一刻。
他在她清明的眼眸下,一一卸除她身上的腰裙与衣衫,无视她益发的娇羞,且涨得艳红的脸蛋。
她想让他别这么做了,别脱她衣了,可是又怕他让自己来做,她会更害羞,所以心念一转,他脱她衣,那她就脱他袍,有来有往,互相帮忙。
直到她仅剩小兜儿和亵裤,直到他也露出精壮又不失厚实的胸膛,这才双双停下动作。
“玩够了?”早在她伸出兔掌,开始拔除他的衣衫时,他的情火,被她的纤指撩拨,燃烧得更为凶猛。
他跨上床榻,她往内侧移动,他那截然不同以往的气息正在侵蚀着她。
火焰燃进他的眼底,炙热的不只是她,还有他,就是一向云淡风清的他,也无法抗拒内心对她的渴望。
素来冷凉的手也变得火热,在抚上她的腿肚时,温烫了她的肌肤。
他感觉得到她的瑟缩,不想她害怕,其实他可以忍着不再出手,“离儿怕吗?”
若是她有一句不愿,他便停手,无妨,来日方长。
清丽的五官添上一抹艳色,她是有些害怕他慑人的气息,却不害怕他对她的举动,对这个与平常不太相同的大少爷,她只是需要适应的时间。
“不怕,只是大少爷的手好热……”
“嗯,那是因为你的关系。”他何止手热,他如今是全身烫着呢。
知道她还能接受,他也跟着大胆起来,手心顺着嫩肤,缓缓而上。
……
“大少爷——少爷!”
从房门外传进到床榻里的声音,虽没高声叫嚷,却听得出来人的急躁。
瑞木修言认出这个声音,是冯叔,定是有要事禀告,才会在如此深夜冒昧来扰。
第8章(2)
摸着黑,瑞木修言用软毯将离儿光裸的身子包个紧实,这才放心下床,他披上单衣,开了门,却不让冯叔入内。
冯叔敏锐的感觉出来,大少爷不愿他入室的原因,肯定和离儿有关。有时他也会打趣的想,大少爷何时才会收了心仪已久的离儿入房呢?
想归想,但他可不像袁老头,敢把大少爷的事挂在嘴上,肆无忌惮的揶揄。
“冯叔,是伯楚那批茶货的事?”
冯叔历经风霜的脸,有一丝疲态,可精神还是十分高昂,他点头的说:“在北山茶仓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伯楚少爷令人将这批上等云雾再分出等级,一分为二,其中就有福缘管事审查的部分,其他皆不知去向。”
“那往贵州的茶货呢?”
“似是由伯源少爷领队,昨晚已从北山出发了。”
冒夜启程,有疑有虑,看来那两人背着他的旨意行事,肯定另有图谋,如今上等云雾在伯楚手上,那伯源带出门的是什么?
“大少爷,我还听说,最近茶马司范大人常到茶庄里找伯楚少爷说事,两人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茶马司,茶引批验所大使,范重光。
当年不知用什么话来蛊惑他那两个庶弟背叛家门,走向破败之路,如今,事情还要再从来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