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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为患 第五章 作者:浅野薰
    此时此刻,薰衣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呆躺着不知道做什么好,也不知道此时是天黑还是天亮,更不知道自己何时能重见光明。

    想到这些她一颗心又浮动不已,忍不住哭了出来,也不知怎地,越哭越伤心,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最可怜的人。

    「哎呀!哭不得,妳再哭会影响眼睛的。」护士急忙劝阻道。

    「呜呜呜……我想……我的眼晴是没救了。」她也没法子,就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妳放心,只是暂时看不见,又不是一辈子失明。」

    「妳真的没骗我?」本来好端端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倒楣,坏事接二连三的来找她?

    「医生不也是这么说的,如果妳想早点复元,就不能再哭了。」

    「唉……」沮丧就像是一颗大石头,重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眼泪还是湿答答的染满了纱布。

    最后她也觉得觎泪飙得双眼酸涩,过了半晌才止了哭意,然后摇摇晃晃的又想起床。

    「小姐,妳别乱动,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护士不悦的声音传来。

    想必护士都不喜欢麻烦又不听话的病人,薰衣缩缩身子,「我……我想喝水。」

    「妳也饿了吧?」护士问道。

    薰衣胡乱的点点头。

    「妳等一下,我去拿吃的给妳。」

    听见护士离开的脚步声,薰衣只能在床上等着。

    不久,护士回来说:「来,这是面包,这是鲜奶。」

    薰衣感觉食物递到她手里,只好摸索着吃。

    吃完之后,她躺回病床上,想了一想,又想哭了,便又嘤嘤而泣。

    「唉--」

    哭着哭着,突然听见极微的叹气声。

    「谁?」薰衣问。

    房内一片寂静,她想大概是自己哭糊涂了。

    反倒是夜里更加寂静,病房外的走廊有人经过,脚步声格外清晰,把睡梦中的薰衣吵醒。

    不知是冷气太强,还是窗户没关,她只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正想摸索唤人铃,却听见有人关闭窗户的声音。

    「是谁?谁在这儿?」一定有人在房里,她低声问。

    没有人回答。

    「是护士小姐吗?」她侧耳倾听,注意动静。

    喀喀喀--

    是自门外进来的脚步声。

    「妳醒了?睡不着是吗?」护士笑问着。

    「刚才是妳帮我关窗户吗?」

    「没有啊!窗户关得好好的。」

    「喔……」她纳闷着,然后又要求道:「请扶我上洗手间好吗?」

    护士将薰衣扶起,才站起来她就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沉沉往床上倾倒,护士惊叫一声,让她重新躺好,摸摸她的额头,说道:「好烫!妳别动,我去叫医生。」

    天!她觉得越来越昏沉,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蒙胧间,听见医生和护士的讨论声,却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感觉有只大手无声无息的按住她的额头。

    这手……是墨滔衡的手?!

    迷迷糊糊间,她还感受到自己被拥入宽厚的胸膛,被细心的护着、拍着、搂着,她心头暖暖的,觉得好感动、好安稳……让她不再觉得孤单的陷在病床上。

    她不记得接下来怎么了,好像一连好多天都是昏昏的睡着,全身虚软又发冷,体温越来越高,神智有点糊涂。

    呜……她会不会就此死掉?

    晕眩中,有人附在她耳边说话,他的声音好温暖,就像永远会陪在她身边那样……她想说话,却难过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接下来一段日子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仍然感觉墨滔衡那双大手会探探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肩。奇了,她怎么如此想念他的手?

    恍恍惚惚过了一阵子,她的病情才开始好转,高烧退了,脑袋也清醒多了,只是眼睛仍然缠着纱布。

    一天,趁医生来巡房,薰衣忙问:「医生,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好?」

    「今天就是要给妳拆纱布。」医生宣布道。

    护士扶薰衣坐好,她很紧张的问:「如果拆开纱布时,我看不见东西,那……是不是表示我瞎了。」

    「不会的。」医生笑笑回答,又叮咛护士把窗帘拉上。

    医生边慢慢的掀开纱布,边说:「先别急着睁开眼睛,等用药水清洗一下再睁眼。」

    随后护士把药水注入她的眼睛里,难忍的疼痛和刺痒令薰衣本能的伸手要揉眼睛。

    立即有只大手过来抓住她的手,喝道:「别乱动!」

    咦!这声音……这熟悉的大手?!

    她明白了,墨滔衡根本没有离开过,是他的叹气声,是他关的窗户,也是他采她的额头,他根本没有走,他一直都在这里陪着她!

    没错,是他没错,他的手强壮又温暖,给了她无限安全感,在那无助的时刻,他的手是她唯一的慰藉。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里陪着她、守着她!

    薰衣恍然大悟,心底一阵欣喜……想到挨着那温热的胸膛,闻着他的气味,不知为何她竞眷恋起这份温暖。

    可是……啊!可是,他天天都陪着她,那么她大哭小哭,抽抽噎噎,他全看见了?她病恹恹的,他也看见了?她仪容不整他全都看见了?

    呜呜呜……什么样子都叫他看见了?!

    她她她……没脸见他了!

    「试着慢慢睁开眼睛。」医生轻声说道。

    现在的她一定是又丑又脏,头发乱到打结,脸色像鬼……哇!

    「来,别怕,慢慢的睁开眼睛,妳一定会看得见。」医生以为她害怕会失明,好心的劝抚着。

    在医院躺一个多月,现在她的样子一定丑到不行,她要怎样见人呀?

    「该死!」墨滔衡又按住她的肩,轻摇了两下,沉声说:「妳给我睁开眼睛!」

    听见他那声音好生气,她不敢不睁开眼睛。

    她胆怯的睁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凝聚在一张紧绷的脸庞上,浓眉紧拧、黑眸炯亮,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不过……

    他看来不是生气,目光也不再犀利骇人,而是有一抹奇异的情绪停驻在脸上,那样子像是--担心。

    墨滔衡会担心她?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按在她的手上,问道:「看得见我吗?」

    「嗯,看见了。」但此刻她没勇气直视他,雪白的脸反而涨红了。

    当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发现那双手真大,她怯怯的伸出另一只手来,指尖碰上他的手背,他即刻扣住她的双手不放,温暖的掌心与她病得迷糊的时候,抓着的手一模一样,不是梦!那不是梦啊!

    而且,刚才他那种表情是在担心呀!她不会看错的。

    像是要证实似的,她缓缓的抬头,发现他一眨也不眨,正定定的看着她,眼里还有着说不出的专注。

    她的心猛地一跳,热血也在乱窜,让她雪白的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绯红,幸好病房里是暗的,不容易被察觉到。

    待医生仔细做完检查,欣慰的说:「唔,虽然之前还断断续续发高烧,有些危险,不过眼睛倒是完全复元。」

    待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高大的身子站起来走向薰衣,他不但高大,结实的体形说明西装底下有副好身材,不生气时五官刚毅深敛,是个不折不扣的英挺男人。

    「妳能复元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不该提议让妳留下来的,否则,事情不会演变成这样,也不会害妳差点失明,我想我爸不会放过妳的,非要妳示范那些食谱不可,不过,妳放心,往后我会负责照顾妳的一切。」

    啊,原以为炸掉墨滔衡的厨房,他会很生气的,但他脸上的歉意是那么浓,眼睛里有一丝难解的情绪。

    自从相识以来,他不都是沉默寡言吗?即使照顾病中的她,仍然一贯惜字如金,现在不但说话,而且还说了一长串。薰衣傻傻的偏着小脑袋,瞅着那张线条有力的薄唇,在为她说了好多话呢!

    还有,他说什么来着?好像说她差点失明都是他的错,他会负责一切……呵呵呵!把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她还真不明白。

    「我脸上有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

    薰衣吓了一跳,脸儿瞬间转为嫣红,连忙左顾右盼,「我……没、没有什么。」

    她怕什么?是他先看她的呀!但她就是脸皮薄,动不动就脸红,然而那双黑眸始终望着她,害她头都不敢抬。

    像是想起什么,墨滔衡又开口,「其实妳不擅长烹饪是吧?」

    「你发现了?」她惊愕的抬起头。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呢?」

    「我想说啊!可是都没人肯听。」她委屈的说道。

    墨滔衡点点头,懂了。这个娇小柔弱的女人,因为太过于弱势而丧失「发言权」,想到她怯弱无助的模样,严酷的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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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南风吹拂着的五月天。

    薰衣康复出院那天,外面风和日丽,令她心情更加愉快无比,除了墨滔衡来接她,很意外的,墨堂生和周媚也一起出现了。

    「爸,你们想干么?」墨滔衡不解的看着父亲,因为他正把车子开进一幢商业大厦的停车场。

    「我们有件礼物要送给薰衣。」墨堂生很快停好车子,催促道:「快下车。」

    「呃……墨伯伯,我受伤与你无关,不用送什么礼物给我啦!」听见墨堂生要送她礼物,薰衣过意不去。

    周媚不管她的婉拒,拉着她走进一家店里,「要的,这个一定要。」

    接待员一见到他们便上前招呼,显然早已经预约好。

    薰衣看着一件件排列整齐的礼服,困惑的说:「这些好像是婚纱礼服。」

    有人送这样的礼物吗?可真特别哪--

    「对啊!就是婚纱礼服,多选十件八件也没关系,我帮妳选!」周媚拿起一件象牙白婚纱,兴高采烈的在她身上比来比去,随后又叫人拿了另一件下来,「这件怎样?进去试穿看看。」

    「哦。」薰衣莫名其妙的被接待员拉进更衣室。

    十分钟之后,她换上婚纱,站在大家面前。

    周媚赞叹道:「妳看看,这些衣服多美,妳喜欢吗?」

    呃,是很美,当然也很喜欢,只是她现在用不着啊!

    薰衣正想说话,突然听见更衣室外面传来墨滔衡的怒吼声--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绝对不会答应结婚的!」

    接着是墨堂生的声音,父子俩不知在吵什么,还有……是谁要结婚了?

    薰衣疑惑的说:「他们好像在吵架……」

    「别管他们,来来来,我们试试这些珠宝配件。」周媚拿来一只大型珠宝箱,取出一组钻饰给她戴上。

    「这些珠宝都是我外祖母和我母亲,还有滔衡的祖母留给我的,我啊,就留给儿媳妇。」

    呵,这些都是货真价实,价值不菲的珠宝喽!

    薰衣连忙动手卸下,「那快收好,免得弄丢了。」

    「不不不,妳留着。」周媚笑盈盈的按住慌张的小手。

    「呃?!妳不是要留给妳的儿媳妇吗?」她还后知后觉的问。

    「对啊,没错!」

    「郡……」是想托她保管吗?

    「妳就是我的儿媳妇!」周媚笑得可开心了。

    啊?!

    薰衣惊吓过度,连声音都在发抖,「媚姨,妳别开玩笑了!」

    「什么媚姨,该改口了,应该喊我一声妈--」周媚笑咪咪的说。

    这会儿,薰衣吓得全身僵硬,提心吊胆的问:「那、那我要嫁给谁?」

    「还有谁?我就只有一个儿子啊!」周媚好整以暇回道。

    墨滔衡--那个吓死人的大男人!

    哇!她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撩起裙襬往外跑,小脑袋还摇个不停,几乎要放声尖叫。

    但她注定难逃此劫,一跑出来就撞进墨滔衡的怀里,她连忙挣扎开来。

    见她着火似的弹开,也说不上是怎样的一股冲动,墨滔衡一把就将她抓回来,稳稳的贴在他胸前,眉目低敛的看着她。

    快呀!说句话呀!

    原本薰衣还寄望他大声反对的,刚刚他不是厉声抗议绝不答应结婚吗?她仰高了头看他,他竟然拧着眉头不吭一语,还用一双厉眸瞪着她。

    这这这……是她的错吗?她才是受害者耶!

    墨堂生语带抱歉的开口,「唉,这场喜事办得有点仓卒,不过也没法子,真是委屈妳了。」

    「墨伯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薰衣才发现这位长辈没安好心,一脸奸相,又那么狡猾。唉,是她太过天真又太过迟钝了。

    周媚喜孜孜的说:「因为妳爸和妳擅长寻觅世上最完美的饮食,而墨伯伯穷毕生之力研究美食,所以说墨家与怀家简直是绝配!」

    「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就去登记注册。」墨堂生用这辈子最愉快的声音,笑着宣布。

    事实上,老谋深算的墨堂生见薰衣对美食博学强记,简直如同一部活生生的「秘笈」,于是心生一计,只要娶了怀家宝贝女儿做墨家媳妇,看看怀硕德还能对他怎样?最重要的是薰衣脑中的绝世失传食谱从此也归墨家所有,真是一箭双鵰啊!

    天哪!

    她从小熟读食经熟记食谱,全是因为兴趣,如今却成了墨氏夫妇眼中的「宝贝」?!薰衣脸色惨白的瞪着这对夫妻,久久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摇摇欲坠,软绵绵的往后倒。

    噢,不行,这个打击太大,她要昏倒了--

    呜呜……坏人!坏人!他们全都是坏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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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今天只是去预约排期注册,最近是结婚旺季,要等三个月才可以注册结婚,薰衣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八字十分不配,性格万分不合,薰衣见到墨滔衡就像老鼠见到猫,完全不对盘,再说,当墨滔衡听见两人要结婚时,他的表情比平常还酷上一百倍,那时候她还发现他的下颚有一束肌肉隐隐抽动着,薄唇抿得好紧,见她好像见到仇人似的。

    呵呵呵!看得出来墨滔衡根本无意娶她,值得大笑三声,这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呵呵呵……

    可是,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呜……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是遇上这种可怕的事?明明逃过一劫却还有一劫。

    逃?!对了,既然上次可以逃,这次当然也可以逃喽!反正一回生两回熟。

    于是,她趁着夜深人静之际,蹑手蹑脚的溜出书房,黑暗中走过客厅,来到玄关伸手转动大门门把。

    「妳想逃走?」

    黑暗中突来的声音格外惊悚,薰衣心虚的一颤,立刻逃命似的跑回屋里。

    不对啊!她应该想办法跑出去外面,怎么可以往屋里跑呢?

    当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她回眸一望,差点被墨滔衡的表情吓得魂飞魄散,他他他……生气了吗?

    她几乎窒息般盯着他,只见他面色拢起一抹寒意,目光变得更厉酷,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门内,无言的命令她回去。

    当他步步逼近,她就往后缩了一步又一步,「我……我……」

    「不要动!」墨滔衡突然拧眉暴吼,探手要抓她。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把他刺激得雷霆大发,一股强劲的杀气扑面而来,吓得她全身僵住。

    「妳还想爬窗逃走?」他怒声质问,因为她竟然想攀上窗户,这里是十二楼,掉下去她小命还保吗?

    「不不不是!我想……出去走走。」她哪有这个胆子,只是被他吓到不知往哪跑,才会不自觉的抱着窗帘压惊。

    「妳认识路吗?」思及些,他又气得咬牙切齿,面目更狰狞。

    「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那可怕的神情让她惊骇的哀求,还免费赠送擅长的饮泣声。

    「不好!」

    哎呀呀!这个人实在……实在……

    她不但马上就得到了答案,还被他以铁锁般的双臂困住,温软的身子根本挣脱不开。

    无助的仰起小脸蛋,她可怜兮兮的问:「为什么不好?」

    深如寒潭的眸子,只是注视着那张俏脸。

    「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和麻烦,为什么不让我走?」等不到回答,她双手揪着他的衣袖轻扯了两下。

    「妳是很麻烦,但我就是不放!」强健的双臂更加拥紧她,几乎教她难以呼吸。

    她瞇起眼睛,疑惑的说:「你不可以这样……这样……不可以……唔!」

    薄唇封住她柔嫩的蜜唇,吞咽她的抗议。

    他吻了她!

    不但吻了她,还牢牢箝住她的腰,确定她只能乖乖躺在他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热热的气息包围着她,烫感从墨滔衡霸道的舌尖传来,硕实的身躯贴紧她颤抖的娇躯,某种陌生的感觉在她四肢百骇内流窜,简直像是火焰般撩烧着她的神智,她只能倚靠着他的身躯,任他为所欲为。

    终于,在薰衣快要窒息前,他狠狠的下定决心结束这一吻,放开了她。

    澄亮的眼眸眨呀眨,水嫩的唇微微红肿,无辜的模样不知有多诱人?

    他低咒一声,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脚底就陡然腾空,整个人被拦腰一抱,直走进书房里,将她丢在沙发上。

    接着,墨滔衡来到书桌前,摊开一张大大的平面图,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线条,然后拿出笔来画画画。

    该死!平常最能令他心平气和的,便是研究各种建筑物的平面图,以利执行任务时熟悉动线,现在气得连握笔的手都在发颤,根本无法冷静……然而,他真的气不可抑吗?

    其实他脑中不断有个声音在说,他生气是想要照顾她、保护她,他发颤是因为刚才那一吻,像有着无限的魔力,使他越陷越深而无法抗拒。

    当他深呼吸几下,勉强召回理智,依然不可抑制的轻颤。

    晶莹的双眸眨了几下,偷偷看向身旁的大男人,虽然他默不吭声,但脸上的表情仍然好吓人。

    唔,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咳……嗯,墨滔衡--」她咬着唇,迟疑一下,想说又说下下去,因为他的目光始终直视着平面图,神色冷峻、唇角紧绷,透露着一个讯息:妳最好乖乖听话,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我……我觉得--」真的说不下去了,她还考虑要不要缩到沙发底下去。唉!在他那种表情下,很难不乖乖听话呀!她只好先以静制动,再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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