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仲你来啦!”工文慧一看见是他连忙上前招呼,“快进来。”
“云仙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找我。”
“是啊!她在楼上,刚还说你来了请你自己上楼去找她,她正在忙。”
怎他竟然变得这胆小了,现在连雷云仙他都害怕和她单独见面,一边是他喜欢的人,他怕见了面控制不了感情;一边是他看待像妹妹的女孩,他怕拒绝过头会伤害到她。
管续仲啊管续仲,你已经变成十足的胆小鬼了!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几十回,却也不能不面对现实,“那我上去找她。”
拾级而上,脚却重如干金,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抵达雷云仙房门外,他却又迟疑着不敢去敲门。
他还是怕她逼婚,怕自己每次都得要重复一次自己不爱她的话题,如此反覆,何时了啊?
但,下管怎样终究还是需要面对现实,最终他还是不得不举起手敲门。
“请进!”
获得许可,他才推开她的房门,可一进门却看见雷云仙床上堆着一堆衣服,而她正在收拾行李。
听见门开启的声音,雷云仙转过头面对他,“续仲哥,你来啦!”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我要出国去念书了。”
想通了之后,雷云仙决定要改变自己,虽然放弃管续仲很舍不得,可是她知道自己就算现在做了改变,管续仲也不可能喜欢上她,尤其是在看过何以晴之后,她更深信自己已经毫无胜算。
为了改变自己,她决定离开这个生长的地方.这是希望自己能在不同的国家会比较独立自王,在台湾,她会下意识地依赖亲人、依赖朋友,这样她永远都无法长大。
“出国读书?为什么那突然?”她的决定令管续仲非常吃惊。
“我是想了好久才决定的。”
“干爹和漂亮阿姨答应了吗?”
“他们都赞成让我去国外念书。”
还是太突然了,这种转变是一百八十度的,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雷云仙做了这么大的改变?
“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才要出国念书?”
他的问题让雷云仙发笑,“续仲哥,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怕我。”
“我不是……”
“我很抱歉!”雷云仙打断他的话,歉然的说,“过去是我太任性了,一直都不会替别人着想,满脑子只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要配合我的想法,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可是……”
她笑着替他接口,“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妹妹看待。”
今天云仙怪怪的,害得他接不上话。
“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奇怪,平常一见到你,我就像只八爪章鱼缠着你不放,大概把你吓到不敢来我们家了吧,而我现在才知道那样的自己有多可笑,我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让人惧怕的女孩,连我爸妈都对我头痛不已。”雷云仙继续说着,说话的神情和语气都和过去判若两人,现在的她成熟稳重多了。
面对这样转变的雷云仙,管续仲感到相当的欣慰。
“小女孩终于长大了。”他不想说太多奉承阿谀的话,确实如她所说,他曾经是对她感到头痛和惧怕的,可因为两家的交情,而且他也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所以总是能让就多让一些。
“如果我早一点长大,你是不是就会喜欢上我呢?”
这问题,管续仲没有回答,因为时光无法倒流,而且他已经喜欢上何以晴,所以对于未知的答案,他是不会给予任何想像空间的。
“我见过她了。”
“谁?”
“何以晴。”雷云仙说着不忘观察管续仲的表情,在看见他愣了一下时,笑说:“放心,我没有找她麻烦,不过她为了救我,大腿被烫伤了。”
“烫伤,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一听到何以晴烫伤,管续仲的心整个纠结在一起,更恨不得自己现在马上就飞奔过去她的身边。
看他那紧张,雷云仙终于确定何以晴就是他心上的那个女孩,“如果是她,我答应喔。”
“什么?”她的话没头没尾,让他十分不解。
“答应让你去追求你的幸福。”
“别胡说了,我说过在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之前,我不会考虑我的事情。”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是谁?”他很希望从云仙口中听到唐隽威三个字。
雷云仙笑说:“我自己,我现在最喜欢的人是我自己,找到人生的新方向,这样的我是最让自己满意的,所以短时间内我不会再去喜欢其他男生,当然也包括你这个哥哥在内。”
“云仙……”对她,他突然觉得很抱歉,可是感情不能勉强,他也无法一分为二。
“别说了,快去找她说清楚吧!”不然万一我后悔改变心意,你就走不了了喔!”雷云仙笑着把他往外推。
“云仙……”
“别说抱歉也别说谢,感情就是这样,让我当一次成熟的女人吧!”
因为她这样说,所以管续仲只好把谢谢放在心里,歉意也放在心上。
而她,十八岁要当个成熟的女人不哭不闹,还真的有点难。
梦醒,是成长的开始,什么女人当自强,碰到挫折要坚强,女强人实在不好当啊!
忍到客人散去的结果,就是换来一双又红又肿的腿,此时此刻何以晴正因烫伤而痛得眼眶含泪。
“你这傻丫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忍嘛!”永嫂看着她红肿的大腿,又心疼又生气,“我真想代替你妈打你一顿!”
任何长辈都不会容许自己的孩子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即使是为了温泉馆着想,可是身体弄伤了,不就更不能传送幸福出去了吗?
“对不起!”何以晴也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太有勇无谋,弄得双腿好像熟透的火腿,甚圣连走路都痛得难以忍受。
“等一下我去把预约的订单退掉,你给我好好的休息一阵子,等红肿退了再开始工作。”
那怎行!幸福岩汤美食馆好下容易有了些固定的客人,如果让客人失望,只怕状况又会回到过去那样。
“我没事!我没事!”她起身走动,希望用此说服永嫂。
“你哪像没事,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真的没事,再冰敷一下就好了,麻烦您先把那些菜洗一下,谢谢。”
“小晴……”
正当永嫂烦恼着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劝得动顽固的何以晴休息时,看见推门进来的管续仲,简直就像见着了活菩萨。
“管先生,你来的正好,麻烦你劝劝小晴,她的腿烫伤了,可是我叫她休息她都不肯,拜托你来说说她吧!”永嫂深信把问题交给管续仲一定都可以迎刀而解,他简直就像是以晴的守护天使。
“您去忙吧,我来劝她。”
“谢谢。”永嫂这才放心的端着菜定到后面去洗。
何以晴看见管续仲的眼睛正看她烫伤的大腿,她忙说:“你不用劝我,我不会休息的,等一下还有预约的客人要来,我若是休息了,客人来了要吃什么?”
有时候他不禁会怀疑自己到底喜欢她哪一点?说脾气,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又臭又硬不懂得变通,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可事实上她长得既没有他妹妹明柔的温柔婉约,明眸口齿,也没有云仙那种野性的美,充其量他只能把她形容成中等美女。
可他的眼睛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甚至还会宠溺的想与她妥协,刚开始他认为喜欢人是一种病,让一个英雄变成大狗熊,而且魄力全失。
当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狗熊,也不认为自己魄力不再,“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句话你不懂吗?”
“休息我就不能还债、休息我就支付不出薪水、休息我就养不活我自己和以华,所以我绝对不休息。”何以晴再度坚决的表态,不理会他的劝告,她转身继续她的工作。“这是幸福岩汤美食馆重新开业的用意吗?你认为客人吃主厨忍着痛苦煮出来的菜,能够感受到幸福吗?”
他的话有严重的挖苦意味,她不笨,当然听得出来,但是目前她认为自己别无选择,“客人离开我自然会休息。”
“我怎么说你都不肯休息是不是?”
“对,所以劝你不要浪费时间和口水。”
“好吧。”
听见门开了又关,何以晴忍不住回头,“奇怪,今天怎这轻易就放弃了?”
在后面洗菜的永嫂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连忙跑进厨房看个究竟,“管先生走了?”
“对。”离开得也太快了吧?连她都纳闷,他来都还不到五分钟呢!
“不是说要劝你……”
“劝不了我只好放弃了啊!”
“那我……”
知道永嫂要说啥,何以晴连忙阻止,“拜托不要再劝我了,让我解决完预约的客人,我自然会休息的。”
“顽固!”这一点到底像谁呢?前任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太像啊!如果他们有以晴这等坚定不挠的精神,就应该不至于负债累累了。
“永嫂。”
“什么事?”
“您真要帮我的话,拜托快把菜洗好给我,谢谢!”
“好啦!”
看来,谁来都一样,以晴的顽固,恐怕就连老天爷也莫可奈何。
事实不然,管续仲去而复返,而这回还带着一个特别人物——耿介之,看到师父到来,何以晴相当吃惊。
“师父怎么来了?”想当然是管续仲搞的鬼,但她真的万万想不到耿介之会放着潘朵拉不管跑到这来。
“我听说这里出了一个小顽固,又有某人说如果我不过来助阵,他就要和我翻睑,甚至扬言要烧了我的潘朵拉,所以我只好拨空过来看看了。”耿介之边说边看着一旁的管续仲,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某人是谁吧?”
“知道。”何以晴点头,把视线转向管续仲,
“你实在不该去麻烦师父的,我说过我真的没事。”
“有没有事情都等去趟医院再说,反正已经有人来坐镇了,相信有他在你再没有任何理由说不了吧?”
显然他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家伙,可是为什要对她这好呢?就因为她父母拜托他?
“如果你觉得我爸妈拜托你照顾我和以华,所以你有责任照顾我们,那我觉得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车上讨论,不要把我可爱的厨房当作战场。”耿介之上前把她推给管续仲,开始鸠占鹊巢。
“可是……”
“就当你欠我一次人情,改天我有事情找你帮忙,你可不能拒绝。”
她最怕欠人家人情了,可不管怎么说,耿介之是她的师父,她在潘朵拉早就被训练到只能说Yes不能说No?
这下子人情还不完了。
见她还杵着不动,管续仲索性一把把她拦腰抱起,他的举动让耿介之大笑,却让何以晴吓得大叫。
“你干么?快放我下来!”她在他怀里又踢又骂,只差没有用嘴巴咬他。
“谁叫你像只乌龟,这一刻我不会再让你继续任性,直到医生确定你的腿没事前,你都得听我这个监护人的。”
霸道!
“我也说过,我才不承认你是什么监护人,你顶多只是我的债权人。”她不认输地反唇相稽。
“那就请你好好的保重,免得我这个债权人拿不到钱。”
“你放心!我会很快很快把钱赚还给你的!”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永嫂有点担心的喃喃自语,“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您放心,那家伙只是嘴巴坏一点,不会打女人的。”耿介之推开窗户,看着下阶梯的两人背影,看好戏似的说着,“头一回看那家伙对一个女孩子那紧张,显然这次是认真的,这下我有好戏可看了。”
“什么?”
“没事,麻烦您把洗好的菜给我,还有客人预约的菜单一并拿来。”
开工了,只是这回幸福岩汤美食馆的掌厨换人当当看。
上次原宿温泉饭店的业务经理找人动手脚,替他们对付幸福岩汤美食馆的混混食髓知味,拿了钱花完之后又找上门来,业务经理不胜其烦,只得把这个问题告诉原田裕郎。
“笨蛋!做事情这没脑袋,我到底养你们这堆饭桶做什么?”原田裕郎当然知道业务经理派人去砸了幸福岩汤美食馆,可是他也知道当天幸福岩汤美食馆依然照常营业,所以业务经理派人去做的事情,做了等于没有做,这对于他这个付钱的人而言,当然是相当的不爽。
“是,属下是饭桶,可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已经演变至此,总得要收拾干净,不然留下把柄给人抓到,原宿温泉饭店的名誉只怕要尽扫落地。
“要钱可以,得做到我的要求。”
业务经理一脸不解,“总裁有什么好主意吗?”
“主意当然会比你这颗蠢脑袋想得好,你看幸福岩汤美食馆生意越来越好,而我们这儿的生意却是一落千丈,说起来还是因为受到他们的影响,偏偏何家那丫头软硬不吃,不管我提出再怎么优渥的条件,她就是不肯把温泉馆让给我,既然如此,不如让它消失,只要温泉馆不在了,一切又会回复到原点。”原田裕郎边说边冷笑,眼神直看着窗外对面的木造屋,似乎已经预见到它会有的下场。
“总裁的意思是要一不做二不休?”
“怎么?怕了?”
“当然不是,只不过要做得狠可能也得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找人做这件事情绝对下可以牵扯到我身上来,和对方说清楚,拿了钱就得干得干净俐落,绝对不可以被人抓到把柄,真被人抓到把柄,也要一口咬定和我无关。”
“那是当然的,只是到底该怎做才能永绝后患呢?”
“这点小事你也想不出办法解决吗?”原田裕郎冷冷一笑,“什么最无情,既可以化为乌有又可以不着痕迹?”
业务经理想起水火无情,然而水患难为,除非天灾,可火灾却是轻而易举,只要一点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
“想到了没?”
“想到了。”
“想到就快去进行,事成后,我升你当总经理,如果还是办不妥当,你就不要怪我没给过你机会。”说完,原田裕郎手一挥,高傲的说:“你可以下去了。”
有钱人就是这样,只需要动动口,底下就得要赴汤蹈火,“是。”
“刘助理,要你调查原田裕郎有无和不良分子接头,有没有什么进展?”一早进办公室,管续仲就问一旁的助理。
“目前为止他接触过的人都是些商业上往来的对象。”
“意思是他没有可疑之处?”
难道他的判断错误?
没有道理啊!方圆百里内,想对付何家幸福岩汤美食馆的,除了原宿温泉饭店别无他家,也许同行相忌,可是向来同业间都只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只有原田裕郎处处想要把幸福岩汤美食馆据为已有。
他向来对自己的判断力很有把握,难道这回真的想错了方向?
“也不是完全无可疑之处,虽然原田裕郎接触的人都是些商业上往来的对象,可是原宿温泉饭店的业务经理最近却时常和一些看起来不入流的人纠缠不清。”
“原宿温泉饭店的业务经理?”
“是的,到昨天为止,已经不只一回有类似混混的人上门找他,而他和对方都在非常隐密的地方进行交谈,双方似乎还为了某个问题谈不拢而差点闹翻,只是我们派去的人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有分两路进行盯梢吗?”
“已经进行了。”
“再增派一路人手盯住那些混混。”
“是。”
“连那些混混的家庭背景也稍微调查一下,看他们最近和过去的金钱开支状况如何。”
“是。”
但光是这样恐怕还下够,以最近原宿温泉大饭店生意受挫的状况来看,心机深沉的原田裕郎不可能会漠视的,有过前车之鉴,他不想拿以晴姊弟的生命开玩笑。
“另外,找人暗中保护何小姐一家人,如果我想的没错,原田裕郎不会就此罢手,甚至可能会使出更加激烈的手段。”
“那总裁要不要先劝何小姐晚上搬到别处去住?”
“搬到别处住,这是个好主意,但是那丫头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派人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他们。”
刘世昌跟着管续仲工作多年,从没看过他对哪个女孩这样用心良苦过,所以忍不住好奇的问:“总裁,属下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总裁是不是爱上何小姐了?”
“连你都这说……”管续仲突然一脸尴尬,“真的有那明显吗?”
坦白怕惹恼了上司,可是说谎又不太好,最后刘助理还是点头,“是真的很明显。”
心事被看透,即使是平日一板一眼的管续仲也忍不住脸红,他尴尬的挥着手,“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情我会Call你。”
工作狂恋爱了,而且还怕人笑而脸红,这事说出去肯定会让大家跌破眼镜的。
刘世昌笑着退出总裁办公室,边走还边想,铁汉遇上爱,钢铁也会变成绕指柔!果然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的。
夜里,何以晴把最近赚的钱拿出来数了一数,扣除薪水、水电费和一些必须开支,她发现还有多出一些余额,所以她决定明天去把母亲的嫁妆赎回来。
这些日子,每次跟母亲和父亲上香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自己把母亲的嫁妆拿去典当,一想及此,她就会在母亲的牌位前道歉又道歉,并且发重誓一定会把东西拿回来。
现在她终于有那个能力可以将金饰赎回来了,所以在上香时:心底就格外的轻松。
就在上完香时,她突然听见一阵碰撞的声响,她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问:“以华,你还没睡吗?”
通常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她醒着:水嫂和工读生都回家去了,而以华因为要上课,所以她都会早早就叫他去休息。
可是以华也有可能半夜渴了或者起床上洗手间时没走稳撞到东西。
正当她这样想,她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高大身影从窗子外闪过,“谁?是谁在那里?”
暗黑的夜色里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问题,有过一次东西被砸的经验,现在看见无名的黑影,她的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恐惧感。
顺手找到一根木棒,她蹑手蹑脚的准备出去探个究竟,可就在她准备拉开门板的时候,却发现厨房的方向起了一道怪异的亮光,紧跟着一声爆炸,整个厨房就淹没在烈火中了。
她看着烈火愣了几秒,然后就冲向何以华的房间大叫,“以华起床!以华快起床!失火了!”
何以华被她的叫唤声给叫醒,还不知道发生什事的揉着眼,“姊,什么事?人家很困……”
“别睡了,赶快逃命要紧!”
因为他们家是木屋,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才短短几分钟,整个餐厅和厨房都已经被火舌吞噬,怕火势很快波及到主屋这边,她忙把以华往外拉。
何以华双眼看到火光才终于清醒,他吃惊的猛指着火大叫,“着火了!着火了!我们家着火了!”
“我知道!”
拉着何以华冲下阶梯,以晴才想起父母的牌位还在主屋里,她推着弟弟说:“你去打电话叫消防车,我去拿爸妈的牌位。”
“姊……”何以华来下及拉住她,她已经拔腿冲向主屋的方向。
何以晴一路冲回到主屋,直冲到父母的房间请出了牌位,可就在她准备冲出主屋时,又想起明天准备要去赎母亲嫁妆的单据,所以她又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翻找那张放在抽屉里的单据,等她找到单据准备离开主屋,却发现火苗已经围住了主屋这边。
不到十分钟,他们家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看着熊熊烈火,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何以华才去打完公用电话,回到家门口就看见管续仲从他的跑车里跳出来。
管续仲看见他,冲上前就问:“姊姊呢?”
何以华看不到姊姊回来,害怕的指着着火的主屋,“姊姊去拿爸妈的牌位……”
看着那烈火直烧向天空,还不时有着物品的爆裂声响,想到何以晴在那烈火中,顾不得火势是不是已经吞噬了整栋建筑物,管续介还是拔腿往阶梯上冲,一路冲向主屋的方向。
“以晴,你在哪?”他对着两边的建筑物大叫。
何以晴听见他的叫声,想要回应,却被浓烟呛得猛咳个不停。
也许是心电感应,在火的烧灼声中,管续仲听到了她咳嗽的声音,但为了确定,他靠近再度叫唤,“以晴,你在主屋里吗?”
“我……”话来不及出口,一根木棍笔直的朝她倒下,而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人就这被压在木棍下了。
就那一声尖叫,让管续仲奋不顾身的冲人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