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什么时候抱着别人的棉被,睡得不省人事?更让她想哭的是,她睡了范浦熙的床,那他去哪里了?妈妈说得对,她果然是一睡着,被别人抬走可能都不知道的,大耳朵类动物。
怎么办,怎么办?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探头看看动静,还好,没人。接着蹑手蹑脚,走出一步两步……三步。
咔嚓。
咔嚓。
司徒悟跟上官凤的房门都打开了。
一头撞死算了,不带这么巧的!
司徒悟不可置信,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回头看了看陶小宝的房门,又将目光锁回陶小宝身上。
天将亡她!她身上还穿着睡衣!
司徒悟面无表情,转身往楼下走。
上官凤傻愣愣地看了小宝好一会儿,抓抓头笑着问:“你去蒲熙哥房间里,是拿东西吗?”
陶小宝冷汗涔涔,听到这个说辞,激动得频频点头。
“蒲熙哥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小心一点。”
小宝几乎因为凤的话,痛哭涕零。所以说,其实她的样子,也算不上能让人看了会误会的对吧。
继续猛点头。
见她点头,凤乐滋滋往楼下走,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蒲熙哥的。”
第5章(1)
凤才到楼梯口,只见司徒悟一脸铁青,折身上楼。看那架势,估计会直接撞上他,赶紧让道。
“哥……怎么了?”看司徒悟那表情,气得不轻。
悟没回答。他说服自己说,就当今天早上没看到她,否则他无法跟自己解释,她穿着睡衣鬼鬼祟祟从蒲熙房间出来的原因。明明他也可以像凤那单纯的家伙,理解为她只是进蒲熙房间拿东西而已。可是每走一步,他就觉得自己快爆裂开来。
他直直走向陶小宝,拉起她就走。
“二哥……二哥,这是做什么?”
他一路拖着陶小宝进自己的房间,又一把将她推到墙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睛也快喷出火来。
小宝惊恐地看着他,刚刚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她还以为能安全过了这关呢,没想到他半路又杀回来。
“说,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蒲熙的房间?”
“我……”不小心,睡着了?不行,这是承认昨晚睡在蒲熙房间。啊,她确实是去拿东西而已!小骗子……她不要当小骗子。要不,说她昨天晚上只睡在范浦熙房内的地板上……还一样是在骗人。
“你昨天,真在……那里睡的?”
“虽然是那样,可并不是那样!”她确实不敢在他面前撒谎,解释也显得磕磕巴巴的,说不清楚。
是那样又不是那样的解释,让一股寒意直奔悟的大脑之后,又在下一瞬间,冰冷地占满心脏,他怒不可遏,却无比冷酷地说:“陶小宝,已经到这地步了吗?”
“什么?”
他冷笑,松开揪着她的手。
“虽然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无所谓,也不想去管。”
完全不理会违不违心,他只知道,一定要让陶小宝比此刻的他更难受。从他身边,逃离的人,怎么可以,又来他身边挖角,挖走他的朋友?
“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有机会,欺骗我的朋友。”
他这么鄙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那么做,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那还是承认,昨天晚上跟蒲熙在一起了。他冷笑两声之后,讽刺的话接踵而来。
“陶小宝你不小心的时候还真多,以前不小心把情书错当成事给你的,还不小心把我骗到,更不小心地离家出国了,现在又告诉我,不小心在蒲熙的房间睡着?”
话顺带着把情绪也带了上来,他单手提起她的肩膀,凑近自己一些。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继而,冰冷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地问:“是不是,这次当凤熙悟的化妆师,也是你故意不小心的呢?”
“不是的。”她当时就跟他说让他换人,而且她不止说过一次,“我说过,要走的。”
“哈……”他冷声假笑,“欲拒还迎也是你所谓的‘和平’方式不是吗?我曾经掉进你这样的陷阱,我清楚得很。”
她一直在忍,一直认为错在自己,所以在他面前她有些无地自容。可是,为什么要把她逼到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要把过去说得那么不堪?或许他没有真正动过心,可是怎么可以把她的感情也统统否定掉?肩膀被他捏得有些疼,她生硬地推开肩上他的手,反客为主地凝视他。
“为什么老是提以前?是故意为难我,还是你根本就念念不忘?”
他一怔,无法反驳。
她仰头迎上他错愕的表情,继续问:“如此在意,总是旧事重提,其实是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对不对?”
对于这样的说辞,她根本没有把握,只是觉得,自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就算回过头,也咬不到踩着自己的脚。她只能胡乱地咬,即使还只是咬到自己的尾巴。这样,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无稽之谈,她的无中生有,而不屑与她继续对峙下去呢?
他被她的四两拨千斤给唬住,被逼退了两步,才记得回嘴:“笑死人了,我怎么会对小骗子念念不忘!我恨不得把你忘记得一干二净,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你,见到你,只会让我心烦。”
“……”
她不像他,可以义正词严地说出让他哑口无言的话语。她的分量不足四两,所以根本拨不动他的千斤。在他面前,她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见她欲言又止,最后蔫了下去,他舒坦了一些。这下,不会误会,他对她念念不忘了吧?
“所以,不要心存我还喜欢你的幻想。我不可能还喜欢你。”
本来说到看到她就烦已经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当他为了强调,又加上不可能喜欢她时,见她将头低下去,他胸口又堵起来了。才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讷讷的声音,来自她的口中。
“那我为什么不能呆在蒲熙的房间?”
她也就,随口说说。没有回嘴的余地,就挑战他的怒火好了。内心的深处,一直有个小小的,虚弱如灯草一样的希望,来安慰自己。他不让她离开,知道她睡在蒲熙的房间会生气,或许是因为他还有那么一丝丝,在意她。
“你说什么?”
这丫头,他早上是为了什么生气的?如今她还敢捋虎须?
鼓足了勇气,她再次抬头,迎上他又横生怒意的脸。如果,这次她不大声喊出来,下次她就没有机会,也没这个胆量了!那就由她来捅破这张纸吧,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不管什么结果,她都认。
“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让我走?看到我就烦,就不该留我下来,不该干涉我跟蒲熙或是别的谁交往!你说不让我心存幻想,那你总给这些假象做什么?”
好样的,终于彻底地把那张朦胧的纸,捅破了。可是,她能让那小小的希望,存活下去吗?
她屏息等待。
她的意思就是迫不及待要走?就是让他不要干涉她跟别人交往?
好,他不会管她。
也许,他做的这些,在她眼中,是足够可笑的。现在想想,自己也觉得很可笑呢。他凝视了她良久,这么可笑的事情,他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面容出奇的平静,声音也出奇的平静。
“那我该好好跟你说明我的立场。你跟别人交往,我一点也不会在意,但是要是涉及到我朋友,不管是蒲熙、凤还是谁,我都会反对。因为,我信不过你。”
陶小宝凝视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她视线有些模糊了。司徒悟别开眼,又干脆地转过身,看都懒得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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