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胸膛上磨磨蹭蹭的,闻着令她安心的男性气息。
“我也不知道,我还想让你指点迷津呢。”虞婧从她怀中抬起头,眨巴着眼,无辜望着他。“我烦得吃不下饭呢。”
他将下颚搁在她的头上,“这么一点事情有什么好烦的,上一回你救了小皇子,皇上还没给你赏赐,这一次又救了太后,这等大功只要要求不过分,皇上于情于理都会应允的。”
她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他,“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你就会指点我一条明路。”勾住他的颈项在他脸颊上“啾”一声,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他染着情欲的魅眼睐着她,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然咧?”看到他还顶着一头湿发,她连忙拿过他放在一旁的干布巾,罩到他头上胡乱的帮他檫着,讨好道:“要不我帮你檫头发。”
玄墨很不满意,正想把这个小女人抓回怀里吻得她晕头转向,这时,门外传来寒冰的声音——
“主子,白夫人按着您的吩咐,前往大理寺击鼓伸冤。”
“进来说话。”玄墨起身拿过一旁的长袍套上。
寒冰进来后道:“主子,大理寺卿贾元浩已经受理,接了白夫人的状子后,伙同刑部尚书连夜审理此案。”
“很好,注意事情后续发展,同时保护好白夫人的安全。”
“主子请放心,这一次定能打得白宰相措手不及,就算他日夜兼程的赶回京城也来不及力挽狂澜,一次揭了他的老底,不过,这贾元浩是白贵妃的人……”
白宰相奉皇命前往边境与螭龙国交涉谈判去年抓回来的那皇子与公主,此刻并不在京城中。
“让人密切注意白国徽,他有任何异状需马上回报。”玄墨站在窗棂前,负手冷笑看着外头的夜色。“贾元浩那边目前无碍,只要盯紧些,贾元浩不敢明目张胆的吃案。”
此际,白宰相正想着如何从这次螭龙国所付出的赎金中,暗中扣下多少赎金,他是怎么样也没有料到自家后院正在失火,这一把火不仅会将会让他这几年来辛苦累积的一切付之一炬,更会让他多年来的企图与妄想灰飞烟灭。
这也正是玄墨建议皇帝让白宰相亲自押着螭龙国的皇子跟公主去边境的原因,让他远水救不了近火,一举斩草除根,将他的势力完完全全从朝堂上全部根除!
只有斩断这颗毒瘤,“是,属下告退。”白泽国才有可能有一番新气象新未来。
“白夫人?谈判?”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话的虞婧,待寒冰离去后,皱着眉头问道。
“当日你所救的那对袓孙,那位妇人其实是白宰相的元配。”玄墨拉着她一起坐到桌边。
“嗄?”虞婧张大嘴,错愕的看着他,“那位妇人居然是宰相夫人,那……那现在宰相府的宰相夫人是?”“白国徽的平妻。”
“那你要白夫人去鸣鼓伸冤做什么?告白宰相始乱终弃?”
“白夫人要告的是白贵妃,告她冒名顶替她的女儿白倾楼。”
虞婧听得傻眼,“冒名?”
玄墨好笑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表情,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觉得此事令人匪夷所思。“是的,现在宫里那位白贵妃并不是真的白倾楼。”
“等等、等等,你说的这事情真的是神展开,我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她两手揉着太阳穴,忽然一张与白贵妃一模一样的脸孔窜进脑海,惊呼,“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那天接回来的那位女子她才是真的白贵妃?!”
这一状告上大理寺,不只惊骇满朝文武百官,也震动当朝天子,由于所有的罪证跟人证齐全,大理寺很快开庭审理此案。
此事事关后宫嫔妃,因此审理过程并不对外开放,只有皇帝、宸王和相关人等坐堂听审。
后宫贵妃被告是史上头一遭,皿贵妃也以被告的身分被请到了大理寺。
玄墨实在拗不过好奇心强的虞婧,应她所求让她偷偷躲在后堂偷听。
“陈氏,将你的身分大声说一遍,同时当着所有人说出你状告何人?”威严肃穆的大堂上,大理寺卿贾元浩重拍惊堂木,声音冷冽的命令。
“是,妾身是白国徽的元配陈德,今天要状告后宫的白贵妃,告她冒名顶替民妇的女儿白倾楼的身分。”
“陈氏,你可知道兹事体大,你要是诬告,可是会祸及满门。”贾元浩提醒她。
“妾身知道,但妾身更知道,这事若不举发,皇室血脉遭到混淆,将是株连九族大罪,因此才定要说出此事真相。”跪在堂下的陈氏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点惧色。
“把经过说出来。”
“是。”陈氏磕了个头,娓娓将事情经过道出。
当年,白倾楼在进宫前已跟一个落魄书生私相授受,不顾一切的跟那书生私奔逃到了边关。
两人正打算出关,便被白国徽随后派出去的人抓到,书生被活活打死。
发生这等丑事,白国徽自然是全力隐瞒,对外宣称白倾楼突生重病离京休养,当时白国徽也以探望养病女儿为由向朝廷告假,实则是亲赴边关将白倾楼带回,白倾楼自小跟母亲亲近,因此陈氏也跟着一起前往。
当他们赶到之时,白倾楼已怀有三个月身孕,也就是在接到赐婚圣旨后白倾楼便跟人暗结珠胎,这才会做出私奔这丢脸杀头大罪。
让女儿进宫当上皇后生下皇子,让皇帝早逝,他就可以辅佐少年皇帝,进而他白氏血脉便可以统领江山,这是白国徽已经布局数十年的大计,岂能在这时功亏一篑,就在白国徽恼火焦急的想办法要如何瞒过宫里的那些验身嬷嬷,就在这时候,他们所住的客栈里住进了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得与白倾楼有七分相像,于是白国徽心生一计,让那女子冒名顶替女儿。
对这事,陈氏其实一直是反对的,可又不敢说出,一晚,陈氏烦躁的睡不着觉,干脆到外面院子走走,不意竟看见那个长得跟自己女儿相像的女子,正遮遮掩掩往后院走去,她一时好奇,偷偷跟踪,却听到了惊天的秘密。
这个女人居然是螭龙国的公主,龙菲。
龙菲是螭龙国先皇在一次酒醉,临幸身边伺候的宫娥所生,因为生母身分低微,十分不受宠,改朝换代后她的生活更加困苦,甚至沦落到浆洗房洗衣才能有顿温饱。
螭龙国新帝得到了白倾楼与男人私奔的情报,在御花园里走着,思索着怎么利用这事,如果能够藉着这事威胁白国徽让他为自己所用,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不知不觉走到浆洗房附近,在那里看见他连见都没见过的皇妹,发现龙菲跟情报上所回报的画像上的白倾楼有几分相像,便心生一计,打算让龙菲顶替白倾楼。
陈氏偷听到这事,本想回去告知丈夫,却又听到龙菲指使那些黑衣人,为避免节外生枝,要他们明日起程前往京城的路上找机会杀掉白倾楼。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现在又怀有身孕,她岂能让这种事发生,她知道丈夫为了自己多年来的大计,一定会将女儿当成弃子,不顾她的死活。
于是,她帮着女儿半夜偷偷逃走,又借口生重病,无法跟丈夫一起起程回京,让白国徽带着假的白倾楼回去,自己则是沿着女儿留下的暗号寻去。
待白倾楼生下儿子,陈氏便留在当地照顾女儿跟孙子,直到孩子大了该启蒙了,白倾楼请母亲将孩子带回京城,好好栽培,想来父亲虽狠,但应该不至于弃亲外孙不顾,父亲若对她已经气消了,她再回京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