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叫声好像是小红的,小青担心不已,赶往尖叫声传出的地方查探,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才正想前去查探,后脑忽然遭到一记猛烈撞击,眼前一黑,再醒过来时,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隐隐约约的谈话声让裴子瑜涣散的思绪慢慢的集中起来,她聚精会神的听着这女子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是谁呢?
“你说现在怎么办?所有的门都封了,根本出不去,都怪你动作太慢。”
“关我什么事,要不是你躲在院子里偷看三皇子不肯走,我们早将这贱人给带走,要怎么处置都随我们了。”这女声越说越气,“我们还费事的替她换装,就怕被人发现异样。”
一听到这两个女人提到三皇子,裴子瑜愣了下,再仔细一听,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裴子茹跟陈雅涓的!
她跟陈雅涓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陈雅涓的声音很独特,软软绵绵的,任何男人听了都会酥麻的。
难怪,当时她接过一位嬷嬷端给她的甜汤时,觉得有些奇怪,就是那位嬷嬷的声音,她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看来那位嬷嬷是陈雅涓伪装的,将动了手脚的甜汤端给她,她见众人都喝了甜汤,自己也没多想的跟着喝了。
而那化骨水虽然伤了裴子茹的声带,让她嗓音有些变了,一时之间听不出是她的声音,但仔细听,还是能从语调听出来是她。
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恶毒女人又凑在一起是想做什么坏事,这般大费周章的抓了她,恐怕不只是想要给她一点教训这么简单了。
从两人方才互相指责的对话中听出,她们还在将军府里,只是将军府这么大,她们究竟是把自己抓到哪里?她该如何让霁三知道她位在何处?
“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动手吧!”
“你疯了吗?这里是我的茹忆斋,你要在这里动手杀她?”裴子茹尖叫。
“你不在这里动手,以为我们现在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把她从将军府带走吗?”陈雅涓低声对她怒喝。
裴子茹被她这么一吼,沉默了。
该死,这两个女人竟然真的想要动手杀她!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裴子瑜想到这里,开始用力扭动手脚,试图让捆绑住她的绳子松开,却因为一个不注意,扭动发出的声响过大,反倒引起她们两人的注意。
“她竟然这么快就清醒了?!”裴子茹惊呼。
“她醒了就不能再拖延,你快决定,究竟动不动手?”陈雅涓逼着裴子茹赶紧下定决心。
裴子瑜突地一阵大笑,“哈、哈、哈,陈雅涓,你打的好算盘啊,让我嫡亲姊姊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心肠可真不是普通的狠。
“裴子茹,那些化骨水明明没有伤到你的脑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愚蠢的被这陈雅涓耍得团团转,受她利用成了她的代罪羔羊,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到时被杀头一命抵一命的是你可不是她,她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
裴子瑜故意大笑的剌激裴子茹,只有挑拨得她们两人窝里反,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既然你都知道我们是谁,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裴子茹愤怒的-把扯下蒙住她眼睛的黑色布巾。
裴子瑜看见裴子茹那毁得差不多的脸孔,心下不禁有些震撼,这实在太惨了,不过随即恢复镇定。
“哼,你们两个竟然到现在这时候还狼狈为奸的共谋坏事,不过看来裴子茹你会跟她混在一起,也就足以说明,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你,都是光长脸蛋不长脑袋的女人,才会被她耍得团团转,最后毁掉了自己的容貌。”
她把裴子茹会毁容的错都推到陈雅涓身上,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陈雅涓出这个主意,裴子茹或许到现在脸还是好好的。
现在这被毁的脸蛋可是裴子茹的逆鳞,她顿时受不了刺激的一巴掌往裴子瑜脸上挥去,“你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挑拨离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上你的当吗?”
裴子瑜冷笑,“我只是陈述事实,何须挑拨离间,你有没有用你那设计对付自己庶妹的脑子去想过你这个闺中密友?你以为她真的是好心帮你出气吗?想想如果你成功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就该知道这人根本只是在利用你!”
如果当初裴子茹得手,把她弄死弄残了,陈雅涓将能重回最有可能成为三皇子妃的人选。
“裴子瑜,你给我闭嘴!”陈雅涓大吼的同时一脚往裴子瑜身上踹去。
裴子瑜痛呼一声,随即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却只是清冷的扫了陈雅涓一眼,继续对裴子茹说道:“我死了,就算你不用一命偿一命,也得坐牢或是被判流刑,最轻的也会被送到道观,一辈子在道观里头终老,那个时候,谁是最大受益者?谁可以在外面过着富贵荣华的好日子,谁有可能可以嫁给三皇子,用你的脑子想想,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随着裴子瑜的话语钻进了裴子茹的脑子里。没错,谁是最大受益者,显然不会是她跟裴子瑜这贱人。
她是恨裴子瑜,但可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如今自己变成这样除了是裴子瑜的错,陈雅涓也有错!
裴子瑜看裴子茹有些动摇了,再接再厉道:“裴子茹,这陈雅涓可是比你更有想要我死的理由,且是非死不可,我死了,三皇子妃的头衔会落到谁身上?我听说,三皇子很早就放话给皇后娘娘,他不喜欢高阳郡主,可是对于陈雅涓,三皇子可从未说过什么不好。”
当然,她什么好他也没说过,基本上陈雅涓对皇甫霁而言可是比高阳郡主还不如,高阳郡主至少还是他表妹,陈雅涓纯是路人甲。
她这么一说,裴子茹猛地倒抽口气。
“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再怎么着我们两个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姊妹,你因为深信相命先生说的话处处找我麻烦,甚至找人暗杀我,或是推我下湖,但这些事情我一件也未跟父亲提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是姊妹,上山打虎亲兄弟,姊妹难道就不是吗?”
裴子瑜用起亲情策略,打算来软的试试。“就因为是姊妹,我会念着情分,可这陈雅涓可就不同,她跟你不是亲姊妹,跟我更不是。如果是亲姊妹,你要泼一个人化骨水,她会帮着你一起泼-如果她那天陪着你,或许你就不会被化骨水给伤了脸,现在还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现在还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裴子茹迷茫了。
“呸,你是什么东西,我跟子茹的交情岂是你这庶女可以理解的!”陈雅涓赶紧反驳推翻她的话,不想让裴子茹动摇。
“我是不理解,不过我更不理解的是,从我大姊出事到忠义侯府的人来将她抬进侯府这段时间,你这个手帕交为什么从未在将军府出现过,探视过我大姊?
“相反的,你又与高阳郡主合谋,也不知从何处找来夷真国那种阴狠的鞭子,教高阳郡主怎么抽死我,让我屈服,主动跟皇上请求和三皇子退婚。”裴子瑜冷冷看了眼陈雅涓那张慌张的脸,又对裴子茹道:“大姊,你看,她根本一心一意只是想着要嫁给三皇子。”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破坏我跟子茹的感情。”陈雅涓再度猛踹她一脚。
裴子茹看着陈雅涓像是害怕计谋被人揭穿一样,恼羞成怒的踹着裴子瑜,原本充满仇恨的脑袋突然一阵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