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不及?”
“就是切工呀,技师人在嘉义,可能赶不上来。”
“那就把他开除好了。”
开除?这种字眼未免过份了,不过是晚来一天而已,真有到开除那么严重的地步吗?
“可是……”
“再罗唆的话,连你都开除算了。”
呵呵,开除?
眼前这女人,真的是程盛红吗?王俊生简直不敢相信,她一向是那么的冷静,今天却暴跳如雷?
再说,他可是老板,谁能开除他呢?
这小妮子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自从她上星期回公司上班后,一切都变得怪怪的,不但常常暴躁的发脾气,还无故的发呆,连宝石鉴定的工作都变得迟缓多了,她真的变得好奇怪。
“好啦、好啦,这件事我来处理好了,张剪约你中午吃饭,吃饭总要去吧,也该好好休息了,对不对?”
“休息什么?工作都没做完,休什么?没用的东西?”
天呀,连没用的东西都脱口了?这个女暴君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呢?
王俊生不敢再惹她了,起身便要走出她所能看到的范围。只是在离去前,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乔允的人打电话来说有几个案子……”
哇,王俊生硬是没敢把话说完便跑走,只因程盛红手上的文件一并抛丢过来,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她不把他这个老板看在眼里就算了,还用东西扔他?
她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不过,王俊生没敢再问,这事还是留给张剪来问。不一会儿,他便吓跑了,完全不敢招惹生气中的她。
一见王俊生离开,程盛红心中的气更是无处可发。
原本,她以为只要过些日子,她会把徐泽富给渐渐淡忘,没想到,日子愈过愈久,她的心情愈来愈不稳定,在夜深人静时,她脑子里容不下任何事,唯有徐泽富的笑,徐泽富说话的样子,徐泽富对事独到见解的言词,无时无刻的映在她脑海里……她甚至很冲动的想去找他,但,拿什么脸去找他呢?
那日分手的情形,是那么的尴尬,到今天,她还觉得丢脸极了。然而,她的心情没法照她的意念去做事情。
比如说她愈要自己不去想他,却愈不断的想起他,愈想找点事来做,愈无法安心的做任何事,如果有什么方式可以换回从前洒脱过日子的话,那么,她愿不顾代价的换回。
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她觉得心头像被块重石给压着,一直没法放开心怀,到底谁能帮她铲除这种坏心情呢?
而这样的坏心情,不是只有程盛红有,另一位当事人徐泽富,一样逃不过相思之苦。
他与程盛红一样,都想藉着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注定被爱恋所苦的两人,心头都苦闷不已,不能平静。
他的脑子里,同样没法忘她,但他更多了层……受骗的感觉。
由于事出突然,他真的没有面对的勇气,几次想把电话提起,但想起她女扮男装的事,他又无法释怀,所以,那轻而易举可以打通的电话,他拨也没拨过的便放弃。
两人情形旁人都看在眼里。
乔老板来了公司五趟,每回总见稳重的徐泽富心神不宁,再加上开给程盛红的支票是由王俊生代领,他心里也就有个谱了。
这小子,终于发现真相。
只是乔老板没想到,几天不见,他整个人都消瘦憔悴,公事虽然不曾耽搁,但他平日的稳重,全都因为程盛红而乱了,甚至一向仪容整洁的他,两颊的胡子竟没刮乾净?
看来,他这个老头子,得插一脚了!
“泽富。”
“嗄?乾爹!”
徐泽富被乔老板突如其来的身影给吓了一跳,连忙的起身,却因起身得太快而让椅子给绊到了,差点狼狈的跌倒,幸好一手扶着椅背,才没在他乾爹面前难堪。
乔老板见状,当然是一阵摇头了。看来,泽富对程盛红是动了真情,那女孩子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的就有一身的好本领,娶了她,泽富是不会吃亏的;然而,现在两人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他得先了解真情。
“你别忙着,瞧你慌的模样,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没有呀!”
跟在乔老板身后坐下,徐泽富故作镇定的想控制自己的脸色,问题是,他根本就是心事藏不住的老实人,怎么能瞒得过乔老板这只老狐狸。
“还说没有,程盛红怎么不来了?几个案子都交给蓝獭的其他人做,这样我怎么会放心呢?她人呢?”
徐泽富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清楚乔老板到底知不知道程盛红是女人的事,只好闷不吭声的杵着。
看他心事难安的模样,乔老板自是一阵心疼。他一向都寂寞,也不太玩乐,生活拘谨,好不容易见他这几个星期心情都很好,怎么一下子又闷闷不乐?
这件事,乔老板决定耍点心机,而那个心机,当然就是从徐泽富之前曾问起的风水着手。
他替程盛红问起女人进入办公室会破坏风水的事,表示他们都很在乎,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口角,把破坏风水这件事丢给他们,让他们可以为同件事烦恼,那么,彼此就会开始联络,两人一旦有联络,其他事便好办了。
“案子给其他人做也没关系,不过,风水师说我最近的运势有明显的下降,还提醒我是因为有女人进入办公室所致……我正在查这件事呢?本来想叫你去调查,不过,你最近状况好家不太好,我怎么放心叫你去办呢?风水师还说,没把那女人揪出来,我恐怕会有灾难,怎么办呢?”
徐泽富当下便楞住了!
天呀,那风水不是……随便说说的吗?
“乾爹,你不是说,只要没有长期住进去,有女人进出也无所谓吗?”
“哎呀,我听错了,风水师也快被我气死了。”
乔老板装出一副烦恼的神情,把徐泽富吓坏了。
要是让乾爹知道程盛红的事,那他会怎么做呢?“呃,如果查出是那个女人……”
“风水师说他自有办法,大概是暗中叫人干掉她,还是怎么着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你也见过那风水师,他在黑白两道都很有办法的。”
徐泽富几乎吓呆了。
这事情比想像中的还要复杂多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程盛红所想像猜测的事,竟然都是成真了?
“有这么严重吗?”
“也不尽然,还有一个破解的方式,可让那女人免于一死。”
有破解的方法?徐泽富不禁松了一口气,喜出望外的问:“什么方法?”
乔老板一见这老实的乾儿子上了钩,表情然仍严肃着,但心里早就笑翻了。还好泽富不是太精明的人,否则这办法是拿他没辙的,要是换成程盛红,她定会鬼灵精怪的问东问西,害他露出破绽,到时铁定不灵验。
“就是跟我的亲人结成姻缘呀!”
这是什么鬼主意?哪有这种解法的?徐泽富攒眉望向乔老板。
他自知理由不够充份,连忙又补了句,“我唯一的亲人是女儿,所以不能跟个女人结婚,那你就算我剩下的唯一亲人。当然,乾爹不会勉强你随便做出傻事,我已经吩咐风水师用另一个办法,反正他会查出是谁,然后干掉那女孩。”
他得通知她。徐泽富为程盛红担心死了,不管他们之间是如何了,他得为她的安危着想。
而一旁的乔老板,已经快笑出声了,不过,他选择了快速离开,否则这个计中计,恐怕还没办法得逞呢!
※※※
“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承认有点不礼貌,但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到达那个地步了,所以,真的很抱歉。”
一脸的歉意,一句句的道歉,吉安在离开台湾的前一晚,借由王俊生的安排,得以与程盛红见上一面。
其实,这些事都不那么重要了,至少,比起徐泽富的那件事,程盛红根本毫不在乎。现在除了徐泽富之外,她不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所以吉安的道歉,自然能得到她的接受。
“我也有错,总之,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对不对?”
她微笑的神情,让吉安十分的宽心。她是个开朗、外向而热情的女孩,他早该在几年前就追求她才是,而不是到现在让人捷足先登,掳获了她的情感后,才来做个惹人厌的第三者。
“那么,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程盛红笑着与他相拥在一起。说实话,要是没有徐泽富插上一脚,她跟吉安是很有可能的,他们的兴趣相同,个性也合得来,当对惹人称羡的情侣,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说这些都太晚了,做个朋友,其实也不错。
“他呢?我听王俊生说,你们有误会,是因为我吗?”
叹了一声,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你像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一样?”
“嘿,你疯了吗?我哪里像是坠人情网的女人呢?”
“我没疯,你真的变得好有女人味,我想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恋爱,你敢否认自己不爱他?”
吉安的话教程盛红不安,他怎么可以这么断定自己爱上了徐泽富?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我可不这么想。”
“是吗?那你何必脾气暴躁、心神不宁、食欲不振……甚至是怅然失意?难不成这些是你故意的吗?”
程盛红被他的指责吓到。
这个洋鬼子竟然成语连连?干么,把学过的全都卯足了劲说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承认。”
“噢,亲爱的安妮姑娘,你不是这样的人吧!你是那么热情大方,怎么遇到自己的恋情,就慌张得比不上幼稚园的孩子?”
程盛红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不得已,她只好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自己的不能苟同。
“算了,不跟你提这个了,省得友谊破灭,明天我要离台了,怎么样,要不要送我一程?”
“没问题,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你不用上班吗?”
“最近的确不轻松,不过那是我老板的报应,不理他了。”
吉安被她的话给逗笑,安妮姑娘就是安妮姑娘,一向都是那么大剌剌的!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今天呢?逛逛好了,好久没逛街了呢!”
“好耶,求之不得。”
“那走吧!”
两人从咖啡店走出,谈笑的要从斑马线走到对街的百货公司时,突然有辆车疾驶上前。
看到那辆车时,车子已经离程盛红不远,吉安心慌之余,只能大叫,“小心!”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间,车子已经驶过,但她的身子并未被撞击,反而是被一只手给抱住腰际,然后快速的腾空移位。
惊慌失措的她来不及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身后的徐泽富已经快速的将她放下,并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急切的问:“还好吗?你有没有怎么样?”
程盛红仍然搞不清状况,但徐泽富的突然出现,以及他拯救自己性命的举动,让她一阵鼻酸袭来,而所有委屈瞬间释放,两行清泪莫名不争气的滑下。
“你怎么样?撞到哪?会痛吗?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危,我赶快叫救护车。”
徐泽富慌了手脚的掏出手机,并急忙的要叫救护车,程盛红却一手拉住他的手,哽咽得泪如雨下,半句话也吐不出的投入他的怀里。
那感觉是奇妙的,两人不用任何解释,就能冰释前嫌。
看两人情深的模样,在旁的吉安当然知道自己完全无望了,但却也替程盛红开心,她找到能让她倚靠并保护她的男人,这样的爱就足够了,又何必甜言蜜语?
而投入徐泽富怀里半天的程盛红,终于平复心情,而平静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退开他的拥抱。
片刻犹豫后,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理我了。”
这样的告白,真的很辛酸。
徐泽富不是不理她,而是,他觉得心里好苦,因为他爱得心惊胆跳,以为自己爱上男人,他心里的那种苦楚,真的不是旁人可以感受到的。
然后,她又以女人的身份在他面前揭穿谎言,那种冲击真的不是两三句道歉可以带过的,要不是因为乔老板的一席话,他到现在仍曾陷在痛苦深渊中煎熬,他此刻的心情,像块卸下心上大石一样,轻松而愉快。
轻拭去她眼角源源不绝的泪,他已经不需要她的任何道歉字眼,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再爱他一次,而这次的身份,是教他不会迟疑、困惑的女人。
“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害怕自己而已。”他快快的扶起她,并指着红绿灯,笑说:“再不走的话,我们都会被车给辗死了。”
她同时笑着哭着,哭笑的表情温柔极了。
徐泽富突然好怕失去她。人们不都总是在失去后,才开始学会珍惜,他不想让自己有那么一天。
他紧牵着她的手走离马路,在一块空地停下后,不安心的又问:“你最近常遇到危险的事吗?”
程盛红听不懂他的意思,一脸疑惑。
徐泽富见她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知道她今天是头一次遇到麻烦,为了避免她担心,他决定不告诉她真相。
而这时候,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吉安也走了上前,对着两人挥挥手,两人才想起他的存在。
“还好吗?安妮姑娘。”
此刻的徐泽富并不吃味他对程盛红的匿称,总觉得在生死过后,很多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是惊吓过头,也许是徐泽富的温柔打动了她的心,程盛红只能以点点头回应,而当她的眼光投递到徐泽富时,他也能心有所感的替她回答,“她没事了,我看,我先送你回去,至于她……我会把她安全的送回家。”
他那以保护者自居的口吻,听在吉安耳里,真的是一种讽刺。
但看到程盛红幸福的模样,吉安的嫉妒不再,对于多年前未付诸行动追求她的遗憾,他只能用祝福的心来弥补。
“不用了,你只要把她保护好就够了,我自己会回饭店的。”
“不,我看还是送你一程吧!”
由于徐泽富的坚持,吉安让他送返饭店。在临下车前,程盛红也不忘明日之事的叮咛着,“明天我会来接你去机场的。”
吉安笑着点头,对着她礼貌的拥吻,并小声的在她耳畔轻道:“把握机会!”然后,他对徐泽富点个头,潇洒的走回饭店。
在只剩下两人独处的时候,徐泽富的温柔显然更甚于刚才。
“你还好吗?”
“我很好,别担心。”
“是吗?我怕你会有内伤什么的……”
“有你的手抱我脱离险境,我毫发未伤。”
在这一刻,两人变得好亲近,感觉几乎成为相交的一直线,凝在一块儿了。
“那时候,我以为会失去你。”
两人四目相交,程盛红感动得再度热泪盈眶,再也捺不住连日的思念,顾不得那些不愉快的经验,她飞快的投入他的怀里,感受到他对她的热力、亲密的吻,就在生命脆弱的瞬间,连接两人无法分离的命运。
只是,他们之间的麻烦,好像还没解决呢!
尾声
“对不起,我想我的任性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如果要惩罚的话,那就罚我一个人就好了,不要连累他。”
程盛红与徐泽富跪在乔老板别墅里的花岗石地板上,足足四十分钟了。偌大的室内,气氛十分凝重。
为了取得乔老板的原谅,程盛红不在乎自己未来的命运会如何,欺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她不想连累徐泽富,从头到尾,他都是无辜的。
“不,乾爹,都是因为我的隐瞒,所以才让这件事现在才真相大白,你要罚的话,罚我好了。”
“不,应该罚我,他没错,都是我骗人。”
“没有,她都是逼的。”
“不,我是自愿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将过错揽到身上,为对方脱罪。
“够了!”
乔老板的声音让两人安静的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语。
但事实上,乔老板根本没有生气,他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见两人恩爱的模样,他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
而且风水之说、车祸之事,都是巧合,他都还没来得及安排,事情便意外的发生了,要说真有什么……那也是两人太有缘份了,跟他完全扯不上关系。
“乾爹?”徐泽富毕竟与乔老板的感情深厚,他不敢妄自菲薄,但他想求得乔老板的谅解,“别为难她了,一切的事都是因为阴错阳差,我们也知错了,所以特来请罪。”
程盛红怯怯的瞄了他一眼。这娃儿是机灵的,在这样的气氛下,懂得乖顺与安静,有她辅助泽富,他应该可以安心退休了。不过既然令两人复合的方法是他想的,那么送佛也该送上西天,他得想个法子让小俩口甘心的结合在一起。
“乔老板,不好了!”
说曹操是曹操,他的法子要上演了。
屋外跑来一个公司的职员,他的神色紧张,戏演得不错。
“不好了,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乔老板站起身,走向那职员,而程盛红与徐泽富也对望了一下,并看着那职员。
“公司派人到缅甸挖掘宝石的人,全都失去联络,还听说那里发生了矿难。”
这职员演得真不错,身后那两个人全都信以为真的站了起来,并走上前关心真相,“怎么会呢?”
这下子乔老板便安心了,然后假意告知职员自己知情,三两下便打发他走。然后,眉头深锁的他,硬是把眼光加诸在程盛红脸上。
她一见乔老板的怒目,心里有几分胆战心惊。这一切都怪自己踏入办公室的结果。
而徐泽富也更深信不疑那风水之说。
“现在怎么办?”
将难题丢给他们,乔老板想顺便考验一下这小女子的胆识。
果不其然,才没几秒钟,她的反应便快得令人吃惊,“让我去,我有办法找到他们。”
事实上,宝石开挖的工程都还没开始呢,何来人员落难之说?
“我也去,这件事我也有份?所以,让我也去。”
乔老板睨了两人一眼,心里却乐不可支。“去有什么用呢?风水师说明了要不就她死,要不就你们结婚,你们既不想死,又没打算结婚,去那里干么?让我一个人死在台湾,而你们趁机逃走吗?”
这句话真的下重了,徐泽富连忙的跪于地,他真的没有这种念头,“乾爹,我们真的没这个意思,如果你要我们选择,那我们……”看了程盛红一眼,徐泽富眼里的意思,她一看便明了,并立即的点头,这时候他才又说:“可以马上结婚。”
乔老板都快笑出来了。
唉,没办法,这两个年轻人要不这么整的话,又要待何时才结婚呢?
“我不想强人所难。”
“不,没有,我们没有被你所难,原本也是这么打算。总之,缅甸那边的事,盛红和我会去处理,而结婚的事……”
“就在这里好了。”
乔老板一言吓坏两人。
在这里举办婚礼,那不是太……程盛红看了徐泽富一眼,总觉得事有蹊跷;但他却信以为真,立刻答应了乔老板的要求。
这时,乔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戒盒,然后递给了他们。
当他递给程盛红时,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事迹败露。于是,他只好拉着她走到徐泽富听不到两人对话的地方。
他小声道:“我知道你看出来了,不过这件事你若不肯配合,将来你想结婚时,我会百般阻挠。”
好个老狐狸。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乔老板的眼神似不在说笑。
“我知道你很爱他,但跟个木头谈恋爱,可能要等到老死才会被求婚,你想要这种结果吗?”
当然不。程盛红也是个识相之人,但却不是盏省油的灯。
“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得将此事保密,一辈子都不能说出来,这样我才愿意配合。”
“有你的。”
看到这娃儿如此老谋深算,乔老板不答应也不行了。
然后,两人又走回徐泽富那儿,并在乔老板的安排下,交换了定情戒,尔后,他派交了份工作给两个人,才让他们离开。
※※※
“刚才,乾爹跟你说什么?”
在车上,徐泽富仍不忘两人方才的窃窃私语,他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不可公开说明,非得窃窃私语?
“没什么,乔老板只是交代我顺便到他一个友人那儿去帮他鉴定宝石。”程盛红随便瞎扯一番,反正这男人很容易骗。
“友人?是谁?我认识的吗?”
“听说是个有钱的阿拉伯王子,总之,乔老板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所以叫我们先结婚再去。”她愈扯愈远了。
一听是个阿拉伯王子,徐泽富的度量突然不见了。
听说王子都是多妻多妾,那如果程盛红自己过去了……不,他怎么可以让对方有机可趁?他得阻止她。不过,宝石是她的最爱,如果他们才结婚他就阻止她工作的话……那情感肯定会交恶,怎么办呢?
一见他忽然不说话,程盛红不觉的窃笑在心头。这男人还真好拐,一下子便信以为真,现在正在想什么计谋吧?
“盛红,我想反正到那种地方,女装也不方便,不如你还是男装出现好了,省得麻烦。”
“我才不要,当男人多不方便呀,还得装声音,还得装样子,还会被认为同性恋。”
他知道她在讥讽他,但男儿身出现的她,总是比较安全些,1别这样,你去那么多男人的地方,不太方便呀!你就依我一次吧,反正男人当久了,也习惯了不是吗?”
“什么?你是想说我没女人味吗?”
“我没这个意思。”
“还说没这意思?你分明就是这意思!”
车子里不断喋喋不休,这对鸳鸯竟为了件子虚乌有的事争执……
看来,乔老板的设想还真的是很周全,程盛红这个窈窕淑“男”,果然压得住徐泽富这个……君子。
谁说只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这对男女,不正打翻了传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