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说真的?”“对,再真实也不过了。”
瞪大了眼,李竟窻不敢置信的视线在屋子里逡巡,偏偏挪来挪去,总会不自觉地回到原梓好整以暇的神情上。
看来,原梓真的疯了!
“上回自那溪谷跌下去时,她准是被大石块敲笨了脑袋,这会儿终于慢半拍产生了病理反应,开始出现一堆疯言疯语。”
“你干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没疯,别一副想替我找家精神病院将我塞进去的样子,很恐怖耶。”原梓没好气的哼了声,顺便推了李竟窻一把,“好啦、好啦,你去替我当说客啦。”她的梦想全靠小窻来“牵成”了。
“我才不干呢。”李竟窻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
扪心自问,她承认自己的确是神经大条了些,可并不代表思考能力等于零哪,这种明知道会铩羽而归且属于不可能的任务,她干么要往自个儿身上揽呀?
原梓微微扁嘴,“为什么不?”
“喝,你还有脑子问我为什么?别说无缘无故地要小舅舅陪你赴险,连我都不赞成你再去参加那什么要人命的野外求生营,你有毛病哪?上一次没死成,想再接再厉?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你在想些什么,干么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呀?”
“第一,先更正你的想法,野外求生营的主旨是让人类挑战自己的体能极限,不像你想得那么恐怖。”
李竟窻翻翻白眼,“是吗?”
“第二,我只是摄影队的一员,又不是参赛者。”
“管你一二三四,唉,都一样啦。”无论阿梓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还不是都得在丛林野外过日子,扯得再多依然是换汤不换药。
“这个话题先留着,等以后有空再讨论啦。”面不改色,原梓四两拨千金的闪开话题。“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好啦,你帮我说说嘛。”周遭的几个柿子里,就数小窻最软,所以她才会趁小纭不在家时,先挑小窻下手进行第一波的攻防战。
小纭的心也很柔、很软,脑子比小窻更机灵,但在这个感情的议题上,她举的是反对牌,所以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轻易将她扯下水,因为小纭绝对会给予自己负面的建议。
况且,会先挑上小窻还有另一项原因,只要逼她点头,那随之而来的附加价值……呵呵,瞿北皇的口才可是公认的一级棒。
“不要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舅舅的厉害,我又挫又笨的口才压根就不敌他那对雄纠纠、气昂昂的利眼,你可别存心害我。”平时倒还好,虽然他们不常在一块儿说说笑笑,但也无伤大雅,可若小舅舅不自觉地瞪起那双仿佛会咬人的眼睛时,哇塞,常常吓得她冷汗直流。
“所以喽,你觉得不敌,可以邀你老公一块儿替我当说客呀。”这才是她打的如意算盘。
靠小窻?哈,她还不如拿把枪强迫司马决就范比较有效;说来说去,她的重心是摆在小窻背后的男人——瞿北皇身上。
不是她看不起小窻,但上天成就一个人的生长,一定会赋予其才能,这论起当说客的条件嘛,坦白说,小窻是大大的不在行,所以,还是要像瞿北皇那种本身有着霸气及犀利口才的人才适合。
“原来,你是在打瞿北皇的主意!”她终于恍然大悟。“哈!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自己不跟他说?”
“跟你小舅舅说?”
“不是。”既然阿梓会来缠着要自己当说客,铁定是惨遭滑铁卢了,再叫她去说服小舅舅,说不定会逼得她铤而走险,干脆直接绑了小舅舅,硬生生的造就既定事实来逼他就范,“我是说瞿北皇,你自己去跟他说呀。”
“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原本我也是这么想,可后来再一想,还是床头人的影响力比较显著,所以……”
喝,这兜来兜去,怎么矛头又比向她了?
“不要啦!”
“求求你啦,小窻,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耶。”哀兵战策她挺拿手的,尤其对手是像小窻这种又嫩又菜的软柿子,“我们不是一直都这么要好吗?”
脸一垮,李竟窻哀号一声。“这是什么跟什么嘛,你别把事情混为一谈。”
“问题是,我现在全心全意就只想把这件事情敲定……”她带着失望的口气叹了又叹。
“唉!”
“小窻?!”原梓轻唤了声,嘿嘿,看来胜利在望喽。
“我要想想看再作决定。”
宾果!原梓暗自欣喜。
“好呀!好呀,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略顿一秒,她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逼近李竟窻,“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邀瞿北皇跟你一块儿‘想想看’,哪,这样子就不必让自己伤脑筋了嘛。”
“说得也是。”不知不觉中,李竟窻掉进了原梓的陷阱里。
瞿大爷明天早上就要飞到台湾来了,这事还是等他到了,再推到他身上,让他去伤脑筋好了。
反正,这是他常干的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不过她还是先去找小纭商量一番。
???
虽然不爱管人闲事,尤其,这种攸关感情的事情最难捉摸了,可是,小窻等她等到深夜,为的就是希望她能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对阿梓晓以大义,进而说服阿梓改变主意,不管是关于小舅舅的,或者是关于重返野外求生营的摄影队……但问题是依阿梓的韧性与执着,对于既定目标,再要阿梓更改,难度颇高哩。
犹豫半晌,李竟窻还是举手敲了敲客房的门。
“进来!”没有问是谁,里头直接传来原梓爽朗的嗓音。
“睡了没?”
“哪有那么早呀。”在电脑键盘上按了几个键,她迅速关机。“这么晚了还跑来找我聊天?”
“呃……”靠在摆在门边的书桌旁,轻咬着下唇,李竟窻欲言又止。
见状,原梓搔了搔耳垂,神情谅解的浅浅一笑。“这么难开口?”
“唉。”
“是司马决的事情?”
“唔。”下意识地抠了抠书桌边缘,硬是将它抠出了点毛边边,然后,再瞪着它怔愣了几秒,李竟窻才有些为难的轻咳了咳,将视线移向原梓不发一言的脸上。
“我得跟你提的是……”
“嗯?”
“说真的,小舅舅他……不太喜欢女人。”见原梓听了后明眸微怔,她赶忙澄清自己的语误,“别会错意,他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他只是……啧,该怎么说,他……呃,不太喜欢女人。”
原梓点头附议。“看得出来。”
“而且,他也不爱那些风花雪月的无聊玩意儿。”她吞吞吐吐,特别强调后头几个字。
因为,这是她多年来观察小舅舅所得到的结论。
“小窻曾说,生命中如果没有浪漫,那多乏味呀。”原梓说出李竟窻曾说过的恋爱心情,“幸好,经过了多日来的柔情训练,瞿老太爷在这方面的表现虽然有待加强,但已不像他们刚认识时那般蛮横无理了,所以说这男人怎能缺少柔情伴呢?”
小窻的这席话她也赞成,而小舅舅的年纪也早已经到了该找个红粉知己相伴的时候,只不过,这个显见艰难的重责大任真的要由阿梓来扛吗?
唉,李竟窻叹口气,怕只怕阿梓会壮志未酬,身就已先亡了大半……
“这我也看出来了。”
见她不屈不挠的神情,李竟窻长叹一声,干脆心一狠,直言不讳。
“坦白说,据我们所知,小舅舅他不怎么善于跟女性相处,更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性。”
“呃……看得出来。”原梓语带苦涩地点头称是。
他已经做得够明显了,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就简直白活这二十几年了。
“那你……”
“还能怎办呢?只能再接再厉喽。”
一愣,李竟窻瞪大了眼。
“为什么?”她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说别的,光以阿梓本身的条件,即使无法挤进最佳女主角的行列,好歹也足以担任最佳女配角,更何况以她的家世背景,该是许多眼尖的男人所乐于追求的对象才是,她干么这么死心眼哪?
“因为独立自主的心飘泊了这么久,好难得才碰上一个很喜欢的男人,所以,我不想只碰了几个软钉子就掉头走开。”更何况,这几天来,他也只是稍嫌冷漠,并不曾对她有过任何言语上的嫌弃呀,不是吗?
既然入了眼,没经过努力就轻易地宣告放弃,并不是她的原则,而且在她眼中,司马决值得她继续坚持下去。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见原梓一脸坚决的模样,李竟窻也不再多说,神情复杂的退了出去。
???
车子还没开进巷子里,司马决就听到了摩托车不算太嚣张的声音弯出巷子另一端,扬长而去。
又是她!微颦着眉,他下意识地瞄了眼车上的时钟。
“凌晨一点,已经这么晚了……”他今晚有事耽搁了回来的时间,但现在明月高悬,她想去哪里消耗疯狂的生命?
实在不想太多管闲事,但不知怎地,啧了啧,他还是将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迅速地踩下油门,循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疾驰追去,浑然不察一双浓密的黑眉已更加纠结并拢。
疯了!
她疯了,是司马决想像中的事,可是,他怎么也跟她一块儿疯了?
她要飙车、爱飙车、想飙车,那全都是她的家事,但他为什么会跟了过来,也跟了上来,更自始至终都尾随在她身后?
大概,他又被夜魔给征服了,总在月夜提着劲儿做些正事与蠢事。
现在的时代新女性愈来愈不容男人轻觑,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强悍能干,不但事事跟同性竞争,也开始与异性较劲,虽然他是个独来独往的男人,稀奇事也看多了,平时也自认还算尊重女性追求平等的冲劲及欲望的心态,可就是对女人骑重型机车这事颇不以为然。
或许,他会跟上来除了因为原梓是李家姊妹的好朋友外,也是极其意外她的这项嗜好。
依原梓凡事皆秉持着横冲直撞的性子,说她会骑车,他相信,但她骑的车竟是重型机车,而且还爱飙车。
其实这应该也不是件多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但他真的是大感意外。
司马决还以为像她这种在富裕人家生长的女孩了,就算是疯狂,也多少会顾忌家人的感觉及所谓的形象,可她不然。
她似乎是个教人跌破眼镜的异类!
手牢牢的握紧机车把手,在不知不觉中将油门催到底,原梓的目光平视着经月光照射而更显虚渺的马路,心魂却全不在此。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司马决。
司马决呀司马决,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她真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去认识他、了解他,但才短短几天,她已快接近黔驴技穷的地步了,若小窻跟瞿北皇都失败了,那下一步,她该用什么计划来迫使他答应陪自己走一趟澳洲呢?
思绪纷纷扰扰的乱成一团,方才她关在屋子里想了许久,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放弃,可大脑却没命令她上床躺着休息,反倒是挪动身子走到车库,骑上车子,在浑噩中,放任风速在耳际呼啸而逝。
她爱骑车,即使在爸妈几乎是扯破脸地命令她不准再有这种危险且不淑女的行径时,她依然故我,因为当心情不好时,找个地方狂野的飙它一段路,可以稍稍舒缓紧绷的情绪。
这也是她解除生活压力的惟一方法。
或许是因为心中笃定着,即使是心不在焉,她依然对自己的骑车技术相当有自信。
“哟喝!”随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原梓不假思索地放声呼喊了起来。
就算有一天她嗝屁了,也绝不是因为骑重型机车的缘故,不知怎地,她就是有这份笃定。
所以……原梓无奈地又叹了口气,袭来的夜风忽地展现神奇,唤醒了她陷入迷惘的神智,抖抖肩,她让自己全神贯注在车速的飙驰中。
算啦,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说了。
???
“所以喽,你说阿梓这个忙,我们帮还是不帮?”在短短的几分钟里,李竟窻一口气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外带为难之处倾吐得一干二净。
总算瞿大爷来了,她终于可以卸下心头大虑了。
“不错,这回她脑子倒还没太钝嘛。”一点都没体会未来老婆叙述这番话的辛苦,瞿北皇神情泰然的听着。
她没听错吧?!
张口结舌的听着他的结论,李竟窻受创未愈的下巴再次落地,摔成片片。
原以为瞿大爷听了她的话后会大眼一瞪,脏话兼咒骂地将阿梓这“槌凸”的念头给臭批一顿,然后迭声反对,就像她心里的感觉般。谁知道他不但是心平气和地听完她的求救,还眼也不眨地点头称是?
“喂,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她伸手朝他眼下挥了挥,怕他是因为一时的心不在焉而导致反应错误,“她的意思是不放弃参加野外求生营的摄影行程,而且,希望我们劝小舅舅去当她的贴身保镖耶!”他的反应教她不敢置信,她特意再征询一次他的意见。
瞿北皇朝她翻了翻白眼。
“这很好呀。”看吧,女人家就是女人家,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偏就是要将它给复杂化。
“很好?瞿北皇,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
他没好气的哼了声,“听得一清二楚了。”
“既然这样,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
“因为阿梓她这种作为根本就是在冒险嘛,都已经差点死了一次,还不怕,甚至眼巴巴的冀望我们能说动小舅舅跟她一块儿去出生入死,还说不一定能另外成就什么机缘……”李竟窻停了几秒,吞吞口水,“问题是,世界上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要选那种穷乡僻壤……”
不待她抱怨完,瞿北皇的视线转移,自他们杵立的阳台上看进屋内,只见汗流浃背却大气也不喘一下的司马决迈着矫健的步子自大门跨进,面容闲散却精神奕奕,身上的背心短裤将练家子的诱人体魄充分表露无遗。
啧,这司马决,别说是女人了,连自己这个自认体魄、气势完全不输给他的男人都无法不去欣赏他无形之中所散发出的男性气魄。呵,幸好他是小窻的亲舅舅,要不,谁知道那女人的心会不会偏掉呀。
瞿北皇不怕面对挑战,却憾可能得对个自己颇为欣赏的汉子大打出手。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讲了好半天,李竟窻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唱独脚戏。“瞿大爷,我说你……”
不耐的瞥了她一眼,连想都没想,在司马决就要闪进房间之前,瞿北皇扬声唤住了他的脚步。
“司马决。”
停下脚步,司马决挂着墨镜的脸转向他们。
“缩在这儿卿卿我我,真有兴致呀你们。”唇角未有明显上扬,他微点了点下颔,改变行进方向,朝他们走近,“有事?”
“对,谈谈好吗?”
阿梓会执意要赖上司马决当护卫的心,他能理解,也颇能认同,她应该是觉得有司马决在身边走动,很令人安心吧!
“可以。”
悠哉的将上半身架在阳台的镂空栏杆上,瞿北皇搔了搔鼻梁,见司马决懒洋洋的凑近,没急着问话,反倒是探出身子,瞧了瞧附近的动静,耐心的等着他提出问题。
“最近你挪得出十天半个月的空档时间吗?”轻咳了咳,他单刀直入的问。
隔着墨镜,无法觑见他的眼神是否有变,但镜架上的眉梢都没晃动半分,沉沉稳稳地望着瞿北皇。
“谁需要帮忙?”司马决不答反问。
“是……”
“还不就是阿梓。”眉眼间夹带着轻忿,李竟窻插话进来。
说实在的,她还是不太赞成这个计议。
她不是不愿意撮合阿梓与小舅舅可能会产生的情缘。若真能有成,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哪可能会坐视不理,可是……唉,听说那野外求生营的分布点都在几近蛮荒之地的山川丛林里,而那些地方都好危险的,不是吗?
她是佩服有勇气及毅力向大自然及自己的体能挑战的强人勇者,但当自己的亲朋好友也涉入其中时……她是不反对偶尔尝试一下冒险的滋味,可是,稳当活着的感觉也不赖呀。
“唷,你干么说得这么气愤填膺?阿梓又惹到你了?”
“没呀。”
瞿北皇一哭,“那就别说到她时就嘟着嘴巴,我还以为不过是几天的工夫,你们就吵架了哩。”
“谁吵架?你别乌鸦嘴好不好,我们的感情好得很呢。”
“既然感情好得很,干么一提到这事时就一堆啰唆,叽叽歪歪地?你不烦,我都烦了。”瞿北皇黝黑的瞳子移向面无表情等着他们争执完毕的司马决,“看,这就是女人,麻烦的象征。”
耸耸肩,司马决虽不表示意见,紧抿的嘴却微见上扬。“她又怎么了?”坦白说,他不反对瞿北皇的评论,但依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最好是少开口,免得招来小窻的叨念。
瞿北皇不胜其扰的表情,他可以想见小窻的舌头有多积极。
“阿梓那没脑子的女人想要回澳洲参加野外求生营的摄影队啦。”她还是有点气不过。
先是阿梓死缠烂打的托付,后有瞿大爷的揶揄嘲弄,有没有搞错?她是一番好意耶,结果,没人感激她,反而落到个啰唆的封号。
“真的?”司马决微愣。
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离她失足跌落河谷,差点丧命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她不会心有余悸?就算真有心想重返旧地,大部分的人也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曾经历过的恐怖心境,可她却打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返岗位?!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玩真的,我就不会觉得气愤了。”瞿北皇从鼻孔里吭出气来,“还气?你当真是吃饱了撑着。”
“噢,拜托一点好不好,那只是形容词,你别吹毛求疵行吗?”
“当然行呀,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别再废话一堆,那就什么问题都没啦。”微占上风,他心情愉悦地拉回主题,“司马决,你的意见呢?”成与不成,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成,那好,他可以比较放心阿梓这一趟的澳洲之行。
不成,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依阿梓固执得像头牛的死性子,当她下了决定,就算司马决当真矢志不愿“就范”,她也一定会自己跑去澳洲参与全程活动,那头驴子,推拦得住她。
“对呀、对呀,小舅舅你觉得呢?”
问他?简单哪,她想怎样挥洒自己的生活,他没意见,但要他陪着那个行事异于常人的娇娇女走一趟澳洲?不!他没这兴致。
“你们都点不醒她?”
“就是呀。”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甚赞同,像是遇到了知音,李竟窻不知不觉地往他身边移去,“说不定小舅舅你去说说她,她会改变主意。”
“哦?”司马决微怔了一下,他的话有这么神吗?
“因为,她硬是要我们说服你出马陪她走一趟澳洲,如果让她知道连你都不赞成的话……”
“十万元!”
闻言,李竟窻怔了怔。“小舅,你的意思是……”
他笃定的大眼瞪着她惊诧的小眼,“要我挪半个月的时间看管她的安全,可以,十万元。”
“十万元?!”她简直是用喊的。
“对。”似笑非笑,司马决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一次。“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