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眼落在她的脸上,她似有所觉地回望了他一眼,立刻羞得转过头。
静静地赏完了烟花,夜已经深了,她也泛起了睡意。
“回家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她恋恋不舍地随着他起身。
“下回再有,我们再来看。”他承诺道。
“好。”她满意地点头。
船到岸,他们下了船,宦夏莲突然扯着他的袖子,“夫君,妾身可不可以也要……那个?”
“灯笼?”他挑高眉。
她羞红了脸,“对,我要紫色纸糊的。”
他无奈地笑了,命令属下保护好她,便亲自去替她买来。
“小姐,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烟花。”青儿兴奋地在她耳边嘀咕着。
宦夏莲也笑着,一双眸就盯着姜燮廷消失的方向,等着他回来。
有一个一身酒气的游人忽然撞了过来,李牧和廖峰立刻档住,“小心!”
那游人睁着猩红的眼看了他们一眼,不经意地看见了宦夏莲,“哟,这是哪里的美人。”
调戏的话让宦夏莲和青儿失措,让李牧和廖峰神色剧变。
“再敢对我们夫人出言不逊,我们就不客气了!”廖峰冷声道。
“哈哈,笑话,对我不客气,看清我是谁!”游人气呼呼地说,同时几个打手装扮的人找了上来。
“少爷走慢点,小心了。”
“你们来得正好,这些人要我好看,你们看着办!”
打手们互看一眼,小心地询问:“少爷,男的打了,女的……”
“哼,女的当然是给我暖床了,笨!”游人重重地捶了问话的人。
“你要谁暖床?御使之子林荣!”阴森森的声音不知何时近身而来,姜燮廷一脸的黑。
林荣被寒气吓得少了几分酒意,看清了来者,他抖着嗓子,“宰、宰相。”
“林荣,你再把话说一次。”他压低声音,两眼里的冷意摄人,宛若毒蛇盯上了猎物。
林荣立刻作揖,“得罪得罪,在下有眼无珠……”他偷偷看了看那绝色女子,“在下不知这位女子是贵夫人,夫人,在下唐突,得罪了。”
一眨眼,姜燮廷又缓下了脸,柔和地说:“不知者不罪。”
林荣脸色大变,“那、那在下先走了。”
“不送。”
林荣一转身就加快脚步,身边的打手仍懵懂,“少爷,既然相爷都不当一回事了,你急什么?”
废话,能不急吗,当年新皇登基,不少人暗里挑拨反抗,宰相一句不知者不罪可是将不少人给送进了牢里,他不赶紧回去找爹救命,他能怎么办。
宦夏莲白着脸,小手碰了碰身体僵硬的姜燮廷,“夫君?”
“莲儿。”他转过脸,笑着看她。
“夫君别气。”她轻轻地说。
他淡笑,将手中的灯笼给她,“喏,为夫给你找来了。”
“谢谢夫君。”他似乎没有生气了,宦夏莲接过灯笼,笑得欢喜。
“回去吧。”
“是。”
临走前,姜燮廷朝李牧使了一个眼色,李牧暗暗地接下,无声地离开,去给那不长眼的御使之子一个教训。
姜燮廷若无其事地拥着她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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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宦夏莲近日正在努力地学做女红,小心翼翼地一针一线缝制着香囊,为了学做香囊,她还特意向照顾她的嬷嬷请教。
“什么事情?”她看都没有看青儿一眼,继续手上的活儿。
“刚刚我去钱庄,结果发现……”青儿压低了声音,“那多出的利息好多。”
听到青儿财迷的话,宦夏莲笑了,“那是,我们平日不花钱,存在那里这么久,自然多了。”
“哇,我看呀,小姐都可以买下一个小院子了。”青儿开心地说。
“我要是用不着了,就给青儿置办嫁妆。”宦夏莲笑着说。
“小姐。”青儿不依地摇摇头,“小姐乱讲。”
“哦?昨日爷问我你的事情了,说那廖峰多好多好,配你刚刚好。”说着宦夏莲看了她一眼,“你说我该怎么回他?”
“懒得理小姐。”青儿害羞地跑了出去。
第6章(2)
宦夏莲笑了好半天,放下了手中的香囊,心想青儿的态度该是愿意的,这也好,青儿伺候了她这么多年,是该找个好男人嫁了。
廖峰为人有进有退、谦虚有礼,是一个良人,一想到这,宦夏莲有些等不及地想做媒人了,于是她走出房,往厨房走去,特意亲自泡了一壶茶往书房走去,这个时候他都是待在书房里。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见到一个长相清秀的美丫鬟,她愣了一下,问道:“爷呢?”
那丫鬟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相爷正在办事。”
府中的人个个对她有礼相待,倒没想到这个丫鬟竟是这样的态度,宦夏莲忍下不悦,她记得往日不是这丫鬟侍候在旁边,她也记得姜燮廷不愿丫鬟伺候,多数时候都是廖峰和李牧在旁边。
她不理会丫鬟,推门要进去。
那丫鬟竟一个上前挡在她的面前,“夫人不要乱闯,这书房可不是妇道人家进的。”
宦夏莲冷下脸,“爷从未说我不可进书房。”
这书房她都来来回回好几次了,说着她推开丫鬟,把门打开。
那美丫鬟被挤开,宦夏莲顺势走进了书房,看见一褪的女子倒在地上,泪眼婆娑,再一抬眼,宦夏莲脸色大变。
她快速地跑了上去,扶住倒在地上的姜燮廷,慌慌张张道:“夫君!你怎么了?”
他脸色苍白,身上多处是伤,血迹染红了他月牙白的袍子,听见她的声音,他看向她,笑道:“这倒是我第一回看你这么惊慌的模样,呵。”
没心思理会他的玩笑话,宦夏莲惊恐地拉开嗓子喊道:“来人哪,快来人!”
今日廖峰出门办事,李牧陪伴在姜燮廷身边,刚才喝了一杯茶水,闹肚子便去上了一趟茅房,走在半路听到夫人的声音,他心知出事,即刻运轻功到了书房,两名丫鬟,一个倒在地上哭,一个靠着柱子发呆,夫人则是抱着流血的相爷哭,大乱了!
片刻之后,姜燮廷被安置在床榻上,面容憔悴,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一脸冷意地看着跪在他前面,瑟瑟发抖的两名美丫鬟。
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他最清楚。
“李牧,将这两名丫鬟给送进官府。”他冰冷地说。
宦夏莲慢一拍地想起了这两名美丫鬟是谁,她们不就是前几日被皇帝送来“慰劳”宰相的吗?想通了她们的身分,她却想不通为何姜燮廷怎么会受伤。
“爷,什么名目?”李牧小声地问。
“剌杀。”他吐出二字。
“什么!”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叫出声了。
宦夏莲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两名美丫鬟,她们怎么敢做出这等事情?
李牧则是完全不相信,以爷的功夫,她们要刺杀,还能伤到爷?
跪着的两美丫鬟则是愣住了,她们不过是一起合作要将相爷拐上床而已,怎么会落了一个刺杀的罪名?
其中在书房内的美丫鬟更是不解了,她在茶里下了药,而相爷也确实是药效发作了,于是她摆出撩人的姿势,准备来个木已成舟,但相爷突然拔下墙上的剑,狠狠地往他自己身上划了好几刀,她吓得衣服脱一半就跪在地上了,至今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李牧的表情滑稽得好笑。
“嗯?”姜燮廷佣懒地靠在床头,“怎么了?”
“这……”是真的吗?
宦夏莲心中困惑,聪明地没当埸点破,对李牧说:“爷怎么说你便怎么办。”
“是。”李牧将两名喊着冤枉的美丫鬟给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