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天午餐的菜色好不好?”柯月笑挽着她,“我好喜欢昨天的糖醋排骨和盐酥虾,真的好好吃。”
“我觉得每天的菜都很棒。我看过不了几个月,我一定会胖死在这里。”云眉夸张地道。
柯月噗哧一笑,“妳呀,说话总是这么爆笑。”
“家族遗传。”她笑嘻嘻地接口,“出自我妈妈的优良血统。”
“说到妳妈妈,唉,她煮的牛肉面真的好好吃。”柯月想到就流口水。“如果不是上次在面摊遇到妳,我还不知道原来那家闻名台北的牛肉面摊就是妳家开的呢!”
“妳嘴巴这么甜,难怪我妈一直叮咛着要我记得带一包卤牛肉来给妳吃。”云眉走进电梯里,对着柯月笑道。
“真的?可是妳怎么都没带来?”柯月叫了起来。
“明天,明天一定带来。”云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我今天睡过头了,所以来不及带。”
“好,这次就饶过妳;明天记得要带喔!”
电梯很快地到了地下一楼;云眉一跨出电梯门,倏地一个高大的身影跳到地面前来。
她瞪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拍着胸道:“你吓了我一跳!”
子霖带着潇洒的笑看着她,“嗨,好久不见。”
云眉不解地看着他,“请问你是谁?”
子霖差点没鼻孔冒烟;这个小女人是故意装傻吗?
“他是业务部的大将陈子霖。”柯月脸红心跳地回答。
子霖看了看柯月,露出迷人的笑容,“谢谢妳,总算还有人记得公司里有我这号人物。
“你有点面熟。”云眉还兀自思索着。
啊,她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那个“话不投机”的二愣子。
“妳们两位想吃些什么?我有这个荣幸为妳们服务吗?”他眨眨眼问。
柯月又脸红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不用了。”
“就是说,你又不知道我们要吃什么。”云眉挽着柯月就往自助餐台走去。
子霖急急跟上去,“那么就让我帮妳们找个位子好了,待会儿见。”
云眉瞥见他找到了一个桌位,潇洒地坐了下来,还帅气地对她们挥挥手。
她打了个寒颤,“哎哟、真是受不了。”
“妳怎么这种反应?难道妳不觉得他很帅吗?”柯月取过盘子,对她的反应大惑不解。
云眉一边忙着跟欧巴桑打招呼,一边攻击一盘炸鱼排,“帅?不觉得。”
“妳的眼光有问题!”柯月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妳知不知道,他是业务部相当有名的人才,今年拉到了好几个大CASE,他每个月光是红利就比我们的薪水还多好几倍呢!”
“那只表示他是个挺有才干的人,可是这并非代表他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云眉想到他自以为风流倜傥的举动,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比较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内敛型的男人;非常有才华却又不招摇……比如说向磊。
想到向磊,云眉眉眼闲顿时充满春天的气息。
“妳的表情好奇怪。”柯月揪了她一把,暧昧地问:“在想男朋友是不是?瞧妳笑的样子,一副动了春心的模样。”
云眉脸颊一红,“什么动了春心?妳讲话可以婉转一点,不必这么直接。”
“妳真的有男朋友?”柯月眼睛一亮,这种小道消息她最有兴趣了。
“我什么时候跟妳说我有男朋友?”云眉幽幽地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和向磊的“情况”。
他们只是朋友!
她必须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
柯月纳罕地看着她的表情,“奇怪,妳的表情变幻莫测,我还真看不出来妳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我们赶快夹菜吧!要不然位子都被坐走了,等一下还得站着吃。”
“妳担心什么,有人帮我们占好位子了。”柯月又露出那种芳心窃喜的笑容。
“究竟是谁春心动了?”云眉翻翻白眼。
柯月闻言不禁面红过耳,“赶快夹菜啦!”
***
吃过午饭后,云眉先回到办公室想要睡个午觉,可是她突然又想到了向磊。
他这个工作狂不知道有没有吃午饭,该不会又吞了几颗维他命丸就过一餐吧?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还是偷偷去看一下吧!
在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友谊”,她更不希望藉此得到额外的照顾或庇荫。
事实上,她怕死了被人家发现她与老板过从甚密呢!
云眉溜进了电梯,按下顶楼的钮,心中犹自忐忑。
“不晓得他会不会气我去找他?”她咬着唇,实在无法想象在公司里的他会是什么样的严肃面孔。
如果她去了之后被他以大老板姿态对待的话,她可能会无地自容到极点,然后恨不得跳顶楼的玻璃窗逃走吧!
电悌就在她矛盾的情绪中攀升到了顶楼。
云眉小心翼翼地走出电梯,在看到秘书座位空无一人时,不禁大大松了口气。
“他该不会是出去了吧?”她不免又担忧起这一点。
她蹑手碍脚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却一眼就见到向磊瘫靠在大皮椅上,双眸紧闭。
他好像在休息。
当她轻轻来到他身旁,才发觉他是真的睡着了;桌上果然有一瓶维他命,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他浓密的黑发垂落一绺在额前,却掩不住疲倦的脸部线条,更掩不住深深印在他眼下的暗青色。
天,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了?
云眉咬着唇,心酸和怜惜蓦地涌上喉间,化作一声轻咽。
他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忍不住轻轻地拿走了桌上的咖啡杯,然后从一旁的竖衣架拿下他的外套,温柔地盖上了他的身子。
向磊就在这时惊醒过来!
他蓦地睁开眼,恰巧见到云眉俯下身靠近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五公分……一种微妙的气氛在这瞬间悄悄地包围住他们。
她靠得如此之近,他甚至可以闻到自她身上幽幽散发的清新香皂味。
她气息急促轻喘,却重重地撩拨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云眉小嘴微张,讶然地瞪着他,却没有办法做任何动作。
他缓缓地伸出手,彷佛再自然不过地揽过了她。
云眉跌坐入他的怀中,低喘一声。
向磊无可自拔地凝视着她细致的面容,搜寻着她灵动眸子里的纯真。
“天使……”他声音几不可闻,却是字字震撼,“妳是我的天使,可是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妳?”
云眉被他深邃的眼眸给催眠了,事实上她也来不及说什么,因为向磊冰凉的唇已经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唇瓣。
云眉本能地闭上眼睛,低低地轻叹。
这种感觉,她好像已经等待很久很久了……
向磊深深地沉醉在她的甜美宁馨中,仿佛藉由这样触动灵魂的一吻,他心底某处的黑暗已经得到了阳光照耀。
有块地方正缓缓地融解……
虽然他的理智正试着告诫他危险,警告他这样的情感会毁掉他所有的防卫和自我控制……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他一辈子都在听凭着理智行动,但是这一次,他却想听凭他的心!
向磊轻怜蜜爱地吸吮攫取她唇间的温馨美妙滋味,久久不忍放开。
云眉几乎融化在他宽阔的怀中,直到他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颈项,然后缓缓移下背部,溜进了她的衬衫底下,那种迷醉的感觉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思考。
向磊的吻骤然由轻柔转变为狂野,夹带着汹涌的需求和渴望完全包裹住她。
云眉坐在他的大腿上,浑身发热,瘫软如泥……
向磊的大手自有意识地贴近了她的肌肤,轻轻地解开她内衣的钩子,他的吻更是从她的唇蜿蜒而下,怜爱地舔过雪白的颈项,最后探入了她袒露开来的胸前。
云眉嘤咛一声,直觉地低喊出那波陌生却痴狂的热潮。
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本能地响应着他挑逗火热的爱意。
两颗寂寞的心在彼此碰撞后,终于觅着了最终的钟情轨道,两个孤单的人在这一瞬间体验了爱恋痴狂的魅力。
向磊褪下了云眉的衣衫,吻上了她最敏感的酥胸,云眉紧紧揪着他的黑发,全身的神经近乎燃烧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敲惊醒了沉醉在爱欲中的两人!
向磊这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的反应快速无比,一把抓过衣衫保护地包裹住云眉的胴体,然后沉声喊道:“现在不要打扰我。”
在外头的张秘书连忙应声,只得将手上的资料再拿回自己的座位上。
云眉这才发现她的上衣已经被褪下,露出了一大片肌肤。
她低呼一声,红霞陡然占据了她的脸庞和耳朵;她七手八脚地扣好自己的内衣,心跳如雷地跳下他的大腿。
因为太慌忙,她差点绊倒在地。
“小心。”向磊急伸手臂,一把将她揽回怀中,他脸色发白地道:“妳一定要这么吓我吗?
云眉惊魂甫定,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腰间。
“放开我……”她羞涩怯然地抓紧了自己的衬衫,试图遮住身体。
向磊瞥见她雪白的肌肤,眸色一深,“妳……咳,好,我闭上眼睛。”
云眉急急扣好衬衫,把下襬塞进裙子里,“呃,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她居然跟他道起歉来了。
向磊猛然睁开眼,愕然地看着她,“妳为什么跟我道歉?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情不自禁的。”
他的吻似乎仍滚烫地留在她的肌肤上,云眉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境。
她多想投入他的怀中,却又深深害怕自己的忘情会为他所耻笑。
一时之间,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却只是怔怔地瞅着他。
她柔弱惹人怜爱的眸光瞬间粉碎了他所有的自持,向磊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轻轻地拥她入怀。
“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对待妳的。”他亵渎了他们之间的感觉,他一定毁了她对他的所有信任。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见,她将带着鄙视的眼光,远远地离开他。
向磊打了个寒颤,无法想象这种情况。
云眉脸颊紧贴在他胸前,呼吸的尽是他迷人性感的男子气息,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你不要怪自己。”她也该负起部分责任才是,谁教她有引诱他的嫌疑呢?
“我知道妳不会原谅我,我也知道我的举动的确很混蛋,还失之光明。”他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可是请妳一定要相信我,我并非存心轻薄或戏弄妳的。”
他的话令云眉一颗闭塞住的心顿时澄澈明朗了起来!
“其实……”她脸红心跳,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刚刚也不是被逼的。”
向磊眼帘一抬,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妳说什么?”
云眉实在很想踩他一脚,看能不能踩醒这个二愣子;但是她最后还是难掩羞涩地道:“笨蛋!如果我不要的话,你有办法强迫得了我吗?我又不是不会叫。一句‘性骚扰’就足够把你关进笼子里了。”
向磊看了她好半天,喜悦的笑意缓缓飞上了眉梢,“妳指的是……”
“哪有男人问女人这种问题的?”他在感情这方面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兼无知!云眉忍不住跺脚,“难道要我眼你说‘喂,姓辛的,我会负责的,干脆以后你就跟了我好了,反正我有烧饼吃就不会只给你芝麻粒的’?!”
向磊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绪,就被她的话惹得笑起来。
“谁教妳说这些话的?”他惊叹。
“电视剧。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刚刚是发乎情止乎礼,那未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她连珠炮般说完之后,才讪讪地道:“我想,我们应该还是朋友吧?”
“朋友?”他温柔地凝视着她。
“难道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云眉差点哭出来。
向磊急忙抱紧她,轻声安慰,“当然不是。我指的是,我们不该做普通朋友,或许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
“啥?”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