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
何弱柳毫无愧色的辩解,“那时是我考律师执照的时期,被吒六法全书》压得昏天暗地,哪抽得出空走一趟?轻风在美国赶不回来,妈再嫁生的小女儿发烧住院,爸的公司出现资金危机,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借口,全是借口,只要有心不会没有时间,何况你一次就考上执照,那另一次呢!扮在美国不是有事要办而是和朋友去冲浪,妈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女儿,不回来送最后一程合理吗?还有爸他……”
何桃花深深吸了口气,有些硬咽地发出心中的不平。
“他居然在外公的百日跟我要钱,说女儿孝顺父母是买经地义,要我把外公外婆的遗产全交给他保管,他会妥善投资,改善公司周转不灵的窘境…
“呵!他说的是‘他的’公司,绝口不提该留多少给我,他想拿走的是全部!当时的我未满二十岁,谁问过我未来的生活该怎么过,有没有钱养活自己……”
“你干嘛老往坏处想,我们也是为你好,怕你被骗……”一个小女生不懂事,很容易遭有心人蒙骗。
“骗什么?外婆走时已花了外公一大半的积蓄,等到外公也走了,你知道那一笔丧葬费从哪来吗?是里长四处奔波,向街坊邻居墓款来的,我跟你们开口,你们一块钱也不借,还嘲笑我说,那是你的外公外婆,理应由你全权负责。”何桃花咬牙切齿的说。
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也不在,把她当路人,想起还有可供利用的地方才上门来演戏,这样的亲人还不令人寒心吗?
“……你就一定要惦看这些过去的小事不放吗?我们的亲人感情可以从现在培养,你又何必一直拒绝我们?我也是来和你商量,又不是要抢你的东西……”何弱柳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语气。
“你说完了吗?说完请离开,你们不要桃花,但我要,再来对她纠缠不清,我们就循法律途径解决,上了法庭再来辩对错。”穆幽华已无法忍受,神色清冷地下逐客令。
第8章(1)
气氛闹得很僵,剑拔弩张之际,己和邻居闻风赶来,穿着一身花俏运动服的美花姨慢条斯理的站出来,表情平和的开口缓和一下紧绷的情绪。
“不好意思,容我插一下嘴,桃花啊,其实当年那笔丧葬费不是街坊邻居的爱心,而是……”她看了穆幽华一眼,说出真正的事实,“小华一直和我保持联系,知道你金钱上有困难,就寄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她一开口道出的真相像是一颗震撼弹,当场震得何桃花一阵晕眩,也让她内心五昧杂陈,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里的感触。
她始终以为是自己一个人,没人在意,没人关心,没人理会她死活,野拿似地自生自灭,她世界里的阳光是裹上一层灰的。
可没想到,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默默地在远方注视着她,给子她温暖,适时地伸出援手,让她在漫漫长夜尚能感受到一丝温度,不感孤单。
而那个人竟然是她刻意遗忘的初恋情人?
这是老天恶意的玩笑,还是对她的怜悯?在爱过、恨过、怨过、痛过后,叉开了一扇窗,明明白白告诉她自怨自艾有多可笑,她的命运还是掌控在他手中。
竹蜻蜓飞得冉高还是会落地,不像蜻蜓只有一季的生命,是这个意思吗?其实她想要的一直静静地躺在手心里,只是她不曾低头去看。
“还有呀,你以为继承遗产不用缴税吗?还有你监护人的问题,也是小华特地找人协助我来处理……”她那时忙的事可多了。
但服务里民是她美花姨的责任,再忙再累她也没关系,务必让幸福里内每一户居民都能获得最好的照顾。
“为什么不跟我明讲,隐瞒我……”何桃花鼻头一酸,眼眶泪光浮动。
“说了有什么意义,你连我寄来的信都撕个粉碎,要是知道我暗地里的作为,你会接受吗?”她太倔强了,他很清楚。
不会,当年的她什么也没有,除了该死的骄傲,她咬咬唇,“那为什么,十年里,你一次也没回来看我?”
穆幽华苦笑,一脸黯然。“我回来过,当你正满脸笑意地挽着某一任男友的手共吃一份冰淇淋,你笑得很开心,所以我走了。”
他不忍心破坏她得来不易的快乐,停留了一天便搭机回美国,试着要忘记她,他想只要她过得好,他不应该再打扰她。
可在他准备淡忘她之际,美花姨来电了,在他走后的第三天她和男友分手了,原因是对方脚踏两条船,她当场逮到两人车震。
心疼、不舍、难过,他巴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安慰,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因为他胆小不知她是否会原谅他,只能在远方望着同一颗月亮,假装他正拥着她,提提诉说离别后的思念。
何桃花听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有酸有涩,有一点苦,她的故作姿态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一再在错的人身上寻找想要的真爱。
她误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美枕姨见两人距离拉近了一大步,不禁微笑。接着,她要替桃花处理这位姊姊了。
“这位桃花的姊姊?你可能是白跑一趟,你说的那块地的持有人,实际上并不是桃花一个人的,她和人共同拥有。”不说清楚她大概不会死心,会一直来闹,美花姨的笑脸亮得非常刺眼。
“什么意思,她和谁共同拥有?”她先前虽说母亲也有份,可其实母亲对外公外婆不闻不问,早就没了资格,除了何桃花,他们没什么亲感,还会留给谁?!何弱柳眼神凌厉,不快手边的资料竟是错的。
这对她是一种耻辱!她不允许错误产生。
“是我。”
不疾不徐的低嗓一扬,所有人的目光投注在身形挺拔的穆幽华身上。
“你?!”何弱柳和何桃花都一脸错愕。
“不只是士地,连房子,我都有一半产权,不过还是你的,桃花,我用我的方式保护你。”他没看向何家大姊,眼神专注地凝视一脸愕然的小女人。
他能做的是保留她住的空间,尽一切努力留住她所重视的事物,不让她感到世界的冷漠,不让她觉得自己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对啦、对啦!桃花你不要怀疑小华用心不良,想吞掉你外公外婆的遗产,所有权状都在美花姨这里,我替你们保管得好好的,连一点折痕也没有。”美花姨也开口,她还特地上了封膜,怕受潮虫蛀。
“为什么?”何桃花不懂。
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不是她的,士地几时被人动了手脚也不知情,她到底在干什么呀,活得糊里糊涂的。
“因为你外婆住院要用钱呀,你外公拿了不动产抵押给银行才借到医药费,可你晓得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能做什么工作赚钱还债,你打工赚的一点点薪水连付利息都不够……”
美花姨不用把话说完,听的人自然明白其意,无力还款的情况下,银行的作法是进行产物拍卖以回收借出的金额。
何桃花一并继承了债务和遗产,穆幽华知道时也已全权委托代理人办理,不让房子土地被旁人买走,不知会她是怕她伤心。
“哎呀!何小姐,不是我美花姨爱道人家是非,但你们一家人也太狠心了,外公外婆过世好歹来上个香,不闻不问真的很无情,你妹妹一个人处理一切、独自生活多可怜呐。”美枕姨故意说得很大声,让街坊邻居都一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