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边仁还在床上睡得没知没觉的,房间的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踹门声,他惊了一下后随即咒骂一声,将趴在枕头上的脸抬起。
这时本是拉上的窗廉被整个扯开,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太强烈,床上的边仁还未适应突来的光亮,眼睛畏光地勉强睁开一条缝,想看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扰他好眠。
谁知他连闯入者是谁都还没看清楚,随即就觉得床上像被什么重物压住陷了下去,下一秒,重重的一脚已经往他结实的后腰踹了下去,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边仁咒骂了几句后,刚翻身想跳下床,那人的动作比他更快,马上又在他结实的腹肌上重重的再补上一脚,疼得边仁猛吸气,差点没疼得昏过去。
“该死的!”他大骂了一声。
“你在骂谁该死?”边幽兰凉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听到大姊警告的语气,边仁的困意消了一大半,伸手抚着自己被踹得发疼的后腰,要自己千万不要跟眼前这个被家人宠坏的大姊计较。
“大姊,你今天怎么跑回来了?”他昨晚闹腾到清晨,最后醉到连自己怎么回家都不清楚,不过他怎么回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姊没事来找什么碴?
昨天明明还虚弱地瘫在床上,连下床都没力气的她,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了?不但有精神,还踹得他的腰生疼,让他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更不用说还在宿醉的他像是有一整个军队在他脑袋里行军,像是要炸了似的十分难受。
“我昨天不是告诉你,雨梨是今天的班机到台湾,你要去机场接她。”边幽兰说完,不忘再往他皮粗肉厚的肩背再补一脚。
“不去。”边仁有起床气,一旦睡不好或是睡不饱,他肯定一整天臭着脸,活像谁欠他钱似的。
见他赌气地将脸埋进枕头,打算继续睡大头觉,边幽兰瞄了眼床底下的手机,弯下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不去是不是?那要不要我打电话去英国跟妈说,你跟那位二线女明星的绯闻,顺便再告诉爷爷你把他心爱的花瓶给踹了……”
佣人刚才告诉她时,她还吃了一惊,那花瓶可是爷爷很宝贝的,全家人上楼时都十分小心,就怕一个不注意打破花瓶,没想到昨晚酒醉,边仁倒是很爽快地踹飞了那花瓶。
“该死……”边仁边呻吟,边在床上做垂死挣扎。
虽然他家没有门当户对的要求,但对于要娶进门的女人,肯定是要清清白白,那些抛头露面的模特儿跟明星,他妈光听闻他跟这些女人有绯闻,就非念他一次不可,他最怕他妈唠叨,一旦让她念人,几个小时都念不完,他可是领教过了,再说他跟那二线女明星不过是逢场作戏,也玩得很低调,前不久他忙着工作,两人很长时间没联络了。
更严重的是,如果让他爷爷知道花瓶被他打破了,肯定拿老命跟他拚了,到时他不只耳朵不得安宁,可能都要等着收拾行李被踢出家门了。
“为什么非要我去接机不可,你去接她不就好了?”边仁的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想要多少消除宿醉带来的不适感。
“没办法,本来是我要去接机,但早上得知我家对面邻居今天下午要去香港出差,我也订了机票要跟过去,只好由你代我去接机了,我连我的行李箱都拿来了,等一下你顺道送我去机场。”边幽兰对自己的安排很是得意。
“大姊,你真的还不死心?那个男人真值得你这么不顾自尊的倒追吗?”边仁自己是很享受被女人爱慕追求的乐趣,但看着一向强势又骄傲的大姊对一个男人这么顺从,他怎么看就怎么不畅快。
“当然值得了,他可是我理想的老公人选,我非要他娶我不可。”边幽兰很自信地说。
见边仁没反应地装死趴在床上,边幽兰索性将被子扔到床下,顿时一股酒味扑鼻而来,教她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快点起来!”
边仁知道今天懒觉是睡不成了,他大姊什么没有,就会折腾人,无奈的他只好打着呵欠坐起身,这时才发现自己不但穿着昨天上班的衣服,还有一身难闻的酒臭味。
昨晚他是因为喝醉了,才能忍得了这一身酒臭味,现在他连一秒都忍不下去,还没走到浴室就动手把衬衫脱下,带着一脸嫌弃丢到一旁。
边仁光裸着上半身,露出左边腰侧的刺青,不但有图还有字,因为字体太小看不清楚,不过边幽兰没管字小不小,只是没想到边仁竟然跑去刺青了。
“你给我等一下!”边幽兰快步上前,指着他腰际若隐若现的刺青质问:“这是什么?”因为刺青的位置不明显,所以她一直没发现。
边仁没料到大姊会问,他低头望了腰侧一眼,给大姊一个纳闷的眼神,“这是什么你不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刺青,我是问你哪时去刺的?”
家里家规甚严,爷爷又非常传统,那些西方的玩意儿,他一再言明不准他们去碰,别说是婚前同居,光是刺青就很不得了了。
“忘了。”边仁不想多谈这个刺青,口气淡然,他跨步走进浴室,“你去香港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几天,怎么了?”边幽兰的眼睛还是紧盯着他的腰侧,对他的答案很不满,但她却没再多问,而是好心地叮咛他,“你小心一点,不要被爸妈还有爷爷看到。”
“没事,只是希望你良心发现,有空多到公司走走,免得有一天你进公司时,发现我过劳爆肝,横死在办公室。”
“你少在那里乌鸦嘴了,我看这半年公司运作得很顺利,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宁愿不要这种功劳,公司还是由你来掌管更适合。”边仁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对于扛一家集团的大公司,他自认不适合。
“你别忘了,家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全是你的,我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你别把这些家产往我身上丢,我可不要。”两姊弟对边家这么庞大的家产都避之唯恐不及,好像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恨不得甩得老远。
“阿仁,我看你就认了,你看你其他朋友不是也都乖乖回家继承家业了,你既然姓边,还是唯一的孙子,自然也逃不了继承家业的命运。”
“谁说我想逃,我只是觉得天天这么工作太枯燥乏味了。”
“那就早点结婚,生几个小孩玩玩,生活肯定不无聊了,还有你快点进去洗澡,等一下飞机赶不上,我唯你是问。”边幽兰给他结婚成家的良心建议,可惜却被边仁赏了一个白眼。
“你说雨梨这次回来还要在我们家住?”时速一百公里的车内传来边仁的怒吼声。
当边仁将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往机场方向行驶时,才知道江雨梨这次回来又要在他家住。
边幽兰正在检查自己的包包,因为太匆忙,她怕有什么东西忘了带,还顺便拿出包包里的口红跟粉底补妆。
“对啊,怎么了?我记得你那几年还很照顾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边幽兰检查完包包,确定所有东西都带了,妆也补好,这才放心地把包包拉链拉好。
“我还记得你们那时感情好到雨梨还常常吵着要跟你一起睡觉,不过还好你没对她出手,不然妈肯定饶不了你,其实我还满喜欢雨梨的,看起来鬼灵精怪的聪明样,但有时又傻傻的很可爱,而且她长得又漂亮甜美,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少,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帮她介绍几个不错的对象。”边幽兰自顾自说,完全不理会边仁难看到沉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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