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要爱过了 错过了 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词:易家扬)
谢谢你的激励。
他苦笑,突然有点心酸酸,被唱出情感共鸣了。
于是他趋近聆赏的观众群,顺手掏了口袋里的纸钞,投入打赏箱,一旁伸来的手,与他做了相同的动作,他偏首一望,随即顿住。
「你——还没走啊。」余善舞干笑收回手,不自在地退开一步。
「你一直在附近?」
「嘿呀……」她不知所云地应和。就躲到骑楼下藏藏羞咩,她这辈子做过的蠢事,大概没几性能超过这个了,自作多情还被打枪,超花痴的,好羞耻。
话又说回来,一天内遇到两次,巧合得有点过火了,他不会当她是变态跟踪狂吧?她真的没有花痴到这地步啦!
像要撇清什么,赶忙道:「那,第二次说掰掰。」
「小舞!」他没有迟疑地喊住她,说出那在相遇时就该对她说的话——「我心里一直有你,不曾改变。」
她回眸,愕愕然望去。
他摊开手,露出那两张捏皱的电影票根。「要不要跟我一起,告别单身?」
这一次,她没有让自己花太多时间在发呆上,话尾甫落,她便张嘴回应:「好!」
连一秒都没耽搁到,显得很迫切很花痴很饥渴很不矜持……但,那又如何?上一回,她就是发呆太久了,她才不要再错过一次,然后又在未来的无数年里捶肝!
邵云开微微一笑,一个大步上前,张臂牢牢将她拥入怀中,落下的吻,急切而冲动,热烈地吞噬芳唇。
兜兜转转,果然还是他啊……
余善舞脑袋晕乎乎的,除了他炽热双唇碾磨唇心的热度,其余什么也无法思考、无法顾及了——包括,路人的耳语抱怨。
「泥马的!听首单身情歌疗伤都要被闪,单身狗没人权吗……」
这进度好像有点太快了。
他们后来,牵着手一起离开时,他有问她:「送你回家?还是去我那里?」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她当然知道,去他住的地方,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他也尊重地征询了她的意愿,是她自己说,要去他那里。
至少今天结束以前,她还不想跟他分开。
他们在路上租了一堆的DVD回家看,他在放片的时候,她调笑道:「这次不用我坐影厅头,君坐影厅尾了。」
回眸见她带笑拍了拍身畔的沙发位置。
他移步而来,将她纳入臂弯。
刚开始,他们有稍微放一点注意力在电影上,期间交换几句闲聊,说说这两年彼此的生活、还有工作,当然,也交换了几个啾啾小吻,到后来,就只专注在接吻了。
刚晋升为情人,情正浓时,他们亲吻、拥抱、碰触对方,空气中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旖旎氛围,那是一种时间、地点、对象、还有情境,什么都很对的状态下,自然而然就会发展的事情。
他们从沙发吻到地板,然后在地板上,一点一滴剥除身上多余的衣物,浓情密意地身体交缠,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与女人的身体,可以如此交流,也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如此极致的温柔,让女人心醉神迷、感动到骨子里……是她接触过的男人太少,还是他是特例?
这一晚,他们吻了很多次,用指掌记忆对方的身体线条、用爱抚感受对方的激越与脉动,她的唇被吻肿了,感官也因为承载过多的欢愉,最后的意识, 是疲惫地陷在柔软枕被间,完完全全睡死过去。
再一次醒来,天色已经亮了。
一醒来,就看见枕边的男人支肘,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呃,早安。」她微窘地发声,还不太习惯跟男人一丝不挂地在床上醒来。
「早。」他温温地回应。
他的样子,好像一夜都没睡。
该不会——他从昨晚就这样看着她到天亮吧?
她有些崩溃地想,自己睡着时不晓得会不会磨牙?有没有打呼?流口水?形象大崩毁?
不过看他眸色温软……嗯,应该是没有毁太多。
男人指节轻挲她睑容,举止流露出的,是那种不经心、却教人酥到骨子里的温存。「清醒了吗?聊聊?」
「呃?」一大早的要聊什么?最好不是要聊昨晚的细节!
「情人节过了,如果你只是一日激情,现在就告诉我。」人往往,会在环境、氛围的迷惑下一股子脑热,冲动地作下决定,但是冲动情绪过后,终究会清醒,回归理智。
他其实知道,她多少是有那么一点脑热冲动的,在那当下,他没有理性地把持住,无可否认是出于私心,他想留她一晚。
应该说,能留下她,相陪一晚,也好。
所以他卑劣地,没有对她说清楚。
「另外,昨天没告诉你,我前妻怀孕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余善舞眨眨眼,刚清醒的脑子不大好使,一下子没能完整理解他想表达的语意:「所、所以呢?你跟她还会藕断丝连?」是这样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在男女关系上,我们结束得清清楚楚,她现在身边也有另一个追求者了,不会有这方面的模糊地带。」
「那不就好了吗?」她又不是无知小女生,当然知道有过一段婚姻纪录的男人,身上必然少不了一些切不掉的责任与包袱,不管是财产、孩子、还是对前妻的照护,这些都在她可以预期和理解的范围,只要不是暧昧夹缠就好。
那不就好了吗——
如此理所当然,如此轻描淡写。
寥寥数语,便令他展眉,舒了心,「谢谢你的包容。这是否表示,昨天的话依然算数,你没打算收回?」
「干么要收——难道你想收回?!」她一眼瞪来。抓错重点了?这个才是?!
「没。」他轻笑,倾前啄了她一口。「我不后悔对你说过的每句话。」
「……喔。」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原因无它,男人倾近时,某个热烫的部位,触着她腿侧。
她有些脸热羞臊,却没拒绝他的靠近。
说来有点害羞,昨晚他们这样缠过来又抱过去,亲吻、爱抚,几乎该做的都做过了,但他除了用唇、用手、用任何方式去制造男女间肌肤相亲的快乐,就是不曾真正地,进入她的身体。
如今想来,这或许是他不言于外的体贴,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后悔,所以替她留了余地。
不过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移靠而来的身体,贴着她,细细亲吻,从唇际,到颈肤,贴着她颊畔耳语,作最后的确认:「——可以吗?」
轻浅的吐息,拂掠过耳颈,引起一丝丝痒麻颤意,撩搔着心。
「可以。」她明确回应,没有模糊地带,双手捧着他的颊,主动亲吻。
他立即反客为主,扣握住她的双手,反压在床上,热切地唇舌交缠。
这是一记很绝对的吻,赤裸裸地,充满侵略性。男人就悬在她的上方,将她钉在床铺与他之间,退无可退,只能无助地承接,对方所给予的一切。
身体在对方指掌的撩拔下,轻易地记起前一晚那种酥麻的颤意与快乐,属于女性的感官与本能,涌着潺潺春意,黏腻而湿滑,他蹭着她,享受肌肤厮磨纯然的亲昵感,抵着她的灼热硬物,几次因为她的敏感而微微陷入。
她羞耻地吟,觉得这个迫不及待的自己好丢脸。
他低笑。「是我不好,昨晚撩过头了。」
他差不多,也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