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夏转身,从另一方向走开。
任美莲不让她走,“顾医师跟你是不同身分的人,你玩得起爱情游戏,顾医师可玩不起!”
任美莲到底哪一只眼睛看见她玩弄顾腾钧了?林紫夏感觉很冤。“任医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林小姐,你自己心知肚明,倘若你执意纠缠顾医师——”
“够了!”
一声厉喝让任美莲闭了嘴。
林紫夏惊诧的视线越过任美莲望向后方,任美莲同时回头一望。
顾腾钧意外出现让任美莲感到惊愕,脸上闪过一抹狼狈,“顾医师,我是为了你设想,你跟林小姐并不合适。”
顾腾钧只是冷冷回应,“任医师,今天这一幕我会当作没看见,日后还请任医师自重,我和紫夏的任何事你无权干涉,我的感情也无须外人插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闻言,任美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顾腾钧,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林紫夏根本不可能对你付出真心,你亲眼所见,她带着行李马上要离开了。”
顾腾钧眯着眼,视线落在林紫夏脚边,行李箱就搁在那儿。“你要回东京?”
他的语气瞬间森冷几分。
经过一夜思考,林紫夏深知无法回应顾腾钧的感情,因此她并不想制造更多混乱和期待。
“嗯,我必须离开。”这段意外重逢又旧情重燃的插曲,她希望就此落幕。
但她被顾腾钧凌厉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退,顾腾钧那冷冽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很想逃。她看看退路,正想逃进屋内,这时一辆计程车缓缓停在顾腾钧身后不远处。
“我的车来了,先走一步。”她意图从另一端避开顾腾钧迅速上车。
顾腾钧岂会让她如愿,回头掏出大钞付给计程车司机,说了几句话,计程车便很快驶离。
林紫夏傻眼,她急忙拉着行李欲追上计程车,却被硬生生拦截住去路。
“顾腾钧,你别做得太过分!”她恼火的推开他,但他高大如山,根本撼动不了。
“过分的是谁,恐怕我们得好好厘清一下。”他脸色阴恻恻地抓着她的手。
“顾腾钧,错过就错过了,我现在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你别强人所难。”
“我吻你时,你也回应了我,你现在才来否认,太迟了。”
“我、我什么时候回应你了!”这根本是莫须有的指控。“顾腾钧,是你莫名其妙强吻我——”
“是谁先诱惑了谁?哼,你记性差,我不介意亲自提醒你。”
“那是意外,都是老鼠惹的祸。”
“你以为任何女人一丝不挂站在我面前,我都会下手吗?”他只要她。“林紫夏,那天晚上你回应的很热烈,所以你休想撇清,一走了之。”
那晚暧昧指数破表,她脑海闪过一幕幕的画面,脸蛋瞬间发红又发烫。
“我们进去好好谈一谈。”长臂圈住她的腰,将她困在怀里,顾腾钧像一阵风般,霸道又赖皮的将林紫夏卷走。
砰!大门关上。
被彻底无视的任美莲,在这一刻认清事实,原来她从未入过顾腾钧的眼,更遑论得到他的心。
“放、放开我。”顾腾钧无视怀里女人的抗议,一进屋便将行李箱丢到一旁,他将她拦腰抱起,抱着她上楼,回到她的房间。
他将她安置在靠窗的单人沙发椅上,她紧张的靠往柔软的椅背,顾腾钧半蹲在沙发椅前,长臂闲适的搁在两边扶手上,将她团团困住。
他的表情冷峻,眼神锐利,对于她又一次不告而别,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林紫夏头痛的跟他谈判,“顾腾钧,我就实话实说,我真的不能留下来,求你把那个意外的吻给忘了吧,就算当时我回应你了,那又怎样?我们之间不可能,我有——”
“别又拿未婚夫来搪塞我。”他冷冷道。
她挫败的瞪着他。“应该这么说才对,我即将订婚,婚礼也会很快进行。”她可以对天发誓。
“跟谁?除非那个男人站在我面前,否则我绝、不、信!”
林紫夏感觉头隐隐作痛起来,她跟殷正泽是商业联姻,私下不太往来,顾腾钧这个要求有难度。
“这个要求很难吗?”他站起来,俊脸上噙着得意的笑,一双浓眉往上挑,那灼亮的眼神倒映着她的身影,那带着一抹狂放的神态和笑容几乎可以迷死人。“当然,不是只有这个选项,你就干脆承认对我有感觉,接受我的追求。”
这个选项对她而言更难啊!这下可好了,她该如何脱身?在她没被顾腾钧散发的电力给迷晕之前。
正处于进退维谷之际,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瞥,表情如获大赦,“紧急电话,这通电话不能不接。”
他由着她。“你接。”可他文风不动,高大的身躯依旧挡在她面前。
林紫夏避开他落在自己脸上灼热又专注的目光,低垂着微微烫红的小脸接起电话。“爸,好多天没给你打电话,最近身体好吗,公司状况如何?”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林盛洋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宏亮有精神。“倒是你,别老是挂心公事,这里有我坐镇,你方伯伯也帮衬着,正泽答应的第一期资金也已经如期到位,目前并没有任何问题,一切好的很。”
殷正泽,殷氏企业继承人,此次肯出手力挺的原因非常简单,殷正泽多年来一直拒绝跟宫本家族联姻,可殷家长辈却一再耍花样,千方百计想要他将宫本琉璃娶进门。
宫本琉璃是社交名媛,美丽又出色,身家背景雄厚,是多少人想追求的对象,殷正泽却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一再拒绝与宫本琉璃结婚,甚至为了阻断殷家长辈的希望,他宁可用金钱买一段婚姻,娶一个不爱他、日后不会给他带来感情麻烦的女人。
因此,殷正泽跟林盛洋搭上了线,看准林盛洋急需资金,因此提出联姻要求,他跟林紫夏有名无实的婚姻只需维持一年,婚前先行签署结婚协议,一年之后彼此恢复自由身,精明的殷正泽自然不做赔本生意,林紫夏只不过是他拒绝跟宫本琉璃结婚的挡箭牌,除了该给的资金之外,两人婚姻关系结束后,林紫夏自然无法拿走殷正泽任何一分财产。
只要忍受一年的婚姻就能挽救盛洋集团,当林紫夏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个请求时,心里当然挣扎过,她一开始断然拒绝,可后来经过考虑,为了能帮助集团度过难关,她改变想法,答应这桩婚事。
她苦苦思索着,顾腾钧怕是不会轻易撤退,她了解他的个性,他不愿意搅和的,绝对置身事外,冷酷无情到让人退避三舍,可一旦付诸行动,绝对势在必得。
为了不让两人的情况更复杂,林紫夏念头一闪,决定快刀斩乱麻。“爸,我打算尽快回东京,至于我跟正泽先生的婚事,我想亲自跟正泽先生谈,如果可以,提前举行对外公开订婚仪式。”
林紫夏话音刚落,手腕就被顾腾钧擒住。
她猛然抬头,顾腾钧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眼底的笑意被震惊的怒火取代。
她挣脱他的钳制,忍着被他凌厉目光杀死的可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爸,订婚事宜全权交给正泽先生处理,我没意见。”
“你——”顾腾钧欲开口。
她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无视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迅速低下头应付着父亲,“爸,你说,我在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