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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女仵作 page 12 作者:寄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天大的机会从天而降,送到他面前。

    「蝠」代指的不就是「福」?

    东西既然在现场,不是死者与福王有关,便是凶嫌与其有关,甚至都有……

    正愁不知怎么查福王,线索就自己送上门,真是好兆头呀,天女送福。

    「大人,你的手……」

    喜上眉梢的君无瑕再次说道:「我洗手了,真的。」

    晕眩感过去了的季亚襄杏目圆睁,「你的手放错地方了,麻烦你把它拿开,我该回去了。」

    他低头一视,轻咳了两声,「你一夜辛劳了,不如让本官送你一程。」

    「不劳烦大人了,大人不累吗?」腰被入钳制住动不了,加上又累又困还饥肠辘辘,她口气顿时相当不善。

    他想了一下,用鼻头顶了顶她额头,「你累了吗?」

    「我很累。」她很想大吼,但从小的教养叫她忍住了,语气带了几分「不要烦我」的请求。

    「那就走吧!」像他这般好说话的人不多见了。

    「走?」走到哪……又要验尸?

    知县和仵作同行,还能有其他的事要干吗?

    季亚襄觉得正常人都会如是想,但是谁知君无瑕不算在正常内。

    「回家。」

    「回家?」她怔住,回谁的家?

    「怎么还不走,累到走不动吗?那我抱你……」他做势要将人抱起,当下把季亚襄惊得睡神一下子逃走了。

    「不用不用,我能走……」正说着,她脚下踩到了石头,脚一歪扭着了,这下糗大了。

    君无瑕顿时弯起了嘴角,不是他毫无怜悯心,而是事情实在巧,「哎!真是不小心,看来是没法走了。」

    「大人,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幸灾乐祸。」她看见他笑了,一双星瞳盛满化不开的笑意。

    「是你的错觉,本官爱民如子岂会轻易嘲笑子民,不过先前的三爷听得顺耳,你也别改口了,人前人后就这个称呼,或是喊我无瑕哥哥。」他打死不认,可眼底的笑太明显了。

    无瑕哥哥……呸!她喊得出口才有鬼。

    季亚襄皮笑肉不笑,「三爷的手……」可以放开了吧!

    「晓得晓得,本官一向善解人意,懂得你的意思,来吧!你是第一人,记得上庙里烧炷香,感谢佛祖保佑。」那是连皇上都没有的荣幸,肯定她作梦都笑醒。

    「来吧」、「第一人」?他说的是天语不成。

    听得懂人话却不解其意的季亚襄还在纳闷,就见身形修长的君无瑕往她身前一蹲,不顾及她的意愿将她托上背,两手勾住她小腿肚,他还往上掂了一下让她往前一趴。

    季亚襄脸红得快滴出血,前所未有的觉得丢人现眼,她只是脚扭了,不是真残废,要是真让他一路背着走,她也不用做人了,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得羞死。

    「我可以自己走。」走得慢些罢了。

    「不行,我的仵作受伤了。」他说得暧昧,强调「我的」这两个字。

    是呀!伤得好重,命悬一线,她的羞耻心快要让她死了。

    季亚襄欲哭无泪地道:「哭脸面具给我。」

    「可以。」

    季亚襄回家前随手把面具交给了他,他从衣襟里拿出来还她,自己倒没戴上笑脸面具,展露真容,背着季亚襄大大方方往县衙后门走。

    君无瑕向来怎么快意怎么来,无视他的人异样眼光,活过一日、快活一日,他才不管无形的束缚。

    刚起床的顾寒衣见状揉揉眼,「咦!晋哥,天亮了没,我好像见到鬼。」不好,得去求道平安符,不然怎会看到小舅背了人。

    抱剑而立的欧阳晋动也不动,「你没看错,是你家天良丧尽的小舅。」

    真是他!

    「他背了个女人?」顾寒衣再三的揉眼,好确定两眼没花。

    「季仵作。」旁边多了一道声音,是宁煜。

    「季仵作是男的。」顾寒衣指的是季天魁,衙门登记在册的在职仵作,领衙门薪饷。

    「他女儿,小季仵作。」宁煜撇撇嘴,从背影看也知是个女的,也还能联想到粗糙大叔,真是佩服佩服。

    顾寒衣更纳闷了,「小舅为什么要背她?」太古怪了,匪夷所思。

    欧阳晋和宁煜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

    舅舅奸诈似鬼,精得算无遗策,外甥鲁直,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拐弯,这两人若能中和一下,他们也省事多了,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因为春天百花开。」花开迷人眼。

    「现在是秋天不是春天,你还是直接了当告诉我,别给我拽文,四书五经我不熟,我只看过兵书。」问他打仗布阵的事他能说上一整天,咬文嚼字谢绝往来。

    恨铁不成钢的宁煜轻哼一声,「你家小舅看上小季仵作了,想尽办法骗到手。」

    他觉得以君无瑕淤泥一般的品性配不上莲花般高洁的季亚襄,可是偏偏世人多势利,看人只看出身,两人若要在一起,恐怕难上难,云泥之别的出身有如天堑,横跨不了。

    「看上……看上季姑娘?」顾寒衣蓦地睁大眼,惊讶地大叫。「我太后姨母不会同意的,她……他……哎呀!得劝小舅悬崖勒马,季姑娘的身分连个侍妾都当不了,仵作是贱籍!」

    第七章  福王的马脚(2)

    瞧他急得直跳脚,喳喳呼呼的想棒打鸳鸳,宁煜无言,想着如他所料,至于欧阳晋,他却有不同的看法。

    对这门亲事,太后会不允许,皇上会不点头,甚至忠义侯夫人都会出面劝阻,可是护国公会倾力撮合,因为君家已经威望过盛,封无可封了,再娶个世家女对家族无益,反而是祸事。

    身为武举出身的他太了解武人的想法,宁可以战功封爵也不愿凭借世族联姻而往上攀,武人有武人的骨气。

    可君家累积数代的军功多不可数,必须急流勇退,适时的退出来,宁愿让年轻的将士顶上,也不愿再锦上添花,将全族推上风口浪尖,锋头太盛容易树敌。

    家中嫡系若有人娶出身低的小户女子反而是好事,一方面能表达没有结党营私、壮大势力的心,一方面能让上位者松口气,不用绞尽脑汁想着要封什么,封个无权无势的小户女诰命正好。

    但这话他没必要说,奸似鬼的君三爷岂会不知道这番道理?

    做壁上观的欧阳晋冷眼旁观顾寒衣的上窜下跳,心知顾寒衣在一旁干着急无济于事,以君三爷的行事作风,他想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

    宁煜听烦了顾寒衣在那里嚷嚷,开口呛他,「你敢在季姑娘面前说仵作是贱籍吗?」

    她铁定把他当尸体给开膛剖腹了,再让他清醒的看她掏出他的心、肝、肺,一一细数脏器对肉体的作用。

    顾寒衣一噎,焉焉地垂头。

    除了小舅,那是第二个他不由自主感到胆寒的人,她话不多,气质冷淡得像北地雪花,那清冷的眼眸一扫,顿然有种将人完全看透的犀利,让人心头发寒。

    不过吧,小舅是笑面阎罗,见人就笑却杀人于无形,季姑娘是冷面菩萨,看着冷漠,可是心怀善念,看着该帮助的人不吝出手。

    「你也别担心太早,这事还不见得能成,大人剃头担子一头热,季姑娘不动如山,无动于衷,大人想如愿以偿怕是难如登天。」欧阳晋看笑话似的说起风凉话。

    「啊——襄襄姊你、你……」有男人。

    一声尖锐的尖叫声穿透耳膜,把睡得正熟的季亚襄惊醒了,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想看谁在鬼吼鬼叫,却蓦地怔忡。

    她看到墨黑如缎,以镶玉金冠束起的头发,那是男人的后脑杓,上薄下厚的耳垂彷佛玉坠,盈白有肉……

    呃!她被陨石砸到脑袋了吗?居然看着丰厚的耳朵看到着迷,还心痒痒地想去揉两把,看看是不是如想像柔软多肉,粉粉嫩嫩地像傲娇的波斯猫的猫耳朵……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像和冲动惹得脸红了,季亚襄装睡的闭上眼睛,反正她戴着哭脸面具,没人认出她是谁。

    可偏偏有人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关晓彤的惊叫中带了一丝兴奋,「襄襄姊、襄襄姊,你受伤了吗?怎么被人背回来……」哇!这位公子长得真像神仙,太好看了。

    又趴在墙头喊人的关晓彤觉得她娘少给她生一双眼睛,两颗眼珠子根本看不过来这位公子的美貌,看得都快成斗鸡眼还意犹未尽,想多看两眼,再看两看,看到地老天荒都不厌。

    「嘘,安静,她睡着了。」

    嘴上这么说,可听着背后轻浅的呼吸声,了然在心的君无瑕扬唇一笑,没想到她也会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醒了却装睡。

    哇!连声音都好听,宛若天籁,她要醉了。

    关晓彤一双眼睛闪着光,甜笑着点头,「嗯嗯,我小声点,不吵醒襄襄姊,不过好看的公子,你跟襄襄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背她回来?」

    她那叫小声吗?整条街都听见了好吗,而且脸上戴着面具是怎么认出人的,她就不怕喊错人,冯京变马凉。

    季亚襄暗暗腹诽时忘了一件事,她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是关熔子做的,关晓彤也帮忙在袖口绣上两朵小粉菊,所以完全不怕认错。

    何况两人从小比邻而居,亲如姊妹,就算没看见脸也能从体型认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能当街认亲了。

    「小姑娘,你又是她的谁?」他没说自己的身分,站在枣树下,面色和善的与之攀谈。

    都十六岁了还被叫小姑娘,关晓彤羞怯的嘻嘻笑,「我叫关晓彤,我爹是夫子,我是襄襄姊的邻居妹妹。」

    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自报身分,这么天真早晚被人卖了!季亚襄在心里感慨关晓彤的单纯。

    「是邻家妹妹呀,我们襄儿向来不爱说话,劳烦你包容她了,她这性子外冷内热,不讨喜。」他本以为襄儿没朋友,没想到还有个邻家妹妹对她好。

    讨不讨喜关你什么事,你住银河系吗?管太宽!

    季亚襄快气炸了,君无瑕把她放下就可以走人了,还和左邻右舍闲聊什么,怕别人不知她夜不归营,与尸体共度一夜?

    我家襄儿……天哪!她听见什么,快……快晕倒了,襄襄姊名花有主了。

    关晓彤眼睛更亮了,欢喜地喊了一声,「姊夫……」

    「嗯!」君无瑕眼一眯,笑得眼底尽是碎玉。

    听这两人越说越夸张,季亚襄身子一颤,抬头怒喊,「关晓彤,你脑子灌水了吗?胡喊个什么劲,人家随便说说你也信,真当天底下没坏人了是不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以为自个儿性情沉稳,不会有对人咆哮的一天,可是她错了,被激怒了还是会狮子吼。

    「襄襄姊……」她好凶,吓到了。

    「还有你,你应什么应,彤彤是独生女,想当她的姊夫下辈子投胎请早。」他没有底线吗?人无耻就算了还不要脸,这点便宜也不放过,糊弄不经人事的小姑娘。

    「她不是喊你姊姊?那喊我姊夫有何不对?」君无瑕理直气壮地说,这声姊夫喊得好,下回带糖赏她。

    「是邻家姊姊,不要混为一谈。」西瓜和冬瓜是同样的东西吗?虽然它们都是瓜。

    「是姊姊就好,于我无差。」君无瑕满面笑容,让人不禁想到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你……」他跟她又没关系!

    「襄襄,是你在大声说话吗?发生什么事……」

    几人的交谈声终于引出正在用早膳的季天魁,他在堂屋内向外喊话,担心女儿和人起冲突。

    「爹,没事,是西市卖鱼的,我买了鱼请人送到家里来……」季亚襄喊回去,又对君无瑕道:「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轻拍他肩头,让他赶紧将她放下,若她爹瞧见了可就十张嘴也说不清。

    「我是卖鱼的……呵呵……襄儿不厚道,过河拆桥。」他笑了笑,眼中一闪狡色。

    「季师傅,我是君无瑕,恰巧路过便来探望,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她焦急低骂,「闭嘴、闭嘴,你在干什么,你这人不能做件有良心的事吗?」他的心根本是黑的,黑到十桶水也洗不干净。

    君无瑕眼尾一挑,显得邪气,「我不是正在做吗?」瞧他把人家的闺女送到家,这事还不算品德高尚吗?

    听到「君无瑕」三个字,季天魁慌忙由屋内走出来,一看到站在自家院子的男子,差点要下跪叩头。

    「大……大人,你怎么来了……」

    「别慌,没事,就是四处走走看看,了解一下百姓的生活,正巧路过。」君无瑕说谎不打草稿,信手拈来。

    「大人能来寒舍是小的荣幸,寒门家小,大人若不嫌弃请进来喝口热茶,是山里的野茶,自家做的,我女儿闲时上山采的……嗯!大人背后背的是……」季天魁总觉得眼熟,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

    「你闺女。」他直接把装死的某人出卖。

    季天魁瞪大眼,不是他认错?

    我女儿不是在跟卖鱼的说话,怎么会在大人背上,这玩笑话可不有趣。

    季天魁正想请知县大人端正言行,勿毁谤女儿名节,谁知弱弱的女声先扬起,随即取下哭脸面具。

    「爹。」

    「襄襄!」居然真是自家女儿。

    「爹,先别问,我们进去再说。」在外头说不清楚,谨防隔墙有耳——那个耳正努力爬墙,想跟来听第一手消息。

    「襄襄姊,等等我……」关晓彤已经整个人攀上墙头,打算找个好落点往下跳。

    「你回去,不淮过来。」这丫头太八卦了,什么事都想凑一脚。

    「襄襄姊……」她哭丧着脸,身子摇摇晃晃快要往下掉,脸色发白地想着要不要跳,突然一阵怪风,她往后一栽掉回自家院子,哎呀一声直喊脚断了。

    「彤彤又调皮了,那点高度摔不疼,大人屋里请,我女儿……」季天魁手一伸要接过女儿,但是君无瑕背着人,像回自个儿家似的,一副主人作派往里走。

    「一事不烦二主,反正都到贵宅了,不差这两步路。」

    听着君无瑕的话,季天魁忍不住看向女儿,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爹,不怪我,敌方太霸道,我方不敌。」

    「那你不会跑吗?长两条腿是面条。」

    「跑不过,他腿比我长。」

    ……看看那双长腿,季天魁有气无力的叹息。

    父女俩在人家背后用眼神你来我往,以为没人瞧见他们的眉眼交流,殊不知君无瑕早练就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本事,他不转头也能察觉两人的小伎俩,眼带笑意。

    「大人,小女不劳你费心了,在自己家里就让她下地走走。」老是背着什么意思,当季家没人吗?

    「她脚扭了。」一听对方的要求,他满心不愿意,眉头微皱借口拖延。

    「脚扭了?」季天魁没多问的走向角落的柜子,取出一斤重的坛子。「幸好家里备了药,推拿一番就没事了。」

    纬子一打开,一股很浓的药味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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