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喊我小姐,不是吗?既然我是小姐,那就帮我做啊!”她没有丝毫的愧疚,傲慢的姿态隐隐有股挑衅的意味。“反正你们的头头,那个叫艾莲的女人,也只是想利用我做事,既然有求于我,你们就老实的当个奴才,别惹我不开心。”
如此蛮横无理的话语,让圭介不禁冷汗涔涔,身为星灿集团的总裁之一,从来没有人敢把傅拓丞当成奴才看待。
“长期的炼毒、使毒,难道连你的心也被毒物毒黑了?”傅拓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批评别人的时候,记得看看你自己,亚曼达的确是利用过我对付你们,但你们现在不也是想反过来利用我?说穿了,你们跟来和亚曼达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同,亚曼达私底下开设不合法的拍卖会,卖赝品、毒品跟女人,我们也掌握了前阵子纽约一名富商服毒自杀又遭开枪的案子是因为你的关系,你收了亚曼达的钱,害另一个无辜的人死去,你难道都不会感到良心不安?”
那桩命案,到现在纽约警察仍然无法侦破,因为那名富商虽然有中毒迹象,却查不出是何种毒物,甚至到死了还微笑,尽管中弹也可能是死亡主因,然而毫无遭人入侵的蛛丝马迹,最终只好以自杀终结案子。
夏萝的脸色苍白,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不必否认,我们心里都有底,狡辩只是增添增添你的愚蠢。”他冷哼一声。
别看他一脸冷酷,不多话,有些人或许会以为他稳重敦厚,实际上,藏在镜片后面的是一双精明又锐利的眼睛,那张薄唇有着律师的特质,平时只说重点,但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将言语当成武器,轻易的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她气愤的瞪着他,“是啊!就是我,那又怎么样?我是用催眠的方式引导他自杀,但是给他的毒物分量还不到可以让他死掉的地步,杀了他的人不是我,是开枪的家伙。”她不自觉的透露一个秘密,其实她并没有完全按照吩咐去做,偷偷的手下留情,没想到亚曼达那么聪明,又派人过去,就是不给那名富商生存的机会。
“原来你都是这样替自己找借口,即使如此,因为你的催眠跟毒物,也让人失去了挣扎、求救的能力。”明知道她会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他却故意雪上加霜的打击她。“你吃的、穿的、住的都是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光是想到这些,就足以令人觉得可怕……”
“你闭嘴!”她激动的大叫,因为他的话会让那些强压在内心深处的罪恶画面汹涌浮现,这么久以来,她都掩饰得很好,告诉自己,生存就是这样,无需要怜悯谁或觉得抱歉,她也知道有些人该死,有些人是无辜的,但她也是因为……当她又想要寻找借口弥补的时候,一股浓重的羞耻让她的眼眶发热。
“你要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她飞速下车,往前奔跑。
傅拓丞这男人,真是太让她讨厌了。
第2章(2)
“夏萝!”他立刻冲下车追她,前方是危险的十字路口,她这种不要命的跑法,是疯了吗?
“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对于来自四面八方的喇叭声充耳不闻,更没察觉一辆超速的跑车正笔直的朝她开了过来。
“夏萝!”
嘶吼声被尖锐的煞车声淹没,如此惊险万分的一刻,他顿时失去所有的理智,纵身将她扑倒。
“啊……”强力的撞击让夏萝痛呼出声。
好不容易再度睁开双眼,她发现男性的胸膛紧紧护着她,还有她手上的黏稠湿意,竟然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
“傅拓丞?”
她怔然望着眼前昏厥的男人面孔,终于慢慢的清醒。
“快叫救护车,快点!”一旁有人紧张的大叫。
圭介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来到他们的身边。
“夏萝小姐,你还好吗?”他担忧的询问,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意外。
“我……”她一脸茫然,无法回应,只是浑身颤抖的盯着傅拓丞。
怎么会这样?这个男人竟然会为她挡住危险……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惨白的色调氛围,护士忙碌的来回穿梭,医院里一片肃静,总是令人精神紧绷。
突然,一阵豪放不羁的狂笑声自病房里响起。
“哇哈哈哈哈……好笑!笑死我了!哈哈哈……”季飞帆捧腹大笑。
“你笑够了没?”傅拓丞已经清醒,额头还包扎着纱布,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就让我笑个够,哈哈哈……”季飞帆自己开心还不够,揽着阎京笙的肩膀,夸张的嘲弄着,“阿京,我第一次看到阿拓这么狼狈的样子,真是太爽啦!”
“克制点。”阎京笙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季飞帆的胸腹,他们是来关心兄弟的,他可不会这么幸灾乐祸,尤其现场还有他讨厌的夏萝。
夏萝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没看着他们胡闹,沉寂得像是在思索什么。
“啧,当事人还真是冷静,”季飞帆乘机审视夏萝,她恰巧回神,望了过来,他又是一阵惊呼,“哇!绿色的眼睛耶!那是隐形眼镜还是真的?”
他好奇的凑上前,想要看个仔细。
“回来!”阎京笙赶紧拉住季飞帆,“那女人是害人精,靠近她,会倒楣上身。”
犀利的言词令夏萝好不难堪,但她只是握紧拳头,不做回应,因为她的确害傅拓丞出事了。虽然医生诊断只有皮肉擦伤,但是很可能有脑震荡的情况。
“我不怕,这娃儿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好可口,我得近一点瞧瞧……”季飞帆活像个大色魔,搓着双手,想要靠近她。
夏萝瞪大眼,露出防备的姿态。
“都回去。”傅拓丞抢先出声,慢慢的下床。
“耶?”季飞帆不解,“你还在观察期,别下来。”
“死不了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傅拓丞刚好挡在夏萝的面前。“既然你们只是来探望我的情况,现在确定我没事。你们可以滚了。”
夏萝平静的望着他伟岸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是被保护着的。
“阿拓,你说这话太无情了吧!”季飞帆故意唱反调,“你干嘛那么宝贝那娃儿?怕我吃了她?”
“她是隶属我的人,你别乱来。”傅拓丞很想皱眉,但是这动作会扯痛伤口,只好做出更冷的表情。
“你的人?”季飞帆拔高单调,听了超刺耳的。“你的人?好一个你的人!”
夏萝的脸悄悄的红了,听得懂季飞帆在暗示什么。
“你疯了吗?干嘛一直重复?”阎京笙受不了,往季飞帆的后脑巴了下去。
“你才是白痴!”季飞帆不满的大吼,他最讨厌被打头了。
“够了!”傅拓丞很清楚接下来又要争吵个没完没了,出声喝止向来是他的任务。“你们一个是疯子,一个是白痴,要吵去外面吵,我要安静的养病,少烦我!”
“好,不烦你,我们去外面解决。”季飞帆钳制着阎京笙的脖子,走出病房,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少了两只暴龙,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傅拓丞躺回床上,转头看着夏萝,“他们一向口无遮拦,你别太在意。”
她摇摇头,起来,来到床畔。
“你还好吗?”
“除了额头的伤口外,我没感觉到不舒服。”他老实的说,没打算把自己伟大化。“还好那辆车的煞车性能不错,这点伤,休息一下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