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嗤笑,「纵使是恶魔,也比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私下却干尽坏事的伪君子要好上太多了。看样子你们是不肯老实招供,那就在这慢慢品尝那滋味吧。」说毕,旋身要走。
老者突然出声,「慢着,我说!」与其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痛快离世。
一踏进寝房,斯凝玉便发现有人明目张胆的睡卧在她床上。
自从那夜与任狂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便毫不知羞的夜夜赖在她房里不走,赶他走,他便笑吟吟的说:「你若让我一个人睡,我怕夜里自己说梦话或到处梦游,一个不小心就对人说出玉弟其实是女儿身之事。」
痛处被他掐住,她还能怎样,只能由他了。
拧眉嗔目瞪着那又不请自来的人。好,既然他这么爱睡这儿,就让给他好了,她去睡别处!这么想着,正要出去,就听见床上的人悠悠开口。
「玉弟,我等你好久,快点过来让我抱抱,一整天不见你,想煞我了。」
耳边听着他轻薄调戏的话,斯凝玉杵在门边,沉着脸,无奈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任狂那双邪魅的黑眸带笑催促。「快点过来呀,还杵在那里干么?」
「你不要得寸进尺!」她气恼的走向床。
他嬉皮笑脸的看着她面带薄怒的俏颜,委屈的抱怨。
「你白天在忙,我不敢去打搅你,只好忍着等你晚上回来,见你一面,我有分寸到连自个儿都不敢相信呢,这样你还生我气,真没道理。」
拿他的无赖没辙,她只能抚额叹气。
「你每日都跑来我的寝房,会有人说闲话的。」纵使银儿能守口如瓶,还是难以堵住庄里其他悠悠众人的嘴呀。
「别人要说就由他们说去,咱们不理就是。」趁她没留神,他陡然伸臂将她拉向怀里,轻吻了她一下。「倘若我查到谋害你爹的真凶,你要怎么酬谢我?」
「你查到是谁杀了我爹?!」她心一震,面露喜色。
「你先回答我,要怎么报答我,嗯?」
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斯凝玉一时忘了挣扎,柔顺的被他抱在怀里。「你想怎么样?」
他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开出条件。
「上回你误服春药,我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你一整夜,哪,我要求的也不多,你只要像那样服侍我三日就够了。」
要她服侍他?她怒斥,「你无耻、下流!」
不认同她的指责,他邪气的调戏她。「那夜我看你可欢喜得紧,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一点也不觉得我做的事下流唷。」
听见他轻佻的话,斯凝玉气红了一张脸,「那是因为药力的缘故,若是你敢再那样对我……我就杀了你!」
「啧啧啧,真教人难过,那夜的温存缠绵,我可到现下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才过几天,你就翻脸不认帐,还无情的说要杀我。」他哀怨的指控。
不想再与他扯个没完,她没耐心的冷着脸问:「究竟是谁杀了我爹?」
「你答应我的要求了?」双眸盯着她,一手贼兮兮的悄悄拉开她的腰带。
急欲得知真凶是谁,斯凝玉忍不住吼道:「任狂,这对我很重要!」
见她一点都没专心在自己身上,他也板起脸孔,「难道你以为世间有不劳而获之事吗?想要得到消息,就得付出代价。」他凛然的神色未变,手则一层一层拉开她的衣服。
「你……你在做什么?」她终于察觉他在做什么「好事」,赶紧拉拢敞开的襟口,双目冒火的嗔睨他。
「那夜我牺牲色相服侍你,怎么说你也该回报我一下吧。」既然被她察觉了,任狂索性将她压在身下。「你应该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吧?」
她骇然,慌乱的大叫,「你答应过不会强迫我!」
闻言,任狂氤氲着情火的眸瞳微眯,双手撑在她身侧。
「好,我不会强迫你,不过如此一来的话,你便无法知道杀害你爹的人是谁,这样也没关系吗?」
「倘若你愿意说,我会很感激你,但若你以此要胁,我万万办不到。」她推开他起身,背对着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裳。
任狂斜倚着床柱,盯着她的背影,须臾,悠然出声。
「罢了,我就大方透露你一个线索,那人是你爹非常信任之人。」
「是我爹信任之人?!」她惊讶的回头。
「没错。你何不仔细回想一下,你爹生前信任的人有哪些,这些人里面,便有一个是杀害了你爹的真凶。」
心知若不答应他的条件,他不会再透露更多,但她不愿就这样屈服在他的要胁之下,垂眸思忖片刻,她不发一语的离开寝房。
任狂眷恋的抚摸着适才吻过她的唇,低笑自语。
「真是倔强呢,娘若是见了你,必定会如同我这般喜爱你吧。」
一早,斯凝玉便待在书房里,细看着纸上所写的名单,思量这些人里面,究竟会是何人谋害了爹。
「不可能是秦世伯,他与爹是多年知交;姚世伯这两年身子骨一直欠安,也不太可能行凶;张叔叔为人豪迈,理应不会做出这等事;平叔叔性子寡言阴沉,但他去年便离开扬州,到关外去了,应该也不是他……」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家仆门也不敲的直接闯进书房。
「阿茂,何事这么慌张?」
阿茂气喘不休的开口。
「前厅有一群什么天星帮的人,气势汹汹的领了好多人上门,说要找少爷和任公子追讨当年被抢走的令牌。」
「天星帮?他们居然找上门来了!」斯凝玉心一紧,「我这就过去。」她快步起身离开书房,走向前厅。
「噫,秦世伯和少生怎么也来了?」在前厅看见父亲生前好友秦光泰与他儿子秦少生杵在天星帮众之间,斯凝玉有几分注异。
「镇玉,事情是这样的,」秦光泰徐缓出声,「我和少生今早出门,适巧遇见这几位天星帮的朋友在向人打听斯家庄的路,我担心他们想对斯家庄不利,便过去探探口风,孰料他们竟跟我说,你与你义兄几年前拿了他们的掌门令牌,王今仍不肯归还,可有这回事吗?」
「这……」被他这么一问,她微愕了下,镇定的答道:「是有这回事。」
秦少生闻言皱起了眉。
「真是你们干的?当初听这些天星帮的朋友说,你与你义兄抢夺了他们的掌门令牌,我还不敢相信你会做出此等鲁莽之事,想不到竟是真的!镇玉,你太荒唐了!」
「那掌门令牌呢?快点还来!」天星帮一名长老追问。日前接获同门传回消息,说有了任狂的行踪,他们便快马加鞭的赶来扬州。
秦光泰也在一旁帮腔,「是呀,镇玉,还不快把令牌还给人家。」
迟疑了下,斯凝玉回答,「很抱歉,那令牌四年前不慎弄丢了。」
她隐下真相,没有说出事实上是任狂玩腻了之后,随意把它给抛进湖里,经过这四年,那枚木质令牌恐早已在湖底化为一堆腐木了。
第7章(2)
秦少生吃了一惊。「什么?掌门令牌是何等重要之物,镇玉,你们怎么会这么糊涂把它给弄丢了呢?这不是存心想与天星帮过不去吗?」
秦光泰重重一叹,「唉,事到如今,你要秦世伯怎么帮你说话?」
一干天星帮门人也顿时哗然,纷纷咒骂。
「混帐,你们抢走掌门令牌,竟然还把它给弄丢,太过份了!」
「就是呀,简直不把我们天星帮放在眼里!」
一时之间,偌大的厅堂响起忿然指责声,十来个人个个义愤填膺,皆目谩骂,一副恨不然立刻拔剑相向的冲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