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孩子般累着入睡的脸,现在作着什么样的梦,虽然紧紧地抱着,还是一点点地流逝,想到那些,眼泪落了下来,真希望时间就此暂停,尽管如此深刻的爱也只是恶性循环,何时才会醒来,不再只是奢侈,希望两心永远相系……
“时间十一点十分,这不是深深的声音,,你别吓一跳,我是职业代班,你该部陌生——对啦,我是辣妹,深深渡假去了,我会在这里陪你,直到深深出现。
刚刚放的那首歌是在深深新收的一堆c殷达实中,特别挑选出来的,特别是湘川七漱那种适合在夜深人静聆听的歌声,还有刻划着夜、爱和梦呓般的歌词,在节目一开始就送给你!
哈喽!深深,你也在吗?回来记得告诉我们度假的心情,有没有艳遇发生啊!
我是辣妹,请你到‘空中梦想家’里一同来作梦吧!”
空气中有一道声音消失了,是突然而以外的消失了,牧可风恍惚着,他从没想过在这个时段的空气中竟会不存在那个声波。
一段广告、一首歌曲之后,频道里的声音依然陌生,心像被开了一个洞,乱了一切频率。
那次争吵后又有更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不过,每天拥有那声音的感觉教人不容易觉得寂寞,而此刻,连声音都不在了,那突来的震撼还真不小。
门外一阵敲门声,关掉音响,开了门,是牧可晴站在门外。
“哥还没睡,有些事我想——和哥谈一谈。”牧可晴不等牧可风回答,急走进卧房。
“是什么事,好象挺慎重的。”牧可风也跟着坐下。
“跟哥有关的事。”牧可晴早想彻底问一问这个问题,正巧下午和殷达实一起送殷深深上火车,见了殷深深的模样便再也忍不住要找牧可风谈一谈。“你对深深的感情究竟怎么样?”
“大人的事——小孩最好不要多问。”牧可风说。
“我不是小孩了,你也不是大人,你是我哥哥,也是我男朋友妹妹的男朋友。为了你,为了她,我都要问。”牧可晴就怕牧可风还沉沦在某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中,“你们为什么那么多天没见面,是分手了吗?”
“她——这么说的吗?”
“她没说,我要你说。”牧可晴逼着
“可能是我不适合她吧。”牧可风其实对一段新恋情毫无心理准备的。
“什么叫做不适合?你爱她吗?如果爱就该好好的相守。如果不爱,那么一开始哥为什么要跟人家在一起?现在才说不适合!”牧可晴显得有点激动。
“感情的事不是爱或不爱那么简单。”对现在的牧可风来说,事实的缺是如此,受过一次伤,堵塞了这些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放,不是说爱就爱,连他自己都是呢们的没把握、不确实。
“怎么不是那么简单,爱她就留她在身边,我知道,真的,哥是爱着深深的。”
也许吧——一颗曾经沧海的心,因为未曾感受到如此刻般强烈而深刻的震动,反倒是愈来愈没自信,他真能再像从前那样鲜明、深刻的爱一个人吗?
只是喜欢——对谁都是不公平的,不是吗?
“我不希望哥因为过去就不能再接受其他的人,尤其深深那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牧可晴的心一阵扭紧。“现在——更是为她担忧,你有半个月没看到她,你一定无法想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脸色好差,好憔悴,听说医生要她去做彻底的身体检查。也许她真的是病了,不过——说不定她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深深她——”牧可风不知怎么问才好,说不定今晚没上节目就和妹妹所提的事情有关。“你见过她,是不是?”
“今天下午。”牧可晴因收到一些实质的反应而心头一喜,牧可风脸上的焦急是显而易见的。“连殷大哥都认为深深病得不轻,这阵子他心情有很不好。”
“那……上医院做检查的事——安排了没有?”牧可风完全受牧可晴刻意加重的语气所牵动。
“不知道,我没多问。”牧可晴突然一动,她心中有一个善意的恶作剧正酝酿着。
“明天我就在医院里头安排,就深深到我们院里来检查好了。”牧可风说着。
“也好,真的有什么的话,照印起来也比较方便。”牧可晴故意又多说了几句,就是不把殷深深回台湾的事告诉牧可风,风平浪静的爱情实在测不出它实际的深浅,也许哥哥欠缺的就是心灵上的刺激,封闭太久,连心都缺乏弹性。“本来应大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那么晚了,我去睡了。“
牧可晴不想再追问爱或不爱那种抽象的问题,她一埋下一些地雷,只要牧可风触及时有所反应,他的心不会没有感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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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司令左秋笙的“因为”酒馆内,牧可风象疯子似的找不到殷深深的人。电台她是请假中,家里门窗紧锁,打电话也没人接,找了牧可晴来问,只得到一声诧异的“不知道”。拨电话问柯亚男更是出奇冷淡的——我也不知道,她请假。至于殷达实,他酷酷的样子,演技却是第一流,先是吃惊,然后才冷冷地说:
“我会去找,我妹妹的事,我不希望你再来插手,她不需要一个不能爱她的男人的虚情假意,身体检查的事我会等找到她之后另外替她安排。”
这些不约而同对牧可风炮口一致的默契,正是牧可晴昨夜的点子,而此时却把牧可风逼向一个需要面对自己的角落,虽然他不知道,但,他的心已不受所谓的理性控制,他把无端而至的情绪发泄在辣口的酒精上。
左秋笙在空闲时靠过来,也替自己斟了酒。他和牧可风一向是不分胜负的酒党,今天的他自然也在某种默契之列。
“你好久没来,也没上山,真那么忙?”左秋笙故意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你知不知道深深去哪里?小男有没有告诉你?”没想到牧可风竟会完全不像平常的他,先沉不住气的第一句就问。
“怎么了?深深她会去哪里?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吧,我不知道不过,她近来身体不好,多半是在家里休息吧。”左秋笙的演技仿佛也不比殷达实逊。
“她不在家!”牧可风又气又急,“我问过小男,她却好象不愿告诉我深深去哪里了。”
“你们不是分手了?”左秋笙语气中有强烈的无所谓。“既然不打算现在一起,那么对方的事最好别管太多。”
“你知道她生病的事?”牧可风似乎全然没听见左秋笙说的话。
“听说还要检查,不过,她看起来的确很遭。”左秋笙也加了点料,“我不是说了你别管那么多,你的关心如果不是爱,那反而会伤害深深,你最好还是当做没这回事。”
“连你的口气都变得着,这么冷淡!我不过是想知道深深现在在哪儿。”牧可风仍不肯承认自己的心被牵动。
“不是冷淡,是事实。”左秋笙举起酒杯,“事实本来就比伤人,也许是人家不愿见你,你正好把你所谓的关心收起来。”
左秋笙一见牧可风凝这一张脸,想是够了,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剩下的绝不是旁人可以使得上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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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几天,只要是牧可风在午夜十一点打开收音机听到辣妹的声音,他的心就会收紧成一团。不只那天他像个傻瓜,这几天他不是不断重复拨着相同无人接听的电话,就是开着车绕进和平东路的屋子;工作时他像具机器人,一得空他便一味的胡思乱想。
而——今天他竟失常到忘了刮胡子就到医院上班,一夜未眠使得他胡渣冒得像堆杂草,家上血丝满布的双眼,几乎又造成诚安医院一大早的头条新闻。
“牧大夫,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看你很累的样子。”牧可风身边的白衣天使轻声地说着。
“今天我想——取消原本预定的手术,临时的手术你也请他们安排别的医生做。”牧可风昨天就差点在一个手术中因为闪神而失手,他可不能随便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好的。”护士小姐走开,回来时带来一道命令,“院长请你到院长室。”
牧可风苦笑了下,他走出办公室,在进院长室前先到洗手间洗把脸,整理一下衣着,并振作疲倦的精神。
“爸,你找我?”牧可风看着父亲,他们在院内总是各忙各的,只有在公呈上会碰面。
“昨天的手术是怎么回事?”牧以功是个实事求是的老牌院长,他本身也是外科出身,只是年纪逐渐大了之后退居行政工作。“你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差,是不是有什么事?”
“昨晚没睡好,今天我取消了所有的手术,像昨天那样的事我不会再让它发生。”
“身为一个医生,这是很重要的。”牧以功严谨地说,并为在医生工作上从未出错的儿子担心,“我看你今天回家休息吧,把精神样足。”
“恩。”
牧可风从院长室出来,在会议室门口遇上迎面走来的徐凤眉。
“可风,怎么两眼无神?你这两天又制造了不少新闻哦,怎么了?是不是和小女朋友吵架了?”徐凤眉也只能如此自嘲她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佯装潇洒好象是所有受过伤的人最好的掩饰方式。
“哪来的小女朋友!”牧可风也学着自嘲。
“那个长得很平凡却想爱得很深的小女孩呀!”徐凤眉说道,“这些日子都没见她来医院找你,小女生难伺候吧。”
“别讽刺我了,老实说,她躲起来了,这几天我连她人都找不到。”牧可风多日来终于可以向一个不是站在殷深深那边的人吐露他快背不动的心事,这些年他和徐凤眉一直都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好朋友。
“哦——这么说,她真的采取行动了,她真想做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什么?”牧可风不解,“采取什么行动?什么不一样的女人?”
“有一天我跟她说,你不是一个会为某个女人安定下来的男人,你也不会把全部的爱转移到一个女人手中,而她却自负地告诉我——如果她不能拥有你全部的目光,她会走开。原来她真有勇气走开,那不是很悲伤吗?”因为对对手的尊敬,徐凤眉不得在言语中向牧可风坦诚。
“是吗?”牧可风有种被触动的地雷炸得粉身碎骨的感觉,“你觉得我是这样让人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吗?”
“至少——这些天之前是这样。因为你不曾把自己的心交给任何女人,以前我不知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不把心交出去的男人,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真心,何来安全感呢?”徐凤眉为自己的一番话觉得心开朗了许多,也笑自己竟执迷了那么多年,真是太悲哀了。
“原来她是想就这样走开——”牧可风无力重组被炸得粉碎的心。
“如果你不放手,她想走——也走不开啊!”徐凤眉开始佩服自己的心胸和天才。
牧可风悸动了下,“可是,她躲着我——”
“她怎会真的躲到让你找不到的地方?看你是不是用心去找,想见她,应该不难。”徐凤眉这下更是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人的同情心是容易一触即发的,且一发不可收拾的。
“谢了,我看我只能是个傻瓜。”牧可风已迫不及待地离去,站在原地的徐凤眉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傻瓜。
是她吧?她还是爱着牧可风的,所以她不希望他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他是不可能再做个无动于衷的男人,他会重拾他的深情,但这却完全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爱情有时候是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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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睡!”殷程程挺一个大肚子摇摇摆摆地上楼来,却看见还赖在床上的殷深深。
“姊,——再让我睡嘛!”殷深深干脆躲进被窝。
“你看你,丢下工作突然跑回来,每天抱有就睡,碰到吃饭你就倒胃口,脸色搞得比鬼还可怕,瘦成这样,你是不是想让爸妈急死呀?”殷程程一副大姊的架势,自从嫁人、怀孕后,她更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
“好嘛!我起来就是了。”殷深深起来,这个冬天特别冷。“明天我就回台北,你别老爱训我啦!”
“陪我上街买东西,替我这个大肚婆提提东西。”殷程程转身就要跨出房间,却又转回来,“你弄得像个人的样子在下楼来,知不知道!”
“知道啦!”殷深深吐吐舌头,“老太婆。”
妆点一下门面殷深深随即下楼跟姊姊出门,其实殷程程是到一家婴儿用品店选购婴儿的用品,婴儿床、推车等大件物品店里的人会负责送货到府,根本就不必殷深深提东西。
“姊,我真难相象——你真的要当妈妈了。”殷深深有一半是说她自己。
“不会啊,我现在就有当妈妈的心情,从怀这个小坏蛋的第一天起,我就有做妈妈的感觉,说不上来——”
殷深深看着姊姊圆挺的肚子,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几天她从忧虑、烦人到挣扎,她知道她会生下这个孩子,却还没勇气跟家人说,如果爸妈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当场昏倒。
这时她们已下了计程车,在回家的巷口。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殷程程问。
“没事了,回家来想一想,就想通了。”殷深深也觉得这次再见到姊姊,好象真有那么一点妈妈的味道。
“如果真的想通就好,妈每天都偷偷来问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呢。”
散步到家门口,殷深深却盯着停在屋前那辆亮眼的BMW,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怎么了?”殷程程问。
“我——”
“干嘛不进来?”殷程程已推开大门,马上迎过来的母亲林玉梅。
“有客人来也不先告诉妈。”林玉梅拉住躲在殷程程后面的殷深深,“害我不能早做准备。”
“是谁来了?”问话的是殷程程,而殷深深还在想——真是这辆车的主人吗?他来干嘛?
“你问深深,她一定是跟人家闹别扭,任性地跑回家来。”林玉梅瞅着小女儿,既然人家都登门拜访了,她也就不用太操心,否则光看深深的样子,还真把他们两老给吓坏了。
“还不快进去!”林玉梅催促着殷深深走进客厅,客厅内牧可风正和殷爸爸殷子健聊得起劲且笑声不断。
“深深。”一见殷深深进屋牧可风整个人几乎是立即跳起来的。
“你怎么有空来?”殷深深还无法回到正常的思考,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态度。“着——我姊姊。”
“你好,我叫牧可风。”
“可晴——你的?”殷程程一眼便看出这具突然出现的男人一定就是男主角。
“可晴是我妹妹。”牧可风笑答,他也不清楚自己哪来直接闯进来,不管三七二是一的勇气,没想导引家二老都是和善好客之人,加上牧可晴来过几次,他们更是将他视为上宾。
“哦——”殷程程心中暗猜,原来殷牧两家可能要亲上加亲,“妈,有客至远方来,你烧什么好菜请人家吃?”
“都怪深深,也没早些跟我说——”林玉梅于数落。
“不怪深深,我也是临时才下来的,伯母先别忙,我打算见到深深就赶回去。”牧可风一双眼睛又落在殷深深身上。
“你这女孩是怎么了,也不懂得留客人吃饭。”殷子健转身望向牧可风“深深的妈妈烧了一手好菜,就吃了饭再走,远了的哈,家里有客房可以睡,很方便的。”
牧可风却瞧向殷深深,逼得她不得不开口。
“吃了饭再走。”
“我又有口福了。”殷程程拉着林玉梅,“妈,我陪你准备去。”
“我也去。”殷深深又想躲掉牧可风锐利的眼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林玉梅径自走进厨房,两个女儿腻在她跟前,碍手碍脚却逗得她好乐。客厅不时传来男人愉快的朗笑,殷程程偷偷瞄眼因为意外来访的客人而双颊出现一丝红润的妹妹,并用手戳了她一下。
“现在想通了——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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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奉命送牧可风出来的,而牧可风的车就停在屋子前,根本也灭什么好送的,只不过每个人都想给她们一个独处的机会。
“你带我逛一逛台中,好不好?”牧可风发觉殷深深确实瘦了好多,脸色却因为上妆的缘故,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看出眼睛有些浮肿。
“上车,待会我再送你回来。”
殷深深机械地接受牧可风的指令,她却恨他为何在她想要一个人好好振作的时候,又突然出现来搅乱她的心情。
牧可风将车子开往市区,台中的街道没有台北大,却感觉比较宽敞,因为人车没那么多,却仍有一种特殊的繁华。
“什么时候回台北?”牧可风问。
“明天。”
“那——你后天到医院来检查身体。”
“我很好,不用做什么检查。”殷深深立即回绝。再怎么样,她也不会上牧可风的医院做检查,何况她真的没毛病。
“还在生气?”牧可风把车子停在一个公园旁。“下来走走,好不好?”
两人就这样在公园的路灯下缓步走着。
“你怎么让自己瘦成这样——”牧可风拉住殷深深的手,将她拌向自己,“这几天我实在担心你——”
“请你不要随便说这种话。”殷深深激动地拨开牧可风的手,“就像你不该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家一样。”
“不是无缘无故。”牧可风再次将殷深深的纤纤小手执起。
她看着他,那眼神足可以吞噬她整个人,但,现在的殷深深并非一个人,她可不能再任性臣服,即使再多的温柔,她也绝不能投降。
“算了,你能来看我,我是很高兴的。”殷深深不想再听到任何会动摇她信念的话,就当他来见她,代表决定分手的最后一面,她会留取一些记忆来面对未来漫长寂寞的生活,让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
她要的是记忆可以存取的真切感受。牧可风深深的拥着她,殷深深为自己的肆意喘息着;倚着他的胸膛,她感觉晕眩,原来她还是无能为力,她还是无法抗拒他短暂的温柔。
“让我保留这样的感觉和你分手吧。”殷深深不顾一切的吐出这样一句话,她不敢抬头,用力挣脱她对这双臂膀的眷恋,回头就抛,但她的额身体却禁不起这样的激动和奔跑,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脚也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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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医生的牧可风是头一次体念到在急诊室等候医生看诊的焦急,他着实被殷深深的晕倒吓坏了,连医生该有的镇定和面对病患的从容都荡然无存,好几次他方寸大乱地在急诊室走来走去,还受到护士数度的安抚。
“你是——她的家人吗?”医生看着牧可风问。
“是。”牧可风万全乡病人家属般呆傻、木然,还不住点头。
“好——”这会医生有点迟疑,看着资料上圈填的未婚栏,其实应该直接把着尴尬的事实告诉病患本身,不过——后面还有其他急诊患者。
“她怎么了?”牧可风把医生的迟疑误会成凝重,心头发慌,在这寒夜里竟然手心冒汗,“很严重吗?”
“不,她需要多一点休息,多一些营养的食物。怀孕初期可能会因为害喜而影响身体状况,尽量少量多餐,多多进食,不要再让她发生类似昏倒的情形。”医生说着,点点头,“可以不要住院,等她醒来,让她回家休息,记住多照顾孕妇的身体,随时注意饮食。”
“是——”
牧可风自己也是个医生,对这些基本常识岂会不知,但,他只能机械地答应,走向躺在急诊病床上的殷深深,不能置信到看着她沉睡般的容颜。她这小傻瓜竟怀着他的孩子——想躲起来,她竟打算不告诉他。
有点气,有点喜,在床边坐了下来,握着不想放开的手,他的心活过来了,想一辈子就这么握着,再也不放手。
当殷深深悠悠的醒来,她眨了几下眼睛,发觉自己躺着的竟是医院的病床,这气味,这嘈杂的急诊室声音,她惊坐着,被握着的手传来一阵悸动。
他一定知道了,她不敢看牧可风的脸,只想有个地洞能让她钻进去,她真希望自己还昏睡着,没有醒来。
“感觉怎样?还可以下来走吗?头还晕不晕?”牧可风一个劲的问,见殷深深木然没有作答,有些慌乱。“不舒服吗?”
“没有。”殷深深轻叹。
“医生说不必住院,现在就想回家吗?”
殷深深下床穿了鞋子,抬头时又是一阵头晕,急忙抓住床板。牧可风扶着她走出医院,更是放心不下。
这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坐上车,刚才牧可风在慌乱中找到这所医院,一时还分不清方向。
“跟我说往哪个方向走,你得赶快回去休息。”
“前面右转——”
殷深深整颗心已被止歇不住的思潮占满,牧可风的话调和态度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冷静,她害怕他突然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他为何迟迟没有开口,他在想什么?眼看车子都已经开进巷子。
牧可风下车替殷深深打开车门。
“你好好睡一觉,我得开车回台北。”牧可风在殷深深的额上印下一记温润的吻。“我看着你进去,代我和你家人说再见。”
殷深深像什么事落了空似的回身走进家门,他是不是想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不好吗?
爬上楼,爸妈都睡了,她也好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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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梦想家’深深回来了,如果你怀念辣妹代班的时光不妨传真过来给辣妹打气,刚才的音乐是小田和正——突然发生的爱情故事,几乎是人人耳熟能详,只要是音乐声响起,蓝香的甜美和深情,以及完治憨直和犹豫不决的爱情是不是立即浮现脑际。
好象正因为结局是分手,大家更能为这样的故事感伤比已,黯然离开的蓝香,她是怎样的心情?
今晚我门的CALLIN没有主题,好多天不见,好想和大家聊聊心情,谈谈天,我也趁这个机会回复朋友的来信。
首先是园林的小胖妹,她写信来告诉我,她刚刚结束一段恋情,每天虽然寂寞,但也很忠实,因为她选择了该选择的。
祝福小胖妹,明天会更好,下一个男人也许也会更好,加油哦。
还有南投的咸蛋超人,他说暗恋同班的女生已经两年了,一直都不敢向她表白,最近她的身边好象出现了一个特定的男孩,想问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只有两种选择,明天一早走过去,勇敢地向她表白,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做了就不会后悔。如果你还是没勇气,那就让单恋永远是单恋,也就不需要烦恼该怎么办了。
咸蛋超人你选择不后悔的告白,还是裹足不前的单恋呢?我不知道,你自己决定。
线上有一通CALLIN——”
“喂!”
——空中偶五秒的无声状态——
“喂!”
“喂!”
“你……你是哪位?”
“我是台北的WING,前阵子我听见你在节目中播的信,我想,我可不可以把它们要回来?”
“你……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可以的,我可以寄还给你。”
“另外,对于你擅自公开我的信,我实在有点恼怒,不过,却也应此我成为你新加入的忠实听众。”
“对不起——”此时深深的声音是颤抖的,“也谢谢你的加入。你……你现在好吗?很多听众朋友都很关心这个结果,他们想知道,你现在好吗?信中的女主角她好吗?”
“故事总是这样,她嫁给别人了,就在那年的圣诞节,我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披上白纱。最近我还见过她,她似乎很幸福,过得很好,我为她开心。”
“你呢?跟我们谈谈你吧。我可以叫你WING吗?”
“有何不可,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我,那是年轻时候的名字。”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近况,我相信今晚在收音机旁的听友都很期待,也很高兴你能打电话进来。”
“我……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邂逅了一个女孩,她很爱我,我一直都知道,而我自己却因为伤心过一次,死过一次,几乎把那女孩从身边逼走,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那……得看你爱不爱那个女孩,只有半方面的爱是不够的。”
“我现在确定自己是爱她的,可我却不敢太贸然地告诉她,我怕她会逃得更远。”
——空中又有五秒的无声状态——
“喂!”
“对不起,为什么你认为她会逃?她既然爱你,你又想向她表白心意,不是很完美吗?”
“因为她……藏着秘密不肯告诉我。”
“每个人都有不愿告诉别人的秘密,亲如夫妻都是如此,你又何必在意。”
“可是,喝秘密跟我有关,我是这秘密一半的所有权人,而她却带着它一起躲我。”
“可能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吧。”
“如果我没找到她,如果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她是不是就会独自一个人生下我们的宝宝,把我屏弃在她的生命之外?”
——空中的殷深深刹时无声了几秒——
“我想,她既然爱你,会这么做一定也很痛苦,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怕她以为我要她是为了孩子,我怕她不相信我,我知道她现在人也在这个频道上……我爱你,嫁给我,我们结婚吧!”
——已经超过五秒,空中是静默无声的——
空中响起音乐声——恰克与飞鸟“SAYYES——”
……这样两个人一起迎接早晨,直到永远一起生活好吗,爱情本是用爱来感受,就像恋爱的触感永不消失一样,我要重复的说,你市真心的爱着我,不要迷惑,SAYYES,不要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