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本该无欲无求的四仙为一个女子牵肠挂肚的模样,星君有感而发。“红线相牵姻缘定,该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呵呵,说的也是!谁教我爱玩,自个儿做了泥娃娃把红线跟冬仙的泥娃娃绑在一块,这真是个美丽的错误……”
星君白了四仙一眼,就因为四仙的无心之过,搅乱了凡间俗事,还给天庭制造了麻烦,他居然还说这是个美丽的错误!“四仙,你快下凡吧,误了时辰这辈子就与冬仙成不了姻缘了。”
“好!”四仙也紧张得怕误了时辰,然而他在看着凡间缩小的景物时却迟疑了。“可是星君,我不敢跳,你推我一把好了。”
“真是的,你好歹也是神仙,连这点高度也不敢跳。”星君说着伸出手来要助四仙一臂之力。
“等等,星君你可要帮我推准一点,万一我投错户,就遇不到心爱的冬仙……”
“放心,绝对不会!”不待四仙说完,星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推落凡尘。
“啊!”毫无预警的被星君丢下凡间,四仙大叫一声。
星君满意的看着四仙投胎的方向,他之所以能百分之百肯定四仙不会投错人家,是因为那户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大,怎么推都不会推到别人家去的。
见任务完成,星君便回天庭复命。
这时四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忘了问星君自己要投胎到哪户人家了!
***
奕王车轩佑在位第五年,某个秋天的夜里,宸亲王段盛不顾奕王已经就寝,硬是要宫人把他唤醒。
“宸亲王有什么要事不能等到明日的早朝,非得要在三更半夜里说?”
段盛虽然是外戚,但朝中的大权几乎掌握在他的手上,所以虽然车轩佑带着倦意,还是得亲自见段盛,敷衍不得。
“王上,事态紧急,为了国家的安危,此事非得立即处理不可。臣有云大将军密谋篡位的证据,请立刻下旨抄了云家,并将云展押入大牢。”他要趁这棵大树的根基还未稳固之前将它斩断。
“这……”车轩佑看着手中段盛宣称是云展谋反的书信,很难相信忠心耿耿的云展会有谋反之心。
可是段盛却在深夜里,带着宰相、尚书等开国元老前来,硬是逼他下令治云展的罪。
“王上,云展曾极力拉拢臣做他的后盾,臣为了搜集他谋反的证据,先假意答应了他,臣拿到这封书信立刻请段王爷做主,臣确定这封信就是云展的字迹,还有云展的官印。”韩尚书为信的真伪作证。
权宰相也站出来,义正辞严的道:“王上,罪证确凿,请王上降罪。”
“王上,请下诏。”段盛的口气根本就是在威胁,那直视车轩佑的眼睛仿佛是在说若是不从,他就要承担后果。
车轩佑被他们的一言一句搞得头痛欲裂,感觉胸口一阵心悸,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他很清楚,若此事他不给个交代,恐怕眼前的这些人就要造反了。
不是他眷恋王位,而是王位绝不能落到段盛的手里,他更不能把天下百姓交到段盛的手里。
颤抖的拿起朱笔,在诏书上头批上了“准”字,看着段盛满意的笑容,车轩佑几乎是用逃的离开那些欺君犯上的臣子。
云爱卿,是寡人无能,你一定能了解寡人的难处,爱卿……
有生之年,寡人一定会为爱卿平反冤屈的。
这夜,车轩佑为他的无奈、为他的无能、为他的忠臣挚友大哭了一场。
是夜,云将军府被大军包围,他们都是领着“满门抄斩,违者格杀勿论”的圣旨前来。
“刘嬷,你快带着玉儿从秘道逃走。”云夫人从睡梦中惊醒,得知噩耗后便赶来独生子云绯玉的房间,她没来得及叫醒他,直接将云绯玉从床上抱起,将他交给奶娘刘嬷。
刘嬷一手牵着孙子阿育,一手牵着云夫人托付的小主子。
“娘,发生什么事了?”云绯玉神智还没完全清醒的问着。
“王上要抄咱们云家,你快跟刘嬷逃命去吧!”虽然云夫人很不希望爱子得知这个噩耗,但为了让他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她也只好照实说了。
“抄家是什么意思?”八岁的云绯玉一知半解的问。
云绯玉的童言童语让其它人哭红了眼。
“玉儿,你赶紧跟刘嬷逃命去吧!”云夫人催促着。
“不!娘,玉儿要跟娘在一块,玉儿不要离开娘!”云绯玉挣脱刘嬷的手,抱住云夫人。
云夫人狠心的推开云绯玉,“玉儿,你不听娘的话了吗?”
“娘……”面对很少会对他大声说话的娘亲,云绯玉也红了眼眶。
“玉儿乖,你今后要改名换姓,好好的活下去,以后就做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千万别为爹娘报仇,你要活下去!刘嬷,拜托你了,你一定要让玉儿平安的活下去。”云夫人对刘嬷下跪的哀求。
“夫人,你别这样,老奴担当不起啊!”刘嬷也跟着跪了下来。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快走吧!”云夫人将他们推进秘道内。
眼看要与娘亲分别,云绯玉激动得喊道:“不要啊!娘──玉儿要跟娘在一起,要跟娘一起活下去,娘……”
云绯玉拼命的伸出双手,无奈却被刘嬷拉离,秘道的洞口愈来愈小,娘亲的容颜深深烙印在他小小的心里,他明白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娘亲的脸了。
“娘──”云绯玉竭尽心气的嘶吼,这也是最后一次的呼唤。
黑暗中云绯玉的脸上挂着两行泪,他跟着刘嬷和刘嬷的孙子阿育在秘道中前进。
“嬷嬷,爹一生忠君爱国,他怎么可能密谋篡位,为什么王上不查明真相就定爹爹的罪,玉儿要去问王上,玉儿要去求王上查明真相。”云绯玉小小的心灵里把期望寄托在奕王的身上。
“小主子,你要记住,将军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事,将军他是被陷害的。一定是将军功绩显赫,让朝中的某些人感到威胁,诏书既是王上下的,就算你去求他也没有用……”刘嬷哽咽的说着,说到感伤处又难忍泪水。
“玉儿明白了,王上听信小人的馋言就相信爹是谋反之人,王上是昏君、是昏君!”此刻他非常的痛恨奕王。
“小主子,记得夫人说过的话,从今以后你就不是云家人,以前的事你只能埋在心底深处,永远不能再向别人提及,明白吗小主子?”担心小主子会怀着仇恨度日,刘嬷努力的要他断了复仇的念头,这也是云夫人的希望。
“玉儿不明白,为什么爹娘冤死,而玉儿只能苟活于世上不能为爹娘报仇?”他会变成孤儿全是奕王害的。
“小主子,难道你要无视夫人交代的话吗?难道你要违背夫人的遗言,做一个不孝的人吗?”云绯玉不断的落泪,刘嬷见他心思动摇,苦口婆心的再劝道:“小主子,你一定要平安的长大,否则夫人的牺牲就太不值得了。”
“明白了,以后玉儿一个字都不会向人提起。”云绯玉答应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却没有答应放弃报仇的念头,在他的双眸里仍透露出倔强、不认输的光芒。
“人家说好死不如赖活,小主子,你是云家唯一的血脉,你更要爱惜自己宝贵的性命,为了将军、夫人,就算一辈子要过着躲躲藏藏、没有尊严的日子,你也得平安的活着。”刘嬷泪流满面地告诫着,她知道一时间要云绯玉接受家里发生的巨变是一件很难的事,只希望她搬出将军与夫人能让云绯玉打消复仇的念头。
然而在云绯玉小小的心灵里已经暗暗立誓,总有一天,他要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到那时他要去找害死他爹娘的凶手,为爹娘报仇。
三人继续往秘道口移近,快走到出口时,刘嬷忽然唤住两人。“等等。”
“刘嬷,怎么了?”云绯玉问。
“小主子,麻烦你和阿育换衣服。”刘嬷借着洞外微弱的月光,着手脱起自个孙儿的衣物。
“为什么?”云绯玉不明白她的用意。
“小主子,虽然咱们从秘道逃了出来,但外头的人还是会找我们,为了以防万一……”
“不行,我怎能害阿育哥!”没想到刘嬷竟然为了他打算牺牲自个儿的孙儿。
“没关系的,小主子,阿育愿意假扮小主子。”阿育一听也赶紧脱下身上的衣物。
刘嬷转而要帮云绯玉脱下衣物时,他退一步的拒绝:“不!要是阿育哥真的代替我死了的话,那我一辈子会良心不安的。”
“小主子,听你这么说,阿育就算死也值得了。”阿育感动的道。
“是啊!小主子,将军和夫人都对我们祖孙俩很好,虽然我们祖孙俩身分卑微,但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更何况这也是以防万一,又不一定真的会发生。”刘嬷话是这么说,但她很清楚,想害死将军的人,一定不会留下将军府的余孽,而她的孙子是这几日才到将军府作客的,所以就算他们不幸被杀,也不会被发现少了一个人。
拗不过刘嬷,云绯玉终于肯跟阿育对换衣物。
出了秘道口后,他们没命似的赶路,然而就在他们逃出密洞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阵纷乱杂沓的脚步朝他们接近。
“有人在那边!”
这些人仿佛是嗅觉灵敏的狼准确的寻找出猎物的位置。
刘嬷心头一惊,随时做好赴死的打算。
“小主子,你躲在这里。”刘嬷拉着云绯玉蹲下身子,对他说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去送死!”云绯玉哭着拉住刘嬷。
“小主子,没时间了,会被他们发现的!”刘嬷着急不已,她一定得保住云家的血脉才行。
云绯玉死命的摇着小脑袋。“不!我不要,要死一块死!啊──”
突然云绯玉惨叫一声,倒在刘嬷的身上。
刘嬷看着打昏云绯玉的孙儿。“阿育,你这是……”
“奶奶,这样小主子就不会吵闹了,也不会见到残忍的画面。”
刘嬷明白孙子的意思,也感觉到孙子一夕之间成长了不少。
为了将军和夫人,为了云家唯一的血脉,就让他们祖孙俩共赴黄泉──
“刘嬷……阿育哥……”云绯玉一个人没有目的的走着,哭喊着。
他只记得昨天他的后脑勺痛了一下,然后就不省人事,当他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可见得他昏迷很久了。
他隐约知道刘嬷和阿育哥已经发生了不幸,但他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他宁愿相信他们没死,他们还在世上。
家他是不能再回去了,万一被人发现他还没死,那就太对不起代替他牺牲的阿育哥了。
云绯玉一个八岁的孩子,一时间根本不能接受家里所发生的巨变,他就像一个没有魂魄的人偶,任凭自己的双脚带他到陌生的地方,一个能让他容身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又饿又累。
天空一片昏黄,已经是日暮黄昏的时候,每个人都准备回温暖的家,路上的行人纷纷从他身旁经过,更显出他的孤苦无依。
他蹲坐在墙边,看着渐渐稀疏的人潮,直到夜晚来临,他仍枯坐在已经变得清冷的大街上。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害怕,以前他是个很怕黑的人,然而在经过昨晚的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事让他感到害怕了。
夜风清冷却比不过他心里的冷,身子反射性的往墙角缩,他心想:也许明天他就会冷死或饿死也说不定。
也许是冻得没有知觉,云绯玉昏睡了一夜。
隔日清晨,太阳露出脸儿,气温回暖,大街上又渐渐热络了起来,然而对于他这多出来的人,依旧没有人理会。
摸摸震天价响的肚皮,他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没喝水,肚子好饿……
正当云绯玉满脑子想着可口的食物充饥时,有一颗馒头滚到他的脚边。
是被人咬过的,云绯玉从来只吃新鲜可口的食物,这馒头看起来又硬又难吃,还脏掉了,可是他的肚子好饿,再不吃东西也许就会饿死街头。
云绯玉对着馒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手怎么也伸不出去把馒头捡来吃。
就算一辈子要过着躲躲藏藏、没尊严的日子,你也得平安的活着……
蓦地,刘嬷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响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已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了,哪管得了东西脏不脏、难不难吃?
如饿虎扑羊般,他不顾一切的捡起脏兮兮的馒头,迅速的往嘴里塞,告诉自己──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他死了爹娘的仇就没人报了,也对不起九泉之下为了云家而无辜枉死的人。
大街上有一主一仆,快步走在前头的是身着华服的男孩,后头紧跟着男孩的仆从看起来比前头的主子还要虚长几岁;虽然仆从是个练家子,要追上主子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还是担心一个闪神主子就会不见踪影。
“王……”男孩回头瞪了他一眼,仆从才惊觉的改口:“少爷!”
男孩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少爷,您走慢点,等等小本子!”小本子呼唤着他的主子,没想到他的主子居然停下了脚步。
真是太感动了!主子终于听到他的心声,体谅他身为仆从的辛劳。
就在小本子差点要落下感动的眼泪时,他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少爷,您在看什么?”原来吸引主子停下脚步的,竟是窝在路边的小乞丐。
男孩走近小乞丐,没想到在他的国家里,竟然有这么小的乞丐。“小乞丐!”
“你!”没想到有人来跟他说话,云绯玉错愕的抬头,但他刚才称呼自己小乞丐……“咳咳……你才是小乞丐!”嘴里塞满干硬的馒头,害他差点噎住。
男孩见到云绯玉黑白分明又十分水灵灵的大眼,有好一会儿处于失神的状态。“你捡人家不要的东西吃,不是乞丐是什么?”
“我不是乞丐!”
这人真奇怪,他是不是小乞丐干他啥事?
“真是奇怪了,头一次遇到乞丐说自己不是乞丐。既然你不是乞丐,那你为什么流落街头,该不会是你爹娘不要你了吧?”如果真有那种爹娘,他们真是该死!
云绯玉不想落泪的,可是男孩的话勾起了他伤心的回忆,害他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脸庞。
“你别哭……别哭嘛!”男孩笨拙的安慰他。
“我爹娘死了,他们都不带玉儿一块走……”
云绯玉抽抽噎噎的说着,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泪水了,没想到一个陌生的男孩就轻易触动他内心的痛楚。
“我认识一对夫妇,他们领养的孩子已经离开他们了,所以他们很希望能再领养一个孩子。怎么样?你要不要去做他们的孩子?”男孩温柔的问着。
小本子知道主子指的那对夫妇是谁,但主子怎能……
“少爷!”小本子想劝主子改变主意,不料却遭到白眼。
“你是不是在骗我?”云绯玉怯生生的问,世上真有人愿意养不是自个儿生的孩子吗?
“开玩笑,本……我一旦说出口的话,君……绝无戏言。”男孩一段话说得结结巴巴,似乎对他的身分有所隐瞒。
家里惨遭横祸已经让云绯玉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天理存在,他能否再相信人?可如今眼前穿着华丽的男孩所说的话都不能信的话,他还能信谁?
“走吧走吧!再晚天就要黑了!”
不由分说,男孩开心地拉起云绯玉,此番举动令云绯玉感到温暖和窝心,也许他真的遇上好人了。
***
鞭炮锣鼓声在石泉镇上震天价响,这是个人口不超过一百人的小镇,如今却因出了个状元而声名大噪,让状元郎的养父母也感到很有面子。
韶府这一日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上门祝福的道贺恭喜声不绝于耳,累得韶家夫妇把一张好好的脸给笑僵了。
小镇上难得出一个状元郎,不管是村民、村长,甚至远至三个镇之远的县太爷,都跑来祝贺。
想他韶偲云当韶家养子十二年,在韶家进进出出的人用手指头都算得出来,真可说是应验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句话。
“真不习惯这种场面,笑容都快僵掉了。”韶母身子有些疲累的坐在竹编的藤椅上,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光是笑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孩子的娘,你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韶父将门拴好,看到一点也没喊累的妻子和令他感到骄傲的养子,脸上不禁泛起幸福的笑容。
“爹、娘,你们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对某些人来说,中状元是一件光宗耀祖值得高兴的事,但对韶偲云来说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如果他是独身一人的话,他可以放胆的接近他的仇人之子,一刀让他的仇人之子毙命;如今,他的心中多了份羁绊,使得他为云家复仇的计画多了层阻碍。
韶母见韶偲云愁眉不展的模样,知道他在为何事犯愁。“云儿,王上是勤政爱民的好君王,你好不容易有机会入朝为官,一定要趁这个机会为百姓做点事,才不枉你苦读圣贤书。”
“娘,我明白的,虽说父债子还,但真正的凶手,孩儿也不会放过他的。”那个陷害他父亲是叛国贼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唉!逝者已矣,你这又是何苦呢?”韶母知道凭韶偲云一个人微薄的力量,是斗不过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即使有一天他掌控了权势,然而在这当中必会经历一些痛苦的牺牲和心灵上的折磨,她实在不忍心见他如此。
韶父也劝道:“爹娘绝对不是担心你会连累我们,而是靓国要是失去了一国之君,国家会动荡不安,到时苦的可是百姓,有时为了顾全大局,逼不得已也得放下私人的恩怨。”
“爹、娘,你们放心吧,孩儿会用自己的双眼辨别王上是不是值得辅佐的明君。”韶偲云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们的说法,他就给豫王车玄雾一个机会,在他还没确认他是不是无可救药的昏君前,就暂时让他的脑袋粘在自己的脖子上。
听到他这么说,韶氏夫妇心瑞安心了些。
“总之,你要好好的辅佐王上,明白吗?”韶母真挚的期盼着,因为不管是豫王还是云儿,她都不希望他们其中一人受到伤害。
“娘,孩儿明白的。”韶偲云也不跟养母说太多,他的养父母是纯朴的人,把一国的君王当成神一样的尊敬,明知道他心里有恨,这些年来却不断的劝说他,要他别再恨靓国的君王。
一个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人,即便他是君王,还是无法原谅。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他放弃仇恨,为什么当君王的人做错了事都可以被原谅,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云儿,你也知道,虽然你不是爹娘亲生的孩子,可是爹娘一直把你视为亲生的,爹娘都不希望你活在仇恨的深渊。”说着韶父又是一阵感伤。
“爹,你放心,孩儿绝不会卤莽行事的。”韶偲云的话算是承诺,他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杀了豫王。“对了!娘,你真的不知道当年带孩儿来让你和爹领养的人是谁吗?”有机会他真的好想谢谢他。
韶偲云突然这么一问,韶母和韶父互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摇头。
“娘不知道,他只是常到娘这里来玩,却没说过他的身分。”韶母有些闪避的回答。“那他为什么没再来了呢?”每当韶偲云心中有恨时,想起了那个人,他的心情就会平复许多,那男孩帮他找到了这么好的爹娘,不能当面谢谢他,这件事会成为他心中的遗憾。
“既然他都没再来了,那娘更不可能知道。很晚了,明早你还要上京复命,早点睡吧。”
没有那个人的下落,韶偲云难掩失望的回房。“有机会真想好好当面谢谢他。”